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藍花楹 外一首

熊超

把三角梅的紅看作葉子

小玫瑰又被愛情驅逐

四下就沒有花了

上周風雨之前，路邊的洋紫荊被截斷

粗糙的方式使得一些高處的花香也不再可聞

夏日四散而走

沒有花香是絕不容許的

于是你帶著紫色的溫柔緩慢開花

藍色星空下，過路人叫你藍花楹

把你比作等待風聲的蝴蝶，你逆著光

在與夕陽對峙的蒼茫中

盛開和被人拾起的時候

一朵紫色的花便擁有了兩個春天

登高近望

野草瘋長

但放眼處盡是干燥的黃

幾棵桉樹立在中間

矮處的枝椏已被折斷

更高處，一抹多年的積雪閃著白光刺穿我

一個安靜的中年男人

倚著樹枝斜靠在山腰

望向遠方，手指間的香煙

一絲一絲被吸進記憶深處

就在一些疼痛快要出現的時候，

揮起手中的刀將其斬斷

這些生長多年的樹枝就斷成兩段

一無所知的我

只有站得足夠高

才能看見他肩膀上的溝壑

和頭頂雪白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