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偉,孫國娟
(山東理工大學 經濟學院,山東 淄博 255000)
2001年我國加入WTO,經過20 余年發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躍居世界貿易大國的行列。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1978 年我國對外貿易總額僅占世界貿易總額的0.78%。截至2019 年,我國出口貿易額達到24994 億美元,比1978 年擴大了256 倍,對經濟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縱觀國內外經濟發展形勢,我國在出口貿易方面遭受發達國家的反傾銷制裁,美國挑起的貿易戰更是加劇了貿易環境的惡化,出口貿易的增長速度呈下降趨勢。另外,國內人口紅利逐漸消失,勞動力優勢不斷減弱,資源、能源與環境方面的壓力日益凸顯。
一國的制度環境與基礎設施發展水平是吸引他國產品流入的基本條件[1]。Francois 等[2]發現,部分發展中國家落后的制度環境和基礎設施水平是阻礙南北貿易發展的重要因素。進口國的制度質量決定了產品出口的環境,制度質量高的國家或地區政治穩定、經濟自由、法律完善,能夠為貿易合作提供穩定的環境。基礎設施不僅影響著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更對國際貿易產生了重要的影響,便利的基礎設施可降低貿易成本。對于參與進出口貿易的企業而言,貿易的成本低于貿易的收入,貿易雙方都可以持續獲利,從而讓貿易能夠持續產生。因此,Felix等[3]認為,制度與基礎設施相結合可以提高貿易流動效率,即制度質量和基礎設施的發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促進國際貿易的發展。開放條件下,進口國制度質量與基礎設施會如何影響我國的出口貿易?這兩種因素之間有怎樣的關系?進口國制度質量的提升是否會提高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的促進效應?這是本文需要解決的問題。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選擇制度質量與基礎設施,并將兩者相結合,考察進口國的制度質量、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產生的直接影響,以及進口國制度質量的提升通過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的間接影響,提出具有現實意義的政策建議,以努力實現我國出口貿易的可持續發展。
我國的出口貿易與進口國的政治制度存在密切關系,進口國高質量的政治制度能夠創造良好的政治環境,為我國的出口貿易提供有力的政策保障,我國產品的出口更傾向于一個擁有清正廉潔、行事高效政府的國家[4]。良好的經濟制度對國際貿易的發展具有促進作用。潘鎮[5]以經濟自由度指數衡量一國的經濟制度質量,并從微觀和宏觀兩個層面進行分析,發現一個國家經濟制度質量越高,在對外貿易方面越容易獲得較快的發展。新古典經濟學認為,完備的法律制度是推進交易有序進行的重要保障。法律制度可以通過提供產權保護和保障合約的執行力度來降低貿易交易的不確定性,從而促進貿易的發展。確保和執行產權的有效性是決定貿易成本的重要因素,法律制度可以通過提供有效的產權保護,并產生很好的信任和激勵作用,從而降低交易不確定性所造成的成本,促進對外貿易的發展[6,7]。合約執行能力比資本稟賦和勞動力更能解釋貿易流動的變化,一個國家執行合約的能力是影響貿易的重要因素,提高合約執行能力,完善法治制度是有效擴大貿易出口的重要措施[8]。
綜上,一個國家或地區高質量的政治制度能夠創造一個良好的政治環境,為國際貿易發展提供有力的政策保障;高質量的經濟制度能夠有效降低產品在貿易流通中的成本,推動對外貿易的發展進程;高質量的法律制度能夠保護進出口商的合法權益,有效解決經濟糾紛并緩解貿易摩擦,保障雙方的合法權益,確保貿易能夠合理、有序、有效開展。
基礎設施作為貿易發展的基礎環節,是“硬環境”的代表。基礎設施與貿易之間的關系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是完善的交通基礎設施產生的空間效能可以提高運輸效率,降低交易成本,促進貿易發展[9]。Limao等[10]認為非洲貿易流量相對較低主要是由于交通基礎設施差,改善基礎設施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抵消關稅的作用。二是通訊基礎設施是信息傳遞的重要載體,提高通訊基礎設施水平能夠有效緩解信息不對稱問題,加速信息的流動,降低人力成本,提高工作效率,促進貿易雙方的交流與合作。隨著全球經濟的不斷發展,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在國際貿易中的地位日益顯著,是貿易成本的重要決定因素,與貿易量之間會產生積極的關系[11]。張鵬飛[12]表示不同收入水平國家之間的貿易對基礎設施的要求存在差異:在進口方面,高等收入水平更加重視合作方的通訊設施;中等收入水平的國家則看重合作方的交通設施;同等水平國家之間的合作對交通和通訊都比較重視,但通訊所產生的的經濟效益要大于交通。
國內外學者對影響國際貿易的因素進行了深入探討,但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以往文獻大多是從制度質量或基礎設施單方面出發考慮其對國際貿易的影響,很少有研究將二者放在同一體系中研究制度質量、基礎設施與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②鮮有學者利用中介效應模型考察制度質量通過基礎設施對出口貿易的間接影響。本文選擇制度質量和基礎設施并將兩者相結合,考察進口國的制度質量、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的影響機制,運用靜態面板模型、中介效應模型進行實證檢驗,提出政策建議,以努力實現我國出口貿易的可持續發展。
本文借鑒Anderson 等[13-15]的研究,構建計量模型:

