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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吉林 長春 130012)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保證人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等,同時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基層治理是國家治理的基石,治理有效是鄉村善治的核心。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的意見》再次聚焦“三農”工作,提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重點工作,充分發揮農村基層黨組織領導作用,扎實有序做好鄉村發展、鄉村建設、鄉村治理重點工作,推動鄉村振興取得新進展、農業農村現代化邁出新步伐[1]。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成為國家發展戰略的重要背景下,將農民媒介使用和政治參與的視角引入到基層治理的研究中有一定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政治參與是公民最基本的政治權利,是善治政府的一大特點,是進一步推進我國政治體制改革的關鍵變量[2]。公民的政治參與是實現主權在民的必要條件,是實現權力制約與監督的基礎,是造就人民公仆的重要機制[3]。政治參與的核心內容是選舉制度與選舉行為。在政治參與的諸多形式中,政治投票是制度化程度最高的一種參與形式,也是參與人數最多、最為集中的一種參與形式,是“很大一部分公民參加的唯一政治行為”[4]。當前我國制度內的政治參與行為主要是選舉投票,包括城鄉基層自治組織選舉投票和人大代表選舉投票等。農村基層選舉投票作為農民有序政治參與的重要方式,對農民表達合理訴求,維護合法權益起著關鍵作用。農民的選舉政治參與,不僅是基層民主的表現,更是實現民主政治的重要手段和突破口。結合我國農村的政治實踐和相關理論研究,本研究以農民基層選舉投票作為政治參與行為的主要研究主體,以“選舉參與”作為衡量政治參與的指標,將政治參與行為的內涵界定為選舉政治參與。
隨著時代的發展,媒介的變遷給農村社會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變革,以往的“熟人社會”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以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為代表的新媒體在農村的普及率不斷上升,農民互聯網的使用頻率日益提高。農村社會日漸受到新媒介的深入影響,技術賦權下農民的自我表達等方面都與以往相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5]。根據第48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21年6月,我國農村網民規模2.97億,占網民整體的29.4%,農村地區互聯網普及率為59.2%[6]。互聯網和新媒體的使用不僅影響著農民的生活方式,更給農村社會帶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同時,媒介使用也為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提供了新的可能。
媒介使用行為與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關系是近年來的研究熱點,支持“媒介妨礙論”和“媒介效果促進論”的學者莫衷一是[7]。悲觀主義者傾向于媒介的使用會阻礙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而樂觀主義者則認為媒介尤其是互聯網的發展會對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產生積極的影響。本研究以CGSS2017的有關數據為依據展開研究,通過考察農民的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關系,分析影響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因素。
