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妍
在文言文中,為了表達的需要,古人有時候會臨時改變某些詞的功能,使其充當其他類別的詞。這就是我們所說的詞類活用現象。因此,在指導學生閱讀和翻譯文言文的過程中,教師要幫助他們培養語感,讓他們留意文言文中的詞類活用現象。接下來,筆者就談談文言文中常見的幾種詞類活動現象。
一、名詞作狀語
在文言文中,名詞有時會表示動作、行為發生的處所。如“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出自《廉頗藺相如列傳》)中的“廷”并不是“朝廷”的意思,而是指“在朝廷上”。所以,此句應譯為“秦王那樣威風,我還敢在秦國的朝廷上叱責他,羞辱他的臣子們”。在文言文中,名詞有時表示動作、行為的依據、手段、工具。如“遂率子孫荷擔者三夫,叩石墾壤,箕畚運于渤海之尾”(出自《愚公移山》)中的“箕畚”就充當了狀語,意為“用箕畚”。此句應譯為“于是愚公率領兒孫中能挑擔子的三個人上了山,鑿石挖土,并將其用箕畚運到渤海邊上”。在文言文中,名詞可以表示動作、行為的特征、狀態。如“項伯亦拔劍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莊不得擊”(出自《鴻門宴》)中的“翼”并不是指翅膀,而是意為“像翅膀一樣”。所以,此句應譯為“項伯也拔劍起舞,常常張開雙臂像鳥兒張開翅膀那樣用身體掩護劉邦,項莊無法刺殺(劉邦)”。在文言文中,名詞也可以表示對待的方式。如“君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出自《鴻門宴》)中的“兄”指“像對待兄長一樣”。此句應譯為“你替我請他進來,我要像對待兄長一樣對待他”。在文言文中,名詞還可以表示動作、行為的趨向。如“西望夏口,東望武昌,山川相繆,郁乎蒼蒼”(出自《赤壁賦》)中的“西”意為“向西”、“東”意為“向東”。此句應譯為“(這里)向西可以望到夏口,向東可以望到武昌,山河接壤連綿不絕,(目之所及)一片蒼翠”。
二、名詞作動詞
一般來說,只有動詞能帶賓語。如果名詞帶賓語了,則說明它臨時具有動詞的性質。比如,針對《陋室銘》“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一句,我們在翻譯時很容易忽略其中的“上”字。此處是名詞活用作動詞,意為“長到”。所以此句應翻譯為:長到臺階上的苔痕顏色碧綠,草色青蔥,映入竹簾中。針對《曹劌論戰》中的“小信未孚,神弗福也”一句,我們在翻譯時要注意“福”的詞類活用現象。“福”本為名詞,在此句中活用作動詞,意為“賜福,保佑”。因此,此句應翻譯為:(這只是)小信用,未能讓神靈信服。神靈是不會賜福的。
三、形容詞作名詞
形容詞一般會做謂語、定語;如果一個形容詞做了主語或賓語,那么它可能是活用為名詞了。比如,針對《與朱元思書》中的“風煙俱凈,天山共色”,我們在翻譯時要注意“凈”字的活用。“凈”原為形容詞,在此處活用作動詞,意為“消散”。此句應翻譯為:風和煙都消散了,天和山都變成了相同的顏色。如《出師表》中的“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祎、董允等,此皆良實”,一些同學容易把“良實”理解為“善良、誠實”。實際上,此處的形容詞活用作了名詞,應作“善良、誠實的人”解釋。故此句應譯為: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祎、董允等人,都是善良、誠實的人。
四、形容詞作動詞
在文言文中,形容詞帶上賓語之后,便具有了動詞的性質。此時,它與賓語構成動賓關系。如“楚左尹項伯者,項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張良”(出自《鴻門宴》)中的“善”原本是形容詞,與后面的賓語構成動賓關系,意為“與……交好”。此句應譯為“楚軍的左尹項伯,是項羽的叔父,一向同留侯張良交好”。“故聞伯夷之風者,頑夫廉,懦夫有立志,……故聞柳下惠之風者,鄙夫寬,薄夫敦”(出自《孟子·萬章下》)句中的形容詞“廉”“寬”“敦”用作動詞,置于主語“頑夫”“鄙夫”“薄夫”之后,作謂語,表示一種動態。此句應譯為“所以聽到伯夷作風的人,貪污的人廉潔起來了,懦弱的人也有自立的意志了……,所以聽到柳下惠作風的人,鄙視的人寬博起來了,苛薄的人厚道起來了”。“方是時,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出自《游褒禪山記》)中的“明”原本是形容詞,在此處作動詞,意為“照明”。此句應譯為“正當決定從洞中退出的時候,我的體力還足夠繼續前進,火把也還能夠繼續照明”。
總之,文言文中詞類活用的現象是很常見的。在平時的教學中,教師可以引導學生及時歸納、整理,以幫助他們打下良好的學習基礎。
(作者單位:江蘇省如皋市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