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的發展路徑與現實啟示

焦蓉，賈建軍，溫自強

（成都理工大學，四川成都 610059）

“日新之謂盛德”。創新是一個民族進步的靈魂，是一個國家興旺發達的不竭動力。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科技創新作為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深入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加速推動我國從科技大國向科技強國邁進。“十四五”期間，我國將進一步激發創新創業活力，推動“大眾創業、萬眾創新”，釋放新需求，創造新供給，推動新技術、新產業、新業態蓬勃發展。

縱觀世界，科技創新在哪里興起，發展動力就在哪里迸發，發展制高點和經濟競爭力就向哪里轉移，經濟強國無一例外都是創新強國。當前，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革命呼之欲出，各國爭相調整、適應，“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國也順應時代潮流，提出促進創新發展的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要求。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是發展的動力之源，也是富民之道、公平之計、強國之策，大學生是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生力軍，其創新創業素質和能力的培養關乎全民族的創新水平和社會發展走向。

當前，創新創業教育已成為我國高校人才培養的重要組成部分，但由于起步較晚，雖然在政策措施支持、課程體系建設、師資隊伍提升、課外實踐活動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高校的創新創業教育還處在不斷摸索和改進的階段，學習和借鑒國外成熟的教育模式和經驗，對培養我國創新型人才具有深遠意義。

1 日本創新創業教育的歷史演進

創新教育旨在引導學生打破思維定式，是以培養創新意識、創新精神、創新思維、創造能力以及創新素質為目的的教育理念和模式。創業教育是培養學生識別商機的能力，并引導學生從事商業實踐的教育模式，其目的是使學生從單純的求職者轉變為崗位的創造者。二者有著天然的內在聯系，創新是創業的前提和基礎，創業是創新的實現形式和載體[1]。

1.1 萌芽期：20世紀60年代

創業教育日語譯文為“企業家教育”。20世紀60年代，日本經濟持續高速發展，政府高度重視科技教育事業，積極培養大批高質量的科技人才和熟練技術工人，為日本經濟注入了新的活力。日本學界開始進行對“創造性”的研究，一些高校嘗試與企業開展產學合作教育，對專業應用型人才的培養以及對創業教育課程的探索也由此而生，初期開展創新創業教育的高校數量和課程設置范圍都較為有限[2]。此時，國家和各都、道、府、縣以及大企業都設置了專門的培訓機構，授課內容主要是針對員工職業生涯發展能力的提升，日本的一些社團組織也采取研修講座、學術活動等形式開展對企業在職者和社會人士的培訓[3]。

1.2 形成期：20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

20世紀70年代以后，日本經濟逐步進入穩定增長的時期，一躍成為僅次于美國的第二經濟大國，對專業人才的需求類型也呈多元化態勢，為應對產業界的需求，日本高校開始重視創業教育，在課程設置上融入了職業規劃教育的內容，對學生開展總體指導和個別咨詢相結合的職業規劃教育。多數高校還聯合產業界和社會機構，在校內開設了針對企業在職者的繼續教育和以創業教育為主題的講座、技能培訓、專業實踐、實習等活動，對培養學生的創業能力發揮了積極作用，日本高校的職業規劃教學體系也逐步系統化[4]。

1.3 發展期：20世紀90年代以后

進入20世紀90年代，日本泡沫經濟破滅，經濟增長持續低迷，通貨緊縮、人口負增長以及高失業率使經濟進入持續衰退期。為此，政府調整教育理念，推出“科教立國”戰略，強調要培養具有知識創新能力的人才。1995年日本《科學技術基本法》出臺，1996年日本經濟團體聯合會提出“培養具有創新精神的人才”，體現了政府和產業界對創新創業型人才的迫切需求[5]。日本高校在1998年開始實行“企業見習制度”，通過企業內部的實習，學生的職業觀念、就業能力和工作水平都得到了提升[6]，也就此揭開了日本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的序幕。

1.4 成型期：21世紀以來

進入21世紀知識經濟時代，日本教育改革國民會議正式提出了“創業家精神”的概念，面向學生和社會人士開展創新創業教育。2003年日本政府發表促進青年創業的指導性文件《青年自立·挑戰計劃》，有力推動了創業教育的發展。依據日本經濟產業省2010年的調查數據，日本國內的早稻田大學、慶應義塾大學、立命館大學、橫濱國立大學等261 所高校[7]，將創新創業教育納入本科和研究生的選修或必修課程。