國外對政治參與的研究可以追溯到古希臘時代。在西方古典倫理政治觀下,亞里士多德從人性的邏輯出發,認為“人是天生的政治動物”。在資產階級革命時期的權利政治觀下,從洛克到霍布斯再到孟德斯鳩,都對公民的民主權利進行了論證。盧梭主張直接民主制,提出人民主權說。在折中調和的民主政治觀下,密爾形成了以自由主義為核心的代議制政府理論。到20世紀中后期,以政治參與為核心的參與民主理念興起。亨廷頓和納爾遜將政治參與定義為“平民試圖影響政府決策的活動”,認為政治參與是政治現代化最重要的內容,社會穩定要靠政治參與和政治制度化來實現[8]。在現代政治理論中,公民參與在民主制度中被賦予了重要地位。特別是近年來隨著政治經濟發展和通訊工具的進步,公民擁有了多渠道的參與途徑,公民權力生長,政治參與的內涵逐漸拓展。與此同時,西方國家政治極化日趨嚴重,人們的政治態度趨向政治光譜的兩極,分歧較大,甚至嚴重對立,中間溫和的政治態度減少[9]。公民權力生長與國家政治極化兩種相對峙的政治主張為信息時代的政治參與提供了更多的變化可能。
國內關于政治參與最早的探討源于政治哲學層面。中國傳統政治文化強調以民為本,重視百姓的力量。歷代思想家從未忽視對民本思想和君臣民關系的探索,但是中國傳統社會受封建專制主義思想的影響,政治參與未能付諸實踐。中國政治參與的真正落實肇始于新中國的成立,人民當家作主制度體系的確立。在民主實踐中,我國逐步形成了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村民委員會作為農村基層群眾自治組織,是農民政治參與最直接和最有效的途徑,保障了基層民主,創新了農民政治參與的形式。改革開放之后,農村基層民主建設協調推進,農民政治參與的廣度和深度都有很大突破[10]。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積極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民主法制建設取得了重大發展。黨的領導體制不斷完善,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注重將黨的權威建設與農民主體有效協調整合,以“黨領共治”促進黨的權威和村民自治有效銜接、良性互動,推動農民政治參與深化拓展,形成了“共治型參與”模式[11]。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社會治理特別是基層治理水平明顯提高”的目標,治理現代化逐步成為基層民主建設和政治參與的主要研究內容。
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因素向來是學者們的研究重點。國內外研究已發現政治參與行為和宏觀層面社會經濟發展狀況、微觀層面個體社會經濟等特征緊密相關。隨著媒介技術的不斷更迭,很多學者把研究視角轉移到了媒介使用行為與政治參與行為的關系上來。Jean Gabriel Tarde最早提出了媒介使用和政治參與之間的關系模型,認為媒介使用行為存在政治效能。Elihu Katz將Jean Gabriel Tarde的思想概括為一個“過程”:新聞激發對話,對話使意見具體化,這些具體化的意見又導致政治參與行為,即“新聞-對話-意見-行動”。Sandra Beren運用大數據印證了在報紙時代、廣播電視時代以及新媒體時代,媒介使用和政治參與行為之間關系的有效性。而Wilbur Schramm認為把大眾媒介視為促進發展中國家民主變革有力工具的期望過于理想化[12]。
從媒介使用與居民政治參與關系現有的研究成果來看,金雅然等認為電視等媒介可以通過政治信息的傳遞和政治信念的改變影響民眾的政治參與行為[13];曾凡斌研究了媒介使用、社會資本與城市居民政治參與行為的關系,得出政策制定者可通過新聞宣傳等形式促使居民有序政治參與的結論[14]。張蓓分析了不同媒介的接觸頻率與城市居民政治參與行為的關系[15]。陳安繁等探討了媒介使用和政治效能感對居民利益抗爭方式的影響[16];李天龍等基于西北農村的調查,分析了媒介接觸對農村青年政治參與等線下公共事務參與行為的影響[17]。施燦業對中國公民的互聯網使用行為對其政治價值觀的影響進行了實證分析,結果表明互聯網的使用行為正向影響公民的民主價值觀,負向影響公民的權威價值觀[18]。李長樂等檢驗了媒介使用偏好和媒介使用時長對居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發現媒介使用頻率越高,居民的政治參與越強,而且偏好使用新媒介的居民,政治參與行為更容易受到媒介使用時長的影響[19]。
近年來,互聯網和智能手機迅猛發展,農民的互聯網使用極速擴張,打破了農村原有的傳播結構,農村的政治生態也隨之發生著改變。郝保英選擇新生代農民工作為政治參與的研究主體,探討了新媒體給新生代農民工的政治參與帶來的變化[20]。陳鵬等探究了媒介與中國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關系,認為信息傳播媒介的發展提供了充分的政治信息,使得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愈加成熟,媒介為農民提供了新的政治參與渠道[21]。胡衛衛等從場域、權力和技術3重維度分析了農村政治生態的優化,從技術賦權角度分析了媒介對基層治理的創新[22]。邊曉慧等考察了互聯網等媒介對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是間接且顯著的,互聯網通過影響個體政治價值觀的中介因素來影響個體的政治參與[23]。
