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同論視角下的城郊型美麗鄉村營建研究
——以武漢市新洲區倉埠街為例

文／秦仁強 華中農業大學園藝林學學院 副教授

蘇曉麗 華中農業大學園藝林學學院 博士研究生

劉彥辰 華中農業大學園藝林學學院 博士研究生

韓京杉 華中農業大學園藝林學學院 碩士研究生

引言

“三農”問題一直是國家關注的重點，從2005 年的新農村建設，到2013 年的美麗鄉村建設奮斗目標，再到2018 年的鄉村振興戰略，我國的鄉村建設基本上經歷了環境整治的1.0時代，公共服務設施投資建設的2.0 時代和更加綜合全面的鄉鎮振興3.0 時代[1]。鄉村建設的關注點也已由單一的風貌整治提升至產業、生態、文化、治理、生活等多維度、多層面的綜合發展，已由單一村落的規劃范圍拓展至一定鄉村地域范圍內的多村聯動發展[2]，且更加關注城鄉之間的要素流動、功能協同與空間統籌。在鄉村發展的政策變遷和建設觀念不斷更新下，鄉村規劃設計必然將面臨更高的要求和目標，因此在新的政策引導下，探索與之相應的鄉村發展模式以及以此模式為導向的鄉村規劃與設計方法，也是當前鄉村問題的關注重點。

近年來湖北省高度重視農業農村問題，在省級全面推進的體系化、規范化美麗鄉村建設過程中，武漢市建設工作成效顯著，初步形成了6 條美麗鄉村發展帶，奠定了武漢市內核輻射、一線串珠、集中連片的鄉村發展格局。作為武漢市的后花園，城郊型鄉村不僅具有為城市提供優質農副產品的經濟功能和為城市居民提供旅游休閑的生活功能，而且是武漢8+1 城市圈內接外聯的主要紐帶，其規劃建設強調市域范圍內的空間統籌與鄉村自身要素的協調共促，因此以協同發展為導向的鄉村建設，將有助于協調多要素之間的關系和構建多維度的內部結構，最終形成整體有序的城鄉空間系統和產業、生態、設施、治理等相促進的各具特色的鄉村區域系統。

1 城郊型鄉村與鄉村協同發展內涵

1.1 城郊型鄉村范圍界定

現階段城市建設已由單核心結構的攤大餅拓展形式轉變為“主城區+衛星城”多元組團的城市圈空間結構，而城郊型鄉村作為其重要組成部分，對于加強中心城市及周邊地區的聯系具有重要作用，因此以都市圈為依托的城郊型鄉村建設將是實現主城區與衛星城協同發展和城鄉一體化的有力保障。作為城市與鄉村的過渡帶，城郊型鄉村一般包括三個部分，一是處于主城區與遠城區（衛星城）之間，既未達到城市的配套設施標準和管理體系，又非以農業為主體的城鄉交錯帶，一般為城市低收入者、外地務工人員、原居民的集中居住地；二是遠城區城市邊緣與鄉村邊緣相互接合，以主要交通干線聯系的城郊接合帶，其土地性質仍以農業為主導，但具有部分城市化特征，是城郊型鄉村的主要形式；三是外圍城市圈層內除建成區以外的廣大鄉村區域，三者共同構成了以都市圈為依托的鄉村圈層結構，并在區域統籌的價值導向下，通過文化介入和基礎支撐系統與產業互動體系構建，實現圈層內部的相互聯通和協同共進，促進城鄉的融合發展（圖1）。

