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健
(河南工程學院 經濟貿易學院,河南 鄭州 451191;黃淮學院 經濟與管理學院,河南 駐馬店 463000)
隨著全球化和市場化的進一步深入,文化產業在一個國家和地區戰略全局中的地位愈加重要,其在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的同時,亦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之一。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上,國家富強、民族振興和人民幸福都離不開文化產業的有力支撐,其在產業結構調整、積極增長方式轉變和培育經濟增長點等方面發揮了重要的積極作用。作為中央頂層設計的重要組成部分,黨和國家對文化產業的重視程度經歷了從認識到發展再到今日的全面推動,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指出要“推動文化產業發展”;2018年8月,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對新形勢下黨的宣傳思想工作作出重大部署,指出“要推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 ”;2019年10月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再次指出“健全現代文化產業體系和市場體系,要完善以高質量發展為導向的文化經濟政策”;2020 年 10 月 29 日,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則提出“深化文化體制改革,完善文化產業規劃和政策”。
隨著國家對文化產業的重視及扶持力度的增加,文化產業得到了蓬勃發展,對整個國民經濟的貢獻力度也在不斷攀升。同時,我們也應該清楚地認識到,當前我國文化產業對經濟的貢獻度及其在世界文化市場中所占份額與我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實體的地位是不太匹配的。2018年12月數據顯示,世界文化產業市場中,美國遙遙領先,占43%;其次是歐盟,占34%,而人口眾多的亞太地區僅占19%,其中中國不足3%,這說明大力發展文化產業,提高文化軟實力已成為迫切的實踐訴求。文化產業與金融有著深層次的內在聯系,推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離不開匹配的金融供給,因此從協同融合視角,測度文化高質量發展水平,剖析金融與文化產業的互動機理,對于清楚認識文化產業發展現狀,尋求與文化產業發展相適應的金融供給模式,有效推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從現有文獻看,對于本題的研究采用了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方法,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文化產業與金融融合協同發展的機制分析、金融對文化產業的效應分析以及金融供給文化產業發展的路徑研究。學術界普遍認為,推動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事關經濟發展和人民的美好生活,文化產業與金融存在協同融合、互利共生的關系,但金融對文化產業的支撐不足,在作用機制、傳導路徑和相關政策方面尚存在一定的不足。
一部分文獻探討了文化產業與金融的協同融合機制。這部分研究基本認為文化產業與金融存在互利的共生關系,協同融合對兩者都是有益的。李露[1](2018)從共生協同、耦合協同和聚合擴散協同3個方面,剖析了文化產業不同發展階段與金融的互利共生融合機理。陳能軍等[2](2016)基于產業集群優化視角,在汕頭市文化產業發展現狀基礎上,研究金融與地方文化產業的發展機理,研究認為金融與文化產業存在互利關系。魏鵬舉[3](2016)探討了新常態下文化產業金融供給體系,研究認為,中國特色的經濟體制和文化體制要求與其相適應的金融供給格局也應該是多元化、多層次的。
