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慧瓊,呂玉瑩,麻亞琪,馬心怡
(陜西師范大學 哲學與政府管理學院,陜西 西安 710119)
貧困問題一直是我國乃至世界的一大難題。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發展突飛猛進、政治生態建設顯著增強、文化生活水平逐步提高,但尚有一部分人生活在生存環境差、地理環境惡劣、地質災害頻發、貧困發生率高等深度貧困的農村地區。針對這樣一種境況,我國在2001年提出了易地扶貧搬遷,實現“挪窮窩、拔窮根,讓人民過上富裕的生活”的目標。易地扶貧搬遷是我國特有的一種扶貧模式,是針對“一方水土,養不起一方人”的特定背景和特定環境所提出的一種脫貧方式。易地扶貧搬遷既是政策實施的結果,也是社會發展的必然取向。在社會發展進程中,社會融入問題依然存在。2020年底,中國近一千萬的貧困人口搬遷圓滿完成。隨著“挪窮窩”目標的完成,接下來就是把關注點放在易地扶貧搬遷移民如何融入社區的問題。在搬遷的過程中,移民在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各個方面都發生了急劇轉變,從熟悉到陌生,從競爭到沖突,再到適應,最后到融入都是一個紛繁復雜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就業、生活、交往,還是社區參與和心理等方面都發生了變化。在搬遷移民的特殊社區里,搬遷移民如何有效地融入新的環境是一大難題,更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基于此,本文主要從易地扶貧搬遷移民的就業、生活、交往、權利、心理五個層面來探討易地扶貧搬遷移民的社區融入問題。
國外的移民大多數是因為戰爭和災難導致遷移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導致不計其數的人們失去家園,不得不遷移到其他地區。戰爭帶來的移民問題也引起學者和國家的重視,因此,二戰后,國外學者開啟了移民融入研究。王丹陽,張秋生(2016)[1]從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四個方面分析了澳大利亞的越南移民,得出越南遷移到澳大利亞的移民總體社會融入程度不高。彭妹祎(2016)[2]研究法國穆斯林移民融入問題,發現其很難融入當地社區,甚至還會與當地居民發生矛盾沖突。但也有部分國家移民融入情況不一樣。劉騫(2016)[3]研究德國穆斯林移民時發現,德國穆斯林移民能盡可能適應德國社會,和當地居民生活在同一區域,但不擁有同等的政治權利。社會學家羅伯特·卡斯戴爾認為每個國家移民融入情況不理想,是因為沒有正確對待本國公民和移民之間的關系,兩者存在種族差異,移民同樣也應該具有和本國公民同等的司法、就業、教育和醫療的權利,并承擔相應的義務,這樣才能有效改善移民融入問題。
目前,關于移民社會融入研究主要集中在融入現狀、融入影響因素和融入路徑研究三方面。自2001年開始實行扶貧易地搬遷政策以來,扶貧易地搬遷一直是學術界研究的熱點。關于扶貧易地搬遷研究主要在移民的社會適應性、社會風險、社會網絡、可持續生計及其影響機制等方面,而關于生態移民社區融入的相關研究則較少,且集中關注移民社會融入的某一點。李娜(2010)[4]15-19通過分析永仁縣彝族移民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心理的社會適應情況,認為社會適應是一個再社會化,逐漸適應角色變化的過程。李宇軍,張繼焦(2017)[5]認為扶貧易地搬遷應該發揮搬遷戶們的能動性,讓他們在融入過程中獲得足夠的參與感和獲得感。
