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終身學習視野下在線教育發展的文化桎梏與破解之策*

錢小龍，鄭雁南，徐 玲

（南通大學，江蘇 南通 226019）

近年來，在線教育的蓬勃發展，進一步加速了全民終身學習教育體系的落地和生成?！吨袊逃F代化2035》中明確提出，將更加注重終身學習作為推進教育現代化的基本理念之一，以及要推動構建服務全民的終身學習體系。在線教育作為教育信息化的子集，是實現教育現代化、構建全民終身學習體系、學習型社會的有力推手和媒介。在國家政策引領、在線教育產品趨于成熟、市場規模不斷擴大、新冠疫情期間“停課不停學”的實施等多方促成和推動下，在線教育的公眾接受度日益提高，開始進入常態化發展階段。然而，在線教育蓬勃發展的背后，卻也存在著各種無法回避的問題。在線教育，不僅僅是教育過程中技術的添加運用，它的本質終歸要落實到教育者與受教育者之間的關系上來，是知識傳遞背后的文化審思，是技術發展背后的倫理探討，其發展旨意在于促進在線教育的健康發展。2019年9月提出的《關于促進在線教育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中明確強調，要實現現代信息技術與教育資源深度融合，提升在線教育質量，改善在線教育發展環境，加快構建終身化的教育體系。因此，下文將基于媒體豐富度理論，以在線教育發展中無法回避的文化問題為落腳點，基于在線教育發展的理論脈絡，深度審視其中存在的文化桎梏，從而提出相對應的破解之策，以促進在線教育的良性運轉和健康發展，從而加快實現全民終身學習教育體系的建立。

一、全民終身學習視野下在線教育發展的理論探析

（一）在線教育與全民終身學習

作為現代信息技術與教育相結合的產物，在線教育（E-Learning）是一種基于網絡的教學和學習方式，其以信息技術和互聯網技術為介質和手段，使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擺脫時間和空間的束縛進行知識內容的傳播和交流學習[1]。在線教育的宗旨囊括在五個“任何”中，“任何人”“在任何時間”“在任何地點”“從任何章節開始”“學習任何課程”，通過這五個“任何”，教育機會的平等、學習的個性化和自主性、終身學習和自主學習將成為可能[2]。

自深化改革和開放以來，我國的教育事業已經取得顯著的成就，使得全民終身學習成為可能。全民終身學習貫穿于人的一生的，是持續不斷的學習過程。在1996年經濟發展與合作組織（OECD）教育部長會議中，終身學習被定義為從嬰兒到墳墓、個體旨在參加提高知識和技能的“所有有目的的學習活動”，具有終身性、全民性、廣泛性以及靈活與實用性等特征。隨著20世紀60年代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倡導教育思想系列報告的廣泛傳播，終身學習迅速發展為一種國際性的教育思潮，并成為指導教育改革與發展的基本依據，建設全民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也成為世界各國提升本國綜合競爭力的重要發展目標[3]。

全民終身學習的實現需要充分利用在線教育這一方式，將在線教育作為推動全民終身學習的強大動力。我國學者郝克明在《跨進學習社會》一書中講道：“越來越多的人在實踐中認識到，現代遠程教育正以它技術先進、平等民主、開放靈活、遠程傳遞等優勢，成為適合終身教育思想和要求的，適合人們終身學習的首選形式。[4]”在線教育的產生，深刻改變了人們的學習方式，為全民終身學習的實現提供了更為便捷的途徑，給新時代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帶來了機遇。首先，在線教育由于信息技術的參與和運用，打破了傳統教育中受教育者只能依靠教育者的傳授這種單維教育模式，學習者成為具有獨立意義的個體，為全民終身學習提供了硬件加持。其次，在線教育的發展不斷影響著學習者的認知和思維方式，促使學習者產生了樹立終身學習理念的內部心理傾向。最后，在線教育打破了各類教育相互隔離的狀態，逐步做到相互溝通，為全民終身學習的實現提供可能[5]。因此，在線教育是實現全民終身學習的強大推動力，而全民終身學習也是發展在線教育的應然訴求，理應充分發揮在線教育的優勢特征，推動終身學習的實踐，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

