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明林 李 俠
(安康學院 安康 725000)
屈孝娥
(陜西省安康市中醫醫院 安康 725000)
李淑娟
(安康學院 安康 725000)
《“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提出要以農村和基層為重點,縮小城鄉居民健康服務水平差距,完善人口健康信息服務體系建設,農村居民成為健康信息素養提升的重點群體[1]。陜西省“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建設“健康陜西”,推進縣域基層醫療服務,尤其要加強健康醫療公共服務水平和能力。陜西省約51%的人口為農村人口[2],改善農村居民健康信息服務和提升健康信息素養成為“健康陜西”建設的重要任務和目標。目前關于我國城鄉居民健康信息獲取的研究成果不多,且研究結果推廣利用價值不高[3-4]。了解和把握農村居民健康信息需求,探索農村居民健康獲取主動性[5],有助于為進一步開展不同層次的農村居民健康信息獲取能力提升活動、制定陜西省農村居民健康信息素養干預措施提供科學依據,進而充分發揮健康信息的科學價值,更好地滿足農村居民健康需求,提升農村居民健康水平。
以陜西省農村常住居民為調查對象。參考《全國居民健康素養監測調查問卷》《中國公民健康素養——基本知識與技能》以及《日常健康信息素養》,結合健康信息獲取已有相關研究成果初步編制問卷。分別邀請問卷設計與社會調查方面的專家以及醫療機構、公共衛生部門專家對調查問卷專業性、學術性和可行性提出修改意見,根據意見對調查問題和選項進行修改。對修改后的問卷進行預調查,共發放問卷20份。根據問卷填寫情況,對問卷內容文字表述和專業術語表達進一步修改完善,從而形成最終問卷。
2.2.1 抽樣方法 采取多階段分層抽樣調查,在多階段分層抽樣基礎上采取簡單隨機抽樣調查。按照陜北、關中和陜南3個區域,依據經濟發展水平的高、中、低3個程度,從10個地級市抽取6個市作為調查目標區域。對6個地級市下轄各縣和鄉鎮采用分階段抽樣,最終抽取12個鄉鎮作為最終調查區域。對12個鄉鎮農村常住居民采取簡單隨機抽樣方法進行調查。
2.2.2 調查方法 經過統一培訓的調研員以居住鄉鎮為中心,向周邊目標鄉鎮輻射實施調查。利用問卷星平臺生成電子化問卷,調查對象直接利用手機或平板電腦掃描調查問卷二維碼或直接訪問地址,實時在線填寫問卷。對于不便填寫問卷的群體,調研員采取實地和電話訪談進行調研,依據訪談結果對照調查問卷內容輔助其填寫。
綜合采用分階段抽樣和簡單隨機抽樣方法,通過實地問卷調查、網絡問卷調研、現場以及電話訪談方式開展。2020年12月-2021年3月共收到問卷1 025份,有效率為100%。利用SPSS 25.0統計軟件進行調查數據可靠性檢驗,得出Cronbach's系數為0.817,問卷信度良好,能夠滿足研究需要。
性別方面,男性共有493人(48.1%),女性共有532人(51.9%)。年齡方面, 18歲以下25人(2.44%),18~30歲287人(28%),31~50歲187人(18.24%),50~70歲406人(39.61%),70~90歲107人(10.44%),90歲以上13人(1.27%)。學歷方面,未受教育91人(8.88%),小學及初中學歷421人(41.07%),高中及中專學歷144人(14.05%),大專及本科341人(33.27%),研究生學歷28人(1%),70~90歲107人(10.44%),90歲以上13人(1.27%)。學歷方面,未受教育91人(8.88%),小學及初中學歷421人(41.07%),高中及中專學歷144人(14.05%),大專及本科341人(33.27%),研究生學歷28人(2.73%)。月收入方面,4 500元以上140人(13.66%),4 500 ~3 000元208人(20.29%),3 000 ~1 600元222人(21.66%),小于1 600元204人(19.9%),無經濟收入251人(24.49%)。
3.2.1 性別特征 人口學特征下對陜西省農村居民健康信息主動獲取情況進行二維交叉列表分析,見表1。在性別特征上,調查對象中女性(16.73%)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的主動性略高于男性(9.94%)(P<0.001)。

