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營商環境研究熱點與演進趨勢綜述
——基于Cite Space的可視化分析

王啟崳

(安徽大學 管理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9)

0 引言

近年來，優化營商環境已成為研究熱點。各地區、各部門按照黨中央、國務院部署，從深化“放管服”改革、激發市場活力、深層次擴大對外開放，再到促進高質量發展、創造競爭新優勢，優化營商環境。當前，中國經濟已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要實現高質量發展，必須以高質量的營商環境作為重要保障。區域營商環境將直接影響地區招商引資，企業投資往往青睞于營商環境優良的地區，從而促進該地經濟發展更快、更有活力[1]。為不斷深化“放管服”改革，促進營商環境持續優化，2020年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進一步優化營商環境更好服務市場主體的實施意見》。

然而，目前學術界關于營商環境的研究熱點、演變趨勢系統回顧的研究成果較少，尤其缺少營商環境關鍵詞共現關系的可視化分析。基于此，本文運用Cite Space文獻計量分析軟件，選取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收錄的營商環境研究期刊文獻為對象，系統梳理營商環境研究的整體發文趨勢、核心研究機構與作者。同時，基于關鍵詞共現圖譜和關鍵詞聚類圖譜，分析我國營商環境研究的主題內容與研究趨勢，展現我國營商環境研究的完整脈絡。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Cite space軟件對營商環境領域相關文獻進行計量和可視化分析。關鍵詞能夠反映出全文的精髓，而關鍵詞的共現能夠直觀地反映出某一研究領域的熱點和前沿，因此通過繪制一系列的可視化圖譜，可以完成對學科發展前沿的探測[2]。本文主要基于機構和作者進行合作圖譜分析、基于關鍵詞進行共現圖譜分析、聚類圖譜分析以及演進趨勢分析。

1.2 數據來源

擬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作為數據檢索源，以“營商環境”為主題進行高級檢索，論文期刊來源設置為“CSSCI”，時間范圍限定為2000—2020年。為了保證研究數據的科學性和準確性，剔除新聞報道、會議報告、文件等非研究型文獻，共獲相關文獻383篇(檢索時間為2020年12月10日)，得到本文研究樣本數據庫。

2 數據結果分析

2.1 整體描述分析

2.1.1 發文數量分布

從圖1可以看出，2000-2010年學術界關于我國營商環境的研究相對較少，總發文量不超過10篇，研究力量和關注度明顯不足。2010年以后相關研究逐步增加且總體呈上升趨勢。2013年，發文數量逐步增加。2018年，國務院成立“放管服”改革協調小組，并下設優化營商環境專題組，部署營商環境優化工作。黨和國家高度關注營商環境，學者也開始對營商環境進行一系列研究，以期為營商環境優化提供理論基礎，我國營商環境領域的發文數量迅速增加，進入了發文快速增長期。

圖1 2000-2020年國內營商環境研究歷年發文數量

2.1.2 高產機構及核心作者群

為找出營商環境研究的高產機構及核心研究學者，通過運行Cite space，節點設置為“Institution”，時間切片為1，TOPN=50，三組c，cc，ccv均設定為1，2，20，生成機構共現網絡知識圖譜(見圖2)，其中節點數為415，連線數為228，網絡密度為0.0027。由圖2可知，節點較大的有南開大學經濟學院、西安交通大學經濟與金融學院、中南財經政法大學財政稅務學院以及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節點數越大代表發文量越多，說明目前我國關于營商環境的研究基本以高校為主，上述4所機構在我國營商環境領域的研究中發文量較多，影響范圍較廣，具有一定的研究潛力。而由圖2看出節點之間的連線數較少，連線數表示節點之間的聯系，可見各機構之間研究相對分散，缺乏合作意識。

圖2 2000—2020年國內營商環境研究機構的合作圖譜

為了解不同學者之間的合作情況，通過運行Cite space，節點設置為“Author”，生成作者合作圖譜(見圖3)，其中節點數為573，連線數為370，網絡密度為0.0023。由圖3可知，節點數較大的學者依次為宋林霖、廖福崇、張杰、張美莎、劉軍、徐浩、張景華、婁成武等，顯示幾位高產作者之間的學術合作較少，研究以單兵作戰為主，部分學者之間存在合作，但是合作多呈現雙人合作，尚未形成具有凝聚力的科研隊伍。說明學者在營商環境的研究上缺乏合作交流意識，學者們應該加強學術交流與合作，促進研究的進一步深化。

