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平面設計中的孟菲斯風格研究

王新雨，程亞鵬

現代平面設計中的孟菲斯風格研究

王新雨，程亞鵬

（北京林業大學，北京 100083）

目的 研究現代平面設計中孟菲斯風格的視覺語言、創作手法與情感特征。方法 以近年來孟菲斯風格在建筑設計、產品設計和服裝設計領域的復興為啟示，以20世紀興起及發展的裝飾藝術、波普藝術、后現代主義等藝術風格為基礎，從符號學、美學和心理學的角度出發，結合當下典型的孟菲斯風格平面設計作品，從圖形、色彩、構圖等方面對孟菲斯風格的視覺語言進行深入研究，分析這些風格性的視覺元素在設計作品中的象征意義，并歸納出孟菲斯風格在現代平面設計中的具體創作手法。結論 現代平面設計中的孟菲斯風格將藝術與生活、批判與創新完美融合，與人們追求個體獨立性的心理十分契合，其在現代平面設計中的復興是大勢所趨。

孟菲斯風格；平面設計；視覺語言；創作手法；情感特征

在20世紀80年代，孟菲斯設計小組在意大利激進主義浪潮中誕生。孟菲斯派的設計師認為產品的功能、形式、材料可以獨立存在，形式不僅是為功能服務，還可以隱喻地表現特定的文化內涵[1]。受裝飾主義大眾化趨勢的影響，孟菲斯派注重裝飾要素的歷史傳承性、地方性與人情味的表現，這種從人文角度出發的設計思想表達了設計師對工業化設計的不滿。同時，孟菲斯派追求作品形式與象征含義的關聯，企圖讓人們從感覺和直覺的角度理解作品的意義[1]，這種對當時新美學準則的迎合是對理性主義的一次強烈沖擊，這使孟菲斯派成為西方“反設計”運動中的典型代表。雖然孟菲斯派因其過激的思想而逐漸衰落，但其設計觀念早已深深地刻在了設計師與消費者的心中。經過后現代思潮的洗禮，平面設計進入了一個多學科融合的時代[2]，設計的評判標準不再單一和僵化，從社會整體看，人們的審美趣味向多元且開放的狀態發展。同時，人們愈加關注文化的發展和自身情感的表達，具有極強裝飾性的作品在視覺和心理上滿足了消費者對新奇設計的需求。受開放的設計思想、流行文化滲透等因素的影響，設計師對傳統設計思維進行了重新定義，希望在設計的形式和功能之間尋求平衡點，在設計作品中注入自己的情感與個性，使設計從精神上融入人們的日常生活中。21世紀以來，眾多新興的設計風格開始走進大眾的視野，如蒸汽波風格、賽博朋克風格、故障藝術風格、像素藝術風格等。在設計多元化發展的背景下，孟菲斯風格逐漸出現在建筑設計、服裝設計、平面設計等領域，相關的海報、包裝、插畫等設計作品越來越多地出現在日常生活中。孟菲斯風格在平面設計領域的復興，既迎合了人們的審美需求，又拓寬了設計師的靈感來源。

1 孟菲斯風格在現代平面設計中的視覺語言

在平面設計中，設計師通過圖形、色彩、文字等視覺元素傳達作品的基本信息，受眾能否成功高效地獲取信息直接取決于視覺元素的表現力如何。孟菲斯風格根植于歷史與文化，從波普藝術、裝飾藝術和古代藝術等風格中獲取靈感，作品以豐富的紋樣、艷俗的色彩、自由的布局打破了傳統設計的沉悶，視覺元素具有抽象、隱喻的特征。孟菲斯風格的視覺語言表現出對當代抽象美學的迎合姿態，體現了風格本身具有的超越價值。

