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斐,程婷婷,盧燦省
1 安徽中醫藥大學 安徽合肥 230038
2 安徽省太和縣中醫院 安徽合肥 236600
3 安徽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安徽合肥 230031
肛瘺是臨床常見的肛腸疾病,多為肛周膿腫破潰后產生,常可遷延數年至數十年經久不愈,臨床上以手術治療為主,其高位肛瘺患者多采用肛瘺切掛術,術后患者常因肛門疼痛導致程度不同的排便困難,且由于肛周末梢神經豐富,排便后肛周括約肌痙攣,導致出現因疼痛并發尿潴留、血壓升高等癥狀。給患者帶來痛苦的同時不利于術后康復,術后應用鎮痛或麻醉藥物常可產生藥物依賴及不良反應,筆者通過查閱資料及SPSS 21.0統計軟件分析估算出樣本量約為70例,故此選取安徽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肛腸二科住院收治的符合入組標準的70例肛瘺患者,研究撳針療法對其術后疼痛的療效。
1.1 納入標準 年齡15~80歲,無嚴重基礎疾病;經肛門指診及肛管雙平面彩超確診為高位單純性肛瘺(1條瘺管);保守治療無效,符合肛瘺手術指征;對本次研究及相關治療知情同意并簽字。
1.2 排除標準 患有便秘、直腸脫垂等因排便原因影響疼痛的疾病;無手術指征或有手術禁忌癥;妊娠、哺乳期婦女;暈針患者;其他原因導致的不符合入組標準的病例。
1.3 剔除、脫落標準 術后出現并發癥如血栓栓塞、創面大出血、糞便嵌塞等影響疼痛評分因素;使用鎮痛泵患者;非甾體類抗炎藥過敏;因個人原因出院轉院或隨訪失聯無法繼續進行研究的患者。
選取2020年5月-2020年9月安徽中醫藥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肛腸二科門診及住院收治的符合入組標準的70例高位肛瘺患者,經醫院倫理委員會審核后(批件號2020AH-06),用隨機數表法隨機分為對照組35例和試驗組35例,兩組患者一般資料比較,無統計學差異,具可比性。見表1。

表1 2組患者一般資料對比
兩組患者均由同一術者在腰麻下行肛瘺切掛術,術前置尿管,術后肛門填塞凡士林紗條止血,外敷紗布包扎固定,導尿管于次日拔除。
3.1 對照組 術后予以地佐辛10mg (揚子江藥業集團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20080329)靜脈滴注止痛,每日1次。
3.2 試驗組 術后于雙側手臂二白穴及雙側骶部次髎穴穴位處直徑5cm消毒,采用一次性的無菌皮內針(日本清鈴株式會社生產,國械進注:20162271259),刺入雙側二白穴及次髎穴,以出現酸麻脹者為宜。囑患者每日按壓3-4次,每次按壓控制在1min左右,體內留置72h后取出。治療時如埋針脫落則再次進行埋針,出現頭暈/惡心嘔吐等暈針癥狀時應立即停止埋針。

圖1 二白及次髎穴定位
兩組患者術后第一天均進食半流質飲食,術后第二天口服復方聚乙二醇電解質散調理大便,便后溫水清洗后予以生理鹽水+凡士林紗條換藥,疼痛難忍者予以雙氯酚酸鉀散片(北京諾華制藥有限公司,國藥準字:H19990347)口服,起始劑量25mg,視疼痛程度進行追加。
4.1 疼痛程度 對兩組術后24h、48h、72h三個時間點進行疼痛評分,具體評估采用VAS視覺評分量表,數值以臨床記錄為準。
4.2 止痛藥物 統計兩組患者術后72h內追加止痛藥物人數并進行統計分析。
4.3 不良反應 統計兩組患者術后72h內出現不良反應如惡心、嘔吐、頭暈情況。(注:因口服雙氯酚酸鉀散片后導致的不良反應不歸于此類)
采用SPSS 21.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其中,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行t檢驗;計數資料以頻數或百分率表示,行χ2檢驗。檢驗水準a=0.05,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3次測量的數據進行Mauchly球對稱檢驗W=0.761,P<0.05,不滿足協方差矩陣球對稱,采用Gerrnhouse-Geisser校正,根據分析結果,不同的評分時間之間疼痛評分數值存在差別(F=219.697,P<0.05),評分時間與治療方法之間存在交互(F=7.006,P<0.05),兩種術式之間評分數值存在差別(F=22.787,P<0.05),不同組之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F=58.637,P<0.05)。見表2。

表2 2組術后疼痛感比較
對兩組術后72h內追加止痛藥人數進行統計分析。對照組追加藥物4例,試驗組11例,P<0.0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見表3。

表3 2組追加止痛藥人數比較
術后對照組8例出現不良反應,其中惡心嘔吐5例,頭暈3例,試驗組2例有輕度頭暈及心慌汗出癥狀,對兩組術后72h內出現不良反應人數進行統計分析,P<0.0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試驗組不良反應發生情況率低于對照組。
肛瘺切掛術是目前治療高位肛瘺最常見的術式,其采用橡皮筋鈍性割勒,可以有效避免因一次性離斷肛門括約肌導致的肛門失禁,但術后病人痛苦較大,臨床多采用非甾體類抗炎藥或阿片類藥物進行術后鎮痛,使用該類藥物會增加胃腸道出血、消化系統癥狀及心血管不良事件風險,且易產生耐藥及藥物依賴[1-2]。中醫醫認為患者術后疼痛多因術后氣滯血瘀,經絡不通,不通則痛,因此可以采用針刺治療達到疏通氣血經絡緩解疼痛的目的[3]。
撳針樣似圖釘,針尾環形垂直于針身,故又稱圖釘型皮內針,將其埋藏于皮內或皮下,再給予特定腧穴持續柔和的刺激,使針刺鎮痛的療效增強,達到疏通氣血經絡的同時,還有效避免了毫針療法刺激時間短和操作繁瑣等缺點[4-6]。在臨床工作中,患者多因輸液時行走不便,選擇換藥后再行輸注止痛藥物,由于撳針針體長期留置體內,在患者換藥及排便前,可以進行預防性的按壓刺激,在換藥和排便時可以有效緩解疼痛[7-8]。
撳針針法由《靈樞·官針》中記載的“十二刺”中的“浮刺”針法發展而來如“浮刺者,傍入而浮之,以治肌急而寒者也”。屬于一種通過淺刺長時間留針鎮痛的療法。現代醫學研究表明,針刺可以不僅激活炎癥痛敏部位的阿片受體,使其產生內源性阿片鎮痛效應,提高痛閾,達到局部鎮痛的目的,同時由于皮膚存在與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功能相似的皮膚神經內分泌通路[9],撳針對于神經末梢的持續刺激,使興奮傳輸到中樞神經后通過皮膚的神經內分泌作用使血清中的阿片肽、血清素等鎮痛物質含量增多,同時抑制緩激肽、前列腺素等致痛物質產生[10]發揮止痛效果。
從本次研究來看,撳針針刺二白穴及次髎穴,可以減輕患者術后疼痛,但其止痛效果弱于地佐辛。其優勢在于相較于地佐辛其應用后出現的不良反應較少,且治療方法操作簡單經濟,可以實現長期埋針,臨床可以應用于疼痛較輕患者或與阿片類、非甾體類抗炎藥同時應用以發揮更好的止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