本研究運用CGSS2017數據中有關媒介使用行為和政治參與行為的統計資料,觀測農民的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的關系,以此考察不同的媒介使用行為與農民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相關關系,進而分析媒介使用行為與農民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關系程度。因此,本研究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農民的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存在相關關系。
假設2:不同媒介對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存在差異。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人民大學調查與數據中心發布的《中國綜合社會調查》(CGSS2017)。本研究僅選用與農民有關的數據,剔除數據缺失或對本研究關鍵問題未回答的樣本,經過篩選,本研究最終使用樣本數為6 553份。
1.因變量。本研究的主要目的在于分析農民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相關關系,因變量為“政治參與行為”。根據以往曾凡斌、張蓓、李長樂等人的研究以及CGSS2017問卷中的問題設置,將農民參與村委會選舉投票作為政治參與的測量項,將“政治參與行為”特定為“選舉參與行為”。CGSS2017問卷中涉及的問題為“上次村委會選舉,您是否參加了投票?”因變量只有兩種可能結果,即“是”和“否”。如果農民進行了政治參與行為,即參加了村委會選舉投票,賦值為“1”;反之,賦值為“0”。問卷中的數據處理和分析結果如表1所示。
2.自變量。為研究因變量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因素,根據國內外的研究成果,本研究的自變量由媒介使用行為、人口統計學特征和經濟社會地位特征3類組成。
(1)媒介使用行為。在對美國選舉投票的研究中,Str?mberg發現廣播會提高選民在選舉投票中的參與比率[24]。Gentzkow的研究表明美國電視媒體的興起使得美國大選投票率下降[25]。Oberholzer-Gee和Waldfogel研究發現美國少數民族語言廣播的增加會提高美國城市地區西班牙裔的投票率[26]。DellaVigna, Kaplan和Enikolopov等從經濟學角度證實了媒體對民眾的政治態度乃至政治信念具有顯著影響[27]。國內學者對互聯網與政治參與行為的關系眾說紛紜。一種觀點認為隨著網絡的普及,居民可以借助網絡表達利益訴求,形成影響政治過程的“網絡政治參與”。媒介使用行為會影響個體的政治參與行為,尤其是互聯網的使用會擴大城市中非制度化的政治參與[28]。互聯網在總體上促進了中國城市網民的政治參與,但不同互聯網使用方式的影響機制與程度存在差異[29]。另外一種觀點認為瀏覽互聯網的時間和頻率會對居民的政治參與行為產生負面影響。互聯網使用頻率越高,使得民眾趨向于自我表達價值觀,降低民眾的政治信任感,使得國家意志得不到有效貫徹[30]。本研究旨在分析農民的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相關關系,因此設定農民媒介使用行為變量,包括報紙、雜志、廣播、電視和互聯網的使用頻率,主要消息來源的區別(分別為傳統媒體和互聯網,傳統媒體包括報紙、雜志、廣播、電視),印刷媒體閱讀量(在過去的12個月里,包括紙本和電子的形式在內,報紙和雜志的閱讀量),互聯網使用時長(在過去的12個月里,每天大約花多少時間通過電腦上網或通過各種微信、微博等各類手機應用閱讀資訊和文章)。媒介使用行為因素變量定義與說明見表1。
(2)人口統計學特征。第一,年齡方面。年齡是影響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重要因素之一,大部分研究表明,年齡越大公民政治參與的積極性越高[31]。年齡越大的農民工,進行基層選舉投票的可能性高[32]。也有研究發現,年齡和政治參與行為之間存在“倒U型”關系,中年人政治參與的意愿最強[15]。第二,性別影響。發達地區政治參與的性別差異比落后地區政治參與的性別差異小。性別對城市居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不顯著,在農村地區,男性比女性的政治參與程度高[33]。男性政治參與行為發生的可能性高于女性,社會性別文化和角色分工能夠解釋這一差異[34]。第三,婚姻狀況。