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高計劃”背景下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內涵重構

楊葉勇

(無錫商業職業技術學院 商學院， 江蘇 無錫 214153)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指出，中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處于優化經濟結構、轉換增長動力的攻關期，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是跨越關口的迫切要求和我國發展的戰略目標[1]。我國經濟在向高質量發展階段轉換的過程中，經濟增長動能來自“創新驅動”，而非“要素驅動”。高職院校應主動承擔新時代賦予的新使命，以培養技術技能型人才為根本任務，以創新方式提供人力資源支撐來促進社會的發展、提高國家競爭力。

2019年年初，國務院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國發〔2019〕4號)(以下簡稱“職教20條”)。該方案開篇明確“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是兩種不同教育類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奥毥?0條”改革方案的實現，目前有兩個重要抓手，一是到2022年，建設50所高水平高等職業學校和150個骨干專業(群)，建成具有國際先進水平的中國職業教育標準體系；二是在中高職、應用型本科院校啟動“學歷證書+若干職業技能等級證書”(以下簡稱“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試點工作[2]。2019年4月16日，教育部、財政部推出《關于實施中國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的意見》(簡稱“雙高計劃”)[3]，這標志著我國高職教育進入以“引領改革、支撐發展、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為新目標指引創新發展的“雙高時代”[4]。

“雙高計劃”的啟動、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的推出，激發了新一輪“職業教育作為一種類型教育”的相關理論研究。這些理論研究成果為建設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提供了理論研究基礎。莊西真、劉晶晶等[5-6]從“雙高計劃”中觀層面提出的我國現代職業教育的新理念、新方向、新載體，為高職院校的“雙高計劃”實踐提供了行動框架。秦華偉等[7]研究“雙高計劃”建設背景下“三教”改革的意義和內涵，提出了產教融合、專業建設、人才培養等方面的創新策略。閆智勇等[8]通過對組織間信任的研究，旨在提高供應鏈的績效和其所起的作用。閆智勇、姜大源等提出及時出臺并實施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的方案，有利于落實職教頂層設計、完善職教治理制度、建立健全國家職業資格框架和提高現代高職院校治理能力。楊葉勇[9]認為具有利他主義思想對供應鏈中供給側的研究影響較大，可以提高供應鏈的整體效能。楊葉勇等[10]基于國內外現代學徒制橫向、中國學徒制縱向兩個維度視角，專門研究現代學徒制的參與各方在現代學徒制中發揮的作用。肖龍等[11]通過梳理和分析普通高中和高職教育接續研究的緣起、邏輯和趨勢，完善了現代職業教育的理論和實踐體系。

本研究的目的在于夯實并拓展“雙高計劃”背景下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內涵重構研究?？v觀現有研究成果，一方面縱向對比分析最近二十年來“四大專項計劃”對高職院校創新發展的引導和對我國高職教育演化的引領，重點對“雙高計劃”背景下高職院校創新發展的內涵重構與戰略抉擇進行分析研究；另一方面是供應鏈(產品供應鏈、服務供應鏈)及其組織間信任關系對供應鏈中參與各方的資源融合及其演化關系的研究，尤其是通過雙維視角對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以現代學徒制為例)的利益主體攸關方進行研究。立足于高職院校的時代訴求和現實挑戰，通過分析政府引導高職院校發展的“四大專項計劃”，厘清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中利益主體攸關方的作用，提出在“雙高計劃”背景下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內涵重構邏輯，深入探討“雙高計劃”背景下高職院校面向未來的人才培養供應鏈的特有屬性內涵與重構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命運共同體”。

1 高職院?！八拇髮ｍ椨媱潯钡难芯?/h2>

我國政府一直關心職業教育，積極探索并推動中國特色職業教育的發展，進入21世紀以來，引導高職院校創新發展，每隔4～5年推出一項計劃，目前共推出“四大專項計劃”：

(1) 2006年，教育部、財政部發布《關于實施國家示范性高等高職院校建設計劃加快高等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意見》(簡稱“國家示范建設計劃”)；