1.2 鄉村協同發展內涵

協同理論是由德國斯圖加特大學的理論物理學家海爾曼·哈肯在1976 年提出，即在遠離平衡態的開放系統條件下，子系統之間及序參量之間的相互作用，使系統形成一定的具有自組織功能的機構，并使系統由無序混亂狀態變為宏觀有序狀態的過程[3]。因而運用協同理論進行研究的對象必須要具備復雜、開放的多個子系統，以及子系統之間相互作用等要素[4]，且系統可通過與外界的物質和能量交換以及內部子系統的協同作用實現有序結構。鄉村作為除城市建成區外的不同規模和等級水平的多層聚落空間[5]，其地域系統是由集鎮、中心村、自然村等不同層次的、具有自組織結構的聚落形成的空間體系，并通過與城市的物質和能量交換促進城鄉要素雙向流動，達到城鄉融合、互促發展的有序狀態；另外鄉村自身的構成不僅包括經濟、資源、環境等客觀物質世界的“自然”成分，也包括人類、經濟與政治等人文和社會組分[6]，新形勢下的鄉村建設將使這些子系統相互聯系、作用，形成協同效應，共同推動著鄉村人居系統建設與業居協同發展。因此鄉村協同發展內涵應涵蓋多層級聚落空間與各聚落空間自身協同發展兩個層面，通過鄉村與鎮（街）的聯動發展，鄉村自身各空間要素的統籌發展，實現以鄉村為立足點的“內外兼修”，才能促進鄉村振興戰略的系統性實施（圖2）。

圖2 鄉村協同發展內涵分析（圖片來源：作者自繪）

2 協同論視角下城郊型鄉村營建的理論框架

在對協同理論與鄉村系統構成的契合性以及鄉村協同發展內涵分析的基礎上，筆者構建了城郊型鄉村營建的理論框架（圖3），即在全域規劃引領的城鄉“規劃一張圖”基礎上，通過鎮（街）村聯動，實現鄉村區域尺度的集群式分類發展；通過村落空間的協同共建，提升鄉村景觀風貌，營造宜居環境。

圖3 協同論視角下城郊型鄉村營建的理論框架（圖片來源：作者自繪）

2.1 鎮村聯動發展

2.1.1 整合資源，集群發展

通過對其自然、文化以及產業資源的梳理整合，進行鄉村集群式發展，這就要求在區域調研時進行全面考察和整體分析，如交通方面包括外部交通可達性和內部村級交通連通度，在產業資源、土地資源和周邊資源的分析中，應以多村作為整體進行統籌分析。在區域調研基礎上，依據資源的歸納整合和核心產業的地域分布，進行區域的整體布局和功能劃分，并使其能夠關聯互補，協同發展；同時應在區域范圍內進行交通銜接、公共服務設施系統化配置、藍綠生態網絡構建、建設時序劃定等方面的統籌規劃（表1）。

表1 鄉村綜合體統籌規劃內容（表格來源：作者自繪）

2.1.2 核心帶動，分類發展

在整體建設中，以農業為基礎，結合農產品的有機生產、本土加工、包裝銷售延長產業鏈；融入旅游、文化、信息等構建多元化產業發展，最終形成以核心產業示范帶動、衍生產業配套延伸的項目體系。同時依據鄉村自身產業發展條件與基礎設施建設水平，進行多類型、分模式建設（表2），對于基礎設施完善、生態基地良好、產業發展較好的村域，按照三產融合理念優先打造區域核心，示范帶動，建設宜居、宜游、宜業社區；對于普通型村域，依據其資源特色或區位優勢等，在完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基礎上，整合土地資源進行專業化發展，打造文化創新型、產業配套型、生態休閑型等特色化發展模式；對于條件較差的村域，應以基礎服務設施建設為要點，以“四個三重大生態工程”為抓點，改善鄉村人居環境，同時對于空心村，應堅持中心集聚、集約發展的原則，尊重農民意愿、做好全域規劃，探索推進遷村并居、居業同興建設模式[7]。