家庭是社會的最小組成單位,家庭情況直接影響著社會中的人,進而影響社會,婚姻狀況影響政治參與行為狀況,已婚農民的政治參與意識比未婚農民的政治參與意識強[35]。同時,婚姻狀況是影響農村婦女政治參與態度的關鍵因素之一[36]。第四,政治面貌影響。政治面貌對公民的政治參與行為具有顯著的影響。黨員的身份既可以衡量個體的政治忠誠,也可以推進個體的政治參與。具有共產黨員身份的公民比非共產黨員身份的公民政治參與的可能性高[37]。黨員身份是政治興趣的表征,同時有更高的政治效能感,具備黨員身份將促進其政治參與[38]。第五,受教育程度影響。教育作為政治社會化的重要工具,能夠影響公民文化和參與行為,受教育程度越高,政治參與行為的可能性越大[34]。大部分研究沒有證明受教育程度與政治參與之間存在正向相關關系,教育程度本身不對村一級選舉的參與具有顯著影響[33]。教育水平提高了居民的政治效能感,但這種政治態度未必轉化為具體的政治參與行為[39]。同時,也有研究表明存在受教育程度越高,居民參與政治選舉投票率越低的可能[31],文化程度與政治參與行為之間具有負相關關系[15]。
(3)經濟社會地位特征。第一,家庭年收入影響。從年收入的角度來看,居民在參加選舉投票前,會對成本收益進行權衡,年收入高的城市居民對社區選舉并不感興趣,年收入對城市居民的政治參與起到了負作用[15]。家庭年收入對政治參與的影響有一定的限制性,尤其是利益表達形式的政治參與會隨收入的提高而增加[40]。也有實證研究結果表明,農民經濟資本、社會資本對其有序政治參與存在正向影響[41]。第二,社會階層自我評價。經典政治社會學把階層與政治之間的關系置于核心地位,并通過階層成員的階層認同等來闡明階層地位對政治行為產生影響的機制。階層地位各因素對表達性政治參與存在顯著影響[42]。國內也有大量研究聚焦于社會階層自我評價和政治參與之間的關系,但結論并不一致。可見,社會階層自我評價可能會成為影響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重要因素。

表1 變量定義說明與描述性統計
本研究建立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農民的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相關關系,其模型表述如下:
(1)
則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概率為:
(2)


表2 媒介使用行為與政治參與行為的Logistic回歸結果
模型1解釋了媒介使用行為單因素對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結果顯示,農民報紙和電視媒介的使用行為和政治參與行為呈現正向相關關系,即使用報紙和電視較多的農民政治參與的可能性更高;報紙的使用頻率每增加一個等級,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將增加22.7%;電視的使用頻率每增加一個等級,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將增加22.3%。雜志和互聯網的使用行為和政治參與行為呈現負相關關系,即使用雜志和互聯網較多的農民政治參與的可能性更低;雜志的使用頻率每增加一個等級,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將減少11.8%;互聯網的使用頻率增加一個等級,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將減少11.0%。以互聯網為參照,主要消息來源為報紙、電視等傳統媒體的農民政治參與的程度要高;主要消息來源為互聯網的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是傳統媒體的0.694倍。與此同時,農民的互聯網的使用時長越長,政治參與的意愿反而越小,互聯網使用時長每增加一個等級,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將下降4.8%。
模型2涵蓋了媒介使用行為、人口統計學特征、經濟社會地位特征,為解釋農民政治參與行為影響因素的總模型。年齡與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存在正向相關關系,年齡越大,政治參與的可能性越高,年齡每增加一個等級,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將增加1.0%。性別對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也產生了顯著的影響,農村男性居民在政治參與方面的活躍度比女性要高,男性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是女性的1.437倍。