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參與區域服務貿易自由化的機制與對策研究

摘 要：東南亞和拉美地區是我國對外簽訂區域服務貿易協議的主要發展經濟體，近年來我國對外簽訂區域服務貿易協議的重心逐漸由客戶向貨幣轉移。在制定區域服務貿易自由化機制過程中，我國引入多個創新機制，如在協議中服務貿易規則及投資規則分別設立、提出建立服務貿易緊急保障制度、服務貿易政策審議機制的設置及要求特定地區的締約對象提供服務原產地證明的規則。2021年是我國“十四五”開篇之年，在新發展階段中服務貿易面臨的機遇和挑戰都有新的變化，為使服務貿易更好為我國對外開放服務，應從國內規制改革及服務部門開放順序選擇多個方面做好相應的應對策略。

關鍵詞：區域服務貿易;貿易自由化;機制;對策

本文索引：鄒鵒擎.<變量 2>[J].中國商論，2022（13）：-075.

中圖分類號：F752.6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2）07（a）--03

隨著我國對外開放格局的優化，服務貿易規模逐漸擴大，其中外貿占比逐年增加，截至2019年，我國服務貿易額達7400億美元，同期在對外貿易總額中占據14.9%，且連續5年我國服務貿易規模居世界第二。然而，在服務貿易競爭力提高及市場空間拓展方面存在不足，由于長期存在貿易逆差及貿易結構失衡，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我國服務貿易發展。基于數字經濟背景下，如何利用數字經濟以改善當前國內服務貿易現狀是亟需解決的問題。此外，結合商務部有關資料顯示，當前我國與28個國家建設自貿區，其中有10個為已簽署區域貿易，包括東盟、巴基斯坦、智利、新西蘭等。與此同時，我國與香港地區、澳門地區等簽訂親密經貿關系，與臺灣地區簽訂海峽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等。我國對外簽署區域貿易業務中，服務貿易自由化成為當前的重要內容。

1 基于區域服務貿易下國內服務貿易自由化特點

我國在參與區域服務貿易過程中具備以下特點：第一，主要面臨的服務貿易締約對象為亞洲周邊國家或區域和發展中國家經濟體，如香港地區、澳門地區、臺灣地區、巴基斯坦及東盟各國，主要受我國地緣政治影響。我國位于東亞地區，與亞洲尤其是東盟國家在經濟、政治領域都有緊密的合作與關聯。此外，考慮到與拉美地區的經濟發展及戰略合作，該地區的發展中國家經濟體也是與我國簽訂區域服務貿易的重要伙伴，包括智利、哥斯達黎加等。第二，2006年之前，我國區域貿易自由化呈現貨物貿易先行，再以相關貨物貿易自由化為基礎來推進區域服務貿易自由化。從本質來看，我國區域服務貿易自由化滯后于貨物貿易自由化2～3年時間。近年來，我國參與區域貿易自由化呈現貨物、服務并行，也就是服務貿易協議談判與貨物貿易談判同步開展。第三，從服務貿易自由化承諾上已具備GATS+。

2 區域貿易安排下我國服務貿易自由化機制創新性分析

當前，我國服務業快速發展，在國民經濟中占據重要地位，雖然已于2013年首度超過工業，占國民生產總值的46.1%，但是相比西方發達國家，我國服務業發展仍滯后，且結構還需進一步優化。基于此，我國在進行服務貿易國際化進程中，應結合自身發展特點作出一系列創新性舉措。

第一，在對外區域服務貿易安排簽署過程中，嚴格遵循GATS模式，明確界定服務貿易規則及投資規則，形成分立架構態勢。在GATS模式下，投資規則融合于服務貿易規則中。然而，我國在其參與的區域貿易安排中，投資規則與服務貿易規則采取的是分類架構的方式，大致可分為三種：（1）基于區域經濟合作框架下，服務貿易協議與投資貿易協議被稱為協議+協議模式，比如中國-東盟FTA。（2）區域貿易協定中設置投資與服務貿易章節，比如中國-新加坡、新西蘭締結區域貿易安排。（3）區域貿易協定中設置投資章節，單獨進行區域服務貿易協議的設置，比如中國-巴基斯坦FTA。由于充分考量服務貿易規則與投資規則的分類架構，因此服務投資行為和服務貿易規則會受到兩種約束：商業存在條款約束和區域貿易協議中投資規則的約束，締約方采取任何服務貿易措施時會受到區域服務貿易規則的約束。在處于區域貿易安排框架下，我國設置的服務貿易規則與投資貿易采取分類架構的方式，其具有各自的適用范圍，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高決策的可信度及透明化。