圖3 2000—2020年國內營商環境研究作者的合作圖譜

2.2 研究熱點主題

2.2.1 關鍵詞共現分析

分析國內營商環境研究熱點主題，有助于了解該領域發展過程中的研究重點和未來發展趨勢。而關鍵詞是文獻內容的核心，其出現頻率之高體現了該領域的研究熱點[3]。通過運行Cite Space，節點設置為“keyword”，TOPN=100，即選擇每年出現頻率最高的前100個關鍵字組成的數據進行聚類，三組c，cc，ccv分別設定為1，1，20；1，1，20；1，1，20；基于關鍵詞知識網絡圖譜，選擇LLR算法，生成關鍵詞共現網絡圖譜(見圖4)。其中，網絡密度0.0039，N值為951表明一共得到關鍵詞節點951個；E值為1 757表明關鍵詞節點之間的連線共有1 757條，也就是說關鍵詞共現次數為1 757次。

圖4 營商環境研究關鍵詞共現圖

高頻關鍵詞代表一個時期內學者們都在關注和研究的問題，即研究熱點。由表1可知，國內研究營商環境文獻中出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有“營商環境”“稅收營商環境”“放管服改革”“高質量發展”“法治化”“一帶一路”“民營企業”“放管服”“技術創新”“民營經濟”等。通過頂層設計將營商環境重要性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各級地方政府出臺各類措施促進企業營商環境改善，同時還將營商環境研究放到國際化環境中，反映了營商環境研究在推進、發展過程中關注領域的多元化。

表1 2000年—2020年我國營商環境研究領域的高頻關鍵詞

2.2.2 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分析是基于關鍵詞共現分析，運用聚類統計學方法，將共現網絡關系中的關鍵詞精簡成數目較少的聚類過程[4]。本文基于關鍵詞聚類分析方法營商環境的研究熱點進行分析，以期發現我國營商環境發展過程中的研究焦點和未來趨勢。通過運行Cite Space，節點設置為“keyword”，TOPN=100，三組c，cc，ccv分別設定為1，1，20；1，1，20；1，1，20；基于關鍵詞知識網絡圖譜，選擇LLR算法，生成關鍵詞聚類網絡圖譜(見圖5)。其中，網絡密度為0.0039，Q值為0.8999，S值為0.9396，表明圖譜聚類結構顯著且可信度較高。在圖4中，依次呈現出“稅收營商環境”“民營企業”“放管服改革”“高質量發展”“企業績效”“營商環境評估”“對外直接投資”“指標體系”“營商環境法治化”“法治政府”“制度創新”11個聚類，我國營商環境領域的研究熱點。

圖5 關鍵詞聚類網絡圖譜

在關鍵詞聚類網絡圖譜基礎上，在“Cluster Explorer”中得到對數似然率(聚類標簽詞提取算法之一)，生成關鍵詞共現網絡聚類表(見表2)。

表2 關鍵詞共現網絡聚類表

通過圖4和表2的關鍵詞共現聚類圖表可知，部分聚類研究內容相互重合，因此將我國營商環境研究歸納為“放管服改革”“營商環境便利性”“營商環境法治化”“營商環境國際化”4個主題領域。詳述如下：

(1)“放管服改革”研究主題。該主題包括“簡政放權”“政務服務”“政府與市場的關系”等關鍵詞。放管服，就是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的簡稱。“放管服”改革是營商環境優化的主要內容。近年來，我國在全球營商便利性排名大幅提升，在“放管服”改革方向指引下，我國營商環境優化取得明顯成效。優化營商環境已成為各級政府治理的重要內容，也是促進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重要手段，受到了各級政府部門的高度關注。各地區都深刻意識到營商環境對經濟發展具有強大的推動作用，良好的營商環境是吸引投資的重要因素，因此營商環境建設作為廣義的公共服務范疇被用來檢驗放管服改革的效果。

