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美

耿艷菊

請相信，風雨過后有彩虹

蔣勛在《美的初始》里首先講的是石頭、泥土與陶。石頭渾然天成，泥土素樸溫厚，陶器樸拙可親，它們都有一種共同的氣質，一種天然渾樸的美。

人之初，性本善。一個人無法選擇出身際遇，而人生的初始之美卻是與生俱來的，每個人都有著同等的機遇。我們常說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那是物質和欲望的世界，到頭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而事實上，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時，都帶來了一份禮物，那就是干干凈凈的喜悅，雪一樣潔白，月亮一樣溫柔，太陽一樣光芒萬丈。

所謂赤子之心，體現的便是一個人的初始之美。多少人能保持著這份赤子情懷呢？誰能在復雜的生活里永遠持守一份童真呢？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人世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很多人慢慢把自己本真的一面，涂成了自己也不喜歡的色彩。

一位老師在群里發了一組孩子們的照片。中午，陽光暖融融的，這位老師帶孩子們到草坪上玩耍。女孩子蹦蹦跳跳，男孩子嬉鬧撒歡。這位老師就把他們無憂無慮、天真無邪、明凈自然的笑臉定格了下來。老師說，玩耍才是孩子的天性，這是他們最美的時刻。

最美的時刻，這種美是發自內心的快樂，是最本真和干凈的，也只有孩子的臉上才會擁有這樣純真的笑容，像春天枝上剛剛綻出的一點嫩綠，看見的人無不為之欣喜。

孩子天真的笑臉，總在不經意間，開啟我內心深處的初始美境。正如蔣勛所說，我們出去游玩時，在河邊海邊看見小石頭，喜歡撿起來玩。那些美麗的小石頭經過水流天長日久地沖刷，依舊保持著天然的美。

我們慢慢開始懷念從前。《從前慢》里寫：“記得早先少年時，大家誠誠懇懇，說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車站，長街黑暗無行人，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從前的鎖也好看，鑰匙精美有樣子，你鎖了，人家就懂了。”那時那境，真有點兒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文學評論家夏烈說：“這首詩第一好在意象，比如鑰匙和鎖、日色和車馬郵件;第二好在意思，與一個愈來愈快的對世界的感受相比，從前的慢直接轉化成一種美、一種好、一種樸素的精致、一種生命的哲學。”是的，鑰匙和鎖、日色和車馬郵件，這些平凡的意象最貼近生命的真實。

我們看慣了繁復，卻越來越渴望樸素和簡單。

（責任編輯/劉大偉 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