學術界關于移民社會融入的相關研究對扶貧易地搬遷研究具有借鑒意義,并啟發了扶貧易地搬遷接下來的研究。根據國內外的文獻研究,可以看出學者們研究大多只關注移民社會融入的某一部分,沒有過多關注扶貧易地搬遷戶在新時代下的社會融入問題。雖然國外移民研究主要集中在戰爭和災難導致的移民研究,但是對于由于特殊國情下形成的我國扶貧易地搬遷移民研究依然具有重大的參考意義。國內學者主要從經濟學、政治學、社會學、人口學、管理學等學科研究扶貧易地搬遷,研究“如何搬”“怎么搬”,但較少關注扶貧易地搬遷戶搬遷后社區融入的問題。
何為社會融入?學術界至今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不同學者對社會融入都有不同的看法。李培林,田豐(2012)[6]認為社會融合分為相遇、競爭、適應和融合四個階段,這四個階段構成了一個漸進和不可逆的社會過程。姚燁琳,張海東(2018)[7]認為社會融入是移民與遷入地居民之間交往、滲透和適應的過程。馮學紅,安宇(2015)[8]認為社會融入是指移民為了在遷入地持續穩定地生存發展而逐漸接受遷入地的生產、生活方式,表現為對經濟、文化、心理以及身份轉變等方面的適應。
學者們從不同的維度綜合分析扶貧安置社區移民的社會融入,但至今沒有一個明確測量標準。李娜(2010)[4]25在扶貧安置社區移民適應性方面,主要分析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心理三個標準。周皓(2012)[9]從經濟、文化適應、社會適應、結構融合和身份認同五個角度分析易地扶貧安置社區移民的社會融入。姚蓉(2014)[10]通過分析扶貧安置社區移民的經濟、社會與公共生活、心理方面三個方面來衡量移民社會融入。
社區是移民融入城市社會的組織載體,肖林(2011)[11]認為社區是社會的縮影,具有“見微知著”的“透視”功能,社區可以作為研究社會的一個切入點,可以結合社會融入理論,分析易地扶貧搬遷安置社區移民融入社區的實際情況。
綜上分析,本文以具有典型特征的陜南S鎮生態移民為例,從易地扶貧搬遷移民的就業、生活、交往、社區參與、心理五個層面來探討易地扶貧搬遷移民的社區融入問題,探索在我國扶貧視角下搬遷移民的社區融入研究的新思路。
陜南地處山區,自然災害頻發。2010年7月發生了重大的自然災害,陜西省政府2011年啟動陜南移民搬遷工程,截至2020年已經完成60萬戶共計240萬人搬遷移民任務。陜南移民不是單一的移民,而是兼顧避災移民、扶貧移民和生態移民三種移民類型的綜合性移民。陜西省“十三五”易地扶貧搬遷工作實施方案中,明確了兩種安置方式:集中安置和分散安置。陜南移民搬遷工作以集中安置方式為主。集中安置以市為單位,原則上設置安置點不能少于30戶,為了土地和基礎公共設施利用最大化,條件較好的城市可以根據實際提高安置規模。集中安置點根據人數分為三種安置類型:600—1000人的小型集中安置點,1001—3000人的中型集中安置點和3001—5000人的大型集中安置點。
本文研究的資料主要來自陜西省安康市的兩個集中安置移民搬遷社區,分別為S鎮X社區和Y社區。X社區是S鎮最大的移民搬遷安置社區,采用建設移民新社區的集中安置形式,2013—2020年期間,一共有1 215戶移民戶,共有3 813人;Y社區一共有1 084戶移民搬遷人口,一共3 014人。兩個社區均屬于移民搬遷類型移民,移民全部是自愿搬遷到該社區。兩個社區移民戶大多數來自貧困地區,還有少部分來自外地,主要有建檔立卡貧困戶、非貧困戶(兩災戶、生態戶)和特困戶,居民素質各有差異,風俗習慣也大有區別。
研究選擇這兩個社區的原因:第一,這兩個安置社區均包括陜南移民搬遷安置類型中的集中安置方式的六種方式:統規自建房安置、統規統建房安置、保障性住房安置、商品房安置、改造鎮村閑置房安置、敬老院安置,社區安置類型眾多,具有典型性。其次,源于調查的便利性。筆者在2017年曾經多次調研這兩社區,具有較好的人脈關系,便于開展調查,掌握第一手資料。第三,這兩個安置社區均是所在鎮的中心區,交通便利,且擁有第一二三產業支撐。人數均超過3 000人,屬于大型集中安置點,也是安康市為數不多的大型集中安置移民搬遷社區,具有代表性。