表1 人口學特征下陜西農村居民主動獲取健康信息情況
3.2.2 年齡分布 18歲以下的農村居民有16%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18~30歲農村居民中14.98%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31~50歲為16.58%,50~70歲為13.3%,70~90歲為5.61%,90歲以上的農村居民從不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P<0.001)。
3.2.3 學歷 未受教育的農村居民中只有3.29%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學歷為小學、初中的農村居民中只有10.45%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在高中、中專學歷農村居民中占比16.66%,在大專、本科學歷農村居民中占比17.59%,在研究生學歷的農村居民中占比25%,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
3.2.4 收入特征 月收入4 500元以上農村居民中有23.57%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月收入4 500~3 000元的農村居民中有14.9%會主動獲取健康信息,在月收入3 000 ~1 600元的農村居民中占比為14.86%,在收入小于1 600元的農村居民中占比為6.86%,在無經濟收入的農村居民中占比為14.77%(P<0.001)。

表2 陜西省農村居民健康信息需求情況調查
3.4.1 分析方法 以主動獲取健康信息為因變量,以基本公共衛生服務、心理健康、健康飲食、健康出行、醫療行業政策、藥品保健品、傳染病流行病、疾病治療預防、其他健康信息為自變量,采用逐步回歸法進行多因素分析。方法為步進法,殘差選擇德賓-沃森檢驗(Durbin-Watson test,DW),置信區間95%下進行預測。DW值為1.582且接近于2,殘差項之間不相關,回歸方差中F值為11.922,顯著性為0.000,小于0.05,拒絕原假設,說明建立的回歸方程有效,見表3。

表3 多因素回歸方程分析
3.4.2 分析結果 研究發現心理健康、健康飲食、藥品保健品、傳染病流行病信息對主動獲取有較強的解釋能力。標準誤差值趨向0.055,變量容差(Tol)均在0和1之間且接近于1,膨脹因子VIF均小于2且接近于1,共線性診斷特征值均大于0,說明變量之間不存在明顯共線性,見表4。

表4 農村居民健康信息需求與主動獲取的多因素回歸分析
4.1.1 性別方面 陜西省農村居民健康信息獲取主動性較差,與新疆省居民調查研究結果一致[6]。女性調查者更愿意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調查中發現陜西農村部分地區仍然存在“女主內、男主外”明確分工的家庭關系模式,女性照顧和負責家庭飲食起居生活,導致其更關注健康信息,女性在獲取健康信息主動性方面要高于男性。
4.1.2 年齡方面 50~70歲農村居民(49.26%)偶爾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70~90歲以上農村居民(57.94%)從不會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年齡在30歲以上的農村居民健康信息主動獲取態勢呈現為年齡越大獲取主動性越低[7-8]。