多年來，日本創新創業教育逐漸形成了“產、學、官”三位一體的協同發展模式，即在開展創新創業教育的過程中充分調動社會各界的資源，形成以政府（經濟產業省、地方公共團體、產業振興團體）、受托或獨立進行創業教育的組織（企業和非營利組織）及高校三者協同互作、不斷創新的教育模式，標志著日本創新創業教育的本土化特色發展[8]。

2 日本創新創業教育的發展特色

2.1 重視創業教育的體系化發展

日本重視創業教育過程中的相互銜接問題，強調在小學、中學教育階段開展創業啟蒙教育的重要性，認為“沒有勵志創業的企業家，創業企業就無法產生。”特別是在創業初期，創業者本身的能力、素養是之后創業企業能否成功的關鍵要素。挑戰精神、創造性等創業精神的培養與人的意識、價值觀、行動模式等有著密切的聯系，因此，培養受教育者初步的創業心理意識和意志品質尤為關鍵。自1999年以后，由日本經濟產業省牽頭、政府與企業、科研機構等民間力量聯合推行以下舉措：其一，開發初等、中等教育階段創業教育教材、課程，設計創業型人才的培養計劃及創業教師操作手冊；其二，引入具有創業資質和經歷的企業經營者到校講學，同時選派學校教職員工到企業參加研修，形成良性互動；其三，設立初等、中等教育階段學生參與、體驗創新創業教育的示范項目；其四，對在創業教育過程中貢獻突出的社會團體給予表彰獎勵[9]。各項措施的相繼實施為高等教育階段創新創業教育的順利開展奠定了基礎。

大學階段，各高校以培養學生的創業家精神、生存能力、思維方式及創業實踐技能為重點，開展綜合的創新創業教育課程。據統計，日本高校設置的創新創業類課程共計1 141 門，課程的內容包含創業基礎理論、技術和管理理論、營銷策略、企業家精神的培養等，呈體系化、層次性、針對性發展，如表1所示

表1 創業教育課程的類別構成

2.2 注重“產學官”的協同式推進

在政府方面，日本政府將“產學官”協同發展模式作為提高國家創新發展能力的重要舉措，經濟產業省、文部科學省、厚生勞動省相互協作，出臺一系列措施推進創新型企業的良好運行。2016年，為促進企業與大學的聯合研發創新，日本經濟團體聯合會明確提出“要強化產官學協作下的共同研究”。安倍晉三首相在第5 次“面向未來投資的官民對話”（2016年4月）中指出，“為加強產學官聯合發展，政府目標是在未來10年，企業向大學、公共研究機構的投資額增加現有的3 倍（未來投資戰略2017）。”同年，文部科學省和經濟產業省召開對話會議，圍繞加強產學融合、共同研究資金的保障、知識產權的保護、風險管理的強化、創新型人才的流動等問題開展討論，制定措施加以規范和指導，并在資金、管理方面給予充分的支持。

在產業界方面，許多大企業和中介機構積極活躍在大學創新創業教育中，與學校達成校企合作，向高校提出人才需求的意見，為學生提供實習基地。中介機構積極促進大學研究成果專利的轉化，通過校內企業孵化設施、創業輔導機構等為創業者提供咨詢服務，為有潛力的創業計劃提供種子資金和運營資金。近年來，企業和高校共同研究、企業外部委托研究呈擴大趨勢，政府“未來投資戰略2017”的形成激活了來自民間企業的研究投資，據統計，2016年從民間企業獲取的研究資金等（共同研究、委托研究、試驗、知識產權等收入）約848 億日元，比前一年增加約83 億日元（同比增長10.9%），是文部科學省開展調查（2003年開始）以來首次突破800 億日元[10]。