式(1)—(5)中:i 表示進口國;j 表示中國;t 表示時期。因變量:EXij表示中國對進口國的出口額;核心解釋變量:Instit表示進口國的制度質量,Infrait表示進口國的基礎設施水平;控制變量:GDPit表示進口國的國民收入水平,PGDPit表示進口國的人均收入水平,Tbijt表示中國與進口國之間的關稅壁壘,Ntbijt表示中國與進口國之間的非關稅壁壘,(χ1+χ2×α1)表示進口國制度質量影響中國出口貿易的總效應。χ2×α1表示進口國制度質量變化通過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的中介效應,μi表示個體固定效應,υi表示時間固定效應,εijt表示隨機誤差項。
由于部分國家或地區數據缺失嚴重,根據數據的可得性和連續性,以及中國對合作國出口額的排名,本文最終選取了與我國貿易合作較為密切的73個國家(排名不分先后順序)作為研究對象,分別是:阿爾巴尼亞、阿聯酋、阿根廷、澳大利亞、奧地利、比利時、貝寧、孟加拉國、保加利亞、巴西、加拿大、瑞士、智利、科特迪瓦、喀麥隆、剛果、古巴、德國、阿爾及利亞、埃及、西班牙、愛沙尼亞、芬蘭、法國、加蓬、英國、格魯吉亞、加納、希臘、克羅地亞、印度尼西亞、印度、愛爾蘭、伊朗、以色列、意大利、約旦、日本、肯尼亞、柬埔寨、韓國、斯里蘭卡、立陶宛、拉脫維亞、摩洛哥、墨西哥、緬甸、莫桑比克、馬來西亞、尼日利亞、荷蘭、新西蘭、巴基斯坦、菲律賓、波蘭、葡萄牙、羅馬尼亞、俄羅斯、沙特阿拉伯、蘇丹、塞內加爾、斯洛文尼亞、敘利亞、泰國、突尼斯、土耳其、坦桑尼亞、烏克蘭、烏拉圭、美國、委內瑞拉、越南、南非。①中國出口貿易額(EXij)。數據來源于聯合國comtrade 數據庫。②進口國的制度質量Insti。制度是一個抽象的概念,很難量化,本文從政治、經濟和法律3 個層面對制度進行衡量。該指標包含14 個變量,其中,話語權與問責權、政局穩定與杜絕暴力、法治與政府效率、腐敗控制和監管質量,數據來源于Kaufmann 等定義的全球公共治理指標(WGI,World Government Indicators);貿易自由度、商業自由度、貨幣自由度、投資自由度、金融自由度和稅收負擔,數據來源于美國傳統基金會發布的經濟自由度指數(Index of Economic Freedom,IEF);產權保護和合約執行力度,數據來源于弗雷澤研究所出版的《世界經濟自由:2020年年度報告》。③進口國的基礎設施水平Infrai。本文從交通基礎設施、通訊基礎設施和能源基礎設施3個層面進行衡量。其中,包含9 個變量,用鐵路貨運量、航空貨運量和碼頭吞吐量作為交通基礎設施的代表,用互聯網普及率、固定寬帶訂閱量、人均固定電話訂閱量和移動電話訂閱量作為通訊基礎設施的代表,用人均能源使用量和耗電量作為能源基礎設施的代表,數據均來自于世界銀行數據庫世界發展指標。④進口國國民收入水平GDPi和人均收入水平PGDPi,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關稅壁壘Tbij與非關稅壁壘Ntbij,數據來源于弗雷澤研究所出版的《世界經濟自由:2020 年年度報告》。