一部分文獻實證研究了金融對文化產業的影響效應。這部分文獻定量分析了金融對文化產業的影響,并從金融角度探尋了影響文化產業發展的影響因素。周凱、高瑋[4](2017)基于江蘇省2013—2015年13個地市的面板數據,基于回顧模型,分析了金融供給對文化產業轉型發展的影響,結果顯示金融對文化產業具有積極的推動作用。顧江等[5](2018)實證發現,金融錯配對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存在顯著的抑制效應,從中國的數據看,存在顯著的區域差異。喻蕾[6](2021)從產業創新、產業協調、產業開放和產業共享4個維度構建了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袁淵、于凡[7](2020)構建了包括產業效率、文化創新、協調發展、發展環境和對外開放5個方面的評價指標體系,并對31個省份文化產業發展水平進行了測度,實證結果顯示:我國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指數整體偏低,區域間存在明顯差異。江曉晗、任曉璐[8](2021)以長江沿線11個省份為樣本,采用DEA-Malmquist指數測度了各省份文化產業發展水平,并借助Tobit面板模型分析了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研究顯示,區域間文化產業發展水平存在差異,技術創新、新媒介發展和普及對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具有積極作用。
一部分文獻探尋了金融對文化產業的發展路徑。這一部分文獻基于對樣本文化產業的現狀分析,采用定性分析方法,提出文化產業與金融協同融合的對策。朱賈昂[9](2017)研究了文化產業與金融的對接問題,從金融端、產業端、外部環境等方面提出了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的匹配對策。朱興龍[10](2017)以哈爾濱市為例,研究了金融對文化創新的影響,研究認為金融供給是文化產業發展的必要因素,但目前金融供給文化產業發展的路徑不暢通、機制和政策不完善,成為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制約因素。肖虹、羅青林[11](2017)認為應從擴大文化產業與金融合作領域、培育文化企業骨干以及合理布局文化金融生態圈等方面發揮金融供給文化產業的積極作用。徐鵬程[12](2016)認為應加速金融供給側改革,積極推進兩者融合發展。余晨[13](2016)從資本論視角、陳禹[14](2016)從互聯網金融視角、侯英[15](2016)從金融創新視角研究金融與文化產業問題,這些研究基本認為金融供給文化產業發展的路徑、機制和政策不通暢,需要從支持模式、支持體系等方面改進,以滿足文化產業發展的不同資金需求。
從現有文獻看,幾乎沒有具體以河南為例研究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的,作為全國重要的經濟大省、新興工業大省,河南同樣是一個有影響力的文化大省,最近5年,河南文化產業發展實現歷史性突破,2018年全省文化及相關產業增加值達到2142.51億元,占GDP的比重達到4.29%,文化產業已成為河南省國民經濟支柱性產業之一;2020年,有191個重點文化旅游項目開工,總投資7453億元,其中重點文化旅游項目66個,總投資1837億元;黃河國家文化公園、大運河國家文化公園、沿黃生態廊道等標志性重大建設項目也正在加緊建設中,這些項目勢必會為河南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注入強大動力。本文將分析文化產業與金融的協同融合機理,并在此基礎上以河南省為例,剖析其文化產業的發展現狀、金融供給中存在的問題,進而提出提升金融供給力度和效率的對策及建議,這對推動河南省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協同融合是指不同事物和不同個體在發展過程中,為實現一個共同的目標,通過資源整合、相互融合和協調合作形成互相拉動效應,進而推動事物發展。協同融合不僅可以帶來整體共贏,還可以增加個體間的相關關聯,推動參與個體的發展。當前,文化產業和金融供給間的協同融合機理包括共生協同融合、耦合協同融合和聚擴協同融合。
所謂共生是指不同事物相互融合,共同生存發展,依據是否獲利可將共生關系分為寄生、偏生和互利三種。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之間存在互利共生關系,這是因為金融為文化產業發展壯大提供了血液,并通過對文化產業的支持獲取高額投資利潤。兩大主體以供給和需求身份在金融市場中,相互融合、協調發展,實現社會資源分配利用效率的最大化。
一方面,金融提供了文化產業發展的必需資源。文化產業通過信貸市場和資本市場兩種渠道從金融市場獲取資金支持,前者通過發放貸款等方式實現間接融資,后者通過發行股票、風險投資等方式實現直接融資。與其他產業相比較,文化產業經營風險高、回報率高,金融機構出于風險控制考慮,使得文化產業在信貸市場的融資不甚給力,因此文化產業更傾向于直接融資,在其發展過程中通過發行股票和吸收風投資金等方式在資本市場獲取用于產品研發及自身科技創新的資金,實現文化產業持續發展。
另一方面,金融在為文化產業提供資金的同時獲得了高額回報,并優化了其內部發展。從直接融資看,資本市場將社會分散的閑置資金集中到證券市場,為文化產業研發、創新提供了足夠的資金,同時活躍和壯大了資本市場。從間接融資看,金融機構向文化企業發放貸款,企業獲得發展資源,使得文化產品創新成為可能,獨創產品在市場中具有較強的競爭優勢,將獲得豐厚利潤,從而會支付金融機構較高回報,進一步深化金融機構發展、提升其競爭力。