（二）在線教育與媒體豐富度理論

媒體豐富度理論又被稱為信息豐富度理論，由Daft和Lengel提出，指的是信息在一定時間內改變參與者理解的能力。該理論認為，高豐富度的媒介（Rich media）能夠克服不同知識背景，將尚不明確的問題闡述清楚，使得溝通雙方能夠達成共識，如視頻溝通和面對面溝通。低豐富度的媒介（Lean media）能夠提供的信息量較少，需要較長時間的解讀和理解，不易達成一致或共識，但形式和結果較為客觀和精確，如書面溝通和電子郵件。

媒體豐富度理論與在線教育密切相關，被廣泛應用于在線教育領域。在面對復雜程度不同的任務時，依據媒體豐富度理論可以選擇出合適的傳播媒介，以最高效的傳播訊息。而在線教育作為一種新的教學方式，最終目的依舊是幫助學習者掌握知識，選擇不同的教學媒體，教學效果會截然不同。此時，提升在線教育學習效果的一個重要部分就是能夠根據教學任務的難易、模糊程度等因素，選擇有效的傳播媒介，以更優質的教學方式和方法進行教學，促進教學的發展。在實施在線教育的過程中，人們通常將媒體豐富度理論作為理論基礎來選擇傳播媒介。相較于傳統教育，在線教育中的教育者與學習者之間缺乏了面對面的溝通與交流，而網絡直播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這一缺陷。此外，學習是一項高度復雜的腦力勞動。由于豐富度高的媒體能夠使得用戶溝通更快速、更好地理解模糊信息，有助于解決高模糊性的任務。所以，通過網絡直播等方式可以傳遞更為豐富的信息，教育教學的效果也更好。因此，網絡直播這一高豐富度的媒介被廣泛運用于在線教育教學中。

但由于我國在線教育起步晚，借鑒較多，獨創較少，與西方國家相比沒有相對成熟的理論和技術支持，所以在實踐過程中容易產生偏見（Biases）、價值觀（Values）、倫理（Ethics）以及刻板印象（Stereotypes）等方面的問題（圖1）[6]。而缺乏相關理論的指導，在線教育中應用的技術就僅僅變成了手段。因此，還需要依據媒體豐富度理論，對在線教育過程中出現的偏見問題、倫理問題、刻板印象問題以及價值觀問題等文化問題進行分析，提出合理有效的解決措施，以減少對在線教育的負面影響，推動在線教育的持續發展。

圖1 在線教育的文化問題框架

二、全民終身學習視野下在線教育發展的文化桎梏

近年來，中國在線教育發展如火如荼，獲得了越來越多用戶的認可。在線教育革命性地改變了知識的傳播方式、教師的教學方式和學生的學習方式，給教育帶來了顛覆性的影響。我國在線教育在借鑒外國成功經驗的基礎上，不斷開拓創新，建立了符合中國社會發展特色的在線教育體系，使教育成為文化和軟實力輸出的重要載體[7]。與此同時，文化作為影響教育發展的重要因素，從文化的視角來研究在線教育發展過程中的問題，也是一種對教育現象較為合理的有效方法。我們只有正視這些文化問題的客觀存在，研究在線教育與文化問題之間的互動機制，才能以文化為突破口，解決在線教育發展過程中的問題，從而推動在線教育的發展，加快構建服務全民的終身學習體系。當前，在線教育發展體系并不完善，在線教育還存在教育資源分配不均、價值觀建設被忽略等文化問題，不利于大眾形成對在線教育清晰準確的認知，從而會降低大眾對在線教育的接受度，延緩在線教育的發展進程。因此，下文將從偏見問題、倫理問題、刻板印象問題以及價值觀問題四個方面進行分析，以探究在線教育發展過程中存在的文化問題。