婚姻狀況同樣也影響著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已婚農民政治參與的積極性更高,已婚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是未婚的2.093倍。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和政治面貌密切相關,共產黨員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是非共產黨員的1.542倍。家庭年收入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家庭年收入越高的農民,政治參與的意愿反而越小,家庭年收入每增加一個等級,政治參與行為的發生比將下降3.4%。受教育程度和社會階層自我評價與農民政治參與行為未產生相關關系。
根據模型2,在影響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媒介使用因素方面,與模型1所得出的結論基本一致,即報紙、電視的使用對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有顯著的提升作用,互聯網的使用對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產生了抑制作用。主要消息來源為互聯網的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程度更低,且互聯網使用時長與政治參與行為呈負相關關系。大眾傳媒具有政治溝通、政治社會化、政治參與、政治監督等方面的政治功能。以報紙和電視為代表的大眾傳媒為公眾了解政治知識、觀摩政治活動、內化政治信條提供了重要的平臺和渠道。大眾傳媒為農民提供了信息知曉的便捷手段,承擔著政治動員、推動民主、保障農民知情權、促進政治參與等職能。報紙和電視等傳統媒體作為黨和政府的“喉舌”,具有議程設置的功能,通過強化正面信息、過濾負面信息、正確輿論引導、選擇主導話題等方式幫助農民獲取積極的政治信息。因此,報紙和電視等傳統媒體通過政治信息傳遞、政治話題引領等激發農民政治參與的熱情和積極性,有助于提升農民的政治效能感,促進農民的政治參與行為。故報紙和電視的使用可以促進農民的政治參與,主要消息來源為傳統媒體的農民政治參與的程度更高。
互聯網新技術作為社會公眾感官能力的延伸,不僅拓寬了農民獲取信息的途徑,更給農村社會帶來了極大的改變,農民的思想觀念更新,信息接收的速度和內容呈指數增長。隨著互聯網尤其是智能手機的發展,農民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和偏好選擇信息,自主性大大加強,傳統媒體時代的議程設置功能弱化。互聯網碎片化、泛娛樂化的信息削弱農民對政治信息的關注,降低農民對政治參與的意愿和精力。互聯網信息的可選擇性和個性化推送容易使農民在使用的過程中形成“信息繭房”,將自身桎梏于非全方位的信息環境中。農民對互聯網的過度使用與議題缺位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政治冷漠”,降低其政治參與的程度。所以,互聯網的使用與農民政治參與行為呈現出了負相關關系,且互聯網使用時長越長,農民政治參與的積極性越低。同時,互聯網的發展也為農民提供了更多參政議政的方式,網絡線上政治參與的簡便高效也逐漸成為農民政治參與的新途徑。
目前,從媒介使用的情況來看,電視依然是農民使用最多的媒介,其次是互聯網,報紙、雜志和廣播的使用頻率較低。農民將越來越多地使用以互聯網為基礎的新媒體,新媒體將取代電視,成為農民使用的第一大媒介[43]。農民政治參與的人數較多,說明農民基本的政治權利得到了充分的保障,基層民主不斷擴大。然而,不容忽視的是農民政治參與的比例較低。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部分農民的政治參與意識較為薄弱、政治參與責任感較低、政治參與能力不強等問題。由于歷史和現實的種種原因,農民政治參與的熱情程度和水平與現代民主政治的要求仍存在一定的差距。
研究數據表明,農民的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之間存在相關關系,不同的媒介使用行為對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產生不同的效應。農民報紙、電視、互聯網的使用行為對其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顯著;主要消息來源的區別和互聯網使用時長對其政治參與行為皆產生影響。假設1得到驗證,農民的媒介使用行為與其政治參與行為存在相關關系。其中,報紙、電視的使用頻率與農民政治參與行為存在正向相關關系,互聯網的使用頻率及使用時長與其政治參與行為存在負向相關關系。假設2得到驗證,不同媒介對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影響存在差異。