基于此，近年來通過推進“放管服”改革優化營商環境成為研究熱點，學者一直積極探索如何才能實現營商環境優化，并且從不同的研究角度出發，以發現其內在邏輯。廖福崇[5]以31省市區的“放管服”改革為研究對象，采用定性比較分析的研究方法，分析“互聯網+政務服務”對營商環境的影響和內在機制。鄭燁等[6]基于2015-2018年中國35個城市的面板數據，對“放管服”改革、政府透明度以及區域營商環境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以求彌補目前國內學界對“放管服”改革實施效果的實證研究。

(2)“營商環境便利性”研究主題。該主題包括“民營企業”“制度創新”“商事制度改革”“稅收營商環境”“減稅降費”“納稅服務”等關鍵詞。營商環境便利性是指市場主體從事營商活動的難易大小，具體從市場主體處理相關事項的程序、時間、成本等方面進行評價，程序越少、時間越短、成本越低，表明便利化程度就越高。首先從市場主體從事營商活動的程序和時間來看，2013年10月，我國開始推進公司注冊資本登記制度改革，致力于解決企業登記環節成本高、程序復雜等問題，降低市場準入門檻。登記制度改革后，企業的審批程序改為先照后證，企業可以先取得營業執照，然后再去辦理各項許可、備案等手續。從2013-2017年，我國日均新增企業數量由6 900家增加到16 000家，營商環境世界排名上升18位，開辦企業便利度指標排名上升65位，可見，這一改革有效改善營商環境的便利性，增強了民間投資活躍度。其次，從市場主體從事營商活動的成本來看，2015年，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通過“組合拳”的降成本行動，幫助實體企業降低各項成本。而在降成本的“組合拳”中，減稅降費備受關注。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提出，要減輕企業稅負，取消各種不合理收費，營造公平的稅收環境。良好的稅收營商環境不僅是企業創新發展的源泉，也是提升我國經濟綜合競爭力的重要動力。從全球角度來看，隨著區域經濟一體化和經濟全球化的發展趨勢，世界銀行自2001年開始每年發布《全球營商環境報告》，公布各經濟體國際貿易和投資便利化程度，而稅收是評價營商環境的重要指標之一。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來，世界經濟增長動力仍然不足，各國為促進經濟恢復和發展，努力增強企業發展活力，優化營商環境。因此，2013年以來，我國大力推進稅收領域“放管服”改革，以優化稅收營商環境。2017年9月，國家稅務總局發布《國家稅務總局關于進一步深化稅務系統“放管服”改革優化稅收環境的若干意見》，提出深化稅收管理、優化營商環境的30條措施。

基于此，近年來有關營商環境的制度改革與創新以及稅收營商環境的研究受到學術界和實務界的關注。張衛東等基于“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背景下，研究包含商事制度改革在內的創業選擇理論模型，研究營商環境改善對居民創業選擇的影響。結論發現，制度改革后，營商環境各方面的便利度大大提高，審批程序簡化，制度交易成本大幅降低，有效激發了企業創業的積極性[7]。龐鳳喜等[8]以2008-2018年世界銀行營商環境報告中國的得分情況為基礎，探討了稅收營商環境背后的制度機制和運行模式，以得出中國稅收營商環境的不足和改進措施。

(3)“營商環境法治化”研究主題。該主題包括“法治化”“法治政府”等關鍵詞。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在立法、執法、司法、守法全環節貫徹落實營商環境優化措施，取得了顯著成效。然而，在優化營商環境方面一直缺乏一部專門法規，2019年國務院頒布《優化營商環境條例》，成為營商環境法治化建設的標志性事件，我國營商環境工作正式邁入制度化新階段。法治是最好的營商環境，法治為市場主體提供一套規范、長期、穩定的制度和相應的實施機制。通過法治化手段建立公平開放透明的市場規則，營造法治化的營商環境。一方面，可以為各類市場主體提供法律保護，確保守法經營者的合法權益免遭或少遭侵害，另一方面，可以有效懲治非法經營者，維護公平有序的市場環境，對穩定增長、促進就業具有重要意義。