（一）偏見問題

作為當下高等教育領域的新寵，在線教育發展態勢強勁，但是大眾對于在線教育的偏見問題，卻沒有因其發展迅速而消弭。首先是對在線教育發展定位的偏見。疫情期間，在線教育成為學校教學的常態，全國各地的在線教育工作也在積極穩妥地推進，這在最大程度上保障了學生的學習，但是在線教育被視為“權宜之計”的看法仍然深入人心[8]。談及在線教育，大部分人依舊認為學校教育是主流，在線教育只是對學校教育的補充，可有可無。但是，從近兩年在線教育發展情況來看，其不受時空限制、教學資源豐富、交互性強等學校教育不可比擬的優勢特征，使得在線教育用戶數量逐年增加。其次是認為在線教育導致師生之間的情感交互性淡化和社會性交往缺失。大眾對于在線教育存在的一個普遍偏見是在線教育與傳統教育相比缺少人與人之間的直接互動，從而導致了學生孤立化。當然，在線教育無法完全復制傳統教育中人與人之間豐富而鮮活的互動過程，然后這并不意味著在線教育中缺失師生之間的情感互動和社會交往。事實上，借助相關的虛擬空間平臺，在線教育目前已經能夠提供相當豐富的互動，學生完全可以與教師以及其他同學進行仿真互動。最后，在線教育的教學質量低也是人們的偏見之一。事實上，相比傳統教育，在線教育能夠有效地利用學習平臺記錄學習者的在線學習時間、學習進度、學習情況等學習行為數據，通過云計算、大數據分析等信息技術及時地評價及反饋學生的學習效果。此外，教師也可以通過分析結果實時掌握學生的學習動態和學習效果，及時調整教學策略，并為學習者提供有針對性的指導和學習建議，從而極大提升教學質量[9]。而面對這種偏見，一方面在線教育的提供者必須對自身產品嚴格要求，另一方面必須為學生提供及時有效的學習支持。只有這樣，“在線教育等于次等教育”的偏見才能被打破。

（二）倫理問題

疫情期間，為實現“停課不停學”，在線教育得到了大規模的全面積極推進。在保障教育教學工作有序運行的同時，在線教育也暴露出了一些倫理問題，如因經濟差異和技術鴻溝造成的教育公平等問題。首先，教育公平作為教育共同體的倫理追求，是當下在線教育文化問題視域下亟需解決的重要內容。盡管社會各界對于實現在線教育“有教無類”已經逐漸形成價值共識，但在實際操作層面依然存在著實然與應然的差距。發展在線教育的應有之義是期望通過互聯網實現優質教育資源的共享，從而促進教育公平；但從實然層面來看，不同地區之間信息基礎設施條件（電信網絡覆蓋率、網速、網費、穩定性，以及終端設備的價格、質量和可得性等）存在著差異[10]，這無疑對在線教育的實施效果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其次，網絡教育過程成本不均衡、網絡教育中的數字鴻溝、網絡教育中的行為道德失范以及網絡教育異化的問題等都是在線教育在實踐過程中出現的倫理問題[11]。對于在線教育中涌現的倫理問題，我們應理性看待、審視反思。硬件不足造成的公平問題，可以通過加大經費投入、實現技術進步等方式來解決；而對于其中的情感、道德、心理等方面的內隱問題，則需要從多個角度和視域理性看待，如哲學、社會學、心理學等，進而根據具體的情況提出相應的解決策略，從而推進在線教育的良性運轉，確保在線教育的健康持續發展。