依據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現狀及量化研究得出的結論,結合媒介使用行為與農民政治參與行為之間的相關關系,試圖提出促進農民政治參與的簡要對策建議,具體包括總體環境層面、媒體融合層面和農民自身層面:
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突出實效改進鄉村治理,加強農村基層組織建設。健全黨組織領導的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推行網格化管理、數字化賦能、精細化服務。借助當前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契機,在夯實農民經濟基礎,為農民政治參與提供物質基礎的同時,更應積極健全農民政治參與的制度保障。通過構建有效的政務及信息公開、利益和訴求表達方式、決策及協商溝通、過程與結果監控、權利救濟等機制,提升農民政治參與的意識和意愿。運用多種手段為農民創造政治參與的良好外部環境,拓寬農民政治參與的渠道,創新農民政治參與的形式。
在媒介化社會語境下,要充分把握新媒體賦權,著眼互聯網和新媒體給農村社會帶來的無限可能。優化農村公共服務供給,完善農村地區基礎設施建設,加快推進媒體迭代,優化媒體結構,大力推進“數字鄉村”建設。尤其是近年來隨著縣級融媒體中心如火如荼的建設,要抓住縣級融媒體中心為農民政治參與帶來的機遇。縣級融媒體中心可以開展建設性的輿論監督,提出中肯的意見,使得地縣級的直接問政常態化[44]。除此之外,縣級融媒體中心可以搭建農民政治參與的橋梁,通過信息發布、政務公開、政務服務等動員農民參與社區治理,提高鄉村基層治理水平。與此同時,要充分注意到農村互聯網使用的問題,揚長避短,充分利用互聯網的優勢,創新網絡參政等新形式,打造農民的信息知曉平臺,擴大農民政治參與度。
針對當前媒體融合的趨勢,要充分發揮媒體融合對農民政治參與行為的引領作用,建設新型主流媒體。在媒體融合的大背景下,主流媒體應首先堅持真實性原則,發布權威內容,在關鍵時刻和重大問題上不失語、不缺位,確保信息傳播的有效性。在新聞宣傳方面,要創新話語表達方式,尤其是要把握好農村的實際情況和農民的認知水平,以農民喜聞樂見的形式進行新聞報道宣傳、傳播政治信息。在政治知識宣傳、政策信息傳達、主流價值引導等過程中要充分發揮主流媒體的優勢,充分發揮主流媒體在農村地區“設置議程”的效用。
在內容方面,要加強內容建設,需要繼續提升主流媒體的運營水平及能力,加強對政治知識和訊息的傳播與普及,適時加強對農民的輿論引導,促進其政治參與效能感,推進農民積極有序政治參與。隨著互聯網和新媒體的發展,主流媒體應拓寬傳播渠道,滿足農民日益多樣化和個性化的信息需求。主流媒體要正確應對農村輿情,健全輿論預警監控機制,強化輿情研判,及時、準確、客觀地發布信息,保障農民的知情權,搶占輿情制高點,把握住現代傳媒體系下的輿論主導權[45]。同時,針對自媒體的快速發展及帶來的問題,應強化對自媒體特別是農村自媒體的管理,維護主流意識形態,及時破除謠言和虛假信息。加強農村地區網絡的空間治理也刻不容緩,需要出臺相應法規,規范農村地區網絡良性發展。
除了為農民搭建良好的政治參與外部環境和媒介環境外,提升農民自身的政治參與意識及能力也是重中之重。農村地區情況復雜,農民的整體知識水平、科學素養、媒介素養、綜合素質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需要根據人口統計學特征和經濟社會地位特征,結合農村實際情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加強對農民的教育投入,注重教育內容的多元化,有針對性地培養農民的政治效能感。宣傳政治參與政策和知識,培養農民的公共精神和公民意識,使農民樹立正確的權利觀念,擺脫傳統落后政治文化的束縛,營造參與型的政治文化氛圍。
涵養科學、包容、協同、理性、文明、有序參與的農民政治素養,農民自我政治素養提升的具體途徑仰賴教育養成和實踐歷練[46]。培養農民的理性化和批判性思維,鼓勵農民運用恰當的方式維護個人的合法權益,減少非理性和非法參與等無序政治參與現象的發生。在互聯網時代下,更應積極引導農民形成正確的媒介觀,普及農民的媒體知識,提升其文化水平和媒介素養。增強對農民網絡使用行為的價值引導,鼓勵農民積極健康使用互聯網,運用互聯網表達合理訴求,提高農民網絡政治參與的意識和能力,促進其積極政治參與。
總之,面對新媒體時代下媒介給農民帶來無限可能的同時,我們也要注意到媒介使用在鄉村轉型過程中容易產生的問題。充分發揮媒介協同基層社會治理的獨特優勢,借助媒介提升農民政治參與效能感,利用媒體融合的契機助力農業農村現代化,以實現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及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