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時代文化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研究

陳思 張曉梅（溫州商學院）

一、導語

新型冠狀病毒（下文統稱為COVID-19）疫情已對全球社會經濟發展造成了廣泛的影響，但影響程度會因各產業的抗風險能力而有所差異。由于COVID-19疫情造成消費者的所得凈損失及居家消費行為的改變，就會造成消費者消費金額下降，而消費者對某產業的居家消費行為大多由該產業科技化程度決定，這也決定了后疫情時代的產業轉型升級將更加依賴科技升級。疫情暴發初期，由于溫州在武漢務工人員有20萬人之多，新年前夜有1.7萬在武漢的溫州人回家過年，使溫州迅速成為國內除武漢外的第一重災區，確診人數一度達到504人之多，鄉村各大工廠、商城、公司紛紛停業停工，市民被要求居家隔離，各行各業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其中影響最為強烈的當屬對實體經濟依賴性較強的文化旅游產業，這也凸顯了文化旅游產業在資金管控和科技升級等方面存在的問題。從資金管控方面來看，文化旅游產業的成本大多為剛性支出（勞動薪資、土地租金等），也就是無法根據收入多寡而調整，收入因停業及旅行社相關產業的延遲支付而大幅減少，造成許多文化旅游產業的中小企業面臨現金斷流而倒閉的危機。從科技升級方面來看，網絡游戲、數字音樂、遠程教育等文化和科技融合的新興業態成為當下文化旅游產業的新熱點，鄉村政府也積極整合數字文化資源推出在線公共文化服務，但大多數文化旅游企業仍有科技化不足且無盈利模式的問題。從產業價值鏈方面來看，文化旅游產業現今大多利用單一文化景點或旅游景點為價值產生點，但如今越來越多國家整合文化旅游產業、地域資源和其他產業，地域資源如農林水產物、自然資源、風景、傳統文化，其他產業如食品、餐飲、游樂園、信息科技、文化旅游產品制造等，進而產生多個價值產生點。