在大學方面，日本高校不斷創新辦學思路，在加強創新創業課程教育的基礎上，開展創新創業類比賽，選拔優秀項目入駐創業孵化基地，將課程教育與創業實踐有機融合，如東京大學的“創業道場”將比賽與課程相結合，課程級別對應不同能力、需求的學生，賽程總周期長、賽制層次清晰，幫助學生有效及時地將理論運用于實踐[8]。近年來，高校與產業界密切聯系，從日本經濟產業省2020年發布的大學風險企業數據庫來看，大學風險企業數量已從1990年的55 家累計增長至2020年的2 905 家，新創企業持穩步增長態勢。其中，從大學風險企業的分類來看，具體如表2所示。

表2 大學風險創業企業的分類（2018年度-2020-年度）

2.3 構建創新創業人才的支援性平臺[11]

在開展創新創業教育過程中，日本政府積極整合各方資源，為創業教育的發展搭建了良好的平臺。2009年，經濟產業省依托其委托項目——創業人才育成事業，建立了“大學·研究生院創業教育促進網絡”（http://jeenet.jp/），匯集了國內從事創新創業教育的大學教師、開始著手創新創業教育的教師、具備豐富創業經驗的企業家、從事創業實踐教育的校外講師等社會各界力量，2011年初會員總數已達719 名，其中，大學、研究生院的教師占總數的45.8%。綜合平臺提供了創業政策的信息發布、創新創業教育專題講座、會員互動交流等各項服務。全國性平臺的建立，打破了過去各高校在信息交互上的壁壘，創新創業教育理論界與創新創業實務界的交流互動，有效引導了高校在創新創業教育實踐中的創新發展。

具體而言，“創業人才育成事業”在搭建網絡平臺的基礎上，各工作小組積極促成各項創業事業的發展。一是舉辦全國論壇·區域性座談會·案例教學法研討會。高校教師就學校創新創業教育的課程設置、授課內容、講授方法、特色做法等進行演說，邀請企業人士共同就學校教育在創新創業實踐中的效用展開討論，達到案例教學方法上的相互促進。二是推廣創新創業教育示范講座。講座內容包含創新創業精神的培育、創新創業技能的學習、經營技能的演練、企業家專門教育等，據調查反饋，示范講座的推廣有效喚起了學生的創業意識，來自產業界的企業教育者也成為各校外部教師聘用的重要資源。三是舉辦創新創業教育優秀學校的參觀學習會。由在創新創業教育領域已形成先進經驗的高校就學校的辦學理念、創新做法、特色課程等向其他高校，特別是地方高校進行展示、講解，形成學校間的相互學習促進。四是推行外部講師聘用計劃。網站已登錄的校外講師由企業家、經營者、風險投資家、律師等組成，通過收集其基本信息形成講師數據庫，各高校可自由閱覽、檢索并邀請外部講師到校講學或技術指導，以此提升產學合作和創業教育的實操性。五是編寫創業教育教材。鑒于現有教材實用性和案例的不足，工作組收集素材，將創業基礎理論與案例分析相融合，為高校提供了實用性強的高質量教材。

2.4 著力創新創業教育的地域性發展

20世紀70年代，日本經濟發展速度逐步放緩，為縮小地域間的經濟差距，出現了“地域化時代”的概念，許多大企業紛紛向各地區分散，增加了地方的就業機會，促進了地域經濟的特色發展。近年來，為緩解全球經濟的持續低迷，改革和創新成為許多國家和地區促進經濟持續增長的動力和源泉，日本政府針對不同地區的優勢和特點，實施相應的改革措施，充分挖掘地域資源優勢，推動地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地域產業的新發展也為大學創新創業教育的開展提供了空間。

在創新創業教育中，日本關注地域創新創業文化構建與企業家教育的密切關聯，為發揮地區的優勢特色，中小企業廳在2004-2009年發起由企業家、學者等參與的“創業、風險企業國民論壇”，以全國性研討會等形式普及、宣傳創新創業相關知識，籌建“地域創業活躍化項目”，一些學校和各地方工商聯團體、非營利機構（NPO）、經營團體等聯合起來，開展各類“創業意識喚起活動”，使創業教育在各地區漸次活躍起來。例如，2000年成立的公司SELFWING(http://www.selfwing.co.jp/)推出培育職業觀、提高對地域文化的理解、培養商業意識的實踐性教育計劃“V-Kids”，制定從小學生到社會人各階段的培養計劃，在創新創業教育中取得了實效[11]。

