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字健康在精神分裂癥患者中的應用研究進展

牛丹丹 陳玉明 莊曉偉 陳艷 黃恬蕊

摘 要|數(shù)字健康是一種利用計算機、平板電腦、移動電話和可穿戴設備等連接的數(shù)字工具來推進醫(yī)療保健的運動。這種數(shù)字設備有潛力降低醫(yī)療成本，增加醫(yī)療護理的可及性，并為多種疾病提供新的診斷、監(jiān)測和治療選擇。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的發(fā)展和智能手機的普及，精神分裂癥患者對數(shù)字技術的使用也越來越廣泛。本文對數(shù) 字健康在精神分裂癥患者中的應用進行綜述，為今后開展移動健康技術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的干預提供參考。

關鍵詞|數(shù)字健康;精神分裂癥;疾病管理;康復;綜述

精神分裂癥影響全球約 1% 人口的健康狀況，男女患病率相同，通常開始于青壯年，以慢性癥狀為特征，包括妄想、幻覺和行為異常。雖然有些患者預后很差，但通過早期干預、心理社會支持、藥物治療和康復治療，精神分裂癥患者可以過上健康而充實的生活。然而，精神分裂癥患者復發(fā)風險高，而且很難預測，在康復過程中經常面臨巨大的社會和情感壓力[1]。

數(shù)字健康是充分利用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通信技術來提供體檢、保健、疾病評估、醫(yī)療、康復等健康服務， 可以直接作用于精神疾病的許多破壞性特征，包括慢性化、污名化、治療依從性差和病情容易波動等， 并幫助患者成為康復的積極參與者，這對改善疾病預后有重要的促進作用。因此，自誕生以來，移動健康技術一直被探索作為提供更好的精神衛(wèi)生保健的工具。而且，隨著數(shù)字技術變得越來越普遍，其在治療精神分裂癥方面的潛力也在不斷增加[2，3]。

本文通過復習國內外文獻，匯總精神分裂癥患者使用數(shù)字技術的現(xiàn)狀、患者對移動健康的態(tài)度，以及數(shù)字技術在精神分裂癥患者健康服務中的應用情況、優(yōu)勢和局限性，綜述如下。

1?????? 精神分裂癥患者互聯(lián)網(wǎng)使用情況

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的普及，精神分裂癥患者使用互聯(lián)網(wǎng)的比例越來越高，并且增長迅速。從全球來看， 2000 年到 2016 年，精神分裂癥譜系障礙患者互聯(lián)網(wǎng)使用的增長速度達到了 918%[4]。

精神分裂癥患者手機擁有率、互聯(lián)網(wǎng)使用率、短信使用率和社交媒體使用率與普通人群相當，使用方式與一般人群相同，最近的研究顯示，90% 以上的精神分裂癥患者擁有一種或多種設備（個人電腦、固定電話、平板電腦、公共電腦、沒有應用程序或互聯(lián)網(wǎng)的移動電話或智能手機）。98.7% 的受訪者每天都使用手機，90% 以上受訪者使用手機發(fā)短信、瀏覽互聯(lián)網(wǎng)、使用社交媒體、收發(fā)電子郵件[5]。在使用智能手機或平板電腦的受訪者中，85% 的人每天花在手機上的時間超過 1 小時，而近一半的人每天花在手機上的時間超過 3 小時。使用設備時最常見的活動是上網(wǎng)（2.7 小時）、訪問社交網(wǎng)站（2.0 小時）、玩網(wǎng)絡游戲（1.4 小時）和發(fā)送短信（1.3 小時）。約 30% 的人瀏覽健康相關的應用程序，而使用社交媒體的參與者中，約有四分之一的人表示在這些流行平臺上發(fā)布（24%）或搜索健康相關信息（26%）[6]。

精神分裂癥患者使用數(shù)字技術的情況與年齡和文化程度有關，年齡較小的人和受教育程度較高的人更積極地使用電腦和互聯(lián)網(wǎng)。學業(yè)背景也是是否使用技術的重要因素，受過大學教育的患者上網(wǎng)的概率是沒有完成高中教育的患者的 4 到 15 倍[7]。