表2 鄉村核心帶動、分類發展模式（表格來源：作者自繪）

2.1.3 多元主體，動態參與

較之以往的單一鄉村規劃，鎮村聯動的集群發展與建設具有復雜多元和動態化特征，在此過程中需要多元主體協同參與，分工合作，并分階段實時動態調整（表3）。在鄉村綜合體形成期，以政府為主導，并牽頭規劃師、公眾參與進行統籌規劃，建設基礎設施，做好用地保障、財政扶持及金融服務、產業企業引入等工作[8]；在發展期，以龍頭企業、農民合作社為經營主體，相關科研機構參與提供技術支持，規劃設計者溝通協調進行規劃決策，村民以合作社為主要載體，充分參與，政府為產業發展提供宏觀調控與政策保障，各主體協同推進區域產業集群的構建；在成熟期，各主體分工明確，協同發展，允許村民合作社為主體，家庭農場、市民農園以及個體化經營等多元化經營模式，同時依據外界市場環境變化，積極進行方向調整，實現多元主體利益平衡。

表3 鄉村綜合體參與主體及職能（表格來源：作者自繪）

2.2 村莊空間營建

2.2.1 基礎設施建設，完善功能配套

基礎設施建設要求以村民切身生活福祉為導向，結合“四個三重大生態工程”行動，從廁所改造、污水治理、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等方面，提升內在的人居生活環境，推進農村生活現代化。同時基礎設施的建設規模、水平要與鄉村自身功能定位相協同，并依據鄉村基礎條件和功能定位進行專項設施內容及規范標準的制定，進行“一村一標準”的針對性人居環境整治。

2.2.2 景觀風貌提升，彰顯地域文化

鄉村景觀風貌是人們感知、認知鄉村的主要媒介，其營造提升以彰顯地域特色和鄉土風貌為主，主要包含三個層面。一是整合鄉村空間，保護鄉村“山-水-林-田-村”的自然格局和村莊內部“建筑-庭院-道路”肌理；二是公共空間營造，包括具有地方標志性元素，如祠堂、村口古樹等人文景觀的保護，以及藝術曬場、特色集市、休閑廣場、濱水景觀等空間的營建等；三是建筑、庭院景觀改造以及標識系統設計。對現狀建筑調研和質量分級，并采用更新、保護修繕、改造利用的分類改造方法；利用鄉土自然材料，通過村民與設計師合作進行景觀庭院設計，增強建筑群落與周邊景觀的協調性；同時充分挖掘、整理傳統農耕民俗、民間技藝等非物質文化遺產，并以文化元素為主題，進行標識創意化、系統化設計。

2.2.3 三生空間共建，營造宜居環境

對鄉村“三生空間”建設工作的同步開展和功能復合化營造與協同共促，將是增加鄉村空間融合，構建完整人居環境的關鍵。一是生活空間復合化，通過庭院景觀營造，發展庭院經濟的同時促進生活空間綠色化、生態化，同時通過綠色能源的復合化利用，為村莊構建綠色能源生態系統以及雨水循環利用系統等的同時為居民提供休閑空間，增加居民生活的舒適度；二是生態空間復合化。通過水體整治、濱水景觀營造、農田整理和土壤修復、農田林網建設等，植入生態型生產和生活功能，打造村莊環境優美、功能復合的田園生態系統；三是生產空間復合化，基于片區產業的定位，發展綠色農業、生態旅游等“生態+”產業，促進村莊生態建設和經濟發展。通過三生空間的復合化營造，提升鄉村活力和社會、生態、經濟綜合效益[9]。

3 協同論視角下倉埠街美麗鄉村建設實踐

3.1 倉埠街美麗鄉村概況

倉埠街位于湖北省武漢市新洲區，距離武漢市中心40km，西、北分別與黃陂、紅安接壤，為新洲區內接主城區，外聯武漢8+1 城市圈的重要節點之一，是處于武漢城市圈內的城郊結合帶上的典型性鄉村（圖4）。其區位交通便利，有國道貫穿，高速聯通，半小時可達武漢市重要交通樞紐；自然與文化資源豐富，具有水庫、水塘、種植林業等類型生態資源，并于2020 年8 月入選《武漢市第一批地名文化遺產保護名錄》；且產業優勢突出，農業基礎良好，苗木產業發展強勁，農家樂型旅游帶動明顯。