本次調研采用問卷調查和半結構訪談法,在兩個社區各隨機抽取200戶移民安置社區居民進行調研,一共回收400份問卷,有效卷達到100%。由于安置社區移民的獨特性,在資料的收集上,定量的問卷收集數據難免有所欠缺,因此根據本文研究的內容,在問卷調研的同時,我們有選擇性、有針對性地深入訪談了部分的移民,從而能夠全面了解搬遷移民的真實想法及融入情況。
布朗芬布倫納(U Bronfenbrenner)提出的社會生態系統理論強調系統與個體相互作用并影響個體發展。在社區融入上,把移民看做系統的個體,分析移民在社區融入過程中的就業、生活、交往、社區事務和心理的融入現狀。所以,本文從就業融入、生活融入、交往融入、社區事務參與和心理融入五個指標來分析衡量移民的融入情況。
在就業問題上,就業依然以外出打工為主,青壯年勞動力流失,總體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從圖1可知,在搬遷之前,有231戶家庭收入主要來源于外出務工,138戶家庭收入主要來源于種植業,但搬遷到移民安置社區后,收入來自種植業的家庭數量從138戶減少到20戶,收入來自外出務工的家庭數量從213戶增加到282戶。說明搬遷之后,外出務工家庭數量增加,移民戶不再依靠種植業來維持生活。

圖1 搬遷前和搬遷后的家庭收入來源
案例1:陸某,搬到Y社區已有5年,今年(2021)65歲,家里5口人,兒子兒媳外出打工,自己和老伴幫忙帶孫女,身體還算健壯,晚上幫附近廠房看守大門,每個月賺得不多。孫女在上幼兒園,自己和老伴花的少,賺的也夠家里三個人開銷。當問及社區其他家庭外出打工的人多不多時,他這樣回答:“可多啦,在這個社區附近賺的不多,所以很多人都出去打工賺錢。”當問及有沒有種地種菜時,他這樣回答:“沒有沒有,搬出來之前簽訂了協議,土地都退回去了,搬到這里,到處都是水泥路,哪里還有地方種地種菜。”
從圖2和圖3可看出,隨著外出務工家庭數量增加,移民戶依靠外出務工收入就足以改善家庭生活,年收入4萬以上的家庭占近50%,總體生活水平較搬遷之前有所提高。移民戶外出務工收入增加還得益于安置社區的工作人員對資源的整合和調配。在訪談中,我們得知搬遷之前,很多家庭獲取外出打工的信息和渠道主要來源于同鄉之間的相傳,他們對務工的地方和企業所知甚少,到務工的地方之后還容易被克扣工資。搬遷之后安置社區有專門的工作人員負責收集相關的務工信息,在保證來源信息真實的情況下,及時將務工信息在社區公布欄和網絡平臺公布。安置社區的移民們可以根據自身需求選擇適合自己的務工企業。安置社區外出務工的移民越多,青壯年勞動力流失就越多。為了處理好搬遷后續的發展問題,當地政府堅持同步推進促搬遷和興產業,把工廠開進社區。2018年底,當地政府出臺了《S市新社區工廠》地方標準,推廣新社區工廠的好做法,規范新社區工廠建設發展的各個環節,截至2019年底,新社區工廠已經初具成效,但是在工廠打工的移民家庭平均月收入不到1500元。為了改善家庭生活水平,移民家庭的男主人依然選擇外出務工,女主人留守社區,她們在社區工廠上班的同時照顧上學的孩子和年邁的老人。

圖2 搬遷后整體生活水平

圖3 近三年,全家年收入
案例2:住在Y社區的李女士,今年(2021)35歲,搬來4年,家里6口人,兩個老人在家,兩個孩子正在上學,一個在S中學上初中,一個在社區對面上幼兒園。她在社區附近的玩具廠上班,每個月收入只有1200元,平時老人幫忙接送孩子,為了增加收入,只能讓丈夫外出打工,為了節約來回路費,丈夫過年才回家。當問及是誰介紹去外省打工時,她這樣說道:“社區干部會定期在公告欄貼招工信息,看著不錯,就讓男人去了。”
在生活融入上,對現在的生活、教育、醫療和交通環境更滿意。以前的村落,生活上,移民家庭大多沒有通自來水,飲水困難;教育上,自從村小學被取消或合并后,孩子只能到城鎮的小學;醫療上,附近村落共用一個村醫,看病難;交通上,山路崎嶇,出行不便。在安置社區,生活、教育、醫療和交通方便,移民戶對現在的社區環境滿意度較高。
