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 一樹花開

黃文夏

單車行駛在綠蔭道上，止于一家門院前，院內火紅連成一片，燃燒了我幾個盛夏、整個青春。

那一年的初夏，我騎著自行車經過生滿綠蔭的香樟路，風拂過我的臉頰，帶走了夏日的躁動。我漫不經心地看著兩旁的路，眼角無意間瞥到一抹烈紅，隨即停下車來，望了好久好久……

那是一棵石榴樹，微風輕輕搖響了它那小而繁茂的葉子，唱著一首清脆動人的歌。一抹嫣紅印在我的心上，無法忘懷。

我請求媽媽在自家院內也種一棵石榴樹，媽媽說：“那你要自己為它澆水、除草……”我連忙點頭。以后，我每天為自己的小石榴樹澆水、除草、除蟲，灌溉著心血。我想：它開花了，一定很美。

又是一年盛夏，那個院子里的火紅依舊，紅得占據了人的雙眼，燃燒了天空。嫣紅的花朵開得正爛漫。如果說初夏的石榴樹是一位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那么盛夏的石榴樹便是一位嫵媚的女子。再回家中看看自己精心照料的小石榴樹，棕灰的樹干上頂著幾枝綠黃干澀的葉子，在溫柔的夏風里竟是如此唐突！

我郁郁地向媽媽訴苦，為什么我的石榴樹不開花？媽媽笑著回答：“它還太小了！”

盛夏又至，別院石榴花依舊，我再看看自家院中的角落：僅僅是滿樹綠葉。我曾精心為它澆水施肥，可它真不開花，我又能怎樣呢？想了想：就我這技術，讓它開花堪比鐵樹開花！我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時間仿佛流水，從手指隙間滑過。后來，我離開這老院，在外求學，漸漸的，幾乎忘卻了那盛夏中紅火的樹。

同樣的季節里，我又回了趟老院，盛夏里的蟬叫囂著，我又不經意間觸碰了那抹嫣紅的秘密，我的石榴樹開花了，滿樹的火紅，令人想到古人的詩詞：“庭下石榴花亂吐，滿地綠陰亭午。”我在驚喜間又有了幾許詫異，為什么這時候它反而開花了？

媽媽走過來，對我說：“在你離開之后，我仍每天為它澆水施肥，它也曾被蟲啃過，被草奪去養分，被風雨摧殘過，但它還是堅持了下來，迎來了一樹花開。”

我佇立在石榴樹下，樹上紅花欲燃，闡釋了青春的意義，重啟了擱淺的夢想，不服輸的拼搏筑起我正盛放的青春。“風摧雨折不肯退，把酒拈花看霞暉。”那是我青春里的一樹花開。

‖安徽省桐城市第二中學

‖指導教師：王文淵F537B350-DA07-46C9-A6F3-C8B543A5D0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