2?????? 精神分裂癥患者使用數(shù)字健康的態(tài)度

精神分裂癥患者對現(xiàn)代信息技術使用持積極態(tài)度，包括游戲[8]。大量臨床研究表明，嚴重精神疾 病患者能夠使用并堅持使用移動干預措施，他們普遍認為這種技術有用且易于使用。由于技術從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成為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日后患上精神疾病的兒童將更有可能利用以技術為基礎的干預措施。

75% 的患者對他們使用電子設備時的感受持積極的態(tài)度。在使用電子設備的過程中，他們經?；蚍浅ｎl繁地感受到連接（58%）、快樂（47%）、鼓舞（47%）、充滿希望（45%）、平和（44%）、激勵（43%） 和授權（33%）。他們表示，上網(wǎng)、打電話、上社交網(wǎng)站、發(fā)電子郵件和短信對控制病情很有幫助。但 仍有部分患者持消極的態(tài)度。負面情緒的報告頻率為56%，包括無法停止（27%）、沮喪（25%）、偏執(zhí)（24%）、擔憂（20%）、悲傷（20%）、憤怒（19%）、狂躁（16%）或嫉妒（16%）[6]。

在一項針對年輕精神分裂癥患者的遠程研究中，受訪者報告了對數(shù)字健康的高度興趣。他們感興趣的方面，從高到低依次為監(jiān)測癥狀（90.9%）、藥物和副作用的信息（89.6%）、管理壓力和改善情緒（89.3%）、精神病的癥狀（88%），以及確定生活目標（86.9%）。此外，他們對以文本形式傳遞內容的興趣很高（89.6%），也對在線直接溝通感興趣。這些結果表明，數(shù)字健康有潛力參與精神分裂癥患者的早期識別，而最有效的策略可能是那些最直接的策略，包括直接的心理教育信息，而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的早期干預有助于改善有精神分裂癥譜系障礙風險者的長期預后[9]。

3?????? 數(shù)字健康在精神分裂癥患者治療和康復中的應用

近年來，大量由臨床醫(yī)生支持的研究項目證實了數(shù)字健康在精神分裂癥患者中的應用潛力，包括為患者提供自我管理支持[10]、持續(xù)評估和復發(fā)預防[11]及增加社會聯(lián)系[12]。

3.1?? 疾病管理

早期精神病患者經常對自己的癥狀感到羞恥，擔心別人的反應，并看到隱藏癥狀的好處[13]，導致 長期未治療的精神病未治療期（duration of untreated psychosis，DUP）延長。這與預后較差和治療獲益減少有關。雖然世界衛(wèi)生組織建議 DUP 的持續(xù)時間不超過 12 周，但 DUP 的中位數(shù)在美國估計為 74 周[14]。由于其可訪問性和維護用戶隱私的潛力，數(shù)字技術可能有助于縮短精神分裂癥的? DUP。例如，Strong365 的一個項目成功地使用了針對當?shù)氐墓雀韬驮诰€篩選器，以接觸精神分裂癥高危人群。盡管只有約 1% 的人實際上尋求服務[15]，仍為精神分裂癥患者的早期識別提供了方向。

另外，數(shù)字技術提供一些監(jiān)測或預測精神癥狀的方法。視頻游戲的遠程監(jiān)控或數(shù)據(jù)挖掘可能提供有關認知狀態(tài)、陰性癥狀或身體活動的信息，可以幫助患者管理癥狀。登錄次數(shù)減少可能表明依從性降低或疾病惡化。同樣地，電腦使用習慣，如在常規(guī)游戲日程中缺少登錄或超過建議的游戲時間，也可能是醫(yī)療保健專業(yè)人員對患者精神狀態(tài)評估的一個指標。在線互動的性質和模式（一個人的數(shù)字足跡）可以提供有關個人心理和行為健康的重要信息，并可能為早期干預創(chuàng)造機會。數(shù)字技術也可以幫助患者應對一些癥狀的干擾。24% 的人使用網(wǎng)絡技術來幫助確定應對策略，42% 的人通過聽音樂來幫助屏蔽或管理聲音，并通過音樂和娛樂視頻促進放松[16]，28% 的人通過技術設置警報或提醒來進行藥物管理。

互聯(lián)網(wǎng)在醫(yī)療保健中的使用也迅速增加。與健康相關的互聯(lián)網(wǎng)使用不僅限于公共網(wǎng)站和信息搜索， 還通過在線自助支持項目和監(jiān)測系統(tǒng)，通過技術輔助的自我評估，改進臨床信息（如患者癥狀）的質量。信息通信技術也被用于向患者及其家庭提供教育干預和各種認知康復項目。

