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想當貓的狗

孫開元/編譯

2007年，我們撿到一只3歲的流浪狗，并給它起了個名字——斯帕奇。我們在附近打聽是誰家的狗走丟了，還在報紙上給流浪狗登了一則《尋主啟事》，但沒人認領。附近公園里的幾個孩子告訴我，他們曾經看到有輛車停下，有人把這只狗扔下來，然后開車走了。

看來這只狗非我莫屬了，我帶它去獸醫那里打了預防針，辦了新狗證。

斯帕奇很乖，它小心地保護著家里的12只貓咪，也喜歡它們。我們帶著斯帕奇出門散步時，它對路上的行人也很友好。

2010年，斯帕奇在馬路邊“營救”了另一只黑色小狗，那只小狗身上有傷，狗毛掉了幾塊，應該是受了前主人的虐待，然后被遺棄了。黑色小狗看起來有些像狐貍，我們給它起名叫“福克希”。

福克希的大腦之前受傷嚴重，雖然不需要特別治療，但是它的智力受損，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看上去都像只幼稚的小狗崽。

斯帕奇成了福克希的教練，它做什么，福克希就跟著學。福克希也喜歡和家里的小貓玩耍，天冷的時候，它會允許小貓林戈趴在它身旁。但是這兩只小狗也有不同愛好，斯帕奇喜歡在沙發上玩，睡在我的床上，福克希卻不喜歡靠近家具，這也許和它以前的經歷有關。要是我給它一些好吃的，它會倒在地上，口中嗚咽。我想摸摸它的肚子，它馬上會逃開。后來，我給它安了個狗床，它才安靜了一些。

2019年，我注意到斯帕奇的胸口有個小腫物，于是我帶它去看獸醫。診斷結果，它患病了。2020年春天，斯帕奇死了。我很傷心，福克希和我一樣傷心，它的哥哥突然離它而去，痛苦可想而知。對小貓林戈來說，斯帕奇的離去如同它的爸爸去世。自從林戈出生后剛剛睜開眼睛，斯帕奇就懂得照顧它。斯帕奇死后，這兩個小家伙全都失魂落魄。另外的11只貓似乎看出了它們的痛苦，時常過來和它們一起玩耍。那段時間，福克希非常難過，它沒事就跑到我身邊尋找安慰，好多天都在到處尋找它最好的朋友。

慢慢地，令我詫異的事情發生了，福克希不再碰狗糧，開始吃起貓糧。后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天，后院里傳來了一陣似乎是貓的叫聲，可家里的貓都不那樣叫。我打開后院的門，看是不是野貓，但我看到的是福克希。福克希在狗窩頂上坐著，它的旁邊趴著小貓林戈。只見福克希正盡最大努力發出了一聲另類的貓叫：“喵嗚——”現在鄰居們都明白了，福克希在展示它向小貓林戈學習的一門“外語”。

世界上的每個生命都有快樂，也都會有學習應對憂傷和心痛的經歷。斯帕奇去世后，小狗福克希為了適應變故，正在努力“變成”一只貓，并且擔任起了保護貓咪的重任。此時，福克希正和小貓林戈趴在我的椅子旁嬉戲，看著它們能夠走出憂傷，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