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幣分析

□文/ 賴穎怡

（華南師范大學數學科學學院 廣東·廣州）

［提要］ 本文綜述比特幣的起源，對比分析其與法定貨幣和央行數字貨幣之間的區別，探討比特幣具有的優點和存在的風險，并將比特幣與17 世紀發生在荷蘭的“郁金香事件”進行對比，認為二者價格飆升都是因為三個原因：供給稀缺、流動性過剩、金融市場的形成。然后，說明中國目前對于比特幣投資的態度并進行原因分析。最后，基于對比特幣的認識，得出結論：比特幣不能成為下一代貨幣。

在金融市場，所購置資產的價格及價格走向是所有投資者都關心的問題。近年來，市場中，人們除了投資房地產、股市這一類實業資產，還有一些投資者將自己手里的閑散資金投入比特幣市場這一類虛擬數字貨幣市場，以望獲取高額回報。

自從2008年比特幣的概念首次被提出，比特幣價格在十余年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初始比特幣的價值以美分衡量，到如今單枚比特幣價值上萬美元。伴隨著價格暴漲暴跌，比特幣受到的關注度也越來越高。然而，對于許多人來說，首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比特幣究竟是什么，它與我們的電子貨幣有什么區別，投資者交易面臨著什么風險，或者說比特幣自身會帶來什么風險。也許，面對其高昂的價格，有些人可能會想起17 世紀發生在荷蘭的“郁金香事件”，那么當我們嘗試將比特幣與郁金香進行對比，我們能發現什么呢？比特幣市場火熱，而我國政府對此態度如何？它是否能像投資者所希望的那樣，成為下一代貨幣呢？以上都是本文將要解決的問題。

一、比特幣

（一）比特幣的起源。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同年，一個匿名為“中本聰”的人在互聯網上發表了他對電子貨幣的構想，并提出“比特幣”的概念。在2009年1月3日，比特幣創世區塊誕生。

比特幣綜合多種算法，通過大量計算而產生，是一種P2P 形式的虛擬的加密數字貨幣，它所使用的點對點的傳輸意味著它使用一個去中心化的支付系統。在最初開采時，每挖出一個創世區塊的礦工能夠獲得50 個比特幣的獎勵，但由中本聰設計的比特幣機制規定：每隔210，000 個區塊，獎勵就會直接進行減半，同時，比特幣的數量是恒定的，無論礦工如何挖掘，全世界最終至多存在2，100 萬枚比特幣。

（二）比特幣、法定貨幣、央行數字貨幣

1、比特幣與法定貨幣。比特幣雖然能夠被用來交易，但與法律條文里所規定的“能夠充當一般等價物”的“法定貨幣”是不一樣的，它們的價值衡量形式有著極大不同。

法定貨幣本身并無價值，人們能夠用其來購買商品，是因為民眾相信其在未來能夠維持其購買力。法定貨幣的價值也與民眾對一國政府的信任程度相關，也會在一定程度上通過國家之間的匯率體現出來。譬如：1994年8月，1 墨西哥比索值30 美分，一年后，它只值16 美分。其原因在于墨西哥國內政治形勢產生變化。國內爆發暴力起義，總統候選人被暗殺，政府宣布對比索法定貶值等事件，都導致了人民對政府的不信任，認為持有墨西哥比索要比持有美元承擔更大風險，使得墨西哥比索購買力下降，并通過與美元之間的匯率體現出來。

而比特幣具有的價值是由人們主觀賦予的。人們覺得它一文不值，那它將一文不值；如果人們覺得它價值百萬，那它就價值百萬。因為所有比特幣的持有者都希望它價值百萬，而未持有者在市場中只是作為旁觀者的角色，對比特幣價格影響較小，因此比特幣的價值會更大程度的受到持有者對市場態度的影響。當公眾認為比特幣能為交易提供便利時，它就具有了價值。

2、比特幣與央行數字貨幣。數字貨幣分為兩類，以比特幣為代表的私營加密貨幣以及各國央行推出的央行數字貨幣。比特幣與央行數字貨幣的區別如下：

（1）貨幣的地位不同。央行數字貨幣是法定貨幣，有國家信用做擔保，國家將其定位于流通中的現金（M0），具有貨幣乘數效應，央行所發行的基礎貨幣能夠在社會中創造出數倍的貨幣供給。而比特幣在我國不屬于貨幣，僅被視為一種特殊商品，缺少了商業銀行提供的信貸服務，因此不具有貨幣乘數效應，二者在法律地位上存在巨大差異。

