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時代勞動力成本上升成因及對策

□文/陳 勇 胡永銓

（浙江工商大學杭州商學院 浙江·杭州）

［提要］ 隨著現代經濟社會的發展，勞動力成本日漸上升，目前企業界大多數觀點認為是生活成本上升以及法律對于各地最低工資進行一定的約束導致的勞動力成本上漲。如何理解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導致因素，以及如何在數字經濟化時代解決勞動力成本上升帶來的影響？本文結合實際案例以及相關理論進行總結分析，并提出相關建議。

如何在勞動力成本上升的情況下既保證企業利益最大化又能兼顧滿足員工的合理需求，或者如何利用績效政策等來改革或提升勞動力使用率和員工滿意度，留住必要的人力資源？如果勞動力成本上升的情況下，企業選擇適當運用數字經濟時代的某些技術來代替勞動者，應該采取怎樣的策略來平衡機器和員工的比率，并且維持住企業的利益和企業內部勞動者的滿意度？在當今社會條件下，如何分析是何種因素導致的勞動力成本上升，并針對這些因素調整員工政策？這些問題對于當代企業解決勞動力成本上升問題都有著重要的研究價值。

在目前社會條件下，數字技術和人力資源知識大范圍普及，特別是如今各大企業對于優質人力資源和穩定勞動力資源的需求越來越高，如何利用現代知識解決勞動力成本日漸上升情況下人力資源的配置問題，是每個企業必須面對的。解決好員工問題和勞動力成本對于企業建構長期競爭力、把握環境挑戰和環境機遇有著重要影響。

一、文獻綜述

（一）數字經濟。關于數字信息化時代下，各大企業的應對方法，很早就有學者提出過觀點。隨著時代和科技的進步，這個問題也越來越受大眾的重視，甚至“數字經濟化時代”這個話題也一躍成為《2018 年度中國十大學術熱點》。如今，數字經濟成為了引領中國經濟增長的新動力之一。各大企業無時無刻不處于數字經濟化時代當中，它帶來了眾多的機遇，享受這個時代帶來的科技、策略方法的便利，積極地與數字經濟化時代交融，從而擺脫各種困境，才能實現全方面的高質量發展。（表1）

表1 數字經濟時代文獻綜述一覽表

（二）勞動力成本上升。從學術界對于勞動力成本問題的研究中不難看出，我國的勞動力成本上升問題從近現代之后就逐漸出現，如表2勞動力成本上升文獻綜述。可以從文獻中看到眾多學者對于勞動力成本上升提出的策略，如完善勞動力市場、利用成本落差、轉變發展方式、加快勞動力供給側結構性調整等。還有部分學者提出勞動力成本上升帶來的不僅是壞處，也可以帶來一些正面影響。（表2）

表2 勞動力成本上升文獻綜述一覽表

（三）相關策略。數字經濟化時代下企業要想發展得更好，迫在眉睫的就是解決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問題，于是各行各業的學者專家們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其中，王大林、楊蕙馨在《開啟新時代的中國經濟》中寫到，中國在面臨人口紅利逐漸消失的情況下，中國政界、學界提出了“供給側改革”來進一步推動經濟增長，然而解決勞動力成本上升的策略的實質和內容仍有待商榷，必須在分析經濟增長面臨的基本背景和發展歷程的基礎上，尋找符合實情的切實可行的改革策略。在這些眾多的思想中大致可以理解為這樣一種主流思想：首先，要有一只無形的手——也就是政府的宏觀制度改革策略發揮作用，來引領和推進工資和福利制度的改革，并且實施產業結構的升級和資源的合理配置；其次，企業要在市場動態的影響下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對就業崗位和勞動力做好優化配置，確保有效人力資源的高效應對，可以通過內部培養、定期培訓等，從而提高生產效率，節約勞動力招募成本，解決勞動力供給問題，降低行為成本；最后，產業升級和技術升級，可以通過產業調整和技術升級的手段來減少勞動力的需求，從而從根本層次上解決勞動力短缺和成本問題。雖然目前還未有統一的理論定論，但是各界學者已經從很多方面提出了解決數字經濟化時代下勞動力成本上升問題的策略，這在一定程度上為展開新思路、探究更全面的方法理論開拓了方向。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

1、扎根理論法。首先，通過研究各種會導致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因素；其次，觀察案例中歸納出各種現實情況中出現的會導致該類狀況出現的因素；最后，由案例概括上升到理論因素，將實際案例和理論因素相結合，根據資料和理論之間的相互關系來提煉總結出最終的規律。本文將根據搜集到的資料來歸納總結企業面對該問題的決策和各種會導致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因素，從而得出企業如何應對這些因素，進而提出相對應的解決方法。

2、文獻分析法。通過對收集到的勞動力成本上升方面的文獻資料進行研究，以探明研究對象的性質和狀況，并從中引出自己的觀點。本文將通過查詢到的關于勞動力成本上升的文獻資料來歸納總結出導致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因素，并結合查詢到的杭州市各大企業應對勞動力成本上升的解決策略來歸納總結出企業面對此類問題的一般解決規律。