(2) 2010年，教育部、財政部發布《關于進一步推進“國家示范性(骨干)高等高職院校建設計劃”實施工作的通知》(簡稱“國家骨干建設計劃”)；

(3) 2015年，教育部發布《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行動計劃(2015—2018年)》(簡稱“創新發展行動計劃”)；

(4) 2019年，教育部、財政部發布《關于實施中國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的意見》。

從“校企合作”形式、職業教育定位、職業教育內涵新模式、職業教育新使命四個維度對“四大專項計劃”進行比較分析，具體情況見表1。我國高職教育已進入提質增效期，任何模仿、借鑒模式都不能指引高職院校未來的發展。我國高職教育必須跳出圈子來“建立新的改革發展戰略，堅持自主與開放相促進原則，立足中國客觀實際，實施中國特色、現代水平和國際標準的系統性變革”[12]。在“雙高計劃”引領下，高職院校應直面挑戰，強化創新意識，激發新發展理念的行動自覺和實踐探索，將其融入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體系建設，讓高職教育利益攸關主體深度融入職業教育，有效引導我國職業教育步入創新發展和高質量發展軌道。

理念是行動的先導，創新理念引領新行動，并為新時代高職院校創新實踐和職業教育深化改革提供重要指引。在“雙高計劃”背景下，高職院校落實新發展理念的思想自覺和行動自覺，首先體現在

表1 對“四大專項計劃”進行四個維度比較分析

把創新放在發展實踐的第一位。創新是高職院校的核心競爭力。本研究從高職院校人才培養創新能力方面提出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創新舉措。

2 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的重構

職業教育，尤其是高職教育涉及政府、行業、企業、院校、學生(家長)以及社會公眾等利益攸關方。例如，行業、企業組織在職業教育標準制訂、人才培養、質量評價中應發揮重要作用。但出于歷史原因，各利益攸關方在高職教育中參與程度不同、扮演角色不同、發揮作用不同，其行為動機、方式各異。因此，辦學主體多元化是職業教育作為一種教育類型的重要特征。

工業4.0后，具有“互聯網+”特性的新業態、新市場不斷涌現，培養滿足經濟發展需求的技術技能人才成為高職教育創新發展的迫切需要和重大使命。重構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內涵能夠保證技術技能型人才的穩定產出。

在政策的引領、驅動下，高職教育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建立具有如下特性：一是營利性，即利益攸關方可以得到有形和無形的利益；二是包容性，即利益攸關方對職業教育標準、人才培養方案、質量評價等的制訂，獲得社會普遍認同而被執行；三是主觀能動性，即利益攸關方從自我成長或作為的角度，突破原有職業教育模式，改變現有職業教育制度規則，以創新的行為促進并滿足經濟社會的發展。

經過“四大專項計劃”淬煉之后，高職教育應是與行業企業緊密聯系，面向人才的學歷教育與培訓并舉的教育類型。應以“雙高計劃”、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為抓手，提升高職院校教學、科研、社會服務和文化傳承的能力，打造人才培養供應鏈，營造敢于創新、善于創新、持續創新的動態生態系統，從而推動高職教育高質量發展。

“雙高計劃”本質上是政府作為制度供給主體的改革產物。它引導高職院校走“內涵式”的創新性發展道路，重塑高職教育發展內涵和制度環境。在“雙高計劃”引領下，高職院校應明確自身發展定位，創新發展模式，重構人才培養供應鏈，以更好地承擔國家高職教育的歷史使命。高職院校應主動向以產業為主導的需求驅動轉變，面向市場開展符合職業需要的技術技能型人才的培養，從而提高技術技能型人才供給質量，為全球產業價值鏈中高端發展提供支撐。

