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融合視角下的城市更新研究
——以無錫·江南國家級度假區總體規劃為例

黃慧男

浙江大學城鄉規劃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 上海 200438

1 無錫·江南國家級度假區總體規劃概述

1.1 研究背景

國家文化公園建設工作領導小組印發《大運河國家文化公園建設保護規劃》，整合大運河沿線8個省市文物和文化資源，運河沿岸按照“河為線、城為珠、珠串線、線帶面”的整體思路優化進行總體功能布局[1]。無錫段運河是京杭運河唯一穿城而過的運河。運河水系環繞形成了河街，水弄堂，隨著商貿的發展，并逐步成了形式龜背的城市空間，無錫段古運河是吳文化根源，無錫城市發展母體。

1.2 文旅視角下中心城區城市更新的問題

無錫江南古運河國家級旅游度假區總體規劃創建范圍。度假區位于無錫市梁溪區老城區，東至興昌南路，西至迎龍路，北至北塘大街，南至新光路。規劃總面積9.85km2。梁溪區產業結構以服務業，商貿業為主導。行業規模大，同質競爭激烈，行業全市占比從“半壁江山”開始出現下滑趨勢。

文旅視角下中心城區城市更新的問題凸顯。一方面，研究范圍內的龜背老城已經沒有大量存量用地，城市建設不能再依賴土地的滾動開發支持經濟的發展，急需尋找經濟發展的新增長點。另一方面，在大運河無錫段，已經成功入選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的背景下，運河文化和空間關聯指數列江蘇沿線第五位。旅游資源的待開發，古運河文化挖掘不深，活力再現等問題突顯。

1.3 研究意義

隨著城市發展的更迭，城市土地滾動開發的新城建設逐漸停止。高品質生活的存量改造必然取代大規模的增量土地開發模式，“文化+”，“旅游+”的產業發展模式與城市發展，進行深度融合，以文旅為視角，通過物質空間的微更新，培育核心景區，培育有引領力的核心企業，建設一批地標性文旅消費的集聚區，提升美好生活的物質空間，重現城市在地文化，推動梁溪區產業升級，經濟發展。

圖1 技術線路

2 國內外經驗及對無錫古運河度假區城市更新的思考

2.1 英國曼徹斯特運河復興

1835年，曼徹斯特運河竣工通航。運河19世紀后期，運河航運衰落。20世紀中期，英國政府開始著力恢復運河的生機。21世紀，英國運河上行駛的船只比鼎盛時期還多。

在運河更新過程中，首先進行舊工業建筑改造的城市更新，根據原有工業建筑特點修整，強調工業遺產風貌的協調性，并在舊倉庫、舊工廠植入辦公、酒店、娛樂、畫廊、咖啡廳劇院、藝術中心、住宅等新的消費功能。接著引入傳媒業成為核心功能之一，坐落于索爾福德碼頭的英國媒體城，匯集了包括英國廣播公司在內的著名傳媒，有超過250家創新企業，英格蘭北部成為媒體與數字產業熱點地區，現在是英格蘭的科研和金融中心，商業中心，歐洲傳媒產業集群與第二大創意的集中地。同時發展運河觀光，受歷史因素而出現的窄船，以其獨特的外貌和齊全的設施而使一部分當地人以船為居，游客可駕船觀光、體驗英國運河與工業文化。曼徹斯特兩岸還有諸多博物館等歷史文化景點，在游覽線路中，串聯帝國戰爭博物館北館、特拉福德產業園等。

2.2 杭州段京杭大運河沿岸城市更新

杭州段京杭大運河，在更新過程中，城市空間首先保留工業遺址，打造三大歷史街區。同時注重歷史文化遺產保護，申報界遺產，杭州段京杭大運河共申報了5個點和6個河道段。 更新注重還河于民。治理水質、貫通運道，在兩岸建起了25㎞的公共綠色通道，150萬㎡的公園綠地。改造棚戶區，遷出居民超過6500家。搬遷工業企業。通過“舊包新”的修繕辦法，保持民居古舊風貌，保留原住民，植入新業態，活化生活空間。通過復原歷史碼頭，構建水上游線，打造水上燈光秀，建造特色橋梁，豐富水上活動。延續沿線非遺文化，舉辦運河活動。杭州段京杭運河沿線的城市空間進行了有效的保護和利用，成為城市中一條流動的歷史文化紐帶[2]。

3 文旅視角下的無錫·江南國家級度假區城市更新路徑應用案例（以《無錫·江南國家級度假區總體規劃》申報為例）

3.1 城市特質資源與文化

3.1.1 更新片區主要旅游資源。度假區內旅游資源數量充足，旅游資源類型多樣。核心旅游資源為古運河，名人故居，歷史文保，非遺等。現階段旅游資源存在資源轉化率低、文化旅游挖掘層次淺、文化遺產保護利用開發不夠等問題。

3.1.2 城市歷史與地域文化。古運河承載了無錫工商業的繁華，留存了豐富的工業遺產，是城市工商業發展起源。運河兩岸，自古以來“商賈云集、船乘不絕”，無錫歷史上運河沿岸米市、有名的布市、絲埠和錢埠，以及“四大碼頭”均分布在無錫古運河兩岸。留下了北倉門蠶絲倉庫舊址、茂新面粉廠等30多處下工業遺產 ，可謂是國內工業遺產最多的地區之一，也成就了無錫的工商繁華。