（二）案例選擇。本文結合資料可獲得性、案例典型性和研究的現實意義這三個因素，最終選擇杭州市企業作為分析案例。在資料的可獲得性方面，各大財經數據網站都有著大量的直觀信息，對于數據的獲取和分析都有很大的便利。在案例典型性方面，杭州市作為國內典型的新一線城市，有著大多數城市的共有特征，且作為新一線城市，其勞動力上升問題也會比較突出，受現代數字經濟化時代的影響也較大，因此選擇杭州市作為研究對象。在研究的現實意義方面，該類問題對于各大城市和企業都有著較大的現實意義，此類研究勢必會對其解決該類問題有一定的啟發。

三、研究過程

（一）數字經濟時代的影響。要解決各大企業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問題，首要的是了解當前企業所處時代因素的影響，了解數字經濟化時代的含義。數字經濟最早在1995 年由唐·塔普斯科特提出，早期這一概念常被認為是互聯網經濟或信息經濟的代名詞，而隨著現代技術的不斷發展，數字經濟的內涵不斷擴大。在G20 杭州峰會上對其作出了定義：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的一系列經濟活動。其中最有影響力的是它所包含的如下三大特征：

1、數據在當前時代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關鍵生產要素。在數字經濟化時代中，數據是未來企業或國家之間競爭的關鍵要素。在農業經濟和工業經濟的時代中，生產環節總是受到各種資源的稀缺性的制約（如土地資源和人力資源的稀缺等），但是在當代社會只要有“人”的存在，其提供的數據就是源源不斷的，這從根本上打破了生產要素的稀缺性的制約條件，從而為經濟持續發展提供了保障。因此，在當下作為核心的“人”的這一要素，其成本的上升是必然的。

2、企業基礎設施由傳統的基礎設施形態轉變為數字基礎設施。在這種條件下，企業一方面為了應對時代需求，必須推動各類數字基礎設施的應用（如互聯網、云計算等新型技術），加大這方面的人才培養和勞動者的素質培養；另一方面必須利用新型數字化技術對原先的企業基礎設施進行調整，然而在這一過程中必然會導致新型人才的引進和更多崗位的需求，勞動力成本上升是必然的。

3、供給側和需求側逐漸走向融合。在數字經濟化時代，數字化技術的成熟，使得供給和需求的界限日漸模糊，企業更多地按照消費者的需求來生產相關的產品，了解市場需求和提高企業適應需求的能力會比以往更加需要高素質高質量的員工，因此企業在人員的投入方面會比以往更多。

（二）杭州市企業勞動力成本上升概況

1、勞動力成本上升和市場需求的減少成為各大企業的難題。在2015 年國家統計局對于杭州市277 家企業的調查中發現，杭州市的企業生產經營狀況總體是平穩的，但受當時的國內外宏觀經濟影響以及各類原材料價格上升的影響，經營壓力還是有較大的提升。總地來說主要有以下幾點：（1）勞動力成本上升和需求減少是不可忽視的難題。在2015 年的統計中，有52%的企業在選擇當前生產經營的主要困難時選擇了勞動力成本上漲，選擇市場需求減少的占比47.7%，資金緊張和勞動力供應不足的占比分別為35.4%和23.1%。據查詢得知，自從2008 年經濟危機過后，很長時間內，不只是杭州市，基本上所有的浙江企業勞動力成本都上漲了1 倍以上，各國和地區勞動力成本激增的情況也尤為普及。（2）人手短缺造成勞動力成本上漲。在調查的企業中，制造業企業有55.4%認為是人手短缺造成了企業勞動力成本上升，在中小企業中這一狀況尤為明顯。近幾年來，杭州市傳統制造企業用工成本增加，難以招到合適的員工已經成為了行業常態，盡管企業不斷提高工資，但是還是難以招到合適的員工，在目前情況下，外來務工返鄉就業和春節前后“提前返鄉遲遲歸”的情況尤為突出。在其他行業，中小企業在尋找高素質人才時盡管開出較高的工資，但是由于和大企業之間的競爭力無法比較，還是無法招到合適的人員。

2、社會基礎勞動力工資上升以及社會生活成本上升導致勞動力成本上升成為必然趨勢。（1）杭州市基礎工資上升。根據《浙江省人民政府關于調整全省最低工資標準的通知》精神，結合杭州市實際，決定從2021 年8 月1 日起，將杭州市市區最低月工資標準調整為2，280元，非全日制工作的最低小時工資標準調整為22 元。在全國的基礎工資排行中，杭州的基礎工資標準名列前茅。對于最低工資標準的制定結合了杭州居民的消費水平和人均可支配收入以及地區經濟實力，雖然可以提高城市的競爭力，并且對勞動力的吸引力也會加大，但是對于杭州當地企業來說無疑是一筆很大的勞動力成本上升。（2）杭州社會生活成本。杭州在近幾年一度飆升到生活成本排行榜第五名。據相關數據統計，2018 年杭州市全年市區居民消費價格比上年上漲2.3%。其中，居住類價格上漲3.7%，食品煙酒類價格上漲2.7%，商品零售價格上漲2%；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上漲2.4%，工業生產者購進價格上漲3.7%；杭州市全年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37，369 元，增長9.4%，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6.9%，其中城鎮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41，615 元，農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費支出24，203 元，分別增長9.0%和10.1%，扣除價格因素分別增長6.5%和7.6%。這在無形中加劇了員工對于高薪資的追求。