3.2?? 尋求情感或社會支持

數(shù)字技術的使用可以讓精神分裂癥患者建立溝通和連接，提供和接受支持，并在某種程度上看到成功的清晰證據(jù)，而這在面對面的互動中是不可能的。

精神分裂癥患者孤獨、孤立，較少與他人進行社交活動[17]。他們常常出現(xiàn)社交焦慮，使面對面的交流變得困難。社交媒體平臺可以為重度精神障礙患者提供新的聯(lián)系方式，他們使用社交媒體平臺與家人（51%）和朋友（48%）、病例管理人員（23%）、醫(yī)生（22%）或同伴支持者（22%）交流[6]。一?? 些視頻游戲也可以為精神障礙患者提供同伴支持。

在 2014 年對精神分裂癥和分裂情感障礙患者的一項調查[18]中，37% 的受訪者表示，他們會對基于在線聊天的支持小組感興趣。有學者已經證明，通過網(wǎng)絡視頻游戲在虛擬社區(qū)中形成的社會紐帶有助于現(xiàn)實世界中人際交往能力的發(fā)展[19]，一些在線視頻游戲已經開始為那些有精神健康問題的人提供基層同伴支持。這表明，無論玩家的教育水平如何，利用電子游戲的潛力都可以促進精神疾病患者的人際交往能力[20]，并增加親切感。

3.3?? 娛樂和康復

游戲被認為是精神分裂癥患者康復的一種方法。在一項具有代表性的對精神分裂癥相關疾病患者的在線調查中，26% 的受訪者表示，在他們的數(shù)字活動中，網(wǎng)絡游戲對改善或控制他們的病情最有幫助[21]。游戲是娛樂的主要來源，已經被認為是一種文化上可以接受的緩解現(xiàn)實壓力的方式，同時也有助于

構建和維持人際關系。除了享受之外，玩家還可以通過游戲學習和發(fā)展新的技能[22]。參與角色扮演游戲可以讓患者在計算機環(huán)境中獲得在現(xiàn)實生活中難以實現(xiàn)的工作效率。社會參與的加強有助于提高患者的掌控感和自我效能感，直接預測心理健康的恢復。此外，某些游戲的社交元素能促進玩家的歸屬感， 允許玩家結交朋友，并與現(xiàn)有的家人和朋友建立聯(lián)系。

3.4?? 心理教育與健康促進

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作為健康促進和教育的平臺被認為是一種具有成本效益的措施，大多數(shù)精神分裂癥患者都能利用信息技術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獲取信息。

在精神分裂癥疾病早期開展密集的專業(yè)服務有助于減輕癥狀嚴重性、減少住院和功能障礙[23，24]。早期精神病患者通常上網(wǎng)接受心理教育[25]和社會支持，包括同步（即涉及即時雙向溝通，如遠程治療） 和異步（即涉及滯后互動，如短信干預）的心理健康干預[26]。由于匿名性和易訪問性，互聯(lián)網(wǎng)成為那些患有慢性或污名性疾?。ㄈ缇穹至寻Y）的人的重要信息來源。

盡管目前通過網(wǎng)絡平臺促進心理健康的效果仍然有限，只有 16.4%[27]的研究參與者報告使用互聯(lián)網(wǎng)來研究健康相關信息，但這同時也預示著希望和巨大的發(fā)展空間。

4?????? 對精神分裂癥患者開展數(shù)字干預的優(yōu)勢和局限

4.1?? 優(yōu)勢

總體而言，對精神分裂癥患者開展數(shù)字技術干預具有方便、快捷、成本低、減少污名等優(yōu)勢。

精神分裂癥患者收入較低，往往被邊緣化以延遲治療，這增加了該疾病的整體經濟、個人和社會負擔。由于數(shù)字技術存在于個人攜帶的設備上，他們可以在方便的時間和地點獲得支持和治療，使患者獲得在診所之外進行監(jiān)測和干預的機會，可以被用來增加干預范圍和減少精神病的未治療時間，提供持續(xù)的心理教育。

