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自娛自樂的活動到“非遺”的傳承,陜北民間秧歌在傳播中發展著。陜北民間秧歌的文化活動都是以舞蹈作為信息文本進行傳播,由于傳播內容、傳播方式不同,所以對其傳播效用的研究就存在著歷史的必要性。本文以陜北民間秧歌在不同時期的傳播方式為研究對象,梳理了從06年至今有關陜北民間秧歌的不同傳播方式以及效用的學術論文、核心期刊、著作等,重點關注了特殊時期,并對不同時期的傳播效用進行了總結和歸納。
【關鍵詞】陜北民間秧歌;1942年到1949年;傳播效用
【中圖分類號】J616.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2)07-054-03
【本文著錄格式】徐淳.基于陜北民間秧歌舞蹈的傳播效用研究[J].中國民族博覽,2022,04(07):54-56.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七十年來,文藝理論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在中國人的社會和文化生活中,都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的思想文化意識初探,到1942年至1949年期間文藝進入思想文化領域的核心地帶,再到后來改革開放的初期,文藝對推動社會轉型產生了重大的意義,直到新世紀文藝學研究在當代社會文化建設中扮演新的角色。通過對不同時期的文藝理論脈絡梳理發現,對其傳播方式和效用的研究存在著歷史的必要性。
一、陜北民間秧歌舞蹈的研究現狀
本題選題研究內容與陜北民間秧歌舞蹈的現狀相關的研究成果大致可以分為以下幾個方面:基礎理論研究、專題研究成果和不同時期傳播的方式及效用研究。
其中相關的學位論文20篇、學術期刊56篇、會議2篇、學術輯刊1篇、特色期刊24篇。以舞蹈為本體進行的研究包括陜北秧歌的陜北腰鼓與秧歌的風格特征、藝術特征、服飾、新秧歌運動等,發表頻率較高的時間出現在2017年以前;不同時期傳播的方式及效用的研究在“非遺”和新農村文化建設包括民俗藝術、傳承發展、特征研究、發展路徑、權威話語、保護和傳承、傳承現狀、文化生態、陜北民間文化、傳播學視域、傳統文藝、文化建設等方面,其中發表時間頻率較高的時間出現在2018年以后。由此我們可以看到,關于陜西民間秧歌的文獻是比較豐富且涉及廣泛的,尤其在2018年以后涉及陜北民間文化、傳播學視域、傳統文藝、文化建設等方面居多,可供研究學者們參考。
從2006年到2009年發表數值呈上升趨勢,因為2009是新中國成立60周年;從2009年到2011年呈下降趨勢,之后在2012年又達到一個頂峰,因為2012是延安文藝座談會講話70周年,延安文藝座談會的目的是解決延安和各抗日根據地文藝工作中發生的問題,由毛澤東主持召開;之后又有起伏和波動,預計在2021年會產生一個新的峰值,因為2021年正好是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
二、陜北民間秧歌舞蹈不同時期的傳播效用
結合陜西民間秧歌的形成條件以及歷史背景,將其傳播階段分為三個階段,1942—1949年、1949—1978年和改革開放以后。重點關注1942—1949年和1949—1978年。
根據蔣瑞的碩士論文《陜北秧歌發展進程與文化傳播研究》中對陜北民間秧歌從產生到發展進行了時間上三個時期的梳理、歸納,根據她的時間線,我進行了總結分別是1942—1949年、1949—1978年和改革開放以后。
(一)1942年到1949年
第一個時期是從1942—1949年,延安秧歌劇在《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后產生,在此期間,王冬的博士論文《抗日戰爭時期延安秧歌劇研究》也詳細描述了延安秧歌劇運動過程,明確指出“延安秧歌劇”是抗日戰爭后期陜甘寧邊區產生的“新秧歌劇”,新秧歌劇指的是在1949年新中國成立以后,需要為新中國文化政策的制定和文藝生產方式的確定提供重要的基礎的秧歌詞。從新中國成立開始, 包括“新秧歌劇”在內的延安革命文藝迅速成為中國現代文學、中國現代文藝史的重要研究內容,也產生了新秧歌運動。1942年5月,在延安和陜甘寧邊區興起的新秧歌運動,是以革命的文藝思想、觀點對傳統的陜北秧歌進行的一次編創和延續,并進一步推動秧歌運動的廣泛傳播,起到了宣傳文化、鼓動人民積極性的作用。從新秧歌劇《兄妹開荒》開始, 在延安及其他解放區就掀起了“新秧歌運動”。“新秧歌”對傳統陜北秧歌的內容和形式采取了“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形式,讓新秧歌保留傳統特色的同時更符合當下社會的意識形態、人民的生產生活,符合新民主主義革命根據地的政治文化需求,新秧歌運動反映了根據地無產階級的利益需求,為當時的政治宣傳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二)解放戰爭時期