1.1 幾何化的圖形元素

圖形符號是應用于平面設計的重要元素，它帶來的視覺沖擊是強烈并且持久的[3]。20世紀興起的裝飾藝術風格多以簡潔的幾何形狀作為主要圖形，輔以重復連續的曲線元素作為裝飾[4]，孟菲斯風格從中汲取靈感。除了波點、三角形、圓環等基礎圖形外，作品中還包含拱形、鋸齒形折線、波浪線、十字等外輪廓稍復雜的圖形。幾何化的孢子和細菌、水磨石斑點、方格等圖案成為常用的平鋪紋理，還有其他作品引入抽象人物、動物等圖案。這些符號化的圖形成為設計師的思維載體，既有幾何化的藝術美感，又有代表個性和人性意味的符號語義，能讓受眾快速建立起心理認知，實現情感傳遞的有效性。例如由米蘭平面設計事務所officemilano.studio創立的文具品牌Write Sketch，其中Super系列筆記本的表面布滿了由水花、彩帶、條紋等元素轉化的裝飾紋理，這些幾何趣味圖形表現力極強，能激發使用者學習和工作時的創意靈感，展示了不受拘束的創意美學，見圖1。

圖1 officemilano.studio設計的《Super》系列筆記本

1.2 裝飾化的色彩應用

色彩是能引起人們共同的審美愉悅的、最為敏感的形式要素[5]。不同色相、彩度和明度的顏色能給人帶來不同的心理聯想和象征意義，它與歷史、文化和人的審美觀念息息相關。在20世紀，受波普藝術的影響，孟菲斯派的設計師選取具有強烈對比度和高彩度的色彩來對抗冷漠的國際主義風格。現代平面設計中的孟菲斯風格沿襲了之前的色彩特征，常以鮮亮夸張的色彩裝飾作品，如粉紅、粉綠等。設計師故意打破配色規律，突破形象的固有色，大膽使用互補色以形成撞色效果。孟菲斯風格具有的色彩反差性給作品帶來了很強的情緒感染力，一方面能從情感上刺激消費者的購買欲望，另一方面也體現了設計師對當代生活的主觀感受。例如百事可樂與上海時裝周合作打造的限量版包裝及周邊產品，瓶身配色由高彩度的粉色、亮黃色和藍色組成，艷麗的色彩與幾何元素相結合，具有極強的裝飾性，限量版與眾不同的外觀更能引起消費者的購買沖動，見圖2。

1.3 圖形化的文字設計

文字圖形化是以文字作為基本元素再設計的過程，即將文字與圖形進行同構，將文字設計成具有敘事性的視覺形態。孟菲斯風格的文字從粗體無襯線字體的基礎上演變而來，設計師擅長將文字的局部或整體夸張變形處理，在可識別的前提下，以簡約圖形或與文字含義有共鳴的圖形進行局部替換，配以明快鮮艷的色彩，使文字具有裝飾性和觀賞性的特點。文字圖形化的設計運用讓傳統文字具備了形象性、大眾化的新面貌，減輕了設計作品受地域、語言、文化差異的阻礙，能夠準確傳達作品的主題[6]。同時，文字圖形化既能使受眾感受到趣味的圖形語義，又能使設計師的個性情感得以釋放。例如英國插畫師Peter Judson為書籍《Postmodern Design Complete》設計的封面，圖形化的英文配以鮮亮的色彩，以基礎的點、線、面甚至是建筑圖形進行裝飾，與書籍主要內容“后現代設計”的內涵十分契合，見圖3。

圖2 百事可樂與上海時裝周合作的限量版設計

圖3 Peter Judson設計的《Postmodern Design Complete》書籍封面

1.4 自由無序的版式布局

版式設計是將圖形、色彩、文字等視覺元素進行合理安排，使畫面具有高效傳達信息功能的形式美。孟菲斯風格的設計版面由點線面隨機組合，圖形與色彩不受柵格限制，作品整體具有隨意性、流動性、不對稱性等特點。從格式塔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種看似混亂的版式能吸引觀者更長時間的視覺停留，并能引發參觀者強烈的好奇心，使其主動地探索作品的意義[7]。孟菲斯風格的設計師從設計學和心理學的角度共同出發，合理安排圖形和文字的布局，掌握作品的視覺基調和受眾的瀏覽節奏，使信息傳達更加準確、高效。因此，無序化的版式布局可以當作是對現代平面設計的進一步補充。例如德國平面設計雜志《Novum》其中一期的封面設計，畫面以扁平化插畫的形式呈現，4個不同表情和動作的卡通人物散亂分布，孟菲斯風格的元素隨意地點綴在四周，由眾多點排列組成的圓形背景對整體布局起到協調統一的作用，畫面顯得飽滿豐富，充滿了張力，見圖4。