（三）刻板印象問題

20世紀90年代，互聯網在中國逐漸普及，在線教育也開始了快速發展。2009年左右，可汗學院和翻轉課堂開始在中國流行。如今，MOOC、智慧樹、釘釘等在線教育平臺已經十分普及。盡管如此，人們對于在線教育的刻板印象仍然存在。首先是對在線教育授課內容的刻板印象。人們普遍認為在線教育無非就是針對中小學的教育還有一些輔導類教育。實際上，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在線教育授課內容的深度和廣度都有了很大程度的拓寬。在線教育早已貫穿于教育領域的各個方面，例如課外輔導、職業教育以及企業培訓等，為在線學習者提供了豐富多樣的網絡課程。其次，有人普遍認為在線教育的受眾為相對年輕的群體。根據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調查的數據顯示，在目前的上網人群中，25歲以下的人數所占的比例高達60%，而18歲以下的少年兒童上網人數正在高速增長[12]。這就表明，在線教育的用戶多為青少年群體，青年以上群體較青少年相比，缺乏在線學習的意識，這不僅不利于在線教育的發展，也阻礙了全民終身學習體系的建立。在線教育的刻板印象深深根植于人們的腦海中，要想消除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們應樹立在線教育的常態化、普及化意識，促進在線教育的多元主體廣泛應用，打破在線教育中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钡目贪逵∠?。

（四）價值觀問題

價值觀問題具體表現為在線教育的價值觀建設被忽略、教育主體與學習主體價值觀差異大以及在線教育行業價值觀定位不端正等問題。忽略價值觀的建設是在線教育發展過程中存在的普遍問題。我國的在線教育以社會大眾為教育對象，以構建服務全民終身學習的教育體系為最終訴求和實現目標。同時，應強調樹立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將以人為本作為在線教育行業的核心價值觀。雖然強調要加強人本文化的建設，建立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模式，但是在具體的在線教育教學中，忽視學生的個性化學習需求這類問題卻一直存在。因此，要重視在線教育價值觀的建設，將其實實在在地體現在發展在線教育的行動上，而不是口號式的空談。其次，在線教育的發展需要正確價值觀的引導，與社會實踐發展相契合。價值觀的傳導過程并非是“子彈”與“靶子”的線性傳播方式，而是“強震”與“共振”的多元變量關系[13]。所以，傳遞符合社會發展所需要的價值觀需要多方的共同努力。既需要在線教育平臺以積極的價值觀念為指引，創新教育理念和教育方法，不斷加強在線教育的價值觀建設；又需要在線學習者堅持正確的價值觀，做出正確的行為和價值選擇。同時，相關管理部門也應履行好監管職責，加強對在線教育平臺的監管，確保在線教育的教育教學過程在安全、健康、有序的網絡環境下開展。

三、全民終身學習視野下在線教育發展的破解之策

網絡技術的進步推動了在線教育的發展，但在線教育存在的諸多問題也隨之暴露出來。針對在線教育發展過程中出現的文化問題，從媒體豐富度理論出發，提出以下幾點解決措施以促進在線教育的長足發展。

（一）溝通渠道的有效暢通

信息可以通過很多種方式傳遞，在傳遞過程中所運用的媒介、經過的路線，就成為溝通渠道。在線教育過程中，溝通渠道的有效暢通直接關系到最終的學習和教學效果。因此，選擇合適的溝通渠道十分重要。首先，根據媒體豐富度理論，豐富的媒體能夠減少信息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可將信息更明確、清晰地傳達給接收者，增進理解、便于溝通；而貧瘠的媒體不利于信息分享[14]，提供的線索和反饋有限，無法處理復雜的溝通，例如書面溝通和電子郵件等[15]。其次，溝通任務的復雜程度與媒介的自身特性決定媒介的選擇[16]。在線教育過程中，教師和學生不再是面對面的教授關系，而是通過網絡這個載體進行教與學的活動，教學過程中的溝通交流也更為復雜。一方面，我們可以選擇豐富度高的媒體，例如視頻電話等。這種近似于面對面的溝通，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降低文字溝通可能產生的誤解，以保證溝通渠道的有效暢通。另一方面，保障溝通平臺的暢通也是提高在線教學溝通成效的有效保障。實施在線教育的過程中應注意避免平臺運作的硬件故障、技術條件本身的缺陷以及師生操作與使用的熟練程度不高等問題，并盡可能與之匹配多元有效的在線服務保障，以期及時解決學生的學習問題，保證學習效果，減少因不能及時有效的交流而產生的教育教學問題。