圖4 倉埠街區位圖（圖片來源：作者自繪）

近年來倉埠街美麗鄉村建設成果顯著，目前已有靠山生態小鎮、紫薇小鎮兩大特色小鎮持續推進，同時美麗鄉村建設也正在大力開展，現已完成系列鄉村建設示范項目，極大提升了村民的生活幸福指數（圖5）。在美麗鄉村與特色小鎮共同推進下，倉埠街于2018 年獲市政府批準開建都市田園綜合體，從以“四個三”工程為引領的基礎設施改造、以橫向融合和縱向延伸的產業升級和鄉村環境建設等方面進行片區統籌規劃、集群建設和協同發展，探索出城鄉融合發展的新路徑，成為新洲區“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抓手。

圖5 倉埠街美麗鄉村建設示范項目（圖片來源：新洲區人民政府）

3.2 倉埠街美麗鄉村營建策略

3.2.1 鎮（街）村片區聯合發展

（1）集群式分類發展

鎮村聯動是指以鎮（街）為中心的地緣毗鄰村落的集群式發展，其以產業協同和功能互補為核心理念，以資源整合和優化配置為前提，形成相對集中的大片區域進行融合聯動的集中開發。倉埠街以田園綜合體為依托，通過對自然、文化以及產業資源的梳理，對已建項目、推進項目、規劃項目的整合，在此基礎上進行區域的整體布局和功能劃分（圖6），以使其協同發展，整體推進，并最終實現了以桂花大道為紐帶，以倉埠街古鎮為核心，五大板塊差異化定位、聯動發展的空間布局（圖7）。同時在規劃過程中注重鄉村資源特色和建設水平差異，進行因地制宜地分類發展。其中倉埠街作為千年長江古鎮，文化積淀深厚，且基礎設施建設完善，產業發展良好，規劃整合周邊的徐源泉公館、報祖寺等文化資源，通過古鎮風情走廊、民情文化街建設等打造古鎮文化核心，并結合紫薇都市田園苗木的交易、研學和旅游等多產融合發展，形成以“花香、藝香、書香”為主題的、具有區域示范和核心帶動的特色小鎮；靠山片區與周鋪片區將依托自身的產業優勢，在完善基礎設施的基礎上，進行特色化和專業化發展，前者以“靠山綠色生態小鎮”為核心，打造農業創新、商務度假、市民養老的生態休閑片區；后者以楚劇大師故里文化為核心，發展文化休閑旅游（圖8）。三片區優勢互補，聯動發展，共同構建起倉埠田園綜合體的產業支撐體系。

圖6 倉埠街田園綜合體功能分區圖（圖片來源：新洲區人民政府）

圖7 倉埠街田園綜合體空間布局圖（圖片來源：新洲區人民政府）

圖8 倉埠街田園綜合體三大片區產業項目規劃圖（圖片來源：作者改繪自新洲區人民政府）

（2）多元主體共建

以倉埠街為核心，聯通三大片區鄉村的集群式發展需要多元主體的協同參與和階段性動態調整。倉埠街田園綜合體起初由新洲區人民政府牽頭，聯合規劃院進行綜合體創建規劃，確定其產業發展方向與整體發展思路；之后成立了田園綜合體辦公室，牽頭規劃師、公共參與進行統籌規劃和施工建設，如以“四個三”生態工程為抓手的基礎設施建設和主題化美麗鄉村建設等。同時倉埠街道辦及相關部門通過三鄉工程、雙百萬工程等政策扶持與鼓勵，積極引導市民、創業者與大學生等下鄉參與建設，并為農業合作社、農民企業家、種養大戶、鄉村藝人能人等與相關龍頭企業合作建立平臺。目前規劃區域內已形成35 家農業合作社（3 家市級土地合作社）、3 家市級示范家庭農場、12 家市級農業龍頭企業，各主體積極性高，健康發展的合力正在形成，重大項目已初步開創自有模式。在發展的后期將形成以鄉村居民為主體的政府引導、龍頭企業帶動，農業合作社、家庭農場合作經營等多方參與的農業產業化聯合體，為下一步建立高效的運營管理模式奠定基礎（圖9）。