金融和文化產業存在明顯的耦合協同融合效應,在“相互促進、聯動發展”的協同作用下,兩者均得到積極發展,且各自內部的個體參與者也受益頗多。要真正實現“1+1>2”,復合系統整體效益高于兩系統效應總和,就需要降低或者避免金融與文化產業發展過程中的摩擦行為,推動兩者良性協同融合。金融供給與文化產業耦合協同滲透于文化產業發展的各個階段,且呈現不同的特點。
文化產業發展初期,政策性金融供給與文化產業耦合協同融合。文化產業及文化產品未來收益具有不確定性,因此文化企業在發展之初,普遍存在資金不足問題。這一時期,除了少部分內源資金外,主要依靠政府財政資金的政策性金融扶持。一方面,商業銀行機構出于風險考慮,不愿意向文化企業發放貸款;另一方面,文化企業在發展之初又不具備上市條件,無法實現直接融資。為解決上述資金困境,政府應發揮市場調控作用,促使政府、商業銀行和文化企業協同融合,為文化企業發展提供政策性金融供給,主要方式包括采取有差別的存款準備金率、利率及貸款補貼等,調動商業銀行向文化企業投放貸款的積極性。文化產業發展到一定階段后,政策性金融供給將適時退出。
文化產業成長階段,政策性金融供給、商業性金融供給與文化產業耦合協同融合。這一時期,商業性金融機構通過風投和信貸與文化產業耦合協同,將社會閑置資金供給于文化產業,與政策性金融供給相配合,實現資源利用效率最大化,促進文化產業的實質性發展。同時,通過對文化產業的金融供給,豐富了金融產品,優化了金融結構,推動了金融市場的壯大和質量提升。
文化產業成熟階段,商業金融與文化產業耦合協同,政策性金融逐漸退出。這一時期,文化產業經過前一階段發展,積累了一定的內源資金,具有一定的市場競爭優勢和上市條件,在資本市場通過發行新股及增發股票大規模募集資金。通過資本市場直接融資,既可以優化文化企業資本結構、降低發展風險,又可以使投資者有更多可選擇的投資對象,投資優質企業成為可能,獲得豐厚投資報酬。文化企業和金融供給雙方相互協同,后者支持前者,前者給后者帶來經濟回報,提升社會資源利用效率,共同推動社會經濟發展。
金融供給促進文化產業資源集聚和擴散效應發揮,最終實現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金融供給可通過向文化企業定向精準支持將政府相關部門和各金融機構聚合起來,不僅能將社會閑置分散資金聚集起來,又能借助金融市場的股權交易等方式,使文化企業實現參股、控股、收購、兼并等,從而加快投資資本、文化人才和創新技術集聚,使得文化企業能夠及時吸收高新技術創新成果。集聚作用的優勢一旦觸發,就會產生虹吸效應,吸引更多的市場要素、技術資源進一步集聚,更多市場主體加入這一系統,文化產業規模增大,擴散發展。這種擴散發展達到一定程度后,文化產業就會突破原有人力成本、創新資金等降低文化產品邊際收益的不利因素,向縱向和橫向延伸發展,一部分具有競爭優勢的文化企業會借此擴展發展規模,帶動整個文化產業效率提高,擴散機制進一步帶動其他產業發展,金融資金也會隨之擴散到文化產業發展的新階段,最終實現文化產業的高質量發展。
文化產業為金融供給集聚提供平臺,加快金融資源聚合。文化產業發展對資金的需求,反向促進金融供給主體增加,金融產品種類豐富,金融供給規模擴大,金融供給結構優化和金融供給制度完善,金融供給資源不斷集聚,其規模效應和外部經濟的優勢會得到充分發揮,逐步提高金融供給效率,金融資源集聚擴散作用得到強化。
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是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有效保障,從文化產業的內涵和實際訴求構建測度其發展水平的指標體系,對于正確認識文化產業發展現狀、存在的實際問題、進一步提出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政策建議具有重要的意義。
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應能充分體現文化產業的內涵、基本目的和發展理念。與其他產業相比較,文化產業最大的特殊性就在于其本質屬性是意識形態,通過對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解釋和宣傳,對人民群眾進行思想指引和價值引領,實現意識形態從“產品”向“商品”的轉變(喻蕾,2021)[6]。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基本目的在于更好地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要堅持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同時,遵循指標的客觀性、可量化性、層次性和可比較性等原則,本文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包含4個方面,20個觀測指標,其中產業結構高級化采用第一、二產業值在國民生產總值中的比重來表示,所有指標均為正向指標。

