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北京能有一個天鵝湖”

周晨亮

北京南海子天鵝 攝影 潘清泉

在北京最大的濕地公園—北京大興區南海子郊野公園，夕陽下成雙結對的天鵝泛波于湖面，或依偎纏綿，或嬉戲起舞，與綠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在湖岸觀景平臺上，眾多觀鳥游客和攝影愛好者安靜有秩地欣賞和拍攝這些優雅的生靈。這其中，就有首次在南海子公園發現并救助野生天鵝的攝影師—潘清泉。

今年46歲的潘清泉，每日清晨五六點便來到南海子公園。

“從2月26日起第一批小天鵝抵達南海子公園后，已陸續有400多只天鵝來過這里，最多時水面上能有140余只。”潘清泉翻看著自己手機中的“天鵝日記”說。

他與天鵝結緣，源于一次偶然的“邂逅”。2016年11月，雨后的南海子，洼地里存了不少積水，潘清泉看到一只被漁網纏住的大鵝。他走近一看，那不是家養的鵝，而是一只疣鼻天鵝！這只天鵝脖子上套著一個寫著“F67”的環志（鳥類環志是世界上用來研究候鳥遷徙動態及其規律的一種重要手段）。潘清泉想辦法解開了纏繞在天鵝身上魚線。但他發現，天鵝受傷了。

受傷的“F67”很信任潘清泉。漸進冬日，南海子沒什么能吃的食物。每天，潘清泉都會給它帶來花生米、玉米。相逢總有離別時。當湖面凍結成冰，“F67”的傷終于養好，它還要繼續往南遷徙。“從2016年的11月3日一直到12月中旬，我陪伴它一共39天。”潘清泉說。

潘清泉目送著天鵝離開，心里卻難掩不舍與擔憂。他把“F67”的照片發到一個全國性的天鵝愛好者群。三天后，老家山東傳回消息：“F67”已安全到達威海。“它安全了！我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潘清泉說。

第二年，潘清泉又等來了“F67”。當時還是形單影只的它，居然帶著自己的伴侶來到了南海子;

第三年，一家五口又準時抵達南海子;

第四年一下子帶來了48只;

第五年86只……

“截至到今年3月31日，已有超過460只天鵝陸續在這里停留33天了，估計它們還能多待個三五天。這是近6年來天鵝待得最久的一次。”潘清泉自豪地說。無論是天鵝停留的數量還是天數，都打破了南海子公園以往的記錄。這也更加堅定了潘清泉繼續拍攝天鵝、保護天鵝的信念。

當天鵝落腳北京南海子的時候，潘清泉幾乎每天都陪伴著它們并用相機記錄下天鵝每年數量、種群的變化。 攝影 馬悅/人民畫報

“希望大家都在岸上拍，不要去水邊去驚擾天鵝，不要私自投喂天鵝。”每次到了“南海子天鵝季”，潘清泉和影友們都會善意地提醒不守規矩的人，讓大家要保持與野生動物的距離。

如今，南海子越來越熱鬧，鳳頭潛鴨、針尾鴨、白眼潛鴨、綠頭鴨、鳳頭鸊鷉、白鶴等候鳥都會來這里落腳。這一切，都得益于南海子生態環境的華麗蛻變和人們環境保護意識的增強。經過多年生態治理，孕育了大半個南海子的母親河—涼水河逐漸變清，注入新建好的南海子郊野公園，形成了千畝水面，成為北京城南最大的濕地自然生態保護區。

潘清泉有一個“天鵝夢”—那就是南海子成為北京的“天鵝湖”。他說：“不管是天鵝也好，麋鹿也好，綠水青山中有了這些生靈活獸，那才是真正的生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