圖9 農業產業化聯合體下的多元主體參與共建（圖片來源：作者自繪）

3.2.2 村域空間協同共建

（1）生態基礎設施景觀化建設

以景觀視角進行生態基礎設施建設不僅可解決各村灣基礎設施不完善、建設不平衡的問題，也有助于其生態環境改善，并帶動鄉村經濟發展，實現三生空間的協同共建。倉埠街鄉村建設以水生態恢復、污水處理、垃圾處理系統構建為主要內容，通過鄉村生態基礎設施的景觀化建設，實現“三生共贏”的可持續發展目標。在水生態恢復方面包括塘堰整治、水體凈化和濱水景觀營造三個方面，通過對現狀塘堰進行現狀調研和水質分類，采取不同修復策略進行水體凈化和修復，并在此基礎上進行游憩設施、親水平臺、景觀亭的建設和景觀營造。在污水處理方面，遵循循環用水和水質達標排放的原則，根據“市政用水-灰水-黑水-化糞池-污水管網-污水處理系統-生態溝-池塘-農田”的水流過程，對村灣污水管網進行系統升級，其中預制狗牙根的倒梯形生態溝可強化水體凈化效果，同時配置荷花、茭白、水芹等植物兼具凈化、觀賞和經濟效用的水生植物（圖10）。在垃圾處理方面，構建了“單元-組團-村灣”的垃圾分類轉運和分類處理體系，同時對垃圾處理設施及其周圍環境進行景觀化設計，達到美化村莊的目的。

圖10 生態溝渠水體凈化設計示意圖（圖片來源：作者自繪）

（2）鄉村空間風貌特色化營造

當前文化資源流失與風貌同質化是城郊型鄉村建設的難題，而鄉村景觀格局與場所肌理的保留，公共空間營造和外環境特色化設計是避免此類問題的關鍵。首先倉埠街各村灣建設在尊重原有村莊與周邊環境圖底關系基礎上，將庭院綠化、公共空間綠化、道路綠化以及田園景觀等有機聯系，構筑場地內部與田、水、林“三生空間”一體化的鄉村風景系統；其次公共空間是鄉村居民日常活動的空間載體和傳統文化的記憶載體，倉埠街美麗鄉村建設以廢棄場地的功能更新和傳統記憶空間重塑等為主要內容，進行公共空間營建，如楚劇主題文化系列空間，在強化文化景觀氛圍的同時為村民提供了多功能的集體性活動空間；另外在建筑風貌方面和環境標識系統設計方面，結合各自文化進行特色化營造，如沈家大灣建筑以青瓦、清水磚、木材、青石和涂料等材質為主，而細袁灣則以黑瓦、毛石、木材和米黃色涂料等材質為主等（圖11）。

圖11 沈家大灣與細袁灣建筑改造風貌圖（圖片來源：華農大城鄉規劃設計院）

結語

新一輪的城市規劃進程中，都市圈的圈層規劃兼顧了城鄉協同發展的可能性，新洲區城郊型鄉村是武漢都市圈內普遍存在的鄉村發展形態，其基礎特征和區域發展方向具有一定的普適性。本文基于協同理論構建了城郊型美麗鄉村協同發展框架，即通過整合資源、集群發展、核心帶動、分類發展的方式進行鄉村區域聯動和整體建設；通過基礎設施建設、景觀風貌提升等促進村莊內部各空間要素協同發展。在此基礎上，以新洲區倉埠街美麗鄉村建設為例，從鎮域和村域兩個層面進行實證研究，以期為其他城郊型鄉村的建設和發展提供可借鑒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