目前，由于我國經濟發展速度、社會轉型速度均快于職業教育的發展速度，使得我國職業教育與產業發展對接機制不夠健全。例如，高職院校專業建設、課程建設與企業發展的需求仍有差距，培養人才的技術水平不能滿足企業的需求；高職院校合作企業層次不高，行業龍頭企業和骨干企業較少，不能引領行業的發展?！叭瞬排囵B供給側和產業需求側在結構、質量、水平上還不能完全適應?！盵13]因此，作為服務經濟發展的現代職業教育應順應時代發展，更新原有的招生與培養模式。高職院校應在政府“四大專項計劃”的支持下，從“增量”轉向“內涵”建設，使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不斷向兩端延伸，持續提升人才綜合素養。高職院校應以精準對接產業發展需求為導向設置專業，創新辦學資源與產業資源相互融通的運行模式，前段，向前向普通高中、高職院校等基礎教育滲透，與學生(家長)溝通個人發展情況和學習內容，在生源市場上吸引優秀學生進入高職院校進行學習；中段，與龍頭企業聯合培養，創新培養模式；后段，提前了解企業、行業用人需求，讓學生提前關注并進行有針對性的深入學習，找到適合自己、滿足社會需要的工作崗位，構建“政行企校生”利益主體攸關方的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內涵重構的“命運共同體”模型，如圖1所示。教育部門通過推出“現代學徒制”和“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來具體實踐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

圖1 “雙高計劃”背景下人才培養供應鏈內涵重構的

“命運共同體”采用的是一種“共商、共建、共生、共享”的治理理念。校企“命運共同體”概念形象地描繪了高職院校與行業、企業等利益攸關方相互聯系、相互依存、深度共融的融合關系，在其價值認知和發展導向上凝聚其共同的未來愿景和使命追求，調動利益攸關方自主能動性，積極主動參與其中?！半p高計劃”擴大了二級院系管理自主權，發展跨專業的專業群教學組織，專業對接企業、二級院系對接行業、學院對接產業，將產教融合的管理體系落到實處。

高職院校應樹立共享理念，協調和理順產教、校企關系，破解政府、行業、企業參與產教融合的痛點，共享優勢資源和發展成果，從“一元為主”至“多元共治”，與多元辦學主體實現協同發展和共享發展。

2.1 重構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

近年來，我國普通高中教育普及程度大幅提升，教育機會明顯增加，教育進入深度大眾化階段。2019年，普通高中在校生規模達到2 414萬人，各類高等教育在校生規模達到4 002萬人，已經位居世界第一。高職教育人數占據高等教育的一半，高職教育成為高等教育大眾化的主陣地。

國家教育部與地方政府積極探索高職招考制度，以改變招生、教學、就業這種弱相關的線性人才培養供應鏈，如圖2所示。如此眾多的招生人數與這種招生、教學、就業弱相關的線性人才培養供應鏈顯然是不配套的。

圖2 弱相關的線性人才培養供應鏈

教育部與地方政府對高職教育實行的高職招考制度，主要以“中高職”“中本銜接”等形式體現，且形式不多，更多是普通高中教育與高職教育之間通過提前招生、普通高考等形式來完成。詹嘉怡等人提出“技能高考”，即通過“實行現場技能實操與文化成績相結合的方式，注重考生實踐技能的考核”。他們構建的職業教育單獨招生體系和職業教育人才培養體系，被認為是目前最合理的高職招考形式。但是，這種設計也存在缺陷：技能高考重視實踐技能，操作考試難度大，文化課考核不全面。此設計比較適合中職生，不適用普通高中生。然而，高職教育最主要的生源地是非重點高中。因此，普通高中與高職教育的升學招考方式還需要進一步改革。

隨著經濟社會轉型發展、技術進步，“職教20條”明確提出建立健全以職業教育和普通教育“雙軌”運行為標志、以經濟社會發展和深化教育改革相適應的新時代中國特色職業教育體系，讓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走向結構互補，成為一種特色的職業教育類型。政府相關部門要做好制度頂層設計，加強督察監管，發揮主導和引領作用，給予政策支持，出臺相關法律。