基于此，中央和地方各級政府大力推進營商環境法治化建設，通過鼓勵和引導營商環境立法來落實法治化建設。營商環境法治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成為了學者們的共同關注的熱點。袁莉[9]認為我國在法治化建設方面存在制度不健全、執法過程趨利明顯、產權保護不足等方面的問題。石佑啟等[10]認為司法法治對其營商環境法治化構建起到重要支撐作用，未來應該以司法改革為主導，通過完善聯動模式、推進區域合作、構建動能促進司法服務、保障其在構建更佳優質的營商環境方面發揮作用。

(4)“營商環境國際化”研究主題。該主題包括“營商環境評估”“指標體系”“投資環境”“自由貿易港”“一帶一路”“對外直接投資”等關鍵詞。營商環境國際化主要包括“引進來”和“走出去”兩個層面。首先從“引進來”層面來說，改革開放初期，我國勞動力成本與原材料價格相對較低，加之地方政府在對外招商領域頒布各類優惠政策法規，許多跨國企業紛紛入駐我國。近年來我國人口紅利逐漸消失，外國企業開始轉移至東南亞人力成本更為低廉的國家，我國外商投資結構也隨之改變。因此，我國開始營造優越的外商投資環境。2013年以來，我國持續推進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自貿區建設為政府政策的試點與效果評估提供了良好平臺，不僅能考察政府政策的國情適應性，還能夠減少試錯成本，從而提高了營商環境的國際化水平。同時也深知營商環境國際化的本質在于制度環境的國際化，只有建立達到國際標準的制度體系才能對外資產生足夠吸引力。因此，為進一步促進外商投資，2019年3月，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外商投資法》，進一步簡化負面清單，放寬投資限制，平等保護外商投資的合法權益，增強我國營商環境的投資吸引力。其次從”走出去“層面來說，“走出去”的核心是“一帶一路”倡議，隨著2013年該倡議的提出，中國開始積極推動和建立更具包容性的經濟全球化，改變了以往被動參與經濟全球化的方式。2013-2015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增速分別為22.8%、14.16%和18.3%，而同期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增速分別為-3.9%、6.3%和39.58%。可見，雖然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增速總體呈下降情況，但是我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直接投資增速反而上升。我國在“一帶一路”背景下，一方面不斷通過制度創新優化國內營商環境，提高對外投資企業的國際競爭力；另一方面，根據世界營商環境指標體系對目標國整體營商環境的評價，調整我國對外投資企業的投資方向。

綜上可知，國際化程度體現了一個國家和地區營商環境的綜合質量。當前，國際化的營商環境在我國新一輪發展中的重要價值空前凸顯，可以增強我國國內市場投資的吸引力和國際競爭力，因此，在國家層面得到了高度重視和大力推動。學術界也十分關注國際化營商環境的研究，蘇冷然基于制度成本理論框架，總結了中央及地方政府的主要實踐，提出未來營商環境國際化將為提高外資利用率發揮重要作用[11]。吳俊等[12]以2003—2015年中國企業對外直接投資數據為樣本，在“一帶一路”背景下，采取雙重差分法檢驗了目標國營商環境對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的促進作用和影響機制。

2.2.3 演進趨勢分析

突現詞是某一時期內被引頻次突然增多的關鍵詞，通過分析演進階段內新詞短期激增或詞頻動態顯著變化，可以了解該主題研究領域的前沿方向。基于此，為進一步研究營商環境研究的演進趨勢，通過運行Cite Space，參數類型設置為“Burst terms”，生成關鍵詞突現圖(見圖6)。

圖6 關鍵詞突現圖

從圖6可看出，在不同時期的突現詞有所區別，在對突現詞有關文獻進行閱讀整理后可以把我國營商環境研究的演變趨勢劃分三個階段。

(1)2003—2013年，這一時期的突現詞主要是中小企業。在這一階段我國營商環境研究處在起步發展時期，尚未形成系統化。為了適應經濟全球化趨勢，世界銀行首次提出“營商環境”這一概念，并對世界主要經濟體的營商環境進行了評估。2004年，中國企業營商環境指標綜合排名第108名，說明我國營商環境排名較后。在過去大項目、大投資、大企業帶動的經濟發展模式弊端日益暴露的情形下，中小企業開始受到青睞，人們發現中小企業不僅僅是實施“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重要載體，而且具有增加就業、穩定社會、促進經濟增長等重要功能。不同于大型企業，中小企業的生存和發展對外部環境具有很強的依賴性，且對營商環境的變化也極其敏感，影響中小企業發展的各類因素往往能反映社會的開放程度和制度環境。因此，中小企業的生存和發展被視為其所在地區營商環境的風向標。基于此，營商環境對于宏觀經濟和微觀企業生產經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已經引起國家層面的高度重視，因此學術界開始關注營商環境與中小企業生存發展之間的關系。