社交媒體平臺、留言板等異步交流方式提供了較大的印象管理能力，用戶可以在按下發(fā)送鍵之前仔細地撰寫和編輯回復，潛在地減少患者在面對面交流中所經歷的負面后果，包括焦慮、偏執(zhí)或對社交線索的困惑，也有助于提供希望，從有生活經驗的人那里獲得在線同伴支持，分享應對策略，并通過互惠學習，提高患者的生活質量[28]。

對隱私的擔憂往往是阻礙精神分裂癥患者及家屬尋求醫(yī)療服務的關鍵障礙。對于持消極尋求治療態(tài)度的個人來說，移動醫(yī)療可能是一個有用的初始參與點。數(shù)字健康技術既可以確保用戶在不愿意提供資料的情況下訪問重要內容，也可以挑戰(zhàn)面對侮辱性信息的態(tài)度，從而幫助他們克服這一障礙。

另外，數(shù)字技術的使用還有一些潛在好處，如可以提供持續(xù)的認知刺激，幫助患者體驗有意義的工作， 以及可以在病情較重的情況下參與社區(qū)活動。

4.2?? 局限

數(shù)字技術的局限性體現(xiàn)在數(shù)字產品的可獲得性、患者使用信息技術的能力、網(wǎng)絡信息的質量、精神癥狀和病恥感的影響、網(wǎng)絡成癮的潛在風險等。

多數(shù)精神病患者的收入非常有限，沒有購買智能手機和電腦的經濟能力，這使他們被阻擋在數(shù)字技術之外。另外，年齡和教育程度仍然是數(shù)字化參與的障礙，年紀較大或教育程度較低的患者在沒有額外支持或培訓的情況下，不太可能從基于互聯(lián)網(wǎng)的干預中獲益。

精神分裂癥患者通常有一些認知障礙，包括信息處理速度、注意力、工作記憶、語言學習和記憶、視覺學習和記憶，以及問題解決等方面普遍存在問題，這將影響使用陌生設備學習新技能的能力。陰性癥狀（如主動性差）、缺乏社交網(wǎng)絡[29]和偏執(zhí)的想法及抗精神病藥物的不良反應（如嗜睡、鎮(zhèn)靜和抗膽堿能作用）等，也可能會減少患者對數(shù)字技術的參與。

精神分裂癥患者在使用數(shù)字設備時可能會面臨雙重恥辱。除了精神分裂癥本身的污名[30]之外，精神分裂癥患者在使用像手機這樣的技術時，可能會有偏見，即他們沒有、不能使用、不感興趣，或者會變得更加偏執(zhí)和焦慮，而且不適當?shù)幕诨ヂ?lián)網(wǎng)的同伴支持可能會增加精神殘疾者的痛苦程度。

此外，精神分裂癥患者的人口風險因素，如失業(yè)、低教育水平，使他們更有可能出現(xiàn)網(wǎng)絡過度使用的潛在風險。

隨著科技和移動醫(yī)療的不斷發(fā)展，研究和理解如何使用數(shù)字健康技術來進一步促進精神分裂癥患者的治療和康復是至關重要的。政府應該考慮給予患者一定的經濟支持，縮小患者和普通人群之間的數(shù)字鴻溝;數(shù)字健康的開發(fā)工作應該關注到中老年人及基礎和職業(yè)教育水平較低的人，并與專業(yè)人員合作， 確保網(wǎng)絡上健康信息的質量，同時給予患者更多的培訓和指導。

參考文獻

[1]Zipursky R B.Why are the outcomes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 so poor[J].J Clin Psychiatry，2014，75

（Suppl 2）：20-24.

[2]Alvarez-Jimenez M，Alcazar-Corcoles M A，González-Blanch C，et al.Online，social media and mobile technologies for psychosis treatment：A systematic review on novel user-led interventions[J].Schizophr Res，2014，156（1）：96-106.

[3]Ben-Zeev D，Brenner C J，Begale M，et al.Feasibility，acceptability，and preliminary efficacy of a smartphone intervention for schizophrenia[J].Schizophr Bull，2014，40（6）：1244-1253.

[4]V?lim?ki M，Kuosmanen L，H?t?nen H，et al.Connectivity to computers and the Internet among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 spectrum disorders：a cross-sectional study[J].Neuropsychiatr Dis Treat，2017（13）： 1201-1209.