古運河散發著枕河人家的生活氣息，記載著無錫人民美好的生活記憶。老街道，老物件，老弄堂，老吃食，吳歌錫劇，城市生活記憶構成了整個度假區獨特的度假氛圍[3]。

3.2 城市空間更新的主要目標

依托世界文化遺產大運河這一核心資源，以及江浙地區的吳文化根脈的這一特色資源，加強全域資源統籌，微更新城市發展空間，優化產業結構發展，建立可持續發展模式，打造集城市休閑度假，歷史文化體驗，吳文化交流等，多元功能于一體的國家級旅游度假區，構建城市中心區主客共享的都市型旅游度假目的地。促進城市更新及高質量發展。打造大運河活態文化遺產旅游度假國家文化公園，都市型環城古運河國家度假區創新示范地，江南精彩生活展現度假目的地。

3.2.1 運河一脈空間更新方向。以運河為脈，圍繞河兩岸的物質空間提升。如運河公園、北倉門蠶絲倉庫、清名橋歷史街區、民族工商業博物館等沿運河重要旅游節點，打造集聚運河文化、創新產業、品質生活等功能的濱河旅游休閑帶，完善運河水上旅游設施，提升環運河慢行系統，構建古運河水上游船與濱河空間水陸聯動的空間格局，實現無錫古運河可游覽、可閱讀、可感知的運河游覽體驗，打造具有國際吸引力和無錫古運河標識度的旅游場景，塑造無錫面向國際的窗口。

3.2.2 龜背一核空間更新方向。梁溪區目標打造區域性國際消費中心、城市核心區。以中山路中央商圈為核，依托名人舊居、工商業舊址等文化遺產，以“微改造、精提升”為路徑，提升無錫工商文化、名人文化品牌能級，推動“百巷梁溪”品牌深化、業態升級，打造文旅消費新高地。

3.3 城市空間的更新內容

3.3.1 文化街區的城市更新——文化街區。通過整合現狀歷史街區、歷史地段、濱水公共空間、商業旅游街區、文創產業街區等區域內旅游文化資源，規劃形成七大休閑街區。七大街區打造不同特色，滿足不同消費人群。通過文旅開發、業態提升、整治改造等手段激發街區活力。設計各個歷史街區及地段及主要街區的文化產品，深挖內涵，凝練主題差異發展。

其中清名橋歷史文化街區，以集聚各類非物質文化遺產、老字號、歷史地名及其他優秀文化遺產為主要展示內容，南長街街設置南長街十景，涵蓋不同手工藝品創作工坊，非遺傳統小吃店和國潮互動體驗館等，重現繁榮昌盛的河街工商及運河文化歷史。

三里橋歷史地段展示大運河世界文化遺產及其他各類文物古跡。打造三里橋大運河博物館，接官亭主題度假酒店，及接官文化演藝。

小婁巷及映山河歷史地段商貿業態植入歷史街巷，打造無錫太古里，高品質國際化的歷史商業街區，成為無錫的新標簽。

站前廣場，西水墩，南禪寺，錫鋼浜等街區結合各自特點，從業態到空間進行更新提升，滿足多樣化需求。形成以文化街區為主要特色，多元化街區全面提升高品質生活的整體提升方案。

3.3.2 建筑空間更新——城市客廳。梳理城市公共空間，對特殊意義建筑進行改造，不同角度展示城市公共生活。基于城市文化空間構建城市文化客廳體系，結合旅游產品，進行文化展示、傳承、交流、研究等功能。文化客廳主要分為兩個層級，分別為運河文化客廳與文化小客廳。

文化主客廳：結合度假區內的主游客中心設置，作為度假區的文化窗口，分別為站前燈火文化客廳與錫鋼浜文化客廳。

文化小客廳：結合文物古跡、文化建筑，針對各類文化藝術形成對應的功能需求，為各類城市活動提供專屬的聚集場所，根據單次活動的場景，進行快速布展。提升改造特色文化建筑，作為度假區內文化展示、交流、研學、公共服務與消費休閑的場所空間。

3.3.3 綠地空間城市更新——花園城市。主客共享，更新利用城市公共空間將度假區內公共空間劃分公園與廣場兩類。公園分為中央公園、特色休閑公園、口袋微公園三大類；廣場分為集散廣場與口袋廣場兩類。融入海綿城市的理念。城市公園作為稀缺開放公共空間，既是“城市自然景觀”，又具有深厚潛能來傳承城市文化、提升城市文化資本。引領公園類型多樣化，如文化主題公園、游樂主題公園、運動公園、綠色步道等不斷優化。

中央公園包括運河公園、無錫站前南廣場、城中公園、體育公園與西站站前公園。更新后的公園在美化、游憩和生態功能外，兼具外交、旅游、會展活動等復合職能。特色休閑公園包括江尖公園、勝利門廣場、茅涇浜公園、西水墩、國脈大廈綠地、東林廣場、光復門濱水綠地空間、淘沙巷濱水公園、窯主題親子文化樂園與時尚創意公園。口袋微公園與廣場作為街區內微更新植入公共空間，結合老城內街巷及更新地塊植入。