解放戰爭時期,楊林在《回歸歷史的本真——延安文學傳播研究》的博士論文中提到革命戰爭文化的生態與藝術深度是共生的,是藝術家因社會和政治危機越來越深而出現的強烈的憂患意識,在一個特定的歷史結點上交匯時,藝術必然的與革命、政治交融。其中展示出延安革命歷史紀念館收藏史料,用文字的形式記錄陜北民間秧歌演出的時間、地點、演出形式、主辦方以及目的和效用,從延安文學、文學傳播、傳播媒介和傳播研究四個方面分析出當時延安秧歌的目的及效用,這也決定了延安秧歌傳播成為抗戰宣傳的武器的重要特性及延安時期特殊的革命戰爭的政治化語境構成的傳播生態,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延安秧歌藝術的生存和生產狀態,也決定了延安秧歌傳播諸要素及模式,通過對一個時期特定傳播生態下的文學傳播現象的集中審視,更有利于我們超越特定的區域和時期獲得關于延安時期秧歌的啟示與反思,獲得方法論的啟示。
在此需要區分同一時間線的兩個時期,分別是1931—1945年和延安時期(1936—1948),它們均屬于第一個時期的同一時間線,區別在于發生的政治事件不同,在延安時期,民間文藝形式及其價值不僅被納入革命文化視野受到高度重視,還被創造性地進行了內容上和形式上的改造和置換,以適應于中國共產黨所領導革命的政治宣傳和社會動員需求。同時,陜北秧歌為延安新秧歌運動提供寶貴的民間資源,延安文藝座談會講話精神為新秧歌運動提供了理論指導。王冬的《抗日戰爭時期延安秧歌劇研究》中還提出了在1942年延安“整風”運動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前后延安秧歌出現的變化和發展,在以陜北民間秧歌為主題的同時也提及了音樂創作、文化特征和歷史闡釋,它們都是陜北民間秧歌的必備成分和組成部分。解放戰爭結束以后,國內主要矛盾轉為階級斗爭,陜北民間秧歌背負著革命的宣傳教育等歷史使命。
(三)1949年到1978年
第二個時期從1949—1978年,1949年新中國成立,1966—1976年十年。在1966—1976年期間的陜北民間秧歌作品偏少,且傳播方式和功能效用發生了改變。在這一時期創作的作品有固定的衡量標準——“樣板戲”,導致作品單一、形式雷同且藝術家生活生存艱難,沒有一個很好的創作環境和傳播平臺,舞蹈作品傳播的平臺更多的以多元互助的形式進行,比如,結合電影、音樂、美術等方式對舞劇進行宣傳,除了舞蹈本體以外,陜北民間秧歌以更多的形式走進大眾的視野。例如,舞劇《白毛女》在1966—1976年期間,白毛女的形象被畫成海報張貼在各個街角,被制作成郵票形象進行發行,被印刷成連環畫進行發行,利用當時的大眾媒介如廣播、電影、報紙進行舞劇的宣傳,“兩報一刊”成為舞劇主要宣傳的方式之一。其次,只是舞蹈藝術的人物對故事進行演繹,還開始結合音效、舞臺布景、燈光等為舞劇增光添彩。1976年以后出現了回憶秧歌的作品和理論著作,對歌劇本身的內容、情節、形式以及功能和影響進行系統論述。1980年以前的對延安秧歌劇的評論和研究具有意識形態鮮明、充滿政治話語的特點。由肖振宇和吳重陽編寫的《解放區秧歌劇研究梳理與展望》,出自北大核心期刊,圍繞秧歌劇的緣起再到它的歷史價值以及在音樂和舞蹈上的特征、陜北民間秧歌與民間藝術的關系和被改造的過程及效用等領域展開了其觀點和想法,以陜北民間秧歌為主題,列舉了不同時間段秧歌劇的作品,描述了秧歌劇改造后的政治意圖。找到陜北民間秧歌的多個元素構成秧歌劇,并論述了解放區的秧歌劇,據此我總結出了解放區的秧歌劇是解放戰爭時期及1949—1978年后期出現在的一種特殊藝術形式。
(四)改革開放以后
延安秧歌劇研究角度多元、學理性漸強。內容上,它的意識形態色彩、民間性、敘事邏輯和形式特點等被研究和關注。龍文武和周平遠的《從贛南民歌到陜北秧歌——論蘇區——延安文藝形態建構的內在理路及其當代意義》中從全球化語境挖掘了民歌的價值和發展趨勢,從美學的角度剖析了民歌的歌唱習俗、旋律風格和節奏規律。湯夢簫的北大核心期刊《儀式·狂歡·符號——延安時期新秧歌劇的受眾心理及模式研究》從受眾角度出發,從時間、空間兩個維度,論述此時的文藝工作者是如何通過建立和改寫秧歌劇中的儀式感、狂歡體驗、符號轉換三個層面實現與受眾的成功溝通,從而建立國的概念和意識的,以此透視此時受眾的接受心理和模式。