四、研究結果

（一）導致勞動力成本上升的因素

1、勞動力的生存成本。員工作為企業日常經營活動中的一環，也是社會環境中的活動的個體，雖然近幾年國家一直在保證通貨膨脹處在正常的水平，但是受疫情和社會生活物質和資源稀缺愈發加深的影響，加之各類醫療、教育等和民生息息相關的問題的影響，勞動力受生存環境成本上升的影響，勢必會對薪資水平有更高的要求。

2、政府的宏觀調控。近年來，各地越來越注重從制度上保證勞動力的社會福利待遇，隨著經濟體制改革以及近年來企業越來越注重員工福利保障和通過福利政策吸引人才和留住優秀員工，各企業的社會福利成本有很大的提高。政府的介入使得在社會保障制度不斷完善，企業必須確保員工權益的落實，承擔起構建和諧社會制度的任務。一方面各地政府針對當地經濟發展水平從最低工資標準的制定入手，確保了勞動者的權益，促進企業調整薪酬和激勵體系；另一方面越來越大的社會公眾力量督促著企業對員工的各種社會保障進行落實，各種人員保險的配備以及獎金福利等的配備，對企業來說無疑是一項很大的勞動力成本。

3、勞動力的結構性缺失。據有關數據統計，我國勞動力人數輸出近年來一直呈下降趨勢，不僅是由于社會背景下我國的生育率逐年下降，還有很多社會因素的影響。一方面技術含量較高的領域需要配備大量的高素質人才；另一方面常規的低技術性崗位也有著較大的員工缺口，企業為了滿足企業的生產經營需求和解決用工荒，不得不在用更好的薪資待遇和福利待遇留住當前勞動力的同時，用較好的薪資標準來尋求更多高素質人員和能滿足企業需求的員工。這種不平衡的勞動力供求關系也是目前勞動力成本上升的一大影響因素。

（二）企業在數字經濟時代應對勞動力成本上升的措施

1、加速企業創新發展，積極提高企業核心競爭力。勞動力成本的上升是挑戰也是機遇，企業需要理性正確地看待這一現狀，努力擺脫傳統發展思維的束縛，將目光長遠化，通過技術變革帶動企業長期發展。樹立以勞動生產率為中心的理念，積極發展高水平的生產技術，從而建立企業的核心競爭優勢。提高了企業的收益之后，面對勞動力成本上升問題時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上文中提到過，供給側和需求側逐漸在數字經濟化時代下結合到一起，加快創新發展，通過改革創新提高企業的業務能力，從基礎上更好地洞察市場狀況，市場核心競爭力提升之后，在招收員工方面才能更加游刃有余，企業的盈利能力上升了，勞動力成本問題就能得到較好的緩解。

2、優化企業結構，積極發展企業基礎設施建設。在企業的基礎設施建設方面，上文中提到過數字經濟時代下，各大企業逐漸轉化到數字基礎設施，在發展過程中不斷地提高自己的技術水平和勞動力制度優化，可以使得有限的員工借助更加高效的基礎設施提高企業的生產運作效率，從而從根本上解決用工荒的難題。同時，企業還需注重勞動力的結構性差異化，在合適的崗位運用適合的員工，按需用人，降低勞動力輸入的同質性，使得員工各司其職，提高企業運作效率，從而降低勞動力成本的結構性短缺，緩解用工荒情況下勞動力成本上升導致的矛盾。

3、加大人才培養力度，提高勞動力素質。企業的改革創新靠的是人才，因此大力引進人才、優化企業員工技術結構、提升原有和將來的勞動力素質水平成為當前數字經濟化時代下企業發展的重中之重。企業需對內部現有的員工進行技術培訓與再教育，提高其業務水平和工作效率能力；同時，根據企業自身發展需求從外部引進高水平或需要的勞動力資源，通過保障需求和發展質量這兩方面途徑來確保勞動力的需要，從整體上提升企業的勞動者的能力，使企業能夠適應市場和時代的發展。高技術領域人才短缺，并且數字經濟化時代下，“信息”成為了關鍵性生產要素，而信息正是由人提供的，通過員工培養可以使得勞動者提供更多的“信息”，從而為企業提供更多的生產要素，一方面解決了招不到更高素質人才的問題；另一方面也優化了企業的人員配備，這樣才能解決好勞動力成本上升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