第二，進行緊急保障制度的設置。服務行業具有特殊性和敏感性，GATS允許成員采取不同的緊急保障措施。GATS第10條明確指出，成員應當在非歧視下對緊急保障措施實現多邊談判，如果其中一方存在分歧，那么基于GATS框架下緊急保障措施無確切的談判結果。而基于區域貿易安排框架下，我國在服務緊急保障措施制度構建中發揮著積極作用，包括參與東盟自由貿易區項下的“服務貿易協議”第9條款中，針對服務貿易緊急保障措施作出了明確規定。雖然該條款在設置時內容相對粗糙，且缺乏一定的可操作性，但制定緊急保障措施制度能夠協調我國和東盟服務貿易法律關系，同時是有效推進我國與東盟服務貿易自由化的重要制度保障。從區域角度來看，我國多次進行服務貿易緊急保障措施制定，這對開展多邊框架條件下制度實施來說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

第三，設置服務貿易政策審議機制。在WTO規則體系中，貿易政策審議機制是一種多邊貿易協議，此機制可以幫助提高各成員貿易政策的透明度，從而幫助成員遵守多邊貿易協定規則及承諾，以促進多邊貿易實現平穩運行。基于區域貿易安排框架下，相對多邊貿易政策審議機制來說，我國所參與的服務貿易政策審議機制較為嚴格，設置了更加高遠的目標。區域服務貿易審議機制最終是提高各成員貿易政策監督透明度，以確保多邊貿易體制實現平穩運行。多邊貿易政策審議機制審計內容，包括成員方貿易政策及政策透明度，需要定期追蹤審議內容的執行并對貿易環境進行回顧。而對于區域服務貿易審議機制來說，審議對象包含締約各方同意列入審議范圍的事項，具有靈活的審計周期，可定期開展多邊貿易政策審議，通常每年可舉辦一次區域服務貿易，在地方統一的基礎上可隨時開展不同級別的審議。由于采取定期與不定期的方式，因此使區域貿易審批制度具有較大的靈活性。

第四，對特定地區采取服務原產地規則。結合WTO提出的《原產地規則協定》，該協定僅用于貨物，無法用于服務。根據GATS有關規定，服務提供者可分為自然人和法人提供者，從自然人認定角度來看，GATS給出兩項評判標準，具體為自然人居住于該成員國或居住成員國所屬國土范圍內，屬于另一成員國的永久居民，GATS針對合格自然人提出居住地和歸屬權兩項要求。對于法人服務提供者，GATS指出區域法人為結合某成員法律組建，任意成員從事商業活動的法人通過商業服務可分為兩種類型：第1種是由該成員自然人所擁有或控制法人。第2種由確認該成員的法人擁有或控制法人。

3 我國參與區域服務貿易自由化的對策

鑒于當前服務貿易結構性失衡的問題，我國參與區域服務貿易自由化過程中，除了需要設計與我國國情相符合的服務貿易自由化機制外，還對國內各個部門開放順序進行合理規劃，以確保服務對外開放能夠與國民經濟發展相適宜，起到調整結構性失衡問題的積極作用。本文可從服務部門競爭力及國內規則兩個方面提出我國參與區域服務貿易自由化的對策。第一，合理選擇和確定國內規制。結合國外研究學者 Aditya Matloo按照國內規制，分析服務提供成本影響，可分為4種類型：（1）營銷服務能夠提供可變成本規制。（2）影響服務提供固定成本規制。（3）對服務提供實施數量限制規則。（4）對服務提供沉沒成本和順序規制進行影響。由于服務貿易具備特殊性，尤其是對于所簽訂的貿易協定中，政府可通過多種方式放松締約方服務提供者管制，比如在技術資格、從業資質方面進行適當放松限制。對于外國機構，如果持有本國企業所有權或設立分支結構，對此可進行適當放松，對于服務產出的貿易提供者可適當放松數量限制，對部分服務部門準許區內服務提供者可提倡優先進入。但需要注意的是，不同國內規制適用于不同部門，對此產生的效應也存在較大差別。本文針對我國服務貿易自由化發展，按照有關部門放松相應規制。醫療、教育專業服務等相關部門，應減少服務提供者可變成本，進一步提升自由化水平，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行政管理成本，提升總福利水平。除此之外，國內相對敏感且需適度保護的服務部門，可通過降低市場準入許可等方式，影響服務提供者的固有成本。通信金融行業傳播成本較高，并且屬于網絡外部性部門，不能在區域方面提出較多GATS+承諾，主要用于通信、金融市場中服務提供者存在同時進入或有序進入的差異，因此設定區服貿易協定會呈現特定貿易轉向效應。第二，缺乏服務部門競爭力判斷。改革開放以后，我國服貿業進口數量和出口數量在世界占比逐年提高。商務部有關數據顯示，1992—2019年，我國服務貿易平均增長17%，服務貿易規模快速發展，然而國內服務貿易逆差仍然較大。基于此，在安排對外締結區服務貿易中需謹慎，對待產業競爭力分析不同服務部門的競爭水平，測算競爭力指數，通過結果可以發現，國內服務貿易不同部門競爭力發展不平衡，有關數據顯示，建筑行業、計算機信息服務、旅游業等服務貿易競爭指數呈正值，表明這些領域具有較強的競爭力，其中旅游業是我國服務貿易的優勢行業。近年來，國內服務外包范圍逐漸擴大，其中信息服務計算機成為優勢項目，也逐漸成為具備國際競爭力的重要部門。然而，金融行業、保險行業、運輸行業等高附加值部門，貿易競爭指數呈負值，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我國資本和技術密集型服務貿易競爭力較低，可優先對外開放區域貿易協定已承諾開放的部分部門。針對締約對象提出超越現有區域貿易協定的訴求需要高度重視，我國應結合服務業特點，靈活確定相應的開放策略，比如可在一些部門優先開放試點或采取個案審批開放的方式，針對敏感部門可拒絕實施對外開放。