（二）自然語言的推廣使用

自然語言的推廣使用，對于在線教育來說一樣不可或缺。首先，自然語言是指計算機對自然語言的形、音、義等信息進入處理，即對字、詞、句、篇章的輸入、輸出、識別、分析、理解、生成等的操作和加工，從而實現人機之間的信息交流[17]。其次，自然語言處理（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NLP）可以有效地實現人機交互，對大量數據進行分析和管理，這將會對我們的生活產生深遠影響。隨著互聯網的普及與發展，人們對于信息處理的需求在急速增長，計算機處理自然語言的能力也隨之提升。此外，作為人工智能領域的重要研究方向之一，自然語言處理技術極大地促進了社會傳播學發展的同時，也在深刻影響著社會大眾識別、獲取和利用信息的方式[18]。一方面，自然語言處理技術能迅速處理網絡中的海量內容和知識。另一方面，自然語言處理技術能夠輔助治理互聯網中的傳播亂象，避免謠言、攻擊性話語的泛濫，促進正向傳播[19]。自然語言處理技術具備的這些特性，對其在在線教育領域內的推廣是大有裨益的。它的參與既可以讓我們在面對數量巨大的學習資源時，快速且準確地選擇出我們所需要的內容；又能夠及時處理掉線上教學過程中出現的無用的甚至是有害的信息，一舉兩得。

（三）優勢特征的廣泛宣傳

對于在線教育來說，想要實現持續穩固的發展，通過優勢特征的廣泛宣傳必不可少。做好在線教育優勢特征的廣泛宣傳工作首先需要自身具備長遠發展的核心競爭力。新冠肺炎疫情的爆發，導致全球一百九十多個國家停課，十五億多學生和六千三百萬教師受到影響[20]。在此期間，在線教育的概念和模式再次進入人們的視野，各大在線教育平臺用戶呈現爆炸式增長，這是教育教學的一次巨大轉變和嘗試[21]。之所以在線教育能得到如此迅速的發展，不僅僅是因為受到突如其來的疫情的影響，更多的是自身具有傳統教育不可比擬的核心競爭力。例如在線教育擺脫了傳統的教學方式，實現了碎片化的學習以及能夠保障溝通方式的及時有效等。所以，在線教育需要在實踐過程中不斷提升和發展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再在此基礎上加以廣泛的宣傳，最終實現自身的長遠發展。其次，媒體豐富度理論中提出相較于低豐富度的媒介，高豐富度的媒介能夠更輕易地將復雜且模糊的問題闡述清楚，使得溝通雙方達成共識。我們可以依據媒體豐富度理論，選擇具有較高豐富度的媒介。通過合適的傳播媒介將在線教育的優勢特征以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傳播給大眾，從而達到提升在線教育學習質量的效果。具體而言，在線教育具有諸多的優勢特征，既可以實現優質資源的共享、突破時間空間的限制又具備多種多樣的互動方式[22]。因此，只有通過有效的媒體手段，做好在線教育優勢特征的宣傳工作，將在線教育的優勢特征傳播給大眾，消除大眾對于在線教育的疑慮，才可以推動在線教育的進一步發展，從而向實現全民終身學習的目標更近一步。