案例3:住在Y社區的陳先生,搬來3年,今年(2021)74歲,身體不好,和妻子一起生活,兩個兒子都在外打工。當問及搬來之后生活是否滿意時,他這樣回答:“以前在村子,沒有自來水,即使腿腳不方便,也要去挑水,遇上下雨天,土路不好走,挑水更難了,要是碰上生病,更要到山下才能找到醫生,搬來這里之后,有自來水,有醫生,出門很方便,門口就是學校,等將來孫子就能在家門口上學嘍,真好呀。”
在交往融入上,移民交往對象比較單一,渴望在安置社區能夠認識更多的朋友。在易地扶貧搬遷政策指引下,移民們離開生活多年的環境,搬遷到一個陌生的社區,多年的社會關系和社會網絡被破壞,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才能重建這些關系網。在安置社區內,居住的居民幾乎都是搬遷過來的移民,會有少量同村的移民在同一個安置社區,他們在交往過程中,交往對象多數為同村移民,與其他村落的移民溝通較少,因此移民交往對象比較單一。為了能夠更好地適應安置社區的生活,有75%的移民戶希望擴大交際圈,能夠在安置社區里認識更多的朋友。只有在社區認識了足夠的朋友,才能擴大社區的社會關系和社會網絡。
案例4:住在X社區的孫女士,今年(2021)40歲,已經搬來7年,現在是社區舞蹈隊成員。當問及社區有沒有同村村民時,她回答:“當初和她一起搬到這個社區的有好幾個同村的,現在關系可好了,舞蹈隊還是我拉她們一起進來的,我們還經常一塊玩。”當問及有沒有認識其他社區朋友時,她回答:“沒有,我都是和之前同村的那幾個一起玩,很少和其他人交流。”
在調查的400份問卷中,關于移民關心社區公共事務方面,有58%的移民平時關心社區公共事務,也有20.3%的移民平時不關心事務,說明搬遷移民總體上比較關心社區事務,關心程度有待加強。
關于移民與社區干部接觸方面,只有38.3%的移民和社區干部接觸多,仍有29.8%的移民很少甚至不和社區干部接觸。當看不懂公布欄的信息時,移民寧愿請教相熟的移民朋友或者陌生人,也不會求助社區干部。移民們不和社區干部接觸源于對社區的不信任。
案例5:筆者在調研期間,曾經被一位80歲的老奶奶求助手機里的軟件不會操作,導致無法提取退休金。在此期間,筆者曾多次提及可以求助社區干部,社區辦公地點就在Y社區門口,離奶奶家不過50米,奶奶仍然拒絕向社區工作人員求助。筆者也曾疑惑為什么不讓家里人操作,奶奶說家里人外出打工,無法幫助。最后由于筆者也無法幫到奶奶,所以帶著奶奶前往社區辦公點,向社區工作人員求助。在辦理的過程中,向另外一名工作人員提出疑問,才得知奶奶是不信任社區工作人員。奶奶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
關于移民參與社區組織活動方面,只有17.5%的移民會經常參加社區組織的集體活動,共計50%的移民會偶爾或很少參加集體活動,從不參加的移民高達30%。之所以80%以上的移民很少甚至不參加社區活動的原因有四:第一,能對社區的集體活動感興趣且能參加的人員一般是具有一定才藝的移民,這樣的移民本來就比較少;第二,移民忙于生計,沒有時間參加集體活動;第三,社區活動形式比較單一,多年的社區生活讓移民們已經對活動節目不感興趣;第四,處于人身安全的考慮,擔心人多被踩踏,移民們不愿意觀看節目。
案例6:趙先生,今年(2021)40歲,妻子陳女士今年(2021)38歲,搬來X社區9年,是最早一批搬來該社區的移民。他在家門口就開了一家早餐店,生意全靠社區移民幫襯。當問及是否知道社區集體活動時,趙先生和陳女士都說知道。當問及有沒有參加過社區集體活動時,趙先生這樣說道:“很少參加,每天三四點就要早起供應早餐,好不容易過了早餐時間,我要去鎮上采購第二天的食材,我老婆接送孩子,每天累得要死,哪有時間去參加那些集體活動。參加那些活動的人都是舞蹈隊,合唱隊的那些人,我又不會唱歌跳舞,去參加干啥呀。”當問及有沒有去觀看社區集體活動時,陳女士這樣說道:“沒有,每次舉辦活動,都是那些唱歌呀跳舞呀,沒有什么新意,而且領導們都會來,人多得很,我怕被踩,從不去湊熱鬧。”
雖然移民會關注社區公共事務,但不會過多接觸社區干部,也不會主動參加社區舉辦的集體活動。
