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制造業產出服務化程度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文/ 張建芳

（南通理工學院 江蘇·南通）

［提要］ 新經濟形勢下，制造企業更加注重產品的附加值，產出服務化已經成為世界制造業的發展趨勢。本文選取江蘇省制造業123 家上市公司為樣本，研究江蘇省產出服務化程度及對企業績效的影響。研究發現：雖然江蘇省制造業具有普遍服務化的趨勢，但是產出服務化程度不高，產出服務化程度和企業績效之間存在U型關系。并從政府和企業兩個方面提出推進產出服務化的政策建議。

制造業逐漸與服務化融合，提升傳統制造業產品的價值，進而提升企業績效。雖然一些學者認為企業績效與產出服務化呈正相關，但也有一些學者認為企業是否進行產出服務化轉型還需根據企業自身情況決定，否則可能會導致企業資金出現困難，甚至破產的后果，因為制造業產出服務化與企業績效之間并不是簡單的線性關系，而是呈倒U 型關系。

江蘇省是全國制造業大省，同時制造業服務化又處于全國領先地位。江蘇省制造業投入產出較少，產出服務化并不成熟，還處于發展初期，存在缺少一些技術含量高、附加值高的核心技術，以及企業制造所需的重要零件仍被外企控制等問題。

一、江蘇省制造業產出服務化程度及其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一）產出服務化程度測量。衡量企業的產出服務化從兩個角度來研究：一是服務類型，制造企業能更多地滿足顧客各種各樣的服務需求，說明企業的收入不再單純依賴于銷售商品獲得，還有部分來源于服務收入，企業服務收入來源越廣泛，制造企業產出服務化水平越高。二是服務強度，通常是用制造企業提供的服務收入與銷售產品收入之比來表現，比率越高，則制造企業的生產和服務水平就越高。本文將從上述兩方面來研究分析制造業產出服務化程度及其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二）數據來源與變量說明

1、數據來源。根據中國證監會《上市公司行業分類指引》，本文收集了123 家公司的相關數據作為研究分析的基礎，分析了這123 家公司2019年的相關經營情況。123 家上市公司的有關數據都是自中財網上收集而來。歸納整理了123 家制造企業上市公司分別所屬哪類制造業。

2、變量說明

（1）產出服務化程度。本文參照Andy Neely（2008）的方法，根據中財網上的上市公司的“經營范圍”及“主營產品名稱”的表述來分析歸納上市公司所提供服務的種數。Andy Neely（2008）把制造業所提供的服務類型歸納總結為12 類。從陳潔雄（2010）文獻中借鑒得知，其將制造業企業提供的服務類型整理歸納為銷售服務、租賃服務、售后服務等。本文借鑒已有研究中的分類方法，具體分析江蘇制造企業經營范圍，最終歸納出了17 類服務。

經過統計得出銷售服務占據首位，123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中有118 家提供了此項服務，占比高達95.93%；設計和研發服務是制造企業所提供的服務中占第二位的，在123 家上市公司中就有110 家企業提供該項服務，占比達到了89.43%。說明江蘇制造業非常重視設計研發這一服務，不再是單純的加工生產的企業了；進出口業務在企業經營范圍中占比也不低，在123家企業中有107 家企業就提供了此項服務。此外，還有大約1/2的公司注重產品售后服務，提供了相關產品的技術服務。

同時，統計得出123 家企業經營范圍都有一定數量的服務活動，計算可得平均一家公司就要經營5.1 種服務。91 家公司提供的服務集中在3~6 種，占樣本總量的73.98%，但是企業提供的服務數量大于6 種的卻只有25 家，占比只有20.33%，還不足30%。企業能夠提供的服務數量最多的達到11 種，而這樣的企業在樣本中僅僅只有一家。由此看出，服務化已經廣泛存在于江蘇制造業，但產出服務化水平不夠成熟，還有待加強。（表1）

表1 樣本公司提供服務數量統計情況一覽表

（2）績效變量。績效變量的衡量指標本文采用的是凈資產收益率：它的表現方式是凈利潤占股東平均權益的比例，比例越高，股東份額的收益水平就越高；公司盈利能力越高，指數與股東份額收益的比例就越高。