（四）政策法規的不斷完善

在線教育快速發展，在給教育教學帶來顯而易見的好處的同時，也引發了新的矛盾沖突。強化頂層設計是引領在線教育良性運轉、健康發展的一劑良藥。一方面，國家層面應不斷完善在線教育行業相關的法規政策，對在線教育的實施提出具體規定，構建相應的制度管理體系。大量教育實踐表明，教育治理，立法先行。以美國K-12在線教育為例，美國K-12在線教育的應用分為法律的約束性和政策的非約束性兩種形態，而通過教育立法推進在線教育的州往往具有較高的在線教育發展水平，如佛羅里達州以立法形式確立了學生參與在線學習的合法權利和機會平等原則。因此，應當加強立法與政策制定，建立持續發展導向機制[23]。另一方面，社會各主體應形成合力，通過引領在線教育平臺、高等院校、在線教育學習者以及社會各界的積極配合，來實現在線教育行業的健康發展?？傊?，法治化不僅是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必由之路，也是實現各行業健康發展的重要保障。只有將在線教育行業引上法治化的道路，才能為其今后的發展保駕護航。

（五）學習資源的優化提升

在線教育若想要持續發展，具備高質量的學習資源是前提。首先，隨著在線教育需求的不斷增長以及在線學習者數量的不斷提升，在線教育行業將迎來快速發展期。根據調查數據顯示，在線學習者在選擇在線教育課程時，影響最大的因素是課程內容及功能豐富度[24]。這就表明，在線教育以內容為核心，優質的教學內容是在線教育平臺的核心競爭力，而隨之產生的良好口碑和品牌則成為在線教育未來可持續發展的重要積淀。無論是傳統教育還是在線教育，學習者都是以盡可能獲取最優質的學習內容為根本目的。因此，在信息時代，優質的課程內容是推動在線教育發展的重要前提。在線教育優化，首要方面就是內容的優化、課程質量的優化，主要從這三個方面來予以衡量：一是內容質量，包括知識點準確度、信息量、知識內容的實時更新等；二是制作質量，包括視頻感官質量、教師講課質量以及視頻制作效果等在內的授課質量；三是用戶的體驗質量，包括對相關在線教育平臺的認可程度，平臺的適用性等[25]。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學習資源的優化提升。既要吸收傳統教育的優質內容，又要充分利用互聯網實時性的特點，即實現真正有效的在線教育，絕不是將傳統面授課堂的內容照搬到互聯網，而是應該充分利用網絡資源，實施更有效的互動，提供更適合用戶的動態內容[26]。

四、全民終身學習視野下在線教育發展的文化之路

在線教育作為網絡時代構建終身學習的重要實現形式，發展的文化之路并不平坦。一方面，在線教育中存在著學術文化和大眾文化的沖突問題。在線教育所要求的不應該是普遍的大眾文化，而應是以科學性、教育性、系統性、條理性、權威性、精神性為特征的學術文化[27]。在實際的網絡教學中，受教育者往往是正處于發展階段的未成年人，辨別能力、判斷能力還不完善，難以辨別互聯網中提供信息的真偽。因此，我們應加強在線教育文化資源的篩選，選擇出符合我們學習需要的學術文化。另一方面，無論是從終身學習的社會性而言，還是從網絡環境的開放性而言，在線教育都應該是開放的、互融的、互通的。因而在創建在線教育文化的過程中，不能把在線教育當作一座“孤島”，應從終身學習、開放學習的角度來著手在線學習文化的建設[28]。

本文基于媒體豐富度理論，從在線教育發展中存在的文化問題出發，進行了深入剖析，發現偏見問題、倫理問題、刻板印象問題以及價值觀問題是阻礙在線教育發展的重要原因。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五點解決辦法，即溝通渠道的有效暢通、自然語言的推廣使用、優勢特征的廣泛宣傳、政策法規的不斷完善、學習資源的優化提升，以期為在線教育的發展提供一定的指導意見，并推動全民終身學習教育體系的構建。在線教育是時代發展的產物，機遇與挑戰并存，我們應當開拓創新、砥礪前行，以積極的心態迎接機遇，面對挑戰，不斷推動在線教育的持續健康發展，從而實現全民終身學習的宏偉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