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海市候鳥式養老資源評價及發展建議

□文/ 李今朝

（遼寧師范大學地理科學學院 遼寧·大連）

［提要］ 經濟的發展和老齡化社會的到來催生養老產業的快速發展，更多的老人選擇候鳥式養老。本文針對瓊海市候鳥式養老產業進行研究，運用層次分析法進行養老資源權重的計算。瓊海市養老產業目前面臨著生活成本過高、產業結構亟待調整、公共服務供需矛盾以及候鳥產業季節性變動等問題。因此，從政治、經濟、社會、科學四個角度提出對策，從產業結構、產業機制、人才資源和城市建設角度解決問題。

隨著老齡化社會的到來，我國養老產業快速發展。更多身體健康的老人加入到候鳥式養老模式行列中，尤其是北方的老人，更有意愿在冬季寒冷季節選擇去溫暖的海南等地越冬。只是目前各地養老產業發展仍然存在問題，因此對于地區養老資源的評價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現實意義。

候鳥式養老研究在國內發展迅速。就目前來說，其概念界定相對明確，只是理論體系不是很成熟，從現有研究看，集中于養老產業、醫療、老年需求等方面。2009年，李馨通過借鑒國外的養老產業模式指出了海南候鳥式養老產業建設過程中的問題，而養老產業已經成為海南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2014年，韓余靜從海南現有養老設施和服務產品的供需矛盾入手進行分析研究，提出了建設海南養老基地的設想。2019年，學者王郅強和趙昊駿研究的三亞市“候鳥式”養老群體文章中，從三亞市候鳥人群到來造成的公共服務供需矛盾入手分析，指出了養老城市面臨的一些問題，并提出了對策和建議。我國候鳥式養老研究近年來隨著經濟的發展和老齡化社會的急速到來引起了諸多學者的關注。本文通過以海南省瓊海市為例，分析評價當地養老資源，得出其不足之處，并根據問題制定相應對策，為其他城市發展“候鳥式養老”相關產業提供借鑒經驗。

一、研究方法

瓊海市位于海南省東部，是海南省縣級市。截至2020年11月，瓊海常住人口有52 萬余人。瓊海素有“文化之鄉”“華僑之鄉”“文明之鄉”等美譽，是充滿傳奇色彩的紅色娘子軍故鄉、博鰲亞洲論壇永久會址所在地、著名的中國溫泉之鄉。由于其優越的旅游環境和自然環境，在吸引大量游客的同時，也吸引著眾多北方的老年人口前往瓊海市進行候鳥式養老活動。本文依照層次分析法，根據眾多學者的養老資源評價挑選指標構建體系，對瓊海市養老資源做比較性的定量評價。根據理論指導和查閱文獻，在專家意見指導下得出有關養老資源評價的數據指標并計算其權重，具體見表1。PEST 理論模型分析方法，主要是從政治、經濟、社會、技術四個方面去進行問題的探討和對策建議的分析。（表1）

表1 瓊海市候鳥式養老資源評價指標及權重一覽表

二、瓊海市養老資源評價指標分析

從準則層看，養老資源最重要的在于生活環境，權重達到0.7306，要想提高老年人口居住的適宜性，改善同生活息息相關的各方面因素極為重要。在各類養老資源評價體系中，老年人對于整體生活環境的質量要求極高，經過權重分析，是超過自然環境所占比重的。若是生活成本過高或是醫療設施達不到老年人口所期待的級別，甚至會忽略自然環境的優越。自然環境的權重為0.1884，這是老年人口選擇瓊海作為候鳥養老地的關鍵所在，發展候鳥式養老的地區自然環境優越，但在權重測算中比重反而稍低。整體來說，海南省各市自然環境相差較小，而且近年來由于旅游等第三產業的發展，環境質量一直保持在較高水平，因此考慮的因素也少。不過自然環境和政策以及人們的環境意識有很大的關系。旅游環境占比相對較小，僅為0.0810。候鳥式養老不同于旅居養老，老年人口旅游目的和意向并不是很大，尤其是高齡人口的身體狀況不適宜進行旅游活動，只是單純地享受瓊海市舒適的人文環境和自然環境。

從子準則層來看，生活成本占比最大，達到0.3979。選擇候鳥式養老的人員雖然在經濟收入上偏高，多為退休人員等，但是老年人口還是傾向于生活成本較低的地區，無論是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能獲得較高滿足。環境舒適度在準則層已講，這里就不再涉及。醫療服務設施的比重達到0.1846，是未來養老產業發展必須注意的因素，未來老齡化社會對醫療服務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無論是面對突發的公共衛生事件，還是老年人群的健康休養，發達的醫療服務都很重要。公共設施完善度的比重達到0.1068，也是占比很大，老年人口對于交通和文教衛生要求更多的是其對日常生活的影響，比如日常出行和文化追求，因此生活質量的提高依賴于公共服務的改善。政府及居民友好程度和經濟發展水平分別占到了0.0648 和0.0413，這兩點因素是對居住地人文環境評價的重要因素，外地人口遷入必然會引起各種不良后果，而只有當地居民具有良好的態度，才能更好地解決問題。旅游質量權重占比不大，影響較小。