出于基本的社會需求,個體對社區會有一份依戀和歸屬。不同的個體需求不同,社區歸屬感也會不同。在搬遷之前,移民們或多或少對搬遷后的生活有一定的期盼,希望能夠走出落后的村落。自2011年開始,移民戶離開生活多年的村落,搬進集中安置社區,雖然面臨了如何適應新環境,如何和新鄰居打交道等一系列的問題,社區生活也與心中期待會有落差,但經過多年的磨合,至2021年,有55%的移民對社區產生非常強烈的歸屬,只有6%的移民對社區沒有產生歸屬感。
案例7:徐某,性別女,今年(2021)26歲,搬來X社區已有3年,家中4口人,在社區內的商場做服裝銷售,有一兒一女,兒子在上小學,女兒在上幼兒園。當問及對社區有沒有有歸屬感時,徐女士這樣回答:“當然有,這是一個有人情味的社區。社區的樓房沒有電梯,社區考慮我的丈夫有些輕微肢體殘疾,上下樓不方便,主動把我們一家調整到低樓層。雖然搬離了原來的村子,但是在這里我同樣感受到歸屬感,我很感激社區。”
扶貧搬遷移民從一個生活多年的地方搬到另外一個陌生的環境,多年的社會關系和社會網絡被打破,在新環境重塑社會關系和社會網絡的過程中會面臨如何快速有效地適應新社區、融入新社區、對新社區產生歸屬感等一系列的問題。因此,在思想、經濟、社區管理和交往方面提出一些對策與建議。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應充分激發搬遷群眾內生動力,發揮搬遷群眾自我能動性,才能使他們通過勞動獲取收入,增強“造血”能力,達到可持續發展的要求。在易地扶貧安置社區中,社區干部應堅持“內源扶貧”的扶貧戰略,扶貧先扶志,促進他們對新環境的適應能力。在此過程中,社區干部要牢記“助人自助”理念。“助人”不僅僅是提供基本需求、良好物資后勤與就業培訓等物質幫助,還應幫助移民群眾重新獲取自信,從而走上社會正軌。“自助”一是激發搬遷群眾的內生動力,讓其認識現實情況并有改變的想法;二是擁有意愿變成行動的能力;三是通過就業培訓,使其擁有真正改變現狀,改善生活的能力。
要想實現“穩得住”的目標,就要從經濟方面入手。幫助搬遷群眾盡早適應新環境,打破經濟壁壘,促進經濟融入,增加就業崗位和收入。經濟是搬遷戶適應安置社區美好生活的基礎,只有安置社區擁有足夠的就業崗位和足夠的薪資,才能把到外省務工的青壯年勞動力重新吸引回社區,安置社區才能重新煥發生機,不至于成為新的留守村落。S鎮政府除了出臺各種優惠政策,積極招商引資外,還可以發展當地特色產業,比如桑蠶養殖、草莓種植、蔬菜種植等。
社區應成立黨支部、居委會、監委會及婦代會,并通過各種服務隊伍提高社區共同體意識。社區共同體意識的培育不僅僅需要社區干部參與其中,也需要安置社區的每一位居民參與其中。安置社區的每一位居民意識到社區發展離不開個體能力,積極服務社區,才能從根源上提升社區的治理能力。社區應通過發動黨員成立民風糾察、老年兒童關愛、紅白事禮儀、文明社區建設、平安社區建設5個社區建設隊伍,通過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引領“服務鄰里,建設美好家園”社區民風。還有開展社區互動,提高社區搬遷群眾參與感,實現人與社區的良好互動。
社區應通過黨員的帶頭作用,培養社區搬遷群眾的公共意識,提高社區搬遷群眾的歸屬感。如社區黨組織牽頭舉辦各類有趣的活動,黨員不僅主動報名和參加,還拉動周邊的居民參與,減少群眾之間的隔閡,加強社區的凝聚力。還可聯合其他社區主體,在社區內開展免費體檢、健康保健、法制宣傳等寓教于樂的活動。社區應該支持成立各類志愿社會組織,如合唱隊、舞蹈隊、模特隊、廣場舞隊,在法定節假日舉辦相應的文藝比賽,拉近社區鄰里間距離。定期在社區宣傳欄和公眾號等宣傳平臺表揚社區好人好事,營造社區和諧的氛圍。定期開展黨員接待日,創建黨員先鋒活動,形成黨群連心的良好關系。培養社區黨員和社區群眾之間的信任感,提升社區公共價值,提高社區治理效能。多樣化的活動,能夠提高社區群眾之間的互動性,消除移民之間的隔閡,促進人際關系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