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

家訓,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中華文化的瑰寶,不僅對古人的修身、齊家起著重要的作用,更對今人的教育、成長有著積極的指導意義。讓我們一起聆聽古人那些經久不衰的家訓,收獲更多成長。
季札是春秋時期吳國的名士,以品德高尚、富有遠見卓識著稱。他也是一位杰出的外交家,經常受吳國派遣出使各國。一次途經徐國時,徐國的國君非常羨慕他佩帶的寶劍,只是不便開口相求。季札心知其意,決定將劍贈送給他,但因自己還要出使他國,當時沒能相贈。等到出使歸來,再經徐國時,徐君已經離世。季札慨然解下佩劍,掛在了徐君墓旁的樹上。侍從不解地問:“徐君已經死了,您為什么還要把寶劍送給他呢?”季札回答說:“我內心已經答應把寶劍送給徐君,難道因他死了,就可以違背我的心愿嗎?”這一講求誠信的故事,傳為千古美談。
誠和信既有不同的所指,又有內在的一致。分而言之,誠就是真實不欺,既不欺人,更不自欺。信則是在與人交往的過程中,重然諾,守信用,言必行,行必果。合而言之,誠信就是要“推誠而不欺,守信而不疑”。
至于二者的關系,在諸葛亮看來,一個不誠的人,必定會失信。張載說,誠是信的基礎,信是誠的表征。二程認為,誠實必然守信,守信一定誠實。朱熹則說誠與信二者是表里的關系,都可以歸結為“實”。古代有“一誠足以消萬偽”“人無信不立”的說法。在孔子看來,為人不講究誠信,如同套牛馬的車沒有關鍵的插銷,是絕對不可以的。無獨有偶,《老子》也說“人之有信,如車有輪”。
在傳統(tǒng)家訓中,有不少有關誠信的論述。東晉時期的王祥在《訓子孫遺令》中不僅將信與德、孝、悌、讓并列,當作是立身處世的根本,而且以“信”為首,視為待人接物的第一要務。在清朝的汪輝祖看來,人生在世,最重要的莫過于誠信,如果在一件事情上失信于人,那就事事都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相反,如果事事取信于人,即使偶然犯錯,也能取得別人的諒解。
古人所說的誠信,主要存在于朋友之間。孔子所說的“三省吾身”,其中之一就是“與朋友交而不信乎?”《論語》還說:“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重修《南海佛山霍氏大宗族譜》中,所載的《廖維則堂古訓》有《信朋友》:“所謂貴賤不易、死生不背,莫不從‘信字做出來。”
人們樸素地相信,君臣之間沒有誠信,國家就不會安寧;父子之間沒有誠信,家庭就不會和睦;兄弟之間沒有誠信,感情就不親近;朋友之間沒有誠信,交往就會疏淡。一個不誠實而虛偽、輕諾而寡信的人,是難以為世人所信賴和任用的。
在現(xiàn)代社會,人們的活動范圍更廣,社會關系更加復雜,為了社會的正常運轉,減少人際交往所需的成本,誠信的倡導和踐行依然非常必要。
夫妻相處,我們需要以誠相待,不要欺瞞對方的感情,不要隱藏自己的感受,如此才能將心比心,親密無間,否則就會傷了彼此的心,再也無法彌合。教養(yǎng)孩子時,父母要言行一致,而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否則,孩子會依葫蘆畫瓢,欺瞞成癮;父母要說到做到,而不能隨便毀諾,導致孩子和自己感情疏遠。朋友相交,如果失信于人,對方將不會再與自己同行;人情世故、業(yè)務往來,無不需要把誠信當作一張底線名片,畢竟一錘子買賣長不了。
事實上,誠信在當下已不止局限于家訓、道德層面,國家在大力建設誠信社會體系、個人誠信檔案,更有法律的強制保障。《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規(guī)定:當事人行使權利、履行義務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也就是說,在特定場合中,如果不守誠信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誠信既是對他人的尊重,更是對自己的負責,與大家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