黑龍江省鐵力市一中 甘兆雪
那些由你衍生出來的瑣碎,在數年如一日的白夜里,融匯成輕柔而遙遠的光河,不再觸及我,卻依然照耀我。
——題 記
夜靜得很,不再有行人路過的交談聲,沒有孩童的啼哭聲,也沒有夫婦吵架的怒吼聲,只有半弦月,被樓房擋住了多半,無奈地探出半個腦袋,眼巴巴地望著那相距甚遠的星子,用彼此相映的輝光打著密語。清涼的夜風,透過紗窗的縫隙溜了進來,鼓動輕盈的薄簾,摩挲著心頭的那份孤獨,獨自聽,一想起你,便漏了一拍心跳。
云卷云舒,花開花落,人的一生,都在前行,兜兜轉轉,看似走了很遠,可終點亦是起點;看似世事萬變,可遇到的一切又仿佛冥冥中的安排。像圓規似的繞了一大圈,終究化而為零。走過的痕跡,遇見的人,也終究在奔波的旅途中匆匆離去,那一句再見,也留在嘴邊。
曾有人說過,“遇見是幸運,不遇見也是”。可我認為,如果沒有遇見,就不會有牽掛,沒有牽掛就不會思念,沒有思念便不會被愁絲所困;可沒有了情感,人就像冰冷的物件,不會哭,也不會笑。佛說“遇見一個人皆是冥冥中的定數”。也許今生的相遇是前世未了的緣分,是未還完的債。今生,通過指間牽著的絲線尋到你,一眼淪陷在你波光蕩漾的眼神中,這一生不論傷害,或是救贖,躲不掉;而遇到,便是緣。
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或許是青澀的遇見。在清華大學的古月堂門口,錢鐘書與楊絳初遇時的純真與青澀,再后來兩人成雙入對地在花前月下傾訴衷腸。錢鐘書說“如此良辰如此月,與誰指點與誰看”,也成為浪漫的情詩。
或許是相別后的遇見。是陸游對深愛卻無奈離別,多年后又再遇見的唐婉寫下的“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 ”。而那次的相遇也讓人斷腸,心愛的姑娘原本陪在身邊,可世事萬變,竟咫尺天涯,音信全無,再見亦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或許是周恩來與鄧穎超因話劇而初見時的彼此欣賞:“我這一生就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
風吹著空曠的夜也吹著我,風吹著未來也吹著過去,我成為某個人,某間點著油燈的陋室。
如果遇見了,便要好好珍惜。“因為我不知道,下一輩子是否還能遇見你,所以我今生才會那么努力,把最好的給你”。

如果失去了,那便感謝有幸遇到你,讓我喜歡了好久。“與你相遇,好幸運,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面的權利,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際,你張開了雙翼,遇見你的注定,她會有多幸運”。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林深見鹿容易,海藍見鯨容易,而夢醒見你,卻像林深見鯨,海藍見鹿。
感謝遇見你,曾照亮我小小的宇宙,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