[5]Buck B，Chander A，Tauscher J，et al.mHealth for Young Adults with Early Psychosis：User Preferences and Their Relationship to Attitudes About Treatment-Seeking[J].J Technol Behav Sci，2021，6（4）：667- 676.

[6]Gay K，Torous J，Joseph A，et al.Digital Technology Use Among Individuals with Schizophrenia：Results of an Online Survey[J].JMIR Ment Health，2016，3（2）：e15.

[7]Colder Carras M，Mojtabai R，Cullen B.Beyond Social Media：A Cross-Sectional Survey of Other Internet and Mobile Phone Applications in a Community Psychiatry Population[J].J Psychiatr Pract，2018，24（2）： 127-135.

[8]Shimizu N，Umemura T，Matsunaga M，et al.An interactive sports video game as an intervention for rehabilitation of community-living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A controlled，single-blind，crossover study

[J].PLoS One，2017，12（11）：e0187480.

[9]Fusar-Poli P，McGorry P D，Kane J M.Improving outcomes of first-episode psychosis：An overview[J]. World Psychiatry，2017，16（3）：251-265.

[10]Terp M，J?rgensen R，Laursen B S，et al.A smartphone app to foster power in the everyday management of living with schizophrenia：Qualitative analysis of young adults perspectives[J].Journal of Medical Internet Research，2018，5（4）：e10157.

[11]Bonet L，Llácer B，Hernandez-Viadel M，et al.Differences in the use and opinions About New eHealth technologies among patients with psychosis：Structured questionnaire[J].JMIR Mental Health，2018，5

（3）：e51.

[12]Peck C E，Lim M H，Purkiss M，et al.Development of a lived experience-based digital resource for a digitally-assisted peer support program for young people experiencing psychosis[J].Frontiers in Psychiatry， 2020（11）：635.

[13]Gronholm P C，Thornicroft G，Laurens K R，et al.Mental health-related stigma and pathways to care for people at risk of psychotic disorders or experiencing first-episode psychosis：a systematic review[J].Psychol Med，2017，47（11）：1867-1879.

[14]Addington J，Heinssen R K，Robinson D G，et al.Duration of untreated psychosis in community treatment settings in the United States[J].Psychiatric Services，2015，66（7）：753-756.

[15]Birnbaum M L，Garrett C，Baumel A，et al.Using digital media advertising in early psychosis intervention

[J].Psychiatric Services，2017，68（11）：1144-1149.

[16]Rekhi G，Ang M S，Lee J.Clinical determinants of social media use in individuals with schizophrenia[J]. PLoS One，2019，14（11）：e0225370.

[17]Grove T B，Tso I F，Chun J，et al.Negative affect predicts social functioning across schizophrenia and bipolar disorder：Findings from an integrated data analysis[J].Psychiatry Res，2016，30（243）：198-206.

[18]Gay K，Torous J，Joseph A，et al.Digital Technology Use Among Individuals with Schizophrenia：Results of an Online Survey[J].JMIR Ment Health，2016，3（2）：e15.

[19]Molyneux L，Vasudevan K，Gil de Zú?iga H.Gaming Social Capital：Exploring Civic Value in Multiplayer Video Games[J].J Comput-Mediat Comm，2015，20（4）：381-399.

[20]DeRosier M，Thomas J.Video Games and Their Impact on Teens Mental Health[M]//Moreno M，Radovic A.Technology and Adolescent Mental Health.Swizerland：Springer，2018：237-253.

[21]Thomas E C，Muralidharan A，Medoff D，et al.Self-efficacy as a mediator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ocial support and recovery in serious mental illness[J].Psychiatr Rehabil J，2016，39（4）：352-360.

[22]Gay K，Torous J，Joseph A，et al.Digital Technology Use Among Individuals with Schizophrenia：Results of an Online Survey[J].JMIR Ment Health，2016，3（2）：e15.

[23]Dixon L B，Goldman H，Srihari V H，et al.Transforming the treatment of schizophrenia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RAISE initiative[J].Annual Review of Clinical Psychology，2018（14）：237-258.

[24]Correll C U，Galling B，Pawar A，et al.Comparison of early Intervention services vs treatment as usual for early-phase psychosis：A systematic review，meta-analysis，and meta-regression[J].JAMA Psychiatry， 2018，75（6）：555-5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