（3）控制變量

①公司規模（SI ZE）。總資產是一家企業十分重要的數據指標，同時能直觀的展現公司規模的大小，采用總資產金額代表公司規模。

②上市年數（YEAR）。上市年數以2019年為截止年計算，即某公司若2010年上市，那么其上市年數為9年，依次計算。

（三）研究假設與模型構建

1、研究假設。企業的盈利水平和產出服務化程度這二者之間的關系假設。理論上看來，企業提高了服務化程度，那么企業的盈利能力就會有所提升，同時利潤就會有一定的增加。但是，企業在開發服務的初始階段會導致企業原有組織結構的變動。企業對產品服務的開發需要新的更具專業性的員工，并對其進行相關的培訓，這增加了企業的勞動力成本。企業初始提供服務階段尚不成熟，處于發展階段，市場份額較小，短時間內提供所獲得的收入遠不能彌補服務支出，降低了企業績效。經過長時間的沉淀積累，企業的產出服務化水平趨向成熟，市場不斷擴大，員工的勞動效率逐漸得到提升，規模經濟效應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得到體現，盈利能力有所提升，企業的績效得到提升。因此，本文做出如下假設：產出服務化程度和企業績效兩者之間的關系為U 型。

2、模型構建

其中，PERFORMANCE 代表了盈利能力，即企業績效，用凈資產收益率（ROE）來表示，SERVICE 代表了制造企業產出服務化程度。在實證分析中，產出服務化程度包括兩個方面：服務種類（SC）和服務強度（SI）。模型中SERVICE 的二次項，目的是檢驗生產服務水平與制造企業績效之間是否存在U 型關系。選取的兩個控制變量是SIZE 和YEAR。

（四）實證分析

1、描述性統計和相關性分析。對江蘇省123 家制造業上市公司2010～2019年共十年的數據樣本進行了描述性統計分析，見表2。（表2）

表2 變量描述性統計分析一覽表

在進行回歸分析之前，先對所有變量進行簡單相關性分析。相關系數矩陣見表3。（表3）

表3 相關系數統計一覽表

從表3 中可以看出：公司規模與服務種數和凈資產收益率之間的相關關系不明顯，但是凈資產收益率和服務強度、上市年限之間的關系較為顯著，但相關系數為負，則表示關系呈負相關關系。我們通常理解的是企業盈利能力與上市年數是正向關系，這與之前的假設相反；然而，剛剛上市的公司通常有較大的增長空間，因此它們之間可能存在負相關。公司規模與上市年限、服務種數之間呈顯著正相關，但是與服務強度之間關系不明顯，服務強度和上市年限之間呈顯著正相關，但是其與服務種數之間卻呈顯著負相關。

2、回歸結果分析。相關性分析只能粗略判斷各變量間的相關關系和程度，所以接下來將通過輸入回歸法來具體分析自變量與因變量之間的關系。回歸結果見表4。（表4）

表4 回歸結果一覽表

通過回歸結果我們得出結論：（1）服務強度、上市年限的顯著性均小于0.05，但是服務強度與上市年限的系數均為負，則表示服務強度與上市年限和凈資產收益率之間是顯著負相關的；（2）當我們用企業所提供的服務數量檢驗制造企業生產服務水平及其與企業績效的關系時，二者顯著性檢驗沒有通過，這表明服務數量對企業績效兩者之間關系不大，基本沒有影響；（3）從公司規模角度來看，在檢驗其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時，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且回歸系數為正數，分析可得企業的規模對企業的績效有正向影響，這一結果與前面相關性分析不謀而合，與之前的設想也一致。所以，企業規模越大，就會積累更豐富的資源，同時提高營運能力，在市場競爭中更具有優勢。