表1 核心指標說明及來源Table 1 Description of core indicators and dat a sources

(續表1)

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Table 2 Descriptive analysis of the main variables
本文分別采用OLS、隨機效應、固定效應對計量模型進行回歸分析。F 檢驗結果表明,對于OLS 和固定效應方法,應選擇固定效應;豪斯曼檢驗結果表明,對于隨機效應和固定效應方法,應選擇固定效應。因此,本文對面板數據建立個體—時間固定效應模型,具體回歸結果見表3。

表3 基準回歸分析Table 3 Benchmark regression analysis
由理論模型可知,表3 中列(1)至列(7)的回歸分析均控制了個體固定效應和時間固定效應,整體看模型的擬合度較高,核心解釋變量系數符號均符合預期,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水平。列(1)至列(3)未加入控制變量,單純考察進口國制度質量與基礎設施對中國出口貿易的影響,列(1)和列(3)進口國制度質量系數顯著為正,即進口國的制度質量與中國的出口貿易增長存在著正相關的關系,說明進口國制度質量的提升對中國出口貿易的增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列(2)和列(3)基礎設施回歸系數顯著為正,表明進口國的基礎設施建設水平越高,越能吸引中國的出口。分別從進口國制度質量和基礎設施的彈性水平來看,制度質量每提升1%,將對我國出口貿易的增長產生0.232%的影響;基礎設施建設水平每提高1%,將對出口貿易產生0.399%的影響。列(4)至列(7)逐一加入其他控制變量,核心解釋變量方向與前面基本一致。從控制變量看,列(4)和列(5)分別研究進口國GDP和人均GDP對中國的出口貿易的影響,結果表示進口國GDP 與人均GDP對中國出口貿易的增長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證明我國的出口更偏向經濟實力雄厚的國家。一般而言,人均GDP 越高的國家,需求量大,消費能力越強,受強大市場需求的吸引,所以進口國的國內生產總值和人均國內生產總值越高,我國對其貿易出口額越高。列(7)非關稅壁壘雖然不顯著,但是系數為負,說明進口國非關稅壁壘在一定程度上會阻礙我中國產品的出口。
表4 為中介效應的回歸結果,列(8)中,進口國制度質量對中國出口貿易的回歸系數為0.162,且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水平,說明進口國制度質量對我國出口貿易的總效應顯著為正。列(9)進口國制度質量對基礎設施水平的回歸系數在1%的水平上顯著,表示進口國基礎設施水平的中介效應顯著。列(10)加入了基礎設施變量后,進口國制度質量對我國出口貿易的回歸系數依然顯著為正,證實基礎設施水平的中介效應屬于間接中介,即進口國制度質量的提升不但能直接促進中國產品的出口,還可以通過提供安全穩定的合作環境,提高行政辦公效率,減少違法亂紀行為,從而保障基礎設施可以合理、有序地進行,而完善的基礎設施建設能夠為貿易發展提供便捷的條件,間接促進我國對進口國產品的出口。

