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欣妍

說起來其實特別不好意思,我這十幾年來我行我素、被歷任班主任吐槽為太有個性的女生,在喜歡男孩子這種酸酸甜甜的事上,一直跌得很深。
毫不夸張地說,從小學二年級對同桌的男生有好感起,我喜歡的對象幾乎每年一換,直到上大一,可能是豺狼虎豹都見過了,也可能是開始有了心儀的明星,喜歡的情緒才戛然而止。
但我一點都不怕——我這方面的天賦之高,總會再讓我遇見誰而心里開始七上八下。如果可以,我想在下一次動心時,擁有小學時的感覺。
其實我已經記不清第一個喜歡的男孩子叫什么了,反正課間時我們經常聊天,放學后就一起去學校的沙坑玩。
我沒經歷過別人的童年大院,也不會主動交朋友。有一天,我倆站在運動器械那兒,操場上來了別的同學,我以為又要孤單一人時,他邊溜達邊說:“我們玩什么呢?”我瞬間就笑了。
現在,關于他,我幾乎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天的陽光,是恰到好處的溫暖,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世界很舒服很簡單。
可惜后來換了同桌,我心里的云一下被吹開,到了另一頭。
這次的同桌是一個說話很好玩的男生,但肯定不是因為他幽默才吸引我。后來我有過更好玩的同桌,想起來我也特納悶,他明明不好看,還大大咧咧的很粗糙,又有個女閨蜜,但我當時就是喜歡他。
然后口是心非,在換座位時一邊互相說“我才不想跟你同桌”,一邊心里很想很想,結果我因為坐得太筆直,被換到了后面一排。

即使這樣,我也會找他聊天,每天都會送他點兒東西。有次我媽買的餐巾紙塑料包裝上印著他最愛的哆啦A夢,我就剪下來,貼在硬紙板上,還搜索來哆啦A夢的身高信息,寫在后面。
我送給他,一點都不害羞,也沒人八卦。他特別高興,連問我在哪弄到的,但他把后面的紙板撕了,只留下那小塊包裝。
當時我有一瞬間的失落,不過立刻又開心起來。他喜歡就好啦!
后來他總跟女閨蜜說話,我的情緒就淡了。上初中后,有次看到他從樓上走下來,又矮又圓,我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但我敢喜歡敢當,我承認,有過一段好玩的時光。
小學時喜歡的最后一個男生,連班上最八卦的女生都沒看出來,但我爸媽知道。因為我總提起他,放學我媽接我時看了他一眼,嫌棄地稱呼他為“帶魚頭”。現在想想還真挺像,但當時不覺得。
我讓他加我的QQ號,問他知不知道哪個號是我的,他說出來后,我很開心,畢竟他是個“學渣”,何況當時我的網名里還有“Dream”這個高級詞匯。
他坐在我斜后方,我和他同桌(也就是我的后桌)整天一起玩。后桌很嫌棄他,就跟我說:“看著他好煩啊,今天下午我們都別理他。”我滿腔義氣地點頭:“好。”她又說:“他不會找我說話的,但肯定會找你。”
“是嗎?”我心里有點甜。
結果一語成讖。我正直地不理他,同桌好心提醒我,還被我不耐煩地打斷了,弄得大家都莫名其妙。
很快,我就終止了這點小心思。我還是喜歡溫和好脾氣的男生,而他太暴力了,總是惹是生非還愛亂發脾氣。

我一直覺得小學、初中和高中的劃分特別科學,真的,每邁進一個新環境,人就會有很大的變化。
初一時我遇到了更好的男孩,后來也認識了其他的……我喜歡他們的時候呀,突然開始患得患失、斤斤計較,笑和哭都變得轟轟烈烈,怕他們不喜歡,也不再把自己覺得好的東西一股腦兒送給他們了。
我會分析,會耍點兒小心機,還會去迎合他們的喜好,看動漫、打游戲、聽歌,有了隱隱約約的目的……
前段時間,我第一次打開《哆啦A夢》,才發現它真的好好看,也發現最開始跌下去的坑都是棉花糖做的,又甜又軟,只是吃完了有點轉瞬即逝的可惜。后來的,每次好像都有點兒疼,有點兒不愿再提起。
編輯/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