二、研究結論及對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為了測量產出服務化，計算總結了江蘇省制造業上市企業提供的服務種類和服務強度。通過計算發現，平均一家江蘇省制造業上市企業提供5.1 種產品服務，由此可見，產出服務化已經廣泛存在于江蘇省制造行業，但產出服務化水平卻是不盡如人意。根據逐步回歸分析結果可以證實產出服務化水平與企業績效的關系形狀如同U 型。制造行業產出服務化伊始，企業所占市場份額較小、沒有建立健全的相關體系、開拓新的服務領域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等因素，造成企業績效不增反減的現象，但經過長時間的積累完善，企業提供的服務日趨周到，規模效應在企業生產經營中得到有效發揮，產品制造與服務化之間的價值關聯日益明顯，經營收入漸漸能夠彌補相關的成本支出，企業績效顯而易見地得到了提升。

（二）對策建議

1、政府層面

（1）為促進制造業和服務業的融合創造合理的發展環境。推動制造業服務化需要健全的法律體系、良好的信用體系來規范市場和企業。制造業產品技術設計研究、開發等服務離不開健全的社會征信體系、嚴格的監管系統、完備的知識產權法規作為良好發展的保障。然而，當前江蘇省在相關法律法規和信用機制等方面還有待加強，因此一些服務項目不能被高效合法地提供。這意味著提供服務的制造企業需要承受比一般制造企業更大的信用風險和經營成本。因此，政府需要盡快出臺并完善相關行政法規和政策來為企業提供擔保。

（2）適當減輕制造企業金融負擔。政府可以優先向產出服務化的企業提供一定的資金援助。還可以積極鼓勵支持金融機構開發出適合制造業服務化特征的相關貸款服務等，找到金融機構和制造企業之間的融資平衡點。為了盡可能地給制造業產出服務化找到恰當的融資途徑，應該從融資、擔保、信貸等方面發展新的途徑，依照制造業產出服務化為其特制一種新興的金融債券。積極鼓勵符合條件的制造企業融資上市，同時在資本市場上幫助制造業資金募集，合理降低金融機構對制造企業融資的門檻。鼓勵創業者的目光轉向對新型技術的投資創新，拓寬制造業向生產性服務轉變的融資渠道。

（3）優化制造業服務化生態。政府可以成立制造業產出服務化辦事處，為制造業產出服務化提供咨詢，同時可以幫忙制定相應轉型計劃，頒發相關有利政策，合理引導制造業產出服務化轉型，為企業科學技術創新提供支持。放松市場準入規則，降低制造企業產品服務及其他服務行業的準入門檻，省略無意義的手續步驟。應支持適合的企業以債權融資、股權融資、項目融資、并購重組等方法，取得服務化轉型所需資金。

2、企業層面

（1）進行服務化創新。江蘇省制造業產出服務化雖然具有普遍性，但服務化程度不高，產出服務化水平參差不齊，核心技術的掌握程度不高。江蘇省制造企業可以借鑒服務化轉型成功企業的經驗，先從企業擅長的環節開始接觸國際相關的高品質服務業，從中借鑒總結適合自生的發展模式。掌握產品的核心技術和創造能力，突破原有產業枷鎖，不斷拓展產品價值鏈，進入全新的服務領域。

（2）加大服務型人才引進和培育力度。調整區域人才計劃和現有人才資助計劃，提高服務型人才比例，突出服務型人才；增加制造業服務業專業人才數量，吸引和留住高端服務型專業人才，實施服務型人才國際化工程，依托重大科研項目，從世界各地招聘社區人才和高端服務人才，進一步加強和培養符合實際需要的人才，始終站在產業發展和技術創新的前沿，企業要將自身和產業發展的需要轉化為制造企業持續進行技術創新的不竭動力。

（3）注重創新能力和科技轉化效率的提升。企業自身要注重創新，加強產品核心技術等方面的研究投資，努力建立有效的協同創新技術體系，加強實驗室、試點基地等框架條件平臺建設，鼓勵員工積極創新，給予合理獎勵。對于已經取得成果的研究要更加注意，申請專利保護。在企業的生產經營中，要最大限度地發揮知識產權的作用，以提高企業的整體管理水平和技術應用水平，逐漸加強核心技術的掌握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