表4 中介效應模型Table 4 Mediation effect model
本文從政治、經濟、法律3 個層面探討了進口國制度質量對我國出口貿易的直接或間接影響(表5)。從表5可見,進口國的政治與法律制度對中國出口貿易的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均通過了1%的顯著性檢驗水平,說明進口國政治與法律制度質量的提升不但能直接促進我國的出口,而且加強了進口國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的正向效應。雖然列(14)顯示進口國經濟制度對我國出口貿易的直接影響并不顯著,但是列(15)、(16)回歸結果表明進口國經濟制度質量的提升對我國出口貿易的影響更多地體現在其通過完善基礎設施對貿易產生的間接促進作用,說明進口國經濟制度質量越高,越有利于提高基礎設施的建設質量與效率。而優質的基礎設施將為國家之間的貿易往來提供便利,從而提高把本國的貿易競爭力,吸引我國的出口貿易。

表5 制度類型Table 5 Institutional type
為了區分不同類型國家的制度與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的影響,本文根據進口國是否與中國有共同邊界、進口國經濟發展水平的高低對樣本分組進行實證分析。
進口國與中國是否有共同邊界(表6)。通過對進口國與中國進行有無共同邊界的比對發現,與中國無邊界樣本國家的制度質量對我國出口貿易存在正相關關系,且進口國提高制度質量能夠促進本國基礎設施建設的完善,從而更能吸引中國產品的出口。但對于同中國相鄰的國家而言,回歸結果并不理想。出現這一結果的原因可能是樣本選取,本文選取的樣本國家中與中國無共同邊界的進口國數量遠遠超過與中國相鄰的進口國數量,與中國相鄰的進口國數量太少,缺乏代表性,因此導致與中國相鄰 進口國的回歸結果不理想。

表6 是否有共同邊界Table 6 Border or not
進口國經濟發展水平的高低(表7)。從發展中國家的角度來看,進口國高質量的制度和完善的基礎設施對中國出口貿易的發展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且進口國的制度質量越高,越能夠有效發揮基礎設施對貿易的促進作用。從發達國家的角度來看,進口國制度質量與基礎設施對中國出口貿易的直接或間接影響均不顯著,但方向為正,說明發達國家提高制度質量與基礎設施建設水平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吸引中國產品的出口,但同發展中國家相比,這種促進作用并不太強烈。在此,本文認為該結果可能是由于部分發達國家對中國實施反傾銷制裁、與中國的貿易摩擦所導致的。從宏觀角度來看,國外頻繁的反傾銷訴訟會給中國出口貿易的長期發展帶來負面影響,嚴重打擊了中國出口貿易國際市場的開拓與維持,減少了中國的出口貿易流量,如果持續時間過長,還會造成合作伙伴流失,增加重新進入市場的難度[2]。而貿易摩擦最直接的表現形式就是加征關稅,高額的關稅會增加雙方之間的貿易成本,從而阻礙合作方之間的貿易合作,不利于我國出口貿易的穩定發展。

表7 經濟發展水平Table 7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在基準回歸模型中,采用經濟自由度指數、全球治理指數等14 個指標,通過主成分分析法衡量一國的制度質量。穩健性檢驗中,本文借鑒王孝松[16]的研究方法,選擇腐敗指數作為制度質量的替代變量(腐敗指數越低,該國的腐敗程度越高)。趙永亮等[17]認為,減少腐敗程度,提高貿易便利化水平,能夠促進企業的出口。官員利用職權侵占公共財物會導致公共支出減少,從而影響基礎設施建設的質量和效果。因此,作為制度質量的替代變量,腐敗指數能夠更加直接地反映其對我國出口貿易的直接或間接影響。
使用腐敗程度作為制度質量的替代變量之后的回歸結果如表8 所示。腐敗程度越低,說明政府清廉度越高,貪污腐敗現象發生的頻率小,各項工作效率有所提升,對雙方之間的貿易開展有直接促進作用。同時,國家的基礎設施規劃可能會考慮更合理、科學和長遠,減少基礎設施資金投入不足或周轉不靈現象的發生,在預期內能正常運行,為經濟活動提供服務,降低交易成本,提高企業的信心,促進國內外貿易活動的開展。因此,我國產品的出口更傾向于一個擁有清正廉潔、行事高效政府的國家。