4 中巴自貿區服務貿易自由化分析及政策建議

20世紀50年代，我國與巴基斯坦建立了貿易關系，一直以來，巴基斯坦都是我國南亞地區的重要合作伙伴。截至2011年前，中國和巴基斯坦雙邊貿易發展速度較快，且以30%的速度遞增，由于中巴經貿合作關系日益緊密，2003年中巴啟動區貿易合作進程，2006年中巴簽訂自由貿易協定后，正式標志著中巴自貿區成立。中巴自貿協定實施之后，兩國逐步削減關稅及非關稅壁壘，基于當前國際金融市場快速動蕩變化，經濟增長明顯放緩的背景下，雙邊貿易仍具有良好的增長勢頭，能夠帶動相關產業發展，為兩國企業帶來更多商機。巴基斯坦人口較多，勞動力整體文化程度較低，在一定程度上導致服務貿易競爭力弱，因此巴基斯坦希望通過擴大服務貿易范圍，提高本國的經濟效益。簽訂高度自由化的服務貿易協定，能夠為我國和巴基斯坦開辟新的服務業市場，從而為國家經濟轉型在服務貿易方面的需求積累有價值的經驗。結合中巴自由貿易協定可以發現，最終的目標是在短時間內，使各自零關稅產品占稅號及貿易量達90%，并且締約雙方應當在協定談判結束后，開展服務貿易談判，進一步實現自由化，以取消締約方面臨的歧視或禁止針對服務貿易采取歧視措施。由此可見，兩國所簽署的服務貿易協定是早在計劃中的簽署，這種協定能夠使兩國構建投資服務貿易自由區，同時是對中巴自由貿易協定實現高度自由化的有效補充。

除巴基斯坦外，我國還與更多經濟體締結區域服務貿易，在此過程中需要在已有實踐中總結經驗：第一，選擇合適的服務貿易自由化機制。我國作為發展中國家，在開放服務部門時，應當采取肯定列表承包方式，進一步引入ESM機制，合理把握對外開放節奏，采用與GATS一致的原產地標準，能夠有效防止區外投資者侵蝕國內特惠待遇，強化我國與其他成員貿易談判的地位，堅持投資規則與服務貿易規則分類架構，規范投資活動，從而保障政策透明化。在爭端解決機制權的過程中，如果締約方少，建議盡可能選擇協商等柔性機制以提高解決效率;如果締約方較多，建議采用司法手段進行解決，將政治需求與服務貿易自由化進行融合。我國對鄰國主要考慮政治需求，作為多個國家的重要貿易伙伴，與其他國家締結服務貿易安排在經濟方面收益不高。然而，我國與其他國家構建良好的友誼，在政治上對我國來說具有重要意義。從一定程度上來看，與鄰國或小國締約可以變相給予國家特殊待遇，從而拉近兩國關系，利于提高我國的國際政治地位。

5 結語

我國簽訂區域服務貿易協議逐漸由貨物先行向貨服并行轉變，在設計區域服務貿易資源化技術過程中，應當引入創新性元素，包括明確界定投資規則與服務貿易規則分類架構，構建服務貿易緊急保障制度，設置服務貿易政策審議機制，針對特定締約對象采取一定的服務原產地規則。本文從開放選擇和國內規制改革兩個角度提出我國參與區域服務貿易的對策，同時以巴基斯坦為例，闡述中巴自貿區服務貿易自由化的原因及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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