“雙高計劃”大大促進了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建設。縱觀學徒制的發展，職業教育都是以家庭、作坊、企業主、行業協會為引導，產生與經濟發展相適應的教育培養制度，經政府相關職能部門加以總結、固化、推廣，進一步促進經濟發展“波浪式前進、螺旋式上升”。政府通過“雙高計劃”，引入多元力量參與高職院校建設，主動弱化以學校教育為本位的“校企合作”，強化體現現代學徒制(以企業為主體)的“企校合作”，以增強企業主體地位，發揮其主觀能動性。

現代職業教育內涵的新要求是構建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從職業教育升級層面和人才培養發展需求層面建立的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是社會主義職業教育人才成長的“新途徑”。作為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普通高中和高職教育的協作要做好眾多利益攸關者之間的利益平衡，尤其是對具有“天然異源性”的教育類型，更應以“實現個體與社會公共利益協同最大化”為目標，建立普通高中和高職教育協同聯運機制。這種協同聯運機制，加強了利益攸關者間的溝通，保證了各自的訴求點，解決了各自的痛點，弱化了普通高中與高職教育在空間外延維度二元對立和時間外延維度的不連續性。

普通高中與高職教育互為訴求、互為服務。它們雖屬不同教育層次，但使命相同，應明確其各自的角色定位、合作共贏的角色關系。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教育形勢下，部分普通高中要體現“職業興趣”，引導學生對職業認知感興趣，拓展學生學習技能，增加學生的職業認同感。高職院校要以服務超前的原則提供服務，通過講座、社團活動、現場考察等方式將專業介紹、職業介紹等服務“前置”，改變學生對職業教育的偏見，加深學生對職業教育的認同，提升職業教育的吸引力。根據多元智能理論，這些操作有利于提高學生進入高職院校的適應性和進入高職院校學習的主觀能動性，為提高高職教育人才培養質量打下基礎，以此帶動整個高職教育質量的提升。

2.2 融入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

職業教育是學歷與職業相結合的教育過程，以促進就業、服務發展為導向，具有明顯的跨行、跨界、跨域特征。高職院校雖然具備正規學歷教育的規范性和嚴謹性，但是面對市場多變、服務產業升級和經濟結構調整等原因，職業教育也要具備靈活性和專業性。為響應這一時代發展需求，國家“職教20條”建立了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是學歷教育和職業技能需求兩方面要素的有機結合，反映出職業教育活動的內在規律。

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作為現代職業教育的培訓制度、教學制度、評價制度和就業制度，由政府組織監督、管理與服務。它是政府“放管服”的產物，代表行業發展的高水平企業將最先進、最實用的技能點和知識點形成職業教育或培訓標準。它可由愿意承擔社會責任、有教育情節的企業牽頭向政府申報，作為某一職業的培訓機構。該培訓機構在政府監督和管理下向中職和高職院校以及應用型本科推廣。該培養方式是由學校、企業“雙元”協同育人，既服務于學校與學生，又服務于社會、企業員工及其他社會學習者，真正體現了產教融合、工學結合、知行合一。學校和企業把學習者學歷證書和職業技能等級證書記入學習者個人學習賬號，同時嘗試將學習成果進行認定、轉換，并納入職業教育國家“學分銀行”賬戶。學歷證書和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兩者的教育培訓對象相同、內容互補、目標同向、相互融合，可以同向同行。這從根本上提升了職業教育持續服務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是相生相長的標準體系，不能簡單、機械地將服務對象與中職、普通高中、高職、應用型本科一一對應，因其是不同類型教育銜接的有效路徑，必須為職教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服務。

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從市場需要來優化人才培養方案，有利于提升人才培養質量，能結合學生愛好精準“打造學生一技之長”；有利于提升師資隊伍的教學能力；有利于高職院校結合現代學徒制提升服務地方經濟發展的能力。

