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建冰雪旅游大國產業體系

陳愛平 余俊杰 陳云富

2022年1月5日，中國旅游研究院在2022中國冰雪旅游發展論壇上發布了《哈爾濱市冰雪旅游發展報告（2022）》。報告分析，在2022年北京冬奧會、冰雪出境旅游回流、旅游消費升級以及冰雪設施全國布局等供需兩方面激勵下，預計2021年至2022年冰雪季我國冰雪休閑旅游人數將達到3.05億人次，我國冰雪休閑旅游收入有望達到3233億元。

冰雪旅游漸成剛性生活需求

中國旅游研究院院長戴斌介紹，從需求側來看，我國正在從冰雪旅游體驗階段進入冰雪旅游剛性生活需求階段。全國冰雪休閑旅游人數從2016年至2017年冰雪季的1.7億人次增加到2020年至2021年冰雪季的2.54億人次，實現冰雪休閑旅游收入2694億元。

中國旅游研究院冰雪旅游專項調查顯示：有90.1%的人曾經以不同形式體驗過冰雪旅游，其中有63.3%的人每年體驗1至2次冰雪旅游，有24.8%的人每年體驗3至4次冰雪旅游。

北京冬奧會進一步激發中國老百姓冰雪旅游熱情。調查顯示，有68.4%的游客十分確定會受北京冬奧會影響增加冰雪旅游的次數。從需求市場來看，多因素促成冰雪旅游市場結構呈現小區域、低消費、高頻次、旅游本地生活化、服務自助化、冰雪觀光和滑雪休閑度假并重的特點。

調查顯示，在目的地距離選擇上，42.3%的游客傾向于近距離冰雪旅游目的地，36%的游客傾向于遠距離冰雪旅游目的地，17.8%的游客表示會體驗遠、近兩類冰雪旅游目的地，在新冠肺炎疫情前景不確定的情況下，本地很多居民成了當地旅游目的地的主要游客。服務自助化成為游客在冰雪旅游中的重要傾向，65.2%的游客希望全自助辦理、用非接觸式服務完成冰雪旅游項目。

但冰雪旅游消費仍有更大的提升空間，中國旅游研究院測算，2020年至2021年冰雪季我國冰雪休閑旅游人均消費為1061元，明顯低于新冠肺炎疫情前2018年至2019年冰雪季我國冰雪休閑旅游人均消費1734元，但是比2020年我國整體旅游業中游客人均消費775元要高286元。

冰雪旅游空間新格局形成

中國旅游研究院副研究員、中國冰雪旅游報告負責人韓元軍分析，與需求升級相對應的是，冰雪旅游投資火熱但更加理性，正從單純的規模擴張向提質擴容的內涵式發展轉變。

在重大項目領域，2018年至2020年三年間，我國冰雪旅游重資產項目的總投資規模近9000億元，2021年新增重資產項目投資總額約900億元。在交通基礎投資專項方面，我國2016年以來建成的（含少量2016年前立項的和當前在建的項目）冰雪旅游交通項目共計128個，投資總額達到2.47萬億元。2018年至2021年間，冰雪市場的爆發、政策和政府投資的引導下，大量社會資本涌入冰雪領域，社會投資額度占比約86%，政府投資或主導投資的額度占比約14%。

從空間分布來看，我國正形成東北地區、京津冀、新疆“三足鼎立”，西藏、青海為代表的青藏高原冰雪觀光旅游帶和川貴鄂為代表的中西部冰雪休閑旅游帶“兩帶崛起”，全國各省份均有冰雪旅游亮點、增長點和依托產品“全面開花”的空間新格局。

具體來看，東北地區蘊含著2025年“十四五”末期3億冰雪旅游人次、5000億元收入的超大規模消費的冰雪旅游市場潛力，京津冀地區蘊含著2025年“十四五”末期1億冰雪旅游人次、2500億元收入的超強消費的冰雪旅游市場潛力，新疆地區蘊含著2025年“十四五”末期1億冰雪旅游人次、2000億元收入的超快發展的冰雪旅游市場潛力。青藏高原冰雪觀光旅游帶、中西部冰雪休閑旅游帶均有“十四五”末期實現5000萬冰雪旅游人次、1000億元收入的巨大市場潛力。放眼全國，不論是四季分明的北方、溫暖的南方還是遙遠的西部，都不同程度通過科學、藝術、運動、旅游等相結合手段實現了冰雪休閑旅游產品的供給。