（2）貨幣的性質不同。央行數字貨幣是中心化貨幣，而比特幣是去中心化貨幣。什么是中心化呢？簡單來說，中心化就是中心決定節點，節點必須依賴中心，節點離開了中心就無法生存。譬如微信支付，我們在賬戶里面所看到的那一個數字，作為一種電子現金，實際上這是由央行發行的貨幣（但不是央行數字貨幣），每一筆交易，都伴隨著個人存款發生改變以及對應數值金額在市場上的流通轉讓。而在交易的過程中，運營商騰訊公司實際上充當了一個中介的角色，這種形式就被稱為“中心化”。而去中心化，通俗來講，就是在整一個貨幣系統運行機制下，從貨幣發行到貨幣在市場上的流通，都沒有第三方的參與，實現了點對點，即付款者到收款方的交易流程。

（3）貨幣的發行數量不同。比特幣在開發之初就已經被限制總數為2，100 萬枚，而央行數字貨幣，根據凱恩斯學派的觀點，政府能夠出臺貨幣政策，影響貨幣供給，調控貨幣總量；通過實施財政政策，影響市場貨幣需求總量，通過不同方面影響金融市場。

（4）貨幣的價值量差異較大。比特幣自2008年被提出至今，其價格的波動十分巨大。在比特幣最初面世時，其計量單位僅為美分，甚至有程序員花了10，000 枚比特幣吃上了當時價值25 美元的比薩，圖1是近10年的比特幣價格；而在2021年曾出現過單枚比特幣價格超過6 萬美元。央行數字貨幣有各國政府在其中進行調控，價值相對穩定，極少會出現類似于比特幣價格劇烈波動的情況。（圖1）

圖1 近10年比特幣價格走勢圖

二、比特幣的優點

（一）去中心化。由于具有“去中心化”的特點，比特幣不需要同各國法幣一樣具有特定的貨幣發行機構，根據其運行原理，貨幣的“發行”、流通都是根據點對點的技術，以互聯網為媒介實現全過程，完全繞開了有關政府部門的監管。

（二）世界通用。比特幣具有全球性，可以在全世界范圍通過互聯網進行流通轉讓。不必像如今各國貨幣一樣，當去到一個使用不同貨幣的國家時，要先根據當下匯率將自己使用的貨幣兌換成相應的外幣，從而減少了使用貨幣的成本。

（三）安全性。每一筆比特幣交易都具有相應的“公鑰”和“私鑰”。所謂“公鑰”，可以將其理解為我們在一個軟件內的賬號，而“私鑰”就是這個賬號對應的登錄密碼。由于“公鑰”“私鑰”具有唯一性和對應性，因此每一筆交易都不會有其他人為因素對其產生干擾。

此外，比特幣的產生和交易具有“廣播”機制，每個比特幣的使用者都可以在數據庫找到自己的每一筆交易明細。每一臺為比特幣工作的計算機都存儲著從第一枚比特幣被開采到此各時間節點所有的交易記錄，因此可以說比特幣的數據記錄具有不可磨滅性。

（四）其他優點。除了上述幾種優點，比特幣還具有交易匿名性來保護交易者信息安全、貨幣數量有限性以遏制通貨膨脹、交易不可逆性等其他特點。

三、比特幣的風險

（一）交易風險。不同于淘寶買賣雙方交易，買方有權在一定時間內取消交易或是退貨，比特幣交易不具有這種功能，它的不可逆性使得交易一旦完成，買賣雙方都無法毀約，不能撤銷已經完成的交易。

此外，比特幣的價格時刻發生變化，因此每一時刻的成交價格都可能有所不同。因此，在不同時間的不同價格，都會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交易中的一方的利益。

（二）技術風險。近年來，單枚比特幣價格已達數萬美元，價格高昂，一旦出現黑客盜竊比特幣事件將會對投資者造成嚴重損失。譬如，2014年，當時世界上最大的比特幣交易所Mt.Gox 聲稱其保管的85 萬個比特幣被盜，隨后宣布關門破產。2016年8月，數字貨幣交易平臺Bitfinex 遭遇黑客攻擊，近12 萬枚比特幣被盜，損失高達7，000 萬美元。受這些事件影響，比特幣在事件發生后一段時間內的價格嚴重下滑。