2.3 深化與龍頭企業的現代學徒制合作

綜合國內外經濟環境，我國正處于經濟結構轉型、經濟質量增長的關鍵時期。經濟結構轉型升級直接或間接地影響科技進步和勞動者素質的提高。隨著信息技術層出不窮，社會關系不斷迭代更新，新職業不斷涌現，都對職業教育提出了靈活性、專業性、流行性等新要求。由代表新技術、新工藝、新規范等行業龍頭企業積極參與現代學徒制工作，提升了生產和服務的更新換代需求，提升了就業者的就業創業能力需求，促使建立在家庭血緣關系、手工作坊師徒關系基礎上的傳統學徒制向規模化培養、學校主導的職業教育轉變，以保證職業人才培養的批量化、規模化、規格化。

現代學徒制創新融合了企業現行的“師傅帶徒弟”學習模式與學校職業教育模式，采取靈活的教學組織形式，提升了人才培養的針對性，縮短了適崗時間。現代學徒制的教育性質逐漸從簡單走向復雜、從狹隘走向廣泛、從封閉走向開放?，F代學徒制可以與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結合，通過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牽頭單位縱向滿足能力本位要素、知識本位要素和關鍵技能要素的就業培訓或職業教育，同時結合本地現代學徒制企業橫向滿足就業培訓、職業教育、正規教育，最終實現從終結教育到終身教育。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和現代學徒制普遍被設計成一種縱向銜接、橫向融通的教育“直通車”和“立交橋”?，F代學徒制是當前我國推動職業教育改革創新、內涵式發展的一種重要形式和熱點。它來源于傳統意義上的學徒制，又與其有著明顯的不同。與企業合作的現代學徒制比較適合高職院校學習者，是高職院校主動適應區域社會經濟發展需求的重要舉措。

在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建設中，可以將教育對象進行前推，把普通高中生源納入管理視野。通過對我國中高職、中本院校的研究和對國外職業教育的研究，部分普通高中與高職教育的“校校合作”模式，必須以課程整合為重要抓手。課程實施形式的多樣化確保了普通高中與高職教育溝通的機動靈活。高職教育的教學模式、培養目標、辦學定位、人才培養模式、評價方式的調整與融合，體現了職業教育具有教育需求與產業需求結合、個體個性化發展與職業化發展統一的特征。同時根據普通高中的特點，考慮到“水土不服”因素，需要開發多種與之相適應的形式。其具體實施可以在教學情境或項目中完成，可以以社團形式進行溝通交流學習，可以引入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的內容。

按現代學徒制的經驗，校外企業、高職院校、職教聯盟等與普通高中教師要一起挖掘高中年齡段學生的興趣和能力，設置多樣化課程，進行教學資源開發，豐富普通高中與高職教育課程，并實現接續，一起合作，把職業課程融入基礎教育，通過競爭機制，確立典型案例，做大做實職業教育培訓內容。該方法是職業教育機制設計的重大創新，也是深化職業教育體制機制改革的必然要求。

校企合作是現代學徒制的表現形式。企業通過不同層次的合作方式和手段，全面融入學校治理層面，使企業成為高職院校完善治理結構、優化治理體系、提升治理水平的重要參與方，推動現代學徒制內部治理逐步從封閉式、內生式單一管理模式向開放式、協作式的多元治理格局轉變。

2.4 推進職業教育國家學分銀行

職業教育國家學分銀行建設是貫徹“職教20條”，落實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所體現的學習成果。它圍繞學分登記、認定、存儲、積累、轉換全流程各個環節，建立健全學分銀行基本流程和制度框架，保障學分銀行建設工作的進展，為建立國家資歷框架奠定基礎，為技術技能型人才持續成長拓寬通道。