圖4 德國平面設計雜志《Novum》封面

2 孟菲斯風格在現代平面設計中的創作手法

在平面設計傳達信息的形式上，點線面的結合十分關鍵，這是受眾獲得圖形、色彩和文字的重要途徑。但在某些情況下，傳統的二維空間不能有效地將信息傳達給參觀者，這時就需要將設計畫面拓展為三維空間，從而更好地發揮視覺元素的引導功能。在現代平面設計中，孟菲斯風格在視覺上打破了傳統的平面裝飾手法，創造出三維空間形態的表現形式，包括疊壓、分割、拼接、穿插等手法。新穎多樣的創作手法是將設計師的創新性思維具體化的過程，將作品在視覺上從靜態轉化為動態結構，能增強設計的裝飾感與隨意性，充滿了后現代解構之意，其最終目的是引導受眾以新穎的形式去探尋視覺元素所要傳達的信息。

2.1 重復排列

重復并不是簡單的復制，而是將視覺元素按照一定的規律排列組合，最終達到一種有秩序的美的效果。重復手法一般選取簡單的視覺元素，既可以是形狀，也可以是色彩，元素以不同的數量、間距和方向重復出現，具有極強的視覺沖擊力，能夠有效地吸引參觀者注意并傳達信息。重復的波點、三角、方塊等距排列是常用的表現形式。階梯形狀是孟菲斯風格在平面設計中常用的造型，即由平直流暢的細線條重復排列組成，這種造型在20世紀的裝飾藝術風格中運用得很普遍。重復的多樣化運用，不僅使形象原有特質得以保存，更使畫面增強了節奏感，變化莫測又和諧統一[8]。例如由斯堪的納維亞壁紙品牌FEATHR和AANDACHT工作室合作為荷蘭時尚雜志LINDA. wonen拍攝的孟菲斯風格時尚攝影作品《"MEMPHIS MAD" EDITORIAL》，作品中的墻紙上布滿了秩序排列的偽立體圖形，色彩隨圖形不斷重復，畫面具有強烈的節奏感，見圖5。

圖5 壁紙品牌FEATHR和AANDACHT工作室合作的攝影作品

2.2 分解重構

在20世紀60年代，解構主義的發展使西方社會出現一股反理性、反主流的思想，這種思想逐漸從哲學蔓延到其他學科，孟菲斯風格受到了解構主義思想的影響并延續至今[9]。設計師擅長將圖形分割后，巧妙地改變圖形原有的結構，如改變圖形的比例、色彩、方向等，利用平移、傾斜、倒轉等手法進行錯位重構，使元素間產生碰撞，力求避免規則、完整、對稱的結構。此外，設計師常用偽立體圖形分割畫面，即利用觀者視點的轉換使圖形處于二維與三維之間的形態，不同維度圖形的重新組合給人空間混亂的感覺。矛盾空間的視錯覺手法能夠在平面設計效果中實現變幻不定的層次感、虛實不定的空間感[10]。例如由MVM design label工作室設計的2018年草莓音樂節海報，設計師將圓形、方形等元素切割，改變圖形的大小和顏色后進行錯位拼接，多個不規則圖案的重新組合使畫面不再單一，顛覆了原有海報的視覺形象，滿足了當代年輕人宣泄情緒的欲望，見圖6。