三、陜北民間秧歌舞蹈的傳播效用的意義
以陜北民間秧歌在不同時期的傳播方式為研究對象去找尋陜北民間秧歌在不同時期傳播的意義和它帶給我的思考,我認為有兩種意義分別是初始意義和衍變意義。最初的秧歌內容體現了陜北人民的生產生活、風情習俗、思維思想以及精神風貌,隨著生活節奏的變化,從作品中也能看出不一樣的審美情趣。陜北民間秧歌衍變的意義從社會和國家兩個層面去延展。
(一)社會層面
從社會角度出發,陜北民間秧歌是陜北人民對美好生活情感的一種抒發和追求,是陜北人民價值觀的集中體現,在社會發展的過程中起到傳承文化、安定社會、穩定人心、規范道德、約束行為的作用。同時找到一個大眾都可以接受的方式去教化民眾,向民眾傳達一定的信息,陜北民間秧歌就是很好的方式。所以陜北民間秧歌具有一定的社會屬性,是陜北人民社會道德規范重要的組成部分。其中,陜北民間秧歌在延安時期所扮演的角色是“翻身秧歌”“斗爭秧歌”和“勝利秧歌”,這些言辭具有深刻的革命政治內容,用以歌頌人民、歌頌勞動、歌頌革命戰爭。這體現出了陜北人民對秧歌、對藝術的態度、追求以及一種境界,這也是維護社會良性發展的一個重要動因。因此,延安邊區掀起了以“陜北秧歌”為代表的一場大規模的挖掘、整理和改革民族民間舞蹈的運動,即延安新秧歌運動,為傳統的陜北秧歌藝術注入了新的活力,鼓舞了革命軍隊的戰士及人民群眾將革命抗戰進行到底的士氣,為當時的革命斗爭和社會活動發揮著重要的作用。
(二)國家層面
從國家層面出發,文化是人類的知識、信仰、藝術、倫理和傳統等社會因素的集成體,是人類生命系統的一部分。同時,人類會被賦予一種文化認同,這種認同形成了人的整體行為,藝術也是文化認同的基礎之一。1942年5月在延安及其他解放區掀起了“新秧歌運動”正是一次文化認同整體行為的集中體現。新秧歌的“新”在于其對傳統陜北秧歌在內容形式上有所革新,在傳播方式上,由簡單向多元轉化,通過形式和內容的不斷革新,由最開始的自娛自樂,開始加入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比如,文化關系,同屬于秧歌種類的還有河北秧歌、東北秧歌、山東谷子秧歌等,它們之間有共同性也有風格的不同;審美關系,秧歌藝人和觀看的觀眾所構成的信息橋,秧歌藝人會傳達他們所想傳達的信息讓人民接受,同時起到教化的作用;認知關系,旅游演出項目很好地體現了認知關系,讓其他地區人們能更好地了解陜北人民的生活習俗、精神面貌以及文化底蘊,同時也為后輩了解當時社會歷史提供了研究素材;倫理關系,比如,陜北秧歌劇《米脂婆姨綏德漢》中以米脂婆姨、綏德漢為創作載體,男女人物以及他們的家庭所構成的社會關系一直是眾多作品中觀眾所期待的、所想看到的點。

“申遺”是以人民的利益為出發點,讓陜北人民的民俗文化、社會生活、風氣精神發揮良好的作用和影響,并讓他們的優良傳統繼續保持下去。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陜北民間秧歌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一種很好的傳播手段,除了陜北民間文化和作品的輸出,同時采取了人際傳播的策略,由黨員帶頭做好了群眾宣傳,面向不同的目標群體采取不同的宣傳措施。例如,他們會定期對黨員干部進行“非遺”“傳承”“保護”“繼承與發展”等主題的知識培訓和秧歌技能教授,此外面向青少年學生定期進行“非遺”的知識傳授,組織、開展陜北民間秧歌進課堂,秧歌元素加入課間操等活力,讓更多的孩子們知道、了解和喜愛陜北民間秧歌的傳統文化和舞蹈動作元素,讓更多的人們知道陜北民間秧歌,產生民族認同感。
四、結語
陜北民間秧歌為文藝創作提供寶貴的民間資源的同時,國家相對穩定的環境也為文藝創作提供了開放的有利條件,人才的聚集為藝術創作、演繹提供了人才保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文藝座談會講話的精神都為文藝創作提供了理論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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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徐淳(1997-),女,四川瀘州,藝術學理論碩士,研究方向為舞蹈表演與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