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某重點企業搬遷后土壤污染狀況調查與健康風險評估研究

楊志龍

［上海市地礦工程勘察（集團）有限公司，上海 200072］

隨著我國“產業轉移”和“退二進三”等方針的進一步實施，污染工業企業的關閉和搬遷，導致我國大中城市出現大量工業遺留和遺棄污染場地[1-2]。特別是發達城市如北京、上海等，此類環境問題顯得尤為明顯。對此上海市環保局、市規劃和國土資源局聯合出臺了《上海市經營性用地和工業用地全生命周期管理土壤環境保護管理辦法》，該辦法規定按照“誰污染、誰治理，誰使用、誰負責”“全生命周期管理，按階段監管落實”的原則，土地儲備、出讓、收回、續期前，土地使用權人（含土地儲備機構）應組織完成土壤環境調查與風險評估，并向環保部門申請。因此，對于重點企業搬遷后遺留的疑似污染地塊，亟待開展相關污染狀況調查與健康風險評估來保證地塊的安全利用。

地塊污染狀況調查包括初步調查以及詳細調查，初步調查用來判斷地塊是否受到污染，而詳細調查則是在針對初步環境調查過程中發現的存在污染風險的區域進行詳細布點調查，以確定污染的具體程度和范圍，為健康風險評估提供數據支持。健康風險評估包括危害識別、暴露評估、毒性評估、風險表征等過 程[3-4]，是在結合地塊用地規劃的前提下，評估污染物通過不同暴露途徑對人體健康所產生的風險，進而判斷是否需要開展修復。

本文以上海某重點企業搬遷后遺留下的地塊為研究對象，詳細介紹了地塊環境調查與人體健康風險評估過程，闡述了該過程對保證地塊的安全利用的重要意義，同時結合風險評估結果，對地塊后期的安全利用給出了針對性的建議。

1 地塊調查背景

該地塊位于上海市青浦區重固鎮，占地面積約為87畝，歷史上主要為上海元邦漆業有限公司企業用地，屬于上海市重點關注工業行業，后期規劃作為教育科研用地。根據上海市相關規定，地塊用途變更為住宅、公共管理與公共服務用地的，用途變更前應當開展土壤污染狀況調查，當經調查發現相關指標超出標準限值時，應進一步開展健康風險評估。

2 地塊環境初步調查

2.1 樣品采集與分析

采用專業判斷法對地塊進行監測點位布設。最終在地塊內布設40個土壤采樣點，全部點位至少分3層取土壤樣品，23個土壤點位兼作為地下水采樣點，每個點位采集1組地下水樣品，在地塊西南側約600m的農用地內布設1個對照點（DZ），同步采集土壤及地下水樣品，樣品送至有資質的實驗室進行檢測分析。初步調查點位分布圖如圖1所示。

圖1 地塊環境調查點位分布圖

2.2 地塊查結果

初步調查結果顯示，地塊內S21/W11號點位表層樣品中揮發性有機物乙苯的檢出濃度（49.6mg/kg）超過了 GB 36 600—2018《土壤環境質量 建設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中第二類用地篩選值（28mg/kg），其余指標的檢出值均低于相關標準限值；地下水檢測結果均符合GB/T 14 848—2017《地下水質量標準》中的4類限值。

該地塊需進一步開展詳細調查及健康風險評估 工作。

3 地塊環境詳細調查

3.1 樣品采集與分析

詳細調查階段在地塊內超標點位置附近布設了7個土壤兼地下水監測點位（JM1/JMW1～JM1/JMW7）進行土壤及地下水樣品采集、3個原狀土樣品采集點（G1～G3）用來測試土壤理化參數（如粒徑分布、含水量、密度、比重、飽和度、孔隙比、孔隙度、有機質含量、滲透系數等），土壤理化參數主要用于模擬污染物的遷移，用于風險評估。詳細調查點位分布圖如圖2所示。

圖2 地塊環境詳細調查點位分布圖

3.2 地塊查結果

詳細調查結果顯示，該階段加密布點采集的土壤及地下水樣品檢測結果均未超過現行標準限值，建議針對本地塊查明的土壤中的乙苯污染情況，進一步開展健康風險評估工作。

4 健康風險評估

4.1 危害識別

通過地塊環境初步調查和詳細調查后，確定地塊土壤中乙苯為關注污染物，該地塊后期規劃作為教育科研用地進行開發建設，屬于非敏感用地，在該用地方式下敏感受體主要為教育科研人員（成人）。

4.2 暴露評估

按照HJ 25.3—2019《建設用地土壤污染風險評估技術導則》的技術要求，該技術規范根據不同土地利用方式下人群的活動模式，給出了2類典型的暴露情景，本項目地塊僅存在一種暴露情景，即第二類用地的暴露情景。依據場地污染特性，結合污染物遷移途徑以及受體類型，建立暴露途徑概念模型，如圖3所示。

圖3 暴露途徑概念模型

4.3 毒性評估

依照美國環保署綜合風險資訊系統（IRIS）的研究成果對乙苯的致癌毒性判定，如表1所示。

表1 乙苯致癌性判定表

污染物的毒性參數取值參考HJ 25.3—2019中的推薦值，如表2所示。

表2 乙苯的毒性參數

4.4 風險表征

風險表征是在暴露評估、毒性評估的基礎上，結合風險評估模型計算不同污染物在各條暴露途徑下的風險值，與可接受風險水平進行比對后，確定風險不可接受的區域及其關注污染物。

本次風險表征借助中科院南京土壤研究所研發的HERA++軟件進行，評估結果匯總如表3所示。

表3 不同暴露途徑的致癌就及非致癌風險匯總

風險表征結果表明超標點位的致癌風險與非致癌危害商均未超過可接受范圍，無須開展進一步的土壤修復工作。總致癌風險與總非致癌風險分別為 2.19 E-07、1.74 E-03。

結合上述數據，需要合理布設土壤污染采樣分析點，結合捕獲污染技術原則分析重點區域關鍵疑似污染位置，確保重點區域重點分析，建立有毒有害物質生產裝置裝卸區域有效優化，滿足有毒有害物質傳輸管廊、地下輸送管線全面優化。在這一過程中還需要對污染事故影響區域進行分析，保證異色異味明顯污染痕跡區域進行分析，結合采樣點布設與專業判斷放大對位置布置重點區域進行調整，滿足關鍵疑似污染位置與重點區域建立系統網格，對土壤污染采樣分析點的位置展開針對性研究，適當增加點位數量更佳。在這里，要考慮采用系統隨機布點法，分析采樣點位置，結合區域中心位置與歷史布局情況分析現場調查情況，保證原則上在100m×100m范圍內合理設置布點密度。再者，還要結合土壤污染檢測結果發現問題并查找原因，結合匯總超標污染物指標、點位、采樣深度展開關聯性分析，從環保資料與地塊歷史衛星影像分析對照點污染物檢測數據內容，保證對比分析到位，解決其中所存在的諸多污染問題。最后要制作規范且合格的評審圖表，結合土壤污染狀況展開調查，分析風險評估結果。總而言之就是要充分考慮不同重點區域中的風險表征點位布置情況，實現對工作階段操作過程的有效規范。

5 結論與建議

1）經過初步調查、詳細調查以及人體健康風險評估，該地塊無超風險可接受水平點位，該地塊未來可作為第二類用地建設開發，無須開展后續修復治理工作。

2）盡管乙苯風險水平可接受，但仍需注意開發建設過程中的安全防護措施，在所識別的暴露途徑中經口攝入污染土壤所產生的致癌風險及非致癌危害風險占總風險比例最大，可采取佩戴防護口罩方式進行風險防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