2.3 前后疊壓

疊壓是指將一個圖形覆蓋在另一個圖形之上的狀態，觀者在視覺上能感受到一定的空間關系，主要表現在線與面、面與面之間。線與面的組合包含兩種情況，一種是線與面的無規則穿插，另一種是色塊與輪廓線產生錯位關系，造成視覺偏差感知。穿插交疊產生的視覺效果并不在于疊壓面積的大小，面與面、線與面或微小邊緣的疊壓都能造成視覺上的層次感。這種層疊繁復的結構能使元素之間產生一定的關聯性，使自由排布的元素更加緊湊，進而增強畫面的整體性。例如瑞士Raffinerie工作室設計的第52屆索洛圖恩電影節海報，設計師改變了以往電影海報的僵化形式，將“S”（瑞士，索洛圖恩州）和“O”（膠片）在仍可識別的基礎上進行有趣地更改，電影鏡頭與變形的字母圖形層層疊壓，不規則的圖形邊緣使海報在視覺上保持運動和變化見圖7。

圖6 MVM design label工作室設計的2018年草莓音樂節海報

圖7 Raffinerie工作室設計的第52屆索洛圖恩電影節海報

2.4 新舊沖突

受蒸汽波藝術、故障藝術等新興藝術風格的影響，孟菲斯風格的創作手法也在不斷更新，真實的圖像逐漸融入畫面。設計師大膽創新，秉承著沖突之美的設計理念，在畫面中加入復古元素。復古元素興起的原因是它在情感訴求上容易打動人[11]，復古與懷舊的畫面傳遞著富有個性的文化內涵，增強了畫面的真實性，給觀者營造了一種睿智、典雅的畫面氛圍。在孟菲斯風格中，古典元素與幾何圖形的結合表現出過去與現代場景的對比，打破了作品的完全平面化，新與舊的語言充滿了矛盾與統一的哲學意味。外觀嶄新的畫面引起觀看者強烈的感官刺激，可以在短時間內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例如烏克蘭基輔媒體藝術學院的海報設計，具有明快色彩的幾何圖形與無彩度的古典雕像結合，幾何圖形的不規則邊緣與古典雕塑圓潤的輪廓相互碰撞，畫面充斥著超現實主義的荒誕和自由的聯想，見圖8。

圖8 烏克蘭基輔媒體藝術學院的海報設計

3 孟菲斯風格在現代平面設計中的情感特征

在20世紀，孟菲斯派的設計師把作品當作與大眾交流感情的媒介。在當下，爆炸式的視覺信息反復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只有當設計師將內在情感與作品的外在形式有機結合，使觀者感受到設計作品的生命力，作品的存在價值才得以顯現。孟菲斯風格的設計師對原有的設計理念加以繼承和創新，汲取當下流行文化的情感語言，結合自身對現實生活的感悟，賦予作品視覺元素與創作手法的雙重語義，一方面向觀者傳達具體信息，另一方面向觀者傳達自身創作的情感，進而讓觀者對社會文化和日常生活產生感悟。

3.1 開放性

在繁榮的信息化時代，類似、重復的視覺信息使人們感到審美疲勞，傳統的、程式化的設計作品已經無法滿足消費者日益個性化、多樣化的需求。受解構主義的影響，孟菲斯風格的視覺語言與創作手法突破了傳統的設計秩序，對固有的傳統設計思維進行了重新定義。在孟菲斯派看來，不斷更新和多元化的后工業社會，問題不是一成不變的不動事件，而是一個不斷變化運動著的多變事件[12]。現代孟菲斯風格表現出打破陳規的開放理念，其極具批判精神與創新精神的設計形式十分契合當代年輕人的審美需求與價值觀。平面設計師不受拘束，將設計與符號學、心理學、哲學等多種學科建立聯系，在設計中注重人文關懷。變化多端的設計思路和設計手法體現了設計師敢于創新、熱情樂觀的生活態度，他們自由而熱烈的情感在作品中生動呈現。

3.2 趣味性

在物質文化豐富的時代里，人們開始推崇高品質的生活。從現代消費特征來看，人們的需求已經逐漸從以物質為中心轉換為以情感為中心，其主要特征表現為對審美享受的重視[13]。在20世紀，孟菲斯派的設計師通過汲取大眾文化元素，打破理性設計的單調、冷漠與乏味[14]，設計作品即呈現出童真怪誕的情感意境。當代的平面設計師以20世紀孟菲斯風格的表現形式為基礎，開闊思維，融合當代趣味元素，如矛盾空間的運用、抽象且極具概括性的流行圖案、充滿稚氣的描邊輪廓等，各種形式賦予了畫面嶄新的裝飾語言，其中的趣味因子與人們的情感欲求不謀而合，能喚起觀者的童心。多種趣味化的表現形式引起觀看者強烈的好奇心，人們主動探索畫面信息，像是暢游在五彩斑斕的海洋世界，并在此過程中釋放自身情緒。同時，設計師也享受到了自由創作的樂趣。

