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者勿戲惡

張前

鷹是蛇的天敵，蛇一看見鷹就聞風喪膽。但是，有一條蛇卻決定向鷹挑戰，為自己的家族報仇雪恨。

蛇不會像鷹那樣飛翔，也不會像羚羊那樣奔跑，只好苦練噴射毒液的本領。經過幾年的練習，這條蛇自信毒液的噴射幾乎達到了百發百中的水平。

這一天，蛇終于和鷹遭遇了。

蛇既不躲藏也不逃跑，它靜靜地俯在地上，挑釁地向鷹吐出火紅的芯子，眼睛里噴出憤怒的火焰。

鷹遲疑了一下，因為，它以前見到的蛇可從沒這樣勇敢。不過，這反而激起了鷹的好奇心，它想看看，這條蛇究竟和其他蛇有什么不一樣。

鷹飛旋在空中，銳利的眼睛緊盯著地面上的蛇。它越飛越低，離蛇越來越近。就在和蛇擦身而過的時候，蛇猛然昂起頭，向它噴射了一口毒液。

毒液沒有噴到鷹身上，因為鷹的身手實在太靈活了。

“哈哈，就你這水平，還想射中我嗎？”鷹看到蛇除了毒液噴得高點遠點并無其他本事之后，就放松了警惕，并對蛇嘲笑起來。

蛇沒有理會鷹的嘲笑，繼續找準機會瞄準、射擊，“吱”“吱”……毒液都落空了。鷹更加得意地笑起來，它在空中滑行、俯沖、盤旋……它的動作迅速而優美，靈活而矯健。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有了這份閑心，也許，它是想讓蛇從此以后打消反抗自己的念頭吧。

蛇在地上擰著麻花，身體開始有點顫抖，可是，它仍舊堅持瞄準著空中的目標，伺機發起新一輪攻擊。

“哈哈哈，毒液快用完了吧？你這壞家伙！”當鷹又一次巧妙地躲避開蛇的毒液時，笑得更得意了。

這時，一只躲在巖石后面偷偷觀看的山貓伸著懶腰走了出來，也許是它看得不耐煩了，它對著剛要飛上天空的鷹說：“你何必費盡力氣和一條惡毒的蛇斗呢？雖然蛇很難射中你，但是，它每次失誤帶來的損失也就一口毒液而已，可你，只要一次失誤，失去的可就是你的生命呀！”

鷹聽了山貓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是呀，自己何必要勞神費力跟一條根本就不是對手的蛇斗呢？

即將再一次振翅飛上天空的鷹改變了主意，它決定馬上吃掉這條蛇結束戰斗。可是，畢竟剛才飛的時間太長了，鷹感覺翅膀有些僵硬，飛翔速度有些遲緩。就在這時，蛇瞅準了機會，一口毒液噴射出去，正好落在鷹的眼睛里。

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臨死前的一剎那，鷹十分后悔，因為，原本它是有機會吃掉蛇的。

【原載《知識窗》】

插圖 / 爭斗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