(2)2014—2017年，這一時期的突現詞主要包括稅務營商環境、研發投入、外商直接投資(FDI)、“放管服”對外直接投資。在這一時期，營商環境對經濟發展的重要性日益凸顯，對營商環境領域的研究方向開始多元化和細致化。首先從與企業發展密切相關的稅務營商環境和研發投入來看，2014年，我國進入經濟發展“新常態”，同時，科技創新對經濟發展的貢獻率不斷提高，經濟發展逐步由投資驅動向科技創新驅動轉變。企業自主創新、產業結構升級愈發得到重視，而稅務營商環境作為衡量營商便利度的重要指標，深刻影響企業投資決策，稅務營商環境逐漸成為引導資本投資和產業轉移的重要導向。同時，為進一步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營造低稅收的營商環境，國務院實施了6項減稅政策。進而鼓勵了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使得科技型中小企業將更多的研發費用稅費轉換為研發資金投入。稅收營商環境的改善上升到國家頂層設計層面，引起了學術界的關注。其次是從對外開放層面的外國直接投資與對外直接投資來看，隨著近年來經濟結構調整優化，外商投資企業在我國營商環境發生了結構性變化。為提高我國對外的投資吸引力，我國不斷改善國內營商環境，同等保護各類市場主體合法權益，為外國投資者在中國投資興辦企業提供便利。同時，我國營商環境構建對標國際通行標準，促使我國對外投資企業國際競爭力的提高。各級政府開始出臺政策，不斷優化營商環境，吸引優質投資，提升地方經濟軟實力和綜合競爭力。研究外國直接投資、對外直接投資與營商環境改善之間的關系。

(3)2018—2020年，這一時期的突現詞主要包括營商環境優化、“放管服”改革。這一時期，我國重視營商環境的優化營造。頂層設計，基層推動，我國通過“放管服”改革促進營商環境優化。徐現祥提出，我國正處于全面深化改革階段，無論是政府職能的轉變，還是‘放管服’改革，都離不開抓手，目前來看，營商環境優化就是這個強有力的抓手。其次，我國正處于產業轉型升級關鍵時期。新的企業、新的業態要想生存發展，必須需要市場準入提供更加便利的環境。同時，僵尸企業退出市場需要依托合理的退出機制。產業轉型升級，一進一出，與營商環境的優化工作邏輯高度一致。這一時期營商環境便利度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營商環境稅制改革以及營商環境對標國際水平仍是需要關注的主題，但不同于以往，新時期對其營商環境的研究分析更加深入，從簡政放權、政府服務、政商關系等角度出發具體地分析營商環境優化遇到的阻礙及成因。

3 研究展望

(1)在數據選用方面，需要進一步擴大范圍。關于營商環境的研究往往以某個省市區，或者多個省市區的面板數據為數據來源，大多是基于個案的考察或者采用橫截面數據進行橫向對比，缺乏時間序列數據對營商環境演進情況進行縱向研究。為此，學者應該重視營商環境的時間序列研究，基于縱向數據探索和分析營商環境領域的前沿方向，使得研究更具有科學性、前瞻性。

(2)加強機構以及學者之間的合作以及跨學科研究。營商環境研究是一個具有高度現實意義同時又涉及多學科知識的綜合性領域，對于學者而言，如何根據我國實際國情和學科背景的需要，尋找優化營商環境的措施，是一個重要課題。從跨機構、跨學科合作的角度審視營商環境，有助于人們從更廣、更深的視角認識到我國全面深化改革背景下營商環境問題的特殊性，為我國營商環境的優化路徑提供理論支撐。

(3)營商環境研究要注重自身學科創新，緊跟政策發展方向。“十四五”規劃提出要提升政府經濟治理能力，構建一流營商環境。因此，相關學者在這一研究背景下，可以深入論證如何深化簡政放權、放管結合、優化服務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