由于世界上許多比特幣持有者都通過各個數字貨幣平臺存儲、交易，因此若是平臺受到攻擊，不僅平臺的用戶本身會受到不小的損失，而且直接作用于比特幣的價格。況且，由于交易不可逆，被黑客盜取的比特幣在原則上是索要不回來的，并不會像現實中的詐騙案件一般，警方抓獲犯罪嫌疑人后，受害人可以追回錢款。

另外，由于顯卡具有挖礦上的優勢，現在許多人都用顯卡進行挖礦，因此許多比特幣持有者的顯卡內存儲了許多比特幣數據。但是，如果由于計算機故障或是顯卡丟失等因素造成個人的數據丟失，當事人的損失不可估量。

（三）貨幣屬性風險。目前，全世界只有一個國家——薩爾瓦多使用比特幣做法定貨幣。但是，在公布“比特幣作為法幣”政策之前，薩爾瓦多并沒有自己獨立的貨幣體系，一直使用美元作為本國的法定貨幣。其經濟體量小，以農業為主要經濟方式，整體經濟實力落后。

而世界范圍內，比特幣還難以獲得合法的貨幣地位。不少國家仍然對比特幣持謹慎態度。例如，在中國，目前雖然允許普通民眾購買比特幣，投資行為屬于個人行為，但是在日常交易中無法使用比特幣購買商品。除此之外，有關金融機構、支付機構不能開展與虛擬貨幣相關的業務。還有一些國家對個人持有比特幣認為是非法行為或是合法行為未作出有關表態。

（四）容易滋生網絡犯罪。2013年，美國聯邦調查局聯合其他部門搗毀了臭名昭著的地下交易網站“絲綢之路”。在此之前的兩年時間里，該網站作為一個比特幣中介平臺，為用戶進行毒品、武器買賣等違法交易提供途徑，嚴重影響了世界社會秩序。由于交易的匿名性等特點，使得不少犯罪分子通過暗網，使用比特幣進行違法交易，這類犯罪案件的偵查具有不小難度。

（五）耗費能源。由于每一枚比特幣的開采都以消耗大量化石能源為代價，對于目前世界上愈發緊張的能源供應來說，挖礦所消耗的能源無疑會使得各國可使用的能源更加緊張。同濟大學教授許鵬在《比特幣本質上是一枚能源幣》一文中，通過估計不同時間段比特幣的挖掘速度及單枚比特幣的價格，比較各時間節點的電費來計算出了不同時段世界上有多少電力被用在挖礦上。他在文中提出，如果比特幣長期維持在5，000 美元上時，假設每天每個礦工可以挖出1，800 枚比特幣，地球上會有0.32%的電力被用在挖礦上；若在2024年以前，比特幣價格上漲到10 萬美元，假設每天每個礦工可以挖出900 枚比特幣，那么此時刻的趨勢會有3.2%的電力被消耗在開采比特幣上；而若是在2024年之前比特幣能上漲到50 萬美元一枚，根據前面同樣的挖掘能力，地球上會有1/3 的電力被用在比特幣挖礦上。如此大量地消耗能源，確實是令人瞠目結舌，從中也確實能夠看出，比特幣的挖掘，大大消耗了能源。

2021年5月12日，特斯拉CEO 馬斯克說，出于對“用化石燃料開采比特幣的使用量迅速增加”的擔憂，特斯拉“暫停使用比特幣購買汽車”，對其于2021年3月24日所說的“允許使用比特幣購買其產品”實現翻轉。相距不足兩個月，但卻持截然相反的態度，使得比特幣價格多日內連續下跌，短短十余天內，價格跌破34，000 美元/枚，幾乎為此前最高價格時的一半。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比特幣的價格波動巨大，容易對投資者造成損失。

四、比特幣與“郁金香事件”

（一）郁金香事件。17 世紀中期，郁金香從土耳其引入西歐，由于量少價高，被上層階級視為財富與榮耀的象征，投機商看中其中的商機，開始囤積郁金香球莖，并推動價格上漲。1635年，炒買郁金香的熱潮蔓延為全民運動，人們購買郁金香已經不再是為了其內在的價值或作觀賞之用，而是期望其價格能無限上漲并因此獲利。1637年2月4日，郁金香市場突然崩潰，6 個星期內，價格平均下跌了90%。郁金香事件是人類史上第一次有記載的金融泡沫經濟。