職業教育國家學分銀行的服務對象分為機構用戶和個人用戶。機構用戶主要包括參與1 + 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試點的中高職院校、應用型本科高校、國家開放大學、職業教育培訓評價組織及相關機構等。個人用戶主要是院校學生和社會學習者。院校學生和社會學習者按規定程序在試點院校相關專業完成學歷教育或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培訓考證，并按規定將學分錄入職業教育國家“學分銀行”。職業教育國家學分銀行可以實行靈活、自主選擇的學分制，也可兌換學分，免修相應課程或模塊，使高中學校課程安排彈性化、菜單化，調動學生學習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參與性，挖掘學生的個體潛能，深化拓展與職業有關的知識與技能，強化學生的綜合素質，整體提升國民學習的適用性，促進學歷證書和職業技能等級證書互相融通，為社會培養更多技能型、復合型技術人才，提高社會就業人員的整體素質。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讓高職院校評價更開放，使教育性與社會性的結合提升到一個新高度。

2.5 重新定位對社會高職教育的認識

從傳統意義上講，高職院校學生學歷層次較低，整體上屬于?？茖哟谓ㄖ?，畢業后獲得高職高專文憑。受傳統觀念、學歷層次、生源質量等因素的影響，畢業生就業層次和薪酬較低，學生及家長對高職高專有誤解。

目前，各省教育考試院發布的招生簡章高職院校一直被安排在后面的批次。分數高的學生進入雙一流高校、普通高校；分數低的學生進入高職院校；還有部分學生不參加高考，通過提前招生等形式，直接由高職院校招生入學。各省各地的招生情況是普通高中火爆，往往超出招生計劃，而中等職業學校相對冷清，即使是3+4的試點班和可以參加高考的綜合高中班吸引力也不大。有的學生即使已經被中等職業學校的3+4、綜合高中班錄取，他們也不去報到，而是選擇退檔復讀；有些學生雖然去了普通高中復讀，但是三年之后依然是讀高職。這極大地浪費了國家資源，資源的錯配也極大地影響了資源的使用效果。

對于江蘇省來說，高職院校生源主要來源學校是省三星級高中。高職院?？梢耘c這部分高中進行人才培養方面的交流與合作，將學校自身的特色和素質教育融入高中學校的職業生涯和素能拓展中，提前與該類高中學校建立中長期的人才培養供應鏈。這樣建立起來的人才培養供應鏈，能夠使學生和家長的利益在第一時間得到保證。學生可以充分了解該專業及相關前沿知識，還可以參加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測試；家長可以將學校特色和城市發展進行充分比較。高中學校與高職院校及其合作的企業、行業組織共建人才培養供應鏈，由它們作為人才培養供應鏈的開端，可以保證人才培養供應鏈的質量。

總的來說，政府重構高職人才培養供應鏈，引導行業牽頭推出1+X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引導龍頭企業參與學校的校企現代學徒制，組建靈活的學分制學分銀行等措施，都可以調動學生內在學習的主動性和積極性，轉變學生與家長對高職院校的認識，從各自的角度去爭取“最大公約數”，積極參與到高職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建設中。

3 結語

本文立足于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的訴求和現實挑戰，通過分析政府為引導高職院校發展而推出的“四大專項計劃”，厘清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中利益主體參與方的作用，提出在“雙高計劃”背景下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內涵重構邏輯，進一步研究普通高中和職業教育相互融合、相互銜接的教育管理模式，充分發揮各自的潛能與優勢，從而進一步深入探討“雙高計劃”背景下高職院校面向未來的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內涵與重構的校企“命運共同體”。

在重構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內涵與校企“命運共同體”的過程中，要區別對待中高職銜接、普通高中與高職院校轉型升學的招生研究，弱化中高職銜接的研究，強化對普通高中與高職院校的研究。高職院校人才培養供應鏈是搭建普通高中與高職教育的“立交橋”，是人才培養供應鏈的內涵本質?！半p高計劃”背景下高職院校面向未來的人才培養供應鏈應為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職業教育理論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