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展能挽救旅游嗎？

日前，文旅部等十四部委印發了《關于促進服務業領域困難行業恢復發展的若干政策》，其中明確提出鼓勵機關企事業單位將符合規定舉辦的工會活動、會展活動等的方案制定、組織協調等工作交由旅行社承接。此政策一出，在MICE圈引起了一些爭議。部分會展人認為這一政策照顧了旅游業卻忽視了會展企業，有些“偏心”。筆者認為大可不必有此想法。

首先，這個政策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尚有待觀察。該規定鼓勵機關企事業單位將會展活動交給旅行社，并非強制，而政策并沒有制定具體的執行細節，如何鼓勵沒有明確，那么效果就有可能打折扣。其次，在疫情常態化下，不僅僅是旅游業損失慘重，會展業也很不樂觀，活動大量取消。而政府機關及企事業單位在執行疫情防控政策的態度上相比其他辦展辦會主體更加保守，只要疫情一有風吹草動，這些機構一般都會暫停舉辦各類活動。這也就意味著，當旅游社沒活可干的時候，會展活動也幾乎絕跡，根本不可能還有余糧“支援”旅行社。

會展和旅游本就同在MICE這個產業鏈上，兩者均受到來自疫情的巨大沖擊，當下正處在青黃不接的饑荒年代。政府之所以出臺上述政策，一方面是由于出臺政策的14個職能部門中包含著文旅部這樣的業務主管部門，會展業的尷尬身份導致沒有“娘家人”做主。另一方面，從產業產值上看，旅游業是大產業，國民經濟支柱產業，會展業是小產業，難以進入決策層眼中。該政策并不存在支持旅游打壓會展的傾向，實際上也不可能產生這樣的效果，但是用一個損失慘重的行業去扶持另一個損失慘重的行業，恐怕很難行得通。

我們能夠理解文旅部等主管部門的焦慮和擔憂，旅游業作為現代服務業當中影響力巨大的行業，其對國民經濟的帶動作用是很大的，尤其是在一些省份或城市，旅游業甚至是當地的支柱產業，然而在疫情的沖擊下這個朝陽產業已經江河日下、不復往日風光。根據文旅部的介紹，受國外疫情擴散蔓延、國內散發和局部聚集性疫情時有發生的影響，入出境團隊旅游暫停、國內市場需求不足，旅游業持續承壓。2020年國內旅游人數和收入較2019年分別下降52.1%和51%；2021年國內旅游人數和收入雖較2020年有所恢復，但仍比2019年下降46%和49%。腰斬的收入背后是大量企業的關停和人員的失業，筆者一位在旅行社工作的朋友自去年起已經無薪休假近半年，可見國內旅游之蕭條。上述政策雖是利好卻并未在旅游圈形成很大的反響說明了其作用有限。

真正挽救旅游業，不能僅靠政府的政策。即便政府拿出真金白銀補貼旅游和會展業，在大環境沒有改善的情況下，MICE行業仍將舉步維艱。無論是旅游還是會展，都不能坐等環境改善，因為疫情不會突然消失。疫情對行業的影響堪稱顛覆性的，如果不能在不確定性環境下找到新的業務模式和發展方式，政府如何救市都只能是延緩消亡的速度。有效的政策加上企業自救，才能更好地擺脫眼前的困境。

本刊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