（二）價格瘋狂上漲的原因。在筆者看來，郁金香與比特幣價格飆升都是因為三個原因：供給稀缺、流動性過剩、金融市場的形成。

1、郁金香事件

（1）供給稀缺。最初只有少數貴族喜歡將郁金香裝飾在衣服上，但一段時間后，這種做法成為貴族們的時尚。郁金香種植需要一定時間，短期內供小于求，需求增加推動郁金香的價格向上增長。為獲取利益，部分投機者囤積郁金香，進一步減少供給量，供需差距愈發擴大，更加刺激了郁金香價格的上漲。

（2）流動性過剩。貨幣的增加速度遠快于實體經濟的增長速度。投資者大多數為貴族或是商人，手上的閑散資金很多，因此他們除去消費和投資實業以外，還能夠有大量資金投入到郁金香市場中。

（3）金融市場的形成。當時在郁金香價格不斷攀升的過程中，阿姆斯特丹的證券交易所內開設了固定的郁金香交易市場，還出現了“期權交易”。批發商通過向種植者購買認購期權的方式，在合約簽訂時就鎖定未來郁金香的最高進貨價格。并根據合約到期時郁金香的市場價格來確認是否履行合約。

2、比特幣

（1）供給稀缺。每一枚比特幣的開采都以耗費巨量能源為代價，開采不易，且最大數量固定為2，100 萬枚。因此，即使投資者有需求購買比特幣，但在一定時間內，市場也無法供應足夠數量的比特幣。需求大于供給，高需求拉動價格增長，所以近年來單枚比特幣的價格總體上呈上升趨勢。與郁金香相類似，即使是價格上升，在短期內市場也無法提供對應數量的比特幣，因此給了投資者進一步抬高價格的空間。

（2）流動性過剩。全世界范圍內有不少人在其收入值減去消費額以及實業投資資金額之后，還余下不少資金。其中，有部分人選擇了投資比特幣，以期望獲得更多資產。

（3）金融市場的形成。在中本聰首次挖掘出比特幣創世區塊之后，比特幣市場逐漸進入人們視野并迅速發展，并連續出現了不少比特幣交易所，如Coinbase、Bitmex、幣安等。這些交易所提供了將法幣兌換成比特幣的途徑，并支持用戶在平臺上進行比特幣交易和為用戶提供了儲蓄的場所。

五、我國對于比特幣投資的態度

目前，我國有關部門是不提倡普通民眾投資比特幣的。筆者認為，其具體原因有以下幾點：

（一）比特幣的價格波動幅度在一定時期內容易產生較大的變化。對于部分懷著“比特幣市場就像是別樣的股票市場，投資哪個都差不多”這種想法的投資者來說，一旦真正投資，會發現他們的想法與現實產生了較大的偏差。比特幣市場沒有股票市場中設置的漲跌停政策，沒有政府或有關金融部門監管，在短期內產生的波動相比于股票市場會更大。此外，比特幣市場的投資者數量要遠小于股票市場的投資者數量，更大比例的資產數額被更少人所掌握，相比較于股票市場，這一部分人會更加容易操控比特幣市場。

金融市場若只有少數人所把控，那么這個市場的閑散投資者具有的話語權是非常微弱的，市場也更加容易受到沖擊而產生價格上的波動。

（二）節省能源，保護環境。正如前面所說的，挖礦行為會大量消耗能源，還會在開采過程中對環境造成污染，影響甚大。

或許是基于以上原因，2021年多地政府下達相關文件，對挖礦行為進行限制。5月18日，中國三大監管機構明確禁止比特幣挖礦和交易。5月25日，內蒙古發改委發文明確表示堅決打擊比特幣挖礦。6月9日，青海省工業和信息化廳下發《關于對虛擬貨幣“挖礦”項目開展清理整頓工作的通知》，對有關虛擬貨幣挖礦行為開展整治。同日，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發改委責令從事虛擬貨幣挖礦的企業在規定時間前全部停產整頓。6月20日，國內乃至世界最大的比特幣礦工聚集地——四川，其比特幣礦場被集體斷電，不少礦工因此受到影響。6月21日，中國人民銀行官網發文稱，已就銀行和支付機構為虛擬貨幣交易炒作提供服務問題，約談了多家銀行和支付機構。

在此之前，2013年12月，有關部門發布文件，明確規定了比特幣作為虛擬商品的性質，要求金融機構將比特幣納入反洗錢監控。2017年，正式定性ICO 是未經批準的非法融資行為，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從事代幣發行融資活動，并在短時間內關閉了國內所有比特幣交易平臺。