3.3 象征性

在符號學流行的時代，產品所具備的符號功能成為了使用者身份的標志，大眾消費越來越呈現出一種符號消費的形式，符號化消費帶來了人們對消費品象征意義的認同感[15]。大眾對孟菲斯風格的認同即說明孟菲斯風格逐漸成為了一種審美符號。孟菲斯風格作品中夸張變形的圖形元素、扭曲蜿蜒的紋理、沖突碰撞的配色、創意拼接的手法同時吸引著大眾的目光，這些夸張的視覺語言在他們眼中變成了個性生活的象征。孟菲斯風格以抽象的形式隱喻其意義，但并不是固定的某個含義，而是受到觀者審美觀念、生活閱歷、時代背景等因素的影響。觀者通過想象、聯想與回憶，以自己的審美經驗感受作品的象征意義，結果是模糊多變的，設計的意義也有了多種解釋。孟菲斯風格的作品成為了表達設計師和大眾情感的隱喻符號，這是其存在的意義。

4 結語

孟菲斯風格設計將大眾對生活的態度實物化，用點、線、面和色彩創造抽象的圖形樣式，以絢麗夸張的視覺特征和開放自由的情感特征滿足了人們對個體獨立性與個性生活的追求，迎合了大眾不同層次的審美趣味，得到了市場的接納與消費者的認可。但到目前為止，孟菲斯風格在平面設計領域尚未形成完善的理論體系和實踐體系，依然處于發展階段。雖然多樣化的表現形式展現了視覺元素間的相互碰撞，但也要避免繁復的畫面造成視覺疲勞、配色呈現廉價感、信息傳達層次錯亂等問題。如今，社會發展越來越快，大眾對設計的需求和評判標準也處于變化之中，設計師應秉持開放的態度，將孟菲斯風格與其他風格有機融合，使其處于持續成長的狀態，這樣孟菲斯風格體系才能逐漸完善。同樣，人們也應該以開放的姿態迎接中國設計的未來。設計師要始終保持敏銳的洞察力去關注人們當下的視覺需求，勇于批判和創新，引導大眾適應設計風格的發展與變化，讓消費者對設計作品形成情感認同。設計師除了要滿足人們對設計的要求，還要讓設計作品給大眾日常生活帶來創造性的啟示。當設計逐漸成為一種生活方式時，中國的當代設計就會朝著更加成熟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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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Memphis Style in Modern Graphic Design

WANG Xin-yu, CHENG Ya-peng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China)

This paper aims to study the visual language, creative techniques and emo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Memphis style in modern graphic design. Inspired on the revival of Memphis style in the fields of architectural design, product design and fashion design in recent years, based on the artistic styles of decoration art, pop art, and post-modernism that emerged and developed in the 20th centur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iotics, aesthetics and psychology, combined with the current typical Memphis-style graphic design works, this paper conducts in-depth research on the visual language of Memphis style from the aspects of graphics, color, composition, etc., analyzes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these stylistic visual elements in design works, and summarizes the specific creation methods of Memphis style in modern graphic design. The Memphis style in modern graphic design perfectly integrates art and life, criticism and innovation, and fits well with people's psychology of pursuing individual independence, and its revival in modern graphic design is the general trend.

Memphis style; graphic design; visual language; creative techniques; emotional characteristics

J511

A

1001-3563(2022)06-0359-06

10.19554/j.cnki.1001-3563.2022.06.049

2021-11-22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資助（2019RW05）

王新雨（1996—），女，研究生，主攻視覺傳達設計理論。

程亞鵬（1972—），男，碩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視覺傳達、設計交叉與融合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