在創新創業實踐中，許多大學結合本地域產業優勢，以自身專業知識幫助本地區企業開展市場調查，尋找企業轉型升級的途徑，為企業提供經營管理、技術創新的咨詢。例如，群馬大學為了將學校的研究成果反饋社會，促進地域經濟的發展，積極與地區共同研究中心協同設立孵化園，孵化設施主要面向以科研成果轉化為基礎的實用性研究。同時，群馬大學地區共同研究中心還為孵化園入住者等提供“創業塾課程”，授課內容包含企業會計、財務決算、公開募股、市場營銷等一系列實踐性知識以及創業者的思維、眼界等短期課程。地域和高校的合作發展，為本地區提供了有利于科技型新創企業產生的環境和土壤，對地域經濟起到了實際的推動作用。

3 日本創新創業教育的現實啟示

3.1 創新創業政策資金的支持完善

日本將創新創業教育作為培養未來具有挑戰精神人才的重要戰略，政府積極主導出臺一系列措施保障創新創業教育的順利開展。一方面，國家制定相關法律法規保障創新創業教育的推進。1995年，日本國會通過的《科學技術基本法》確立了政府推動科學技術發展的基本方略。1999年，《中小企業新事業活動促進法》的頒布為中小企業新事業的開展提供了融資和稅收方面的援助。日本中小企業廳還從企業的經營方法、技術革新、項目培育等方面對中小企業給予政策支持。另一方面，日本重視知識產權的保護。其知識產權管理機構“特許廳”，對中小企業的專利申請予以專利費的減免，對有意在海外發展的中小企業提供“知識產權活動支援事業費補助金”，以此鼓勵中小企業重視研發，開展高水平的創新創業活動。

日本政府為了更好地解決中小企業在創辦初期的資金問題，采取各類金融支持政策為企業保駕護航。在融資方面，政府主導各類政策性的中小企業金融公庫，著重為資金使用周期長、風險較大且難以從一般商業銀行獲取貸款的創業企業提供融資支持。日本政府還成立了“信用保障協會”，為中小企業提供信用保證，同時建立了“中小企業信用保險公庫”，為中小企業貸款提供了雙重信用擔保。在投資方面，政府采取了創新財團出資、中小企業投資育成公司出資等方式，培育了較好的創業資本市場。此外，日本政府通過建立體系化的中介服務網絡，為各類初創企業提供了便捷的金融咨詢服務政策，保障了企業信息獲取渠道的順暢[12]。

我國目前也已建立了由政府參與構建的頂層政策框架，諸如《關于大力推進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和大學生自主創業工作的意見》《關于深化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改革的實施意見》等文件，以及《中小企業促進法》《國務院關于進一步促進中小企業發展的若干意見》，相關政策的發布營造了有利于創新創企業發展的良好環境，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中小企業的融資困難及稅收負擔。但在實踐中，缺乏資金支持、融資困難仍是制約中小企業發展的瓶頸。因此，政府還需建立多元的創業融資渠道，加大對知識產權的保護、運用，在稅收方面，對創新創業企業給予更多的稅收優惠扶持，進一步優化我國創新創業生態環境。

3.2 創業課程體系的優化設置

要將創新創業教育理念轉化為教育實踐，需要依托合理的課程載體。清華大學作為我國最早開設創業教育課程的高校，于1998年率先為MBA 開設“創新與創業管理方向”，國內其他高校也陸續開始了對創新創業課程設置的探索。2015年，教育部提出從2016年起國內所有高校都要設置創新創業教育課程，對全體學生開設創新創業教育必修課和選修課，納入學分管理。目前，我國創新創業教育課程體系尚在起步階段，缺乏完整的課程群，課程內容重講授輕實踐，忽視了對學生自主思考、解決問題能力的培養。在教材編寫上，各高校的創新創業教育系列教材尚不統一，內容上也缺乏科學性。

日本高校創新創業課程將理論講授與實踐指導相結合，為我們提供了可參考的模式。其課程內容涵蓋經濟學、社會學、管理學、法學等內容，課程設置針對不同類型學生的特點因材施教，對全體學生開設創新創業的基礎理論教育，注重創業精神的培養；對有創業意愿的學生開設商業計劃書演練等實踐模擬類課程；對已經著手開始創業實踐的學生，開設企業經營管理、技能培訓課程。除課堂教學外，可融入創業論壇、知名企業參訪、創業實踐沙龍、創業大咖講座等形式，增強創新創業教育的實效。此外，還需重視創新創業教育的銜接性，從小學、中學階段開始就注重學生創新精神、創意能力、挑戰性、獨創性、異質性等特質的養成。