表8 制度替代變量回歸結果Table 8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stitutional substitution variables
在基準回歸模型中,本文從交通、通訊和能源3個方面,選取9 個指標衡量一國的基礎設施水平。在樣本選取的過程中,由于地理位置和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各個國家的基礎設施在不同方面有明顯的差異。如在交通方面,沿海國相比于內陸國海運更發達,內陸國可能會更加注重鐵路和航空運輸。信息時代的到來,使得世界各個國家和地區都十分重視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網絡技術的不斷進步意味著全球各國和之間的交流與合作越來便利,從而有利于國際貿易的開展。因此,本文選取互聯網普及率作為基礎設施的替代變量。
網絡是信息傳遞的重要載體,提高互聯網普及率能夠有效緩解信息不對稱問題,加速信息的流動,降低人力成本,提高工作效率,促進貿易雙方的交流與合作。表9 采用互聯網普及率作為基礎設施的代理變量,回歸結果顯示:進口國制度質量的提升對我國出口貿易存在直接影響。列(36)加入互聯網普及率作為進口國基礎設施的代理變量后,發現互聯網普及率不但與中國的出口貿易存在直接正相關關系,且其作為中介方對出口貿易存在間接影響。這再次驗證了本文的核心觀點:進口國制度質量與基礎設施水平越高,越能夠吸引中國的出口貿易;進口國高質量的制度能通過基礎設施發揮對中國出口貿易的間接促進作用。

表9 基礎設施替代變量回歸結果Table 9 Regression results of alternative variables of infrastructure
在全球化背景下,隨著各國經濟自由化、雙邊或多邊貿易協定的簽訂,國際貿易水平不斷提高,關稅對貿易的影響逐漸減弱,制度質量和基礎設施等非關稅因素對貿易績效的影響受到了學術界眾多研究者的關注。本文以與中國合作的73 個國家的制度質量與基礎設施為研究對象進行實證分析,主要結論如下:①進口國制度是我國出口貿易的重要保障,對我國出口貿易存在直接積極的影響。②進口國基礎設施與我國的出口貿易具有正相關關系,我國的出口貿易更偏向與具有良好基礎設施的國家進行合作。③進口國制度質量的提高通過基礎設施對我國出口貿易存在間接促進作用。④通過對不同制度類型的對比,發現進口國政治制度與法律制度對我國出口貿易的影響更顯著;受進口國地理位置與經濟發展水平的影響,中國出口貿易對與我國無共同邊界的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制度質量、基礎設施的變化更加顯著。
基于以上分析,為實現我國出口貿易的可持續發展,提出以下意見和建議:①堅持擴大對外開放。對外開放是中國的基本國策,我國始終堅持“引進來”和“走出去”并重,“一帶一路”建設的提出更是促進了我國與沿線國家合作的深入,為我國出口貿易發展提供了廣闊的市場。面對紛繁復雜的國際局勢,我國要堅定不移地走對外開放的道路,利用對外開放推進合作共贏,讓世界看到中國推進合作共贏的信心和決心。②全面評估。進口國高質量的制度代表了其具有較高的政府效能和經濟自由度,能夠提供有效的產權保護,為貿易合作創造一個安全穩定的制度環境,從而更能吸引中國的出口。因此,我國應主動搭建信息交流平臺,積極與伙伴國溝通,對進口國的制度質量進行全面評估,減少貿易糾紛,保障貿易合作能夠順利進行,以免遭受不必要的損失。③提高基礎設施水平。基礎設施水平高的國家能夠提供便利的交通、完善的通訊和足夠的能源供應,使貿易雙方之間的交流和運輸更加方便,成本也更低。我國的出口貿易更偏向與具有良好基礎設施的國家進行合作。近年來,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深入推進,中國在促進自身發展的同時,對“一帶一路”倡議沿線國家或地區基礎設施建設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幫助,體現了中國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的外交宗旨。為了促進中國與進口國之間長期、有效、可持續的合作,我國應繼續深入推進“一帶一路”倡議,促進進口國交通、通訊和能源等基礎設施建設,提供資金、人才和技術等方面的支持,提高進口國的基礎設施水平,促進我國與進口國之間的貿易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