表1 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
各觀測變量量綱不一致,因此選擇歐氏距離測度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文中數據來源于《河南省統計年鑒》《河南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河南經濟發展報告》,樣本時間為2006—2019年。這是因為2005年河南省開始啟動文化產業政策,這一年6月2日,河南省委中心組學習會召開,“文化強省”在河南省委決策層達成共識;同年7月,河南省文化產業發展和文化體制改革工作會議召開,支持文化產業的相關政策相繼出臺;2006年10月,中國共產黨河南省第八次黨代會上,正式提出了包含由文化資源大省向文化強省跨越在內的“兩大跨越”,至此,文化強省戰略上升為指導河南未來發展的最高戰略之一。
QCI=1-
(1)
按照上述測度模型計算步驟可得到河南省2006—2019年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的測度值,其發展趨勢如圖1所示。

圖1 2006—2019年河南省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指數變化趨勢圖
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指數變化趨勢反映了河南省文化產業的演進歷程,在過去的14年內,其大致歷經啟動、快速發展和調整三個階段,這三個階段與中國文化產業整體發展步驟基本一致。
2006—2008年是文化產業發展啟動階段,這一時段在國家發展文化產業大背景下,河南開始有重點地扶持文化改革試驗區和示范園區,探索發展經驗。2003年中央設立“文化體制改革試點”,經過2年多試運行,獲得肯定性認可后,開始在全國范圍內推廣,河南也由此拉開積極推動文化產業發展的大幕。2005年制定并出臺《河南省建設文化強省規劃綱要(2005—2020年)》,隨后積極推動國有文化企業進行文化體制改革、搭建文化產業發展平臺、重點發展文化改革試驗區,在文化體制和市場機制政策構建兩方面探索經驗。
2009—2013年是文化產業快速發展階段,這一時段河南加大文化投入,文化產業得到了快速發展。2008年全球性金融危機使各國經濟受到嚴重沖擊,文化產業卻逆向而行,成為經濟增長的閃光點。2009年,國務院出臺《文化產業振興規劃》,將文化產業上升為國家戰略高度。河南省繼續推進文化體制改革、加大建設文化產業示范園區步伐、 擴大文化改革發展試驗區,實施文化產業“雙十工程”,在全省范圍內擇優培育和扶持10 個重點文化產業園區和 10 個重點文化企業,同時完善相關政策,進一步優化環境,為文化產業快速發展提供了保障。
2014—2019是文化產業調整階段,這一時期發展步伐減緩,2017年成為該階段發展低點。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建立健全現代文化市場體系”的總方針,標志文化產業開始由政策為主轉向市場內生機制構建,更為注重質量發展。河南省開始將關注點轉向中小文化企業、新興文化產業及特色文化發展,制定和實施了文化產業融合發展政策,為中小文化企業發展搭建平臺,有效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設立新興文化產業財政專項資金,引導產業投向,驅動民間投資涉足文化產業發展;立足河南,挖掘中原特色文化,注重華夏歷史文明傳承和文脈保護等。
為分析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與金融供給兩系統間的協同融合的關系,首先,需要度量金融供給狀況;其次,借助協調度模型進行分析。
鑒于上述對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測度是基于表1的20個正向指標而來,度量值為指數,因此對金融供給狀況也采用指數形式表示,此處選擇普惠金融發展指數FDI來表示。選擇8個可測指標[16](趙健,2021),從金融可獲取性、人口滲透度和有效性三方面反映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對8個可測指標采用因子分析法計量普惠金融發展指數①。普惠金融發展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網站、河南省統計局網站及歷年《河南省統計年鑒》等。

表2 普惠金融發展指標體系
文章借鑒魏衛[17](2021)、楊應策[18](2021)等人研究結果,構建協調度模型如公式(2)所示。
(2)
其中,D為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兩系統的協調度,k為調節系數,一般取值為不小于2的整數,這里采用經驗值,選擇k=2,α和β為待估系統權重,文章認為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同等重要,因此α=β=0.5。公式(1)計算出D的取值范圍為0≤D≤1,該值越接近0,表明各子系統間的協調度越差;越接近1,則說明協調度越高;以0.1為單位,劃分為10個級別。