4.1.3 學歷方面 學歷層次越高的農村居民主動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的積極性越高,學歷越低獲取的主動性越差(P<0.000)。學歷為大專及本科的農村居民(17.59%)會經常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學歷為高中及中專的農村居民(52.08%)偶爾會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未受教育農村居民中53.84%的調查對象從不會主動獲取健康信息。高學歷調查者相對于低學歷而言獲取信息的主動性較高,能夠獲取到的健康信息量高于低學歷者[9-10]。
4.1.4 收入方面 陜西省農村居民高收入群體獲取健康信息的主動性要優于低收入群體,有收入來源的農村居民調查對象中,收入越高者查詢健康信息的積極性和主動性越高,這與Chaudhuri M S、Le M T和White M C等的研究結論一致[11]。無經濟收入的調查對象選擇主動獲取健康信息的(14.77%)要高于月收入小于1 600元的調查者(7.31%)。無經濟收入的調查對象自我支配時間較長,有較充足時間查詢和獲取健康信息,獲取健康信息的主動性略高于最低收入水平調查對象。有關部門應重視無經濟收入且學歷較高的群體,例如農村大學生群體、哺乳期女性以及具有一定文化程度的老年群體,通過宣傳不同類型健康信息的價值,激發農村居民尤其是老年農村居民獲取健康信息的主動性和積極性。針對農村居民性別、年齡階段、教育程度、收入水平情況,采取差異化策略激發并提升其健康信息獲取主動性和積極性。
農村居民最希望獲取的是健康飲食相關信息,其次是基本公共衛生服務信息,需求層次最低的為疾病治療預防信息,藥品保健品健康信息和心理健康信息也是農村居民健康信息需求的重要內容。這表明農村居民更為關注的是與日常生活相關及健康公共服務方面,如社會救助服務、公益性診療服務信息等,疾病治療預防方面的深層次健康信息需求不大,健康信息需求的層次不高,這與農村居民知識文化水平以及收入水平有一定關系。調查結果顯示疫情防控方面的信息在農村地區得到有效宣傳和利用。應充分利用衛生信息技術[12-13],使農村居民更加積極主動地關注和利用疫情防控信息以及個人自身防護信息[14],提升健康信息利用和共享水平。
研究居民健康信息需求是開展精準醫學教育和健康科普服務工作的前提和基礎[15]。利用多因素回歸方法發現陜西農村居民在心理健康信息(B=-0.430)、健康飲食信息(B=0.524)、傳染病流行病信息(B=0.162)和藥品保健品信息的需求(B=0.114)對主動獲取的影響效應較大(P<0.01),這與郭明蓉、馮春和陳莉[16]研究結果一致。研究發現陜西省農村居民主動獲取心理健康、健康飲食、藥品保健品、傳染病流行病信息的程度較高;基本公共衛生服務信息、醫療行業政策、健康出行信息以及疾病治療預防信息的主動獲取情況較差。相關機構應根據農村居民主動獲取健康信息的程度和內容,有針對性地進行人工干預,尤其對醫療衛生政策方面信息,如農村合作醫療政策(報銷比例、范圍以及費用等)等進行積極宣傳,激發農村居民主動獲取信息的熱情。針對已接受疾病治療的農村居民,醫護人員要及時告知其如何自我預防和康養,提高疾病治療預防信息主動獲取程度。針對健康出行、藥品保健品以及其他方面的健康信息,有關部門應采取可行性措施,培養其健康信息獲取和利用技能并引導其積極與他人交流和分享,發揮健康信息價值[17-18],提升農村居民健康素養水平。
本文對陜西省農村居民健康信息需求與主動獲取情況進行關聯分析,發現陜西省農村居民健康信息獲取能力和水平整體不高且健康信息內容需求層次較低,主動獲取程度還不能滿足其對各類健康信息的需求。因此提出以下建議:首先,鄉鎮政府及農村自治組織要利用傳統渠道或新媒體途徑激發農村居民獲取健康信息的意識。利用社交網絡群(微信群、QQ群等)主動向農村居民推送國家衛健委等發布的權威健康信息,提升農村居民獲取健康信息的主動性和積極性[19]。其次,社會組織及醫療衛生機構可利用專家義診、醫療救助、社會健康服務等方式開展健康診療及健康信息服務,提高農村居民健康信息需求內容的多樣性和專業性,促進農村居民利用權威、可靠、科學的疾病預防健康信息,實現疾病防治結合,提升農村居民健康素養。再次,可開展針對性強、時效性高的健康信息宣傳、講座、培訓等活動,不斷拓展健康信息獲取途徑和渠道,提升農村居民健康信息獲取技能以及健康信息素養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