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輝

在我斗室的一角,放著一個不大卻十分精致的書架。閑來無事時,我總愛獨擁書林,誦明月之詩,書窈窕之章,悠閑自得地品味人生的歡樂悲歌。
讀中學時,我的班主任郭龍老師酷愛文學,歌唱得棒,文章也寫得漂亮,耳濡目染,我便迷上了這片愜意而又透著縷縷墨香的凈土。課余活動,我便一頭鉆進曹雪芹、施耐庵、司湯達等作家的作品里,飽覽一段段催人淚下的故事。
我去商店買了幾本稿紙,一有空就寫個不停。在老師的指導下,我的寫作水平有了一些長進,作文多次被當作范文在班里朗讀。每當此時,周圍的同學都會投來贊許和羨慕的目光。那目光,透著真誠和仰慕,讓我自豪,讓我激動,巨大的幸福感充溢著我的心田。
可這些,漸漸地已不能滿足我動筆的欲望。于是,我就拿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試著把《滾燙的心》《“鄉巴佬”楊山》等幾篇小文章,鄭重其事地裝入貼足郵票的信封,分別寄給《初中生學習指導》《農村孩子報》等報刊,然后就在期盼中等待。等待會是一種什么滋味呢?等待讓人寢食難安,讓人牽腸掛肚,用“煎熬”二字來形容都不為過。因此,這段經歷至今讓我記憶猶新。
事實證明,這輪等待,對我來說是值得的,因為它給我帶來了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收獲和驚喜。說情理之中,是因為我始終相信“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說意料之外,是因為投的對象可都是正規報刊,心里沒底。
功夫不負有心人,慶幸榜上有名。雖然所得稿費不多,但對我來說,也算是莫大的鼓勵了。稿費除買稿紙、信封、郵票外,余下的和幾位要好的同學看了場電影。那段日子對我來說,倍感痛快,同時更堅定了我不畏寂寞,情愿燈下走筆的信念。因為,這種不離不棄的信念,不為別的,只為一種喜愛,一種情趣。
1990年,我高考失利,父親讓我到勝利小學代課。記得當時我教四年級語文,由于是第一次登上講臺,不免有些緊張。但當我看到一張張天真爛漫的笑臉,一雙雙渴求知識的眼睛時,我略顯忐忑的心平靜了許多。我發誓要用心上好每一節課,不能讓孩子們失望。
有一天課余時間,我在辦公室的桌上發現一本《安徽教育》雜志,于是認真翻閱起來,里面一則有關教育教學“開拓杯”有獎征文的信息頓時抓住了我的眼球,當時有點興奮。經過認真構思,用心行文,精心潤色,反復推敲,一篇近2000字的文章就完成了。說實話,《人事管理是搞好學校的關鍵》這篇文章,自己感覺挺滿意。然后,我火急火燎地跑到鄉郵電所,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入郵筒。承蒙評委老師抬愛,有幸獲得征文二等獎。當我領到50元獎勵和一本紅彤彤的榮譽證書時,當時那個高興勁甭提了,著實讓我興奮好幾天。
10個月的代課經歷,不僅讓我收獲了知識,收獲了信任,更讓我收獲了一份沉甸甸的榮譽。
1991年底,經五叔介紹,我只身一人來到阜陽,有幸成為一名集體工。工作雖然辛苦,生活雖然枯燥,但對我來說那都不是事兒。因為,十幾年的農村生活早已鍛煉了我。工作之余,喜歡動筆的習慣又被調動起來。可以說,這種喜愛和情趣,給我平淡的日子增添了一份溫暖,一抹亮麗的色彩。
幾年來,放歌新生活,傳播正能量。我用散文、詩歌、小說等不同體裁,記錄著工作和生活的點點滴滴。付出總有回報,一些“豆腐塊”先后發表于《安徽青年報》《阜陽日報》等報刊,被阜陽廣播電臺采用的散文、詩歌30余篇(首)。這些成績,沒有讓我自滿。因為,在我的認知里,文字不能當飯吃,它始終都是一種愛好,一種陶冶情操的載體。
此后,種種原因,我先后換了兩個單位,在此期間,動筆興趣銳減,只有少數文章發表在《中國保安》雜志上。其中一篇《“責任”二字力千鈞》的文章,有幸榮獲“閱讀改變生活,共筑保安夢想”全國征文三等獎。或許因為年齡的緣故,這次獲獎沒有讓我驚喜,因為它的光臨,只是朝我平淡的生活中扔了一顆石子而已。
如今,置身于滾滾紅塵之中的我很覺疲憊、無聊。但我毅然從苦苦奔走、隨波逐流的萬丈紅塵中走了出來。舒心的時候,讀幾篇清新優美且富有深刻哲理的佳作,任思想天馬行空,“挾飛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長終”。心中澎湃出激情,忘卻那空浮熱鬧的群流簇動和身心之疲勞,全然陶醉于文情神韻之中,不經意間遁入桃源境界。憂煩的時候,我也會寫上幾段,讓啼血無奈的思緒記述著心頭的惆悵,讓灰暗的心房擁有一片亮麗的天空。
今年三月初,在一位文友老師的邀約下,懷著一種對文字的熱愛、執著和敬畏,我又動起寫作的念頭。用眼發現,用心感悟,用愛抒情,得以在多家媒體發表各類文章50余篇(首)。在此,我由衷感謝各位主編老師、挑燈編輯甘為人梯的辛苦!感謝默默付出,甘愿“為他人作嫁衣裳”的幕后團隊的敬業!感謝文友們一如既往地給予鼓勵和支持!
經過一番風雨,稚嫩的筆開始漸漸成熟。在輕松溫馨的情調中,在孤獨落寞的意境里,我的心開始尋覓自然與純樸、真誠與瀟灑。
靜靜的夜,淡淡的風,溶溶的月,疏疏的墨香,都給我以無限的詩意。于是,我的心中便充滿了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