我國冰雪旅游目的地將本地文化與冰雪資源稟賦相結合，堅持從冰雪旅游向冰雪城市轉型，正在形成自身特色的冰雪旅游品牌，根據競爭力指數、市場調查等綜合測算，2022年十佳冰雪旅游城市（得分有并列）是哈爾濱市、張家口市、長春市、沈陽市、烏魯木齊市、阿勒泰地區、吉林市、牡丹江市、伊春市、呼倫貝爾市、延慶區、長白山保護開發區。在目的地發展中，一批高質量的冰雪旅游景區、度假區通過產品創新、硬件完善、品牌營銷等持續成為游客喜愛的冬季目的地。

構建世界級冰雪旅游大國產業體系

專家分析，新冠肺炎疫情的不確定性對冰雪旅游未來發展帶來影響，人民期待和消費升級需要冰雪旅游高質量發展。

首先，制約冰雪旅游發展的政策瓶頸依然較多，亟須加快從政策紅利向市場紅利轉變。雖然國家已經出臺了系列冰雪產業發展促進政策，對于冰雪旅游發展起到了很大促進作用，但是很多供給層面的政策瓶頸還需要大的政策集成和創新來解決。其次，很多冰雪場館設施處于封閉管理狀態，冰雪設施的公共服務效能還很不足。截至2020年，我國冰雪運動場地1888個，場地面積0.67億平方米。與絕對數量增長相比，很多地區冰雪場館只供地方冰雪運動隊訓練或者備戰使用，對于大眾開放程度或者時間有限。再次，冰雪旅游便捷性、惠民性存在地區不平衡，大眾冰雪旅游市場潛能需要進一步釋放。2020年至2021年冰雪季我國冰雪旅游人數僅占2020年全國國內旅游人數的比例為8.82%。我國冰雪旅游游客最關注的問題排在首位的是交通便利性。最后，現代冰雪旅游產業體系還未建立，冰雪產業鏈關鍵環節世界競爭力不強。冰雪旅游發展存在雪強冰弱特征，與冰相關的大眾冰雪產業體系還剛起步。

戴斌等專家建議，以北京冬奧會舉辦為契機，著眼于國內和國際兩個市場，繼續擴大冰雪旅游市場規模，推進冰雪旅游供給側改革，以國際化、產業鏈化、全域化、品質化為導向，加快冰雪旅游發展的政策紅利向市場紅利轉變，構建世界級冰雪旅游大國產業體系。

具體來看，一是培育大眾冰雪旅游市場，釋放冰雪旅游市場潛能。加強政策創新，優化冰雪旅游發展的市場環境；凝聚冰雪旅游發展共識，擴大冰雪旅游消費人群，積極推動冰雪旅游本地生活化；培育大眾冰雪文化，積蓄冰雪市場消費潛能，特別是吸引青少年群體廣泛參與。二是加快冰雪旅游供給側改革，構建現代冰雪產業體系。建設冰雪旅游發展的空間載體體系，建設一批具有豐富文化內涵、冰雪資源富集的國家級和世界級旅游度假區和景區；壯大冰雪旅游市場主體，整合、培育一批中國特色的本土冰雪旅游集團、專業企業；延伸冰雪旅游產業鏈條，積極發展反季節冰雪旅游。三是加快傳統冰雪文化和現代冰雪文化產業化，持續推進冰雪文化和旅游融合發展。加快“冰雪文化+”與“+冰雪文化”協同發展；加快培育現代冰雪文化產業，培育冬季特色鮮明的滑雪文化、餐飲文化、住宿文化、日常消費品文化、手工藝文化等文化品牌。四是加強國際交流與合作，提升冰雪旅游國際競爭力。提煉傳統冰雪文化、現代冰雪文化的共同價值，向國際游客展示中國冰雪文化的獨特魅力；提升冰雪旅游國際吸引力，對標世界一流冰雪目的地，出臺特定區域國際商品免稅實施辦法，開展境外商品免稅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