六、比特幣不能成為下一代貨幣

“比特幣能否成為下一代貨幣”是普通民眾內心的一個疑問。對于投資者這個群體，認為比特幣有望成為自己國家的法幣的呼聲最高的時候應該是在薩爾瓦多宣布“使用比特幣作為法幣”之后的那段時間。但是，依筆者觀點，至少在一些大型開放國家（如中國、美國）比特幣是不可能成為其法定貨幣的。然而，對于像薩爾瓦多這樣的小型開放國家，使用比特幣作為本國法定貨幣，將會對國內經濟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

世界上的大型開放國家一般都已經具有穩定的金融體系，本國也有獨立的通用的法定貨幣，如中國使用人民幣、美國使用美元、歐盟成員國使用歐元。因此，一旦輕易在一個國家內更改或添加法幣，很有可能對金融系統產生不可估量的破壞。對于一個國家使用比特幣作為法定貨幣，本文做以下簡要分析：首先，國內主要流通貨幣會發生變化。鑒于比特幣的總量恒定，短期內一個大項開放國家無法消除本國原有貨幣在世界范圍的影響，因此筆者先做出以下假設：對某個已經使用比特幣作為法定貨幣的國家，該國國內同時使用央行發行的貨幣與比特幣作為法定貨幣，且兩種貨幣的地位和購買力相同。其次，國內貨幣的流通方式會發生變化。目前，許多大型開放國家仍然主要使用紙幣作為主要流通方式，若國內開始將比特幣作為法幣，那么網絡交易就會開始被廣泛接受。國家監管部門也要時刻關注互聯網交易的動向，嚴厲打擊比特幣交易過程中的違法犯罪行為。鑒于比特幣交易數據具有不可磨滅性，因此一旦監管部門發現異常，能夠更快地調查出交易雙方的信息，阻止違法行為進一步擴大蔓延。

此外，由于比特幣的價格浮動，每一時刻下用比特幣所衡量的商品價格都會發生改變，因此對于使用比特幣的市場交易者來說，做出交易抉擇的時間會相比于同期使用原有流通方式進行支付的人要更長。現在我們對央行發行的貨幣與比特幣進行比較。根據貨幣需求函數進行分析：

式中，M 為貨幣供應量，P 是商品價格，Y 是經濟體中的產出，k＝是貨幣流通速度的倒數。在比特幣交易中，每單位貨幣的流通速度會更低，個人的實際貨幣需求會更大，因此相比于儲蓄比特幣，人們更加愿意持有貨幣以滿足自身消費的需要。

對于像薩爾瓦多一樣的小型開放國家，筆者認為該類國家使用比特幣作為法定貨幣會擾亂正常經濟秩序的原因如下：首先，比特幣價格大起大落會嚴重擾亂國內經濟秩序的正常運行。短期內比特幣價格的劇烈波動會影響到持幣者對貨幣的信心，有可能出現同一時段大量買入或大量拋售的現象。價格由全世界的比特幣持有者的持幣行為共同決定，并不只由一個或某些小型開放國家所決定，加上國家體量小，在世界上的話語權少，政府難以有效地利用調控手段進行干預。而對于當前世界上的其他貨幣體系，各國政府在市場大多能夠通過財政政策、貨幣政策（如：增加政府購買、提高貨幣供應量等）對產品市場、貨幣市場產生作用。其次，目前還沒有其他國家將比特幣作為法定貨幣，因此各國貨幣與比特幣的兌換比率尚不明確，一個小型開放國家要使用比特幣與其他貨幣進行兌換存在困難，即使使其與各國愿意與該國協商兌換比率問題，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因此，綜合以上分析，得出以下結論：比特幣在目前不適于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作為法定貨幣而存在，它只能滿足部分投資者的投機需求。

七、總結

雖然比特幣使用了新技術，具有很多貨幣不具有的特點，但是其缺陷也顯而易見。在本人看來，比特幣實質上就是一場投機泡沫，同荷蘭的郁金香一樣，最終會將投資者的“夢幻王國”擊碎。近年來不斷攀升的價格、市場炒作的作用、部分人看見高價格盲目跟進，加上缺少政府監管，這些都很有可能會導致比特幣同當年的郁金香一樣，最終泡沫破裂，市場崩潰，價格崩盤。

而且，目前多數國家政府態度尚不明確，比特幣未來走向難以確定，因此任何一個想要投資比特幣市場的人，都需要對自己的行為三思而后行，避免因為一時沖動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