二、后疫情時代文化旅游產業國內外研究現狀分析

2020年2月11日，世界衛生組織在全球研究與創新論壇上宣布將新型冠狀病毒命名為“COVID-19”，標志著2019年在我國湖北省武漢市暴發的新冠肺炎疫情正式納入聯合國危機管理小組的工作范疇，COVID-19是嚴重的急性呼吸道癥候群冠狀病毒2型，除中國外，已逐漸在日本、香港、新加坡、韓國和意大利等國家傳出疫情。截至2020年2月20日，全球30個國家（地區）COVID-19確診人數達75748人，死亡人數達2126人[1-2]。COVID-19疫情已對全球社會、經濟、工業、貿易和金融造成了廣泛的影響，COVID-19疫情暴發至今，已有超過80個國家（地區）針對COVID-19疫情采取各項措施，如我國的產業停班和學校停課，許多國家從中國撤離僑胞或停航或封關，郵務與商務中斷等[3-4]。我國受COVID-19疫情沖擊最為強烈的產業為第三產業的服務業與零售業等，而后是第二產業的制造業，但影響程度會因各產業的抗風險能力而有所差異，如科技化程度與資金流控管程度等[5]。由于COVID-19疫情造成消費者的所得凈損失及居家消費行為的改變，就會造成消費者消費金額下降，而消費者對某產業的居家消費行為大多由該產業科技化程度決定[6-7]。COVID-19疫情使企業的營業收入下降，但支出不變，進而造成中小企業的現金流短缺，有倒閉風險，中小企業不變的支出包括政府的稅收和行政事業費、員工的薪資和五險一金、產業鏈上下游企業的應付賬款和倉儲運輸配送費、銀行等金融機構的本金和利息、辦公室的水電費和租金等[8-10]。受COVID-19疫情沖擊最為強烈的是第三產業中的服務業，而服務業中的文化產業受疫情的影響尤其嚴重，如表演和傳統藝術演出取消、延期及退票，視覺藝術、工藝、出版及影視產業營收大幅減少，國內外藝術、電影和音樂等展會或展演延期，因而COVID-19不止是人民健康的疫情，更是文化產業的疫情。我國文化產業現今科技化程度較低，大多數企業還沒有專門的網頁，更沒有電子商務或類似云展覽的文化活動（科技應用）[11-13]。再則，我國文化企業多為中小企業，根據北京政府調查結果顯示，北京自2020年1月23日起停辦的春節假日文化活動超過4300場，文藝演出取消超過5000場，大多數電影院、文化館（站、室）、博物館停業，近四成受訪文化企業估計損失金額超過百萬元且年收入增長率為-50%。受疫情的影響，市民的生活方式、消費方式及消費內容都發生了明顯的變化。網絡游戲、數字音樂、遠程教育等文化和科技融合的新興業態成為當下文化消費的新熱點，政府也積極整合數字文化資源推出在線公共文化服務，但大多數文化企業仍有待加強。如文化和旅游部推出“在線圖書館”“在線博物館”“在線劇院”等，重點在線公共文化服務內容為《國圖公開課》 《國家博物館360虛擬參觀》 《全國博物館網上展覽平臺》 《故宮數字文物庫》 《谷文昌》 《永不消逝的電波》 《重渡溝》等。或如北京京劇院、北京交響樂團、北方昆曲劇院、中國雜技團、中國評劇院等文藝院團的經典文藝演出視頻，首都圖書館和北京文化藝術活動中心的在線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是20世紀以國家或企業科技創新和創業為支持、以資本為推動、以大眾消費為動力而發展起來的新興行業[14-16]。數字科技對現代社會運作同樣產生了多方面的影響，從經濟發展、產業創新、政府治理、公共服務、社會參與、人際互動、生態環境、教育模式到文化參與，在數字環境的發展下皆有根本轉變[17-20]。以文化為例，文化的開發、制作、傳播、應用和參與，其定位已經不再是流水線的不同階段，更接近于在網絡中彼此持續互動的重要節點，而在數字時代下，文化價值網絡的運作核心將會是目前已呈現爆炸性增長的各種數據[21-22]。數字科技帶來的不只是文化傳播速度的迅速提升（如5G通信環境），更是文化創作、參與和分享模式的根本轉變（如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和智能機器人等先進技術的應用）。

三、后疫情時代消費者行為的轉變分析

COVID-19疫情影響下消費者行為的改變具體來說：一是面對面接觸行為減少，面對面接觸行為是指大眾交通工具搭乘行為、朋友見面聚會的行為、商場及文化產業場所的參觀購買行為等；二是COVID-19預防行為增加，COVID-19預防行為是指出門帶口罩行為、洗手行為、體溫測量行為；三是COVID-19恐懼行為增加：COVID-19恐懼的行為是指因害怕被人傳染而減少消費時間和共享商品消費行為，因COVID-19疫情而購買防疫商品和保健商品等行為；四是居家行為增加，居家行為是指電子商務、生鮮外賣、在線教育、在線醫療、在線辦公行為。由于以上四種消費者行為的改變，以及封城、停班等所造成的生產行為中止，進而造成文化觀光、餐飲、旅館、航空運輸、郵輪、百貨、娛樂、不動產等產業營業額大幅下降，但電子商務、遠距視訊（遠距學習、數字學習、視訊直播）、醫療健康等產業營業額反而增加。因COVID-19疫情已使我國和全球經濟增長率預期值大幅下降，且已有許多企業減員降薪、停產歇業，所以COVID-19疫情影響下的消費者行為還包括所得減少的所得效果與替代效果。現今國際機構及投資銀行已下修我國及全球于2020年的經濟增長預測結果，如高盛集團預測COVID-19疫情使我國首季經濟增長率由5.6%下降至4%，花旗銀行預測由4.8%下降至3.6%，德意志銀行預測由6.1%下降至4.6%，野村證券預測下降幅度大于2%，摩根史坦利預測下降幅度為0.5%～1%，瑞士銀行預測下降至3.8%。且因COVID-19疫情仍未有明確的治愈時間，不確定性會使企業投資推遲甚至減少，也會減少勞工使用，并透過生產函數的投入產出關系而使經濟增長率再次減少。我國社會經濟產業，特別是實體經濟廠商紛紛基于豐富的線上網絡資源開展產業轉型，許多線下企業紛紛展開云賣房、云賣車、云發布會甚至云演唱會等，與消費者的“宅家”行為相對接，不僅令企業獲客成本大幅度降低，從而催生了新的產業發展機會。因此，基于消費者可近性選擇行為的產業轉型升級對策是基于疫情影響實際的針對性改革策略，消費者對文化產品或服務的可近性選擇是指消費者是否有足夠且適當的文化資源，能適時且容易地接觸或取得，從而滿足消費者對精神文化的需求及美好生活的需要，文化消費行為正是基于COVID-19疫情的消費者行為，即人與人面對面接觸行為的減少行為和居家消費的行為。綜上所述，在COVID-19疫情的影響下，人與人面對面接觸的行為不斷減少，同時居家消費行為不斷增加，正為文化科技服務由傳統的實地體驗消費轉為可近性消費提供了巨大的發展空間。消費者的可近性選擇消費行為在疫情的影響下又趨向于線上的居家消費，這將促使文化科技服務急速加大對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和智能機器人等先進技術的應用。