3.3.4 居住社區更新——未來社區。度假區作為老城核心區，仍以居住功能為主，未來結合旅游開發打造未來社區，滿足本土居民生活配套服務外，結合度假區旅游服務功能，未來鄰里社區打造“人居環境與創業環境聯動”場景、“功能復合的建筑與場所”場景、“藝術與風貌交融”的文化場景，構筑活力街區。

睦鄰社區主要分布在純居住小區內部公共服務空間內，為本土居民提供便利社區服務。“人居環境與創業環境聯動”場景，主要分布于商住混合地塊內，結合商業、商務用地打造共享辦公區域。“功能復合的建筑與場所”場景，主要集中在地鐵站點所在地，結合TOD街區開發形成復合建筑空間場所。“藝術與風貌交融”的文化場景，結合度假區旅游服務功能，未來社區內結合六大主題片區與七大休閑街區，在風貌塑造上與文化藝術結合，體現街區新潮風尚。

3.3.5 地域人文景觀更新提升。在有歷史積淀的片區，深挖文化的底蘊及內涵，凝練主題，通過特色步行道路串聯歷史街區，歷史建筑，名人故居，形成特色歷史小路。結合自運河文化、吳文化、名人文化等對景區的內景觀進行提升，設計有歷史記憶的景觀小品，景觀節點。

對于運河兩岸的提升，注重親水平臺和碼頭注重空間形式的變化，適當增加綠化，景觀擺件，能夠體現人文歷史的名人石刻雕塑等，豐富碼頭地域文化。沿河部分空間，親水平臺的增加豐富了水與岸互動。

3.4 文旅融合視角下度假產品與城市空間的結合

錫江南古運河是大運河沿線唯一的環城運河，環形河道勾勒出了無錫“龜背城”的城市空間形態，以“環城運河”和“龜背城”兩個獨特的城市形態為載體，以市場需求為導向，打造由“運河時光”、“百巷人生”、“活力梁溪”三大部分構成的主題度假產品體系。

3.4.1 運河時光旅游產品體系。運河時光：依托運河沿線存量用地及傳統民居，開發面向不同客群、不同主題的住宿產品；依托運河公園、西水墩等開敞水面和演藝舞臺，采用故事化敘事、聲光電科技等技術開發兼具觀賞性與故事性的演藝產品。

表1 運河時光旅游產品體系表

3.4.2 百巷人生旅游產品體系。百巷有傳奇，百巷有百態：依托薛福成故居、阿炳故居、秦邦憲故居等國家級文保單位，在保持故居原有風貌的基礎上，開發城市雅集匯、主題夜游、民樂教習等文化修習產品；深挖名人故事，解讀建筑密碼，借助VR、AR技術，設計系列文創產品。以行走激活百巷中趣味商業空間、文化空間、公共空間，為市民和游客提供百巷歷史文化體驗、百巷傳統美食體驗、運河百巷文創體驗、百巷生活時尚體驗、百巷國學文化體驗等系列產品，邊走邊吃，邊走邊學，邊走邊玩，邊走邊看，開發街頭情景表演、互動小劇場、小吃嘉年華、城市探訪游學等互動體驗產品。

表2 百巷人生旅游產品體系表

3.4.3 活力梁溪旅游產品體系。圍繞都市生活，以居民和游客的需求為主，打造“創意、時尚、健康、未來”四大都市主題產品體系。緊隨時代發展，培育創意、時尚都市產品，組織宣傳文化節、藝術大典等時尚活動。以探索科技興城，建設數字化科技化站點，推動科技產業、創意產業的發展。

表3 活力梁溪旅游產品體系表

4 結論與建議

綜上所述，文旅視角下的城市更新不僅要達到物質更新的目標，還要注重文化傳承，經濟發展，社區利益。城市更新的目標多元的城市生活復興。城市更新的參與者應是相關部門、企業、社區居民、游客等多方參與。

4.1 保護為先，開發并重，多規合一，切實可行

明確城市資源，城市特色，空間發展戰以“微改造，精提升”的發展理念構建新空間。一方面，注重文化的傳承與保護，在城市更新過程中，文化作為城市靈魂，城市發展的母體。城市更新的首要的任務要特別注重文化的多元化發展，注重城市的文化認同感。另一方面，注重對城市生態環境，生態空間的保護，營造新生活，美化城市環境，構建統一協調的城市空間。城市更新的實施的性更強，多規合一，多維度思考統籌。保證規劃可操作、可落地。

4.2 強化品牌，差異發展，主客共享，區域協調

特色式旅游目的地的核心吸引力和持久生命力，品牌則是它的核心凝練和集中展示。對資源進行深入分析，找準特色，并進行產品和品牌設計。以文旅產業為抓手，推動更新城市空間，旅游目的地+城市生活，構建產品供給及公共服務體系主客共享。圍繞主客共享理念，建立可持續的發展模式，促進城市發展和消費能級提升，推動城市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