在最后一層16 個因素中，排名第一的是房價，權重達到了0.3482，候鳥式老人選擇目的地考慮最多的是房價，老人多是自愿主動養老，租賃房屋或是租住酒店都違背了候鳥養老的初衷，因此多是購置房屋，房價的變動至關重要。醫院個數權重達到0.1051，基層醫療機構個數所占權重0.0615，在諸多因素中占比靠前。子女或是老人在選擇養老地時，醫院、社區醫療機構和養老中心的數量和質量是重要的參考因素。用于文教衛生科學事業的支出的權重達到0.0890，可見此方面涉及到的娛樂與老年人息息相關，當然支出增多也可以培養更多高素質人才，優化養老產業結構。居民消費價格指數權重為0.0497，主要是和前一層次生活成本掛鉤，只不過占比不如房價高，但仍然是需要關注的因素。地方財政社會保障和就業支出權重在0.0486，雖然處于旅游環境所考慮因素中，但其也關系著當地治安和社會穩定，高額的社會保障支出促進公益事業的發展，對促進社會和諧有很大的貢獻。其他因素多和上述因素有所重合，權重占比也不大，影響較小。

三、瓊海市候鳥式養老產業發展問題與對策

（一）瓊海市養老產業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1、生活成本過高。為了方便和安靜的居住環境，候鳥老人多選擇在當地購房，因此購房成本較大。與當地老人不同，候鳥式老人除了在瓊海當地購有住房，在遷出地仍有房屋，大多閑置或者是低價租賃，因此容易造成資源浪費。瓊海市作為旅游城市，旅游活動帶來的消極影響導致通貨膨脹和地價上升，使得候鳥式養老的生活成本過高。

2、產業結構尚需優化。養老產業作為服務業的一種，涉及的住房租賃、醫療服務、文娛活動等都屬于第三產業。第三產業從業人數也直接影響了其服務質量，市場供不應求，大量候鳥老人冬季流入瓊海，較少的服務人員必然使得服務質量下降，同時也加重了他們的工作負擔，使得他們易產生消極情緒。

3、公共服務供需矛盾。候鳥老人的遷入創造了大量的經濟價值，但也產生了大量負面影響。隨著經濟發展，大量候鳥老人前往瓊海養老，必然要與當地老人同時分享養老資源，對于當地產業結構的要求也必然提高，大量候鳥老人到來所產生的供需矛盾也必然會導致養老資源質量下降，當地居民和候鳥老人的隔閡增加，并降低了居住的舒適性。

4、季節性矛盾問題嚴峻。候鳥老人的季節流動所產生的問題不僅發生在瓊海市，它是許多建設候鳥式養老城市所面臨的共同問題。大量老年人口冬季養老，所需要的配套設施調配方便，為了追求更高的經濟效益，大多瓊海本地人參與到養老服務相關產業中，市場會發生自然調節。可是，當老人度過冬季返回家鄉時，便在瓊海遺留下大量問題。一是房屋閑置、設施易于老化，而物業管理人員驟減，日常維護不當；二是大量服務人員閑置，不利于統一管理和養老家政市場的進一步升級。

（二）應對養老產業發展問題的對策

1、政治層面積極介入產業結構。第一，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政府要大力發展第三產業和養老產業，轉變傳統觀念，要認識到“銀色”經濟的巨大效益，制定積極引進養老資金的合理政策，完善企業引進機制，并且合理計算投入資金來建設公共服務設施。第二，建立監管制度。對于養老企業依據法律管控，一切以保護消費者（即候鳥老人）的利益為先，對于市場競爭注意調節，要讓養老產業的社會效益大于經濟效益。第三，重視政策穩定性。老年產業不同于娛樂產業和金融產業，消費者具有保守心理和求穩心理，因此要關注到用戶的心理層次，并且減少政策制定和實施的程序。

2、經濟層面改善市場產業機制。第一，整合市場資源，鼓勵企業之間相互監管。候鳥式養老商業化在某些公司建立相對成功，但資本市場追求利益的初衷不會改變，因此與其讓政府過多地干預和調控，不如政府適當放寬準入機制，讓更多的公司參與進來，大型養老企業的發展和管理自然會吞并或者消除不良企業的存在或影響。第二，良性競爭促進養老市場優化。國有養老機構、公司養老機構和兩種經營方式并存的養老機構，只有相互監督、相互促進，充分發揮各方面的優勢，才能使養老市場化變得更加可信，獲得老年人的好感。

3、社會層面充分發揮人才資源。引進候鳥人才，改善勞動力供給不足和高級人員缺乏的問題需要候鳥人才。候鳥人才不僅包括外來引進高質量服務型人才和科技人才等，還包括把候鳥老人變為人才。候鳥老人多是追求高質量生活的健康人口，有一定的經濟能力和工作經歷，積極老齡化明確指出要讓老年人口參與進去。這種參與不僅可以消除候鳥老人和當地人口的隔閡，還能夠提高他們的參與感和社會意識，對于候鳥老人和瓊海市都是有利的行為，而且這些候鳥老人參與到社會管理當中，在某種程度上減少了因為季節變動導致的一些問題。

4、技術層面發展智慧養老城市。當前全球正進入5G 時代，以城市為單位進行各類資源整合，利用互聯網技術，將社區、醫院、交通、服務聯系起來，利用技術提高老人居家質量。從層次分析法測算的比重來看，醫療衛生資源和公共服務資源都占比很大，而技術在這些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除此之外，老年人口雖然多是結伴出行，和子女往來密切，但是技術介入可以使得老年人口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智慧城市和養老城市結合，對于瓊海市養老資源的發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綜上，本文在文獻整理并且有理論指導的基礎上，運用層次分析法構建了養老資源評價體系，從生活環境、自然環境和旅游環境三大方面16 個指標入手，進行權重測算。以占權重多、變動幅度大的數據指標作為典型，得出生活成本、產業結構、公共服務和季節性矛盾等方面的問題，再從政治、經濟、社會、科學四個角度針對性地提出了對策。瓊海市發展候鳥式養老產業對其他城市具有示范作用，因此對瓊海市發展此產業的問題和對策進行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