3.3 創新創業師資隊伍的建設提質

高校創新創業教育師資隊伍的建設是影響教育質量的關鍵因素，也是制約我國創新創業教育發展的主要原因之一。教育部從2003年開始組織常規化、專業化的創新創業教育師資培訓項目，主要包括KAB（Know About Business）、SYB（Start Your Business）、SIYB（Start ＆ Improve Your Business）等項目，但參與培訓的教師遠不能滿足實際需求，且在師資構成上較為單一。目前我國高校從事創新創業教育的教師大多是專門從事經濟學類、管理學類研究的教師或是負責學生職業生涯規劃、就業指導的行政人員，在授課過程中偏重理論知識的講解，因自身沒有創新創業的經歷，缺乏對學生創新創業實踐的指導。

日本高校創新創業教育師資隊伍主要由校內專職教師和校外兼職導師共同構成，“雙師制”的模式要求專職教師既要有深厚的理論基礎又要有創新創業的實踐經驗，兼職導師則是主要風險投資企業的經營者、會計師、稅務師、金融機構或基金管理機構的從業者等。據統計，其本科階段的創新創業教育課程中有26.4%由外聘教師授課，研究生階段為27.8%[13]。我們可借鑒日本高校“教員企業研修制度”“社會人講師派遣制度”等，在產學協作的機制下，為在校教師提供到企業研修和實踐鍛煉的機會，在實務中積累案例教學的素材和方法。同時，積極引入有創業實踐經驗的企業經營者、行業專家等業界人士作為外聘教師參與學校創新創業教育的實踐教學模塊中，“內引外聯”提升創新創業教育實效。此外，充分利用互聯網整合資源，建立如前述日本“大學·研究生院創業教育促進網絡”，促進創新創業教育從業者、企業人士、創業群體對創新創業知識的共建共享和互動交流，提升高校創新創業教育水平，培養、建設一支既有理論知識又有實踐經驗的專兼職創新創業教師隊伍。

3.4 創新創業社會資源的充分挖掘

日本的創新創業教育以高校為主體，重視挖掘和整合社會資源，特別是地方性大學尤其注重自身的辦學目標與振興地方經濟相統一。在創業實踐過程中，各高校以地域資源優勢為著力點，積極為本地區企業開展市場調研，尋求市場轉型升級的空間。地域優勢產業的長足發展需要大量的科技人才，面向地方產業的高校科研平臺加快了科技成果的轉化，催生了地域科技創新的內生動力。同時，地方工商聯團體、金融機構、經營團體、非營利機構及高校也聯合起來，圍繞地域經濟發展交流討論形成共識，組織各種類型的創業講座、活動，設立孵化設施、創業塾等，為創新創業提供了良好的基礎設施。我國地方高校也應加強與區域優勢產業的良性互動，將學校的創新創業成果作用于區域產業，企業也可為高校的創新創業教育提供資金、技術及實習崗位，為區域經濟創造性的循環發展注入活力。

創新創業教育是一項“內含外聯”的系統工程，日本“產學官”三位一體的協同發展模式值得我國借鑒。在開展創新創業教育的過程中，政府的頂層設計和政策支持是基礎，創業激勵政策的完善、融資渠道的多元化、知識產權保護的加強為創新創業提供了前提保障。企業及其他社會力量的參與有助于構建開放的創新創業教育生態體系，企業資金技術的投入有助于大學研究成果專利的轉化，同時企業也以此獲得了可持續發展的人才支持。學校作為創新創業教育的核心，要更加注重學生創新精神和創業意識的培育，特別是在初等教育階段，如日本將創新創業教育貫穿于小學到大學的連貫體系，創業啟蒙教育、創業課程改革、創業技能培訓等相互銜接，有利于建立更加健全完整的教育體系。我國的創新創業教育起步較晚，多元社會力量的廣泛參與有利于營造“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氛圍，激發全社會創新創業的熱情活力，為加快建設創新型國家提供不竭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