依據公式(2)可測度出河南省2006—2019年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與金融供給間的協調度等級,結果如表3所示。

表3 2006—2019年河南省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與金融供給協調度等級
從測度結果看,河南省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間的平均協調度為0.4012,屬于弱度失調,說明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間尚未形成良性融合;從歷年指數變化情況看,呈逐年遞增趨勢,從最初的極度失調向中度協調變化,說明在過去的14年內,河南文化產業取得的矚目成績離不開有效的金融供給,兩者在實踐中摸索融合,協同發展。


表4 2006—2019年河南省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協調度σ收斂的CVt值
(3)
ln(Dt+1/Dt)=γ0+γ1ln(Dt)+εt
(4)
表4顯示2006—2019年河南省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兩系統間的協調度變化趨勢基本是穩定的,2006年CV值為0.2855,2019年則降為0.1085,說明協調度偏離其整體平均值的離散程度在逐步減弱,協調度存在σ收斂特征,區域間不均衡發展差距在縮小。
ln(Dt+1/Dt)=0.026-0.159ln(Dt)
(0.102) (0.058)
F=7.581,R2=0.639
(5)
式(5)為回歸模型(4)采用最小二乘法估計的回歸結果,其中括號內數值為各變量對應的標準差,F統計量為7.581,其對應P值為0.019,說明模型的整體線性關系顯著;判定系數R2為0.639,解釋變量對被解釋變量的解釋能力達到較高;解釋變量ln(Dt)對應的t值為-2.753,在5%的顯著性水平下通過檢驗,因此模型擬合比較理想。從回歸結果看,回歸系數為負值,且是顯著的,說明河南省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的協調度存在絕對β收斂特征,在全省范圍內,存在低協調度地市向高協調度地市追趕的特征。收斂速度可通過公式-ln(1+γ1)/t計算出,其收斂速度為1.24%。
文章以河南省為例,構建了測度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和普惠金融發展的指標體系,分別采用歐氏距離法和因子分析法測度了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水平和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并借助協調度模型,測度了文化產業和金融供給兩系統的協調等級,采用σ收斂和絕對β收斂進一步分析了兩系統協調度的動態變化特征。研究得出,目前,河南省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處于弱度失調,18個地市間協調度存在差異,但收斂特征明顯,區域間非均衡發展在逐步減弱。
基于上述研究結論,為了進一步推動河南省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的協同融合發展,本文提出如下建議:
首先,應強化金融支持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的力度,注重發揮銀行、證券、保險等金融機構的聚合作用,將分散、閑置的資金聚集到文化企業。
其次,應提升金融支持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精準程度,從機制創新、模式創新、資源配置創新、金融鏈條創新等角度探索適用于文化企業的金融產品,靶向提升河南省文化產業與金融供給的協同融合水平。
再次,應以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突破口,建立健全以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為導向的金融支持機制,在提升文化產業內部層次、創新文化產業品牌方面,探索金融支持新路徑。
最后,應健全市場征信體系和信用評級制度,加強金融機構和文化企業之間的對接合作,為文化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制度和環境保障。
注釋:
①因篇幅所限,文章未給出因子分析法的具體實證過程及普惠金融發展指數的具體測度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