四、基于消費者行為轉變的文化旅游產業轉型升級的國際經驗

本研究整理了2017-2020年的文化產業轉型及科技升級的國際案例如表1所示，由表1可知，越來越多國家文化產業轉型及科技升級重點是在文創產業、民俗文化和智慧博物館等文化產業的三維立體空間（3D）、四維時空整合（4D）、虛擬現實（VirtualReality，VR）、擴增實境（Augmented Reality，AR）、混合實境（MixedReality，MR）等科技應用。

由表1可知，各國紛紛基于信息技術、數據共享和消費者行為開展文化科技服務轉型，本文從信息技術革新、大數據共享和消費者可近性選擇行為三個方面梳理文化科技服務轉型升級的國際做法，為我國COVID-9疫情下的文化服務轉型和科技升級提供一些經驗借鑒。

表1 2017-2020 年文化產業轉型及科技升級的國際案例

五、后疫情時代文化旅游產業轉型升級的對策

COVID-9疫情已影響消費者的文化消費行為，政府支持文化產業政策須考慮消費者的文化可近性選擇行為。文化產品或服務可近性的增加可解決社會矛盾并建立文化自信，且社會和諧及文化自信也應是科技與文化產業深度融合的核心價值，不應過于強調文化的產值方面。科技與文化產業的融合可分為文化產品或服務的數字化及文化產品或服務的可近性選擇。我國文化產品或服務數字化的重點是數字技術、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VR/AR、3D打印等創新科技在文化產品或服務中的應用，加快行業數字化進程，加強文化資源的數字化采集、保存和應用，創作優質、多樣、個性化的數字內容產品，建成數字出版內容發布投送平臺和出版資源數據庫等，進而增加文化產業的產值。我國在推動文化產品或服務的數字化方面已有具體成果，但在文化產品或服務的可近性選擇方面仍然在積極追趕。文化旅游產業若要發揮積極的先導作用，消除社會矛盾并建立文化自信，其與科技的融合不應只是實現經濟效益，再加上COVID-19疫情的消費者行為，因此建議文化產業與科技的融合應著眼于文化產品或服務的可近性選擇，讓文化產品或服務的數字化成為推手。民眾自發參與文化產業活動及認同自身文化的凝聚力量，將代代累積沉淀的信念滲透在生活的實踐中，從而彰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自信。

六、結束語

在COVID-19疫情的影響下，人與人面對面接觸的行為不斷減少，同時居家消費行為不斷增加，正為文化科技服務由傳統的實地體驗消費轉為可近性選擇消費提供了巨大的發展空間。而消費者的可近性選擇消費行為在疫情的影響下，又趨向于線上的居家消費，這將促使文化科技服務急速加大對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和智能機器人等先進技術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