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梅,易大智,陳 穎
(成都理工大學商學院,四川成都 610059)
近年來,我國依托5G 通信、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據國家互聯網信息中心發布的資料顯示,截至2020 年,我國數字經濟總量位居世界第二,而數字經濟規模與占比呈現“雙39”態勢,即數字經濟總體規模達到39.2 萬億元,占地區生產總值(GDP)的比重從2002 年的10%提升到了38.6%[1]。《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明確指出,成渝雙城經濟圈的建設,應以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為主題,通過強化雙核城市的輻射和引領作用,支持各地依托自身優勢,推動成渝地區形成互聯互通、共建共享的特色經濟圈,形成帶動全國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增長極和新的動力源。隨著 “一帶一路”、長江經濟帶、西部大開發等重大戰略的深入實施,支持成渝雙城經濟圈大力發展數字經濟,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高地,已成為提高區域經濟質量效益和核心競爭力的主要內容。
為探索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在邏輯,本文從三個方面梳理研究成果:
(1)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評價指標體系。張騰等[2]使用北京大學編制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度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使用歷年《中國經濟增長質量報告》中的經濟增長質量指數度量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魯玉秀等[3]以勞動生產率即各城市歷年人均實際 GDP 并取對數作為城市經濟發展質量的代理變量,從數字產業應用基礎、數字產業收益、數字化人員基礎3 個維度構建數字經濟指標體系。楊棟等[4]從綜合質效、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和共享6 個一級指標構建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指標體系,并從數字基礎設施、傳統產業數字化和數字人才等方面衡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趙濤等[5]使用產業結構、包容性TFP、技術創新、居民生活和生態環境 5 個二級指標構成的高質量發展評價體系,從互聯網發展和數字金融普惠兩方面對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賀曉宇等[6]衡量經濟高質量發展時,從非期望產出指標、投入指標和資本存量3 個維度構建了TFP 指標。已有研究測度高質量發展多采用單一指標法或者指標體系法,既可以用全要素生產率 TFP,也可以用更全面的指標體系來衡量經濟高質量發展。綜合權衡,本文通過構建綜合指標體系衡量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對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評價,本文參考趙濤等的研究成果,從互聯網發展和數字金融普惠兩方面綜合考慮。
(2)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測度方法。魯玉秀等采用熵值法按照年度分別進行測度城市數字經濟指數。楊棟等使用熵值法分別計算得出三角一體化27 個中心城市的高質量發展水平和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李宗顯等[7]采用DEA-Malmquist 指數法計算全要素生產率(TFP),以此測度高質量發展水平,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對數字經濟發展指數進行測度。趙濤等使用Hicks-Moorsteen 指數方法獲得了包容性TFP,并使用主成分分析的方法得到的數字經濟綜合發展指數。已有研究主要通過主觀、客觀或主客觀相結合的方式測度數字經濟和高質量發展綜合指標,本文參考楊棟等的做法,使用熵值法測度二者發展水平,以更好地避免主觀因素對指標權重的影響。
(3)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邏輯關系。魯玉秀等研究發現,數字經濟發展能顯著提升本地城市經濟發展質量,且數字經濟刺激下的城市創新、市場潛力和產業集聚是提升城市經濟發展質量的傳導路徑。范合君等[8]研究證明,數字化可以顯著促進中國經濟增長與高質量發展,且對全要素生產率和技術效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蔣長流等[9]通過分析,發現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及其覆蓋廣度、使用深度以及數字化水平有助于提升經濟發展質量,技術創新在這一傳導機制中起到中介作用。已有研究多是探索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機制和路徑,對二者耦合協調關系的研究較少。本文基于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現狀,探索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兩大體系的耦合協調關系,促進成渝地區經濟圈二者的協調發展。
總之,通過以上3 個方面綜述前人成果,為本文提供了分析思路與方法借鑒,進而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協調關系進行實證研究,得到實證結論,在此基礎上從提高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視角提出實現成渝雙城經濟圈高質量發展的政策建議。
本文參考焦勇等[10]的研究,引入加入時間年份變量后的熵值法確定二級指標權重,進而對數字經濟和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進行測度,以減少主觀性因素的影響。
在進行熵值法之前,如果數據方向不一致時,需要進行提前數據標準化處理,通常為正向化或者逆向化兩種處理。式(1)和式(2)分別為正向和負向指標標準化計算式。

其中,Xijt為第t年i城市(i=1,2,…,m)第j項指標(j=1,2,…,n)的原始數值,Yijt為標準化后的指標數值,maxxj、minxj分別表示全部序參量第j項指標數據的最大和最小值。具體計算過程如下:
(1)計算指標貢獻度,采用算式如下:

(2)計算各項指標對應的信息熵值:

(3)計算各項指標的差異性系數:

(4)計算各項指標的權重:

(5)計算綜合得分:

依據鄧聚龍的灰色系統理論,為本文提供了方法借鑒:
(1)計算關聯系數:

其中,k=1,2,3,…,n;i=1,2,3,4,5;y是參考數據列,表示數字經濟綜合得分;i表示經濟高質量發展子體系;P為分辨系數,取值為0.5。
(2)計算關聯度:

其中,m為樣本期T內關聯系數的指標個數。
利用關聯系數ξi(k),計算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高質量發展兩大體系的耦合協調度D。進一步,本文參考魏奇鋒等[11]的方法,構建耦合協調度模型如下:

D為耦合協調度,取值0~1 之間,D值越大,代表兩系統之間的耦合協調發展水平越高;C為耦合度;T代表耦合協調發展綜合評價結果。耦合協調度D既反映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之間相互協調的一致性程度,又反映兩者間的相互影響與作用程度。參考劉釩等[12]的研究成果,本文將具體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如下表1 所示。

表1 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
本文從兩個方面構建數字經濟和經濟高質量發展兩大體系耦合協調的指標體系:一是參考四川省“十四五”發展規劃、《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及區域現狀;二是借鑒現有學者的研究成果。對于數字經濟指標體系,參考趙濤等[5]的研究,從互聯網發展和數字金融普惠兩方面對數字經濟水平進行測度。對于城市層面的互聯網發展測度,采用 4 個具體指標衡量。對于數字金融發展,采用中國數字普惠金融指數。具體的指標體系如表2 所示。四川省“十四五”規劃綱要指出,針對當前我國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踐行新發展理念,轉變經濟發展模式,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勢在必行?!冻捎宓貐^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指出,堅持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經濟高質量發展同樣是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的主要原則。參照楊棟等[4]、魏奇鋒等[11]、吳志軍等[13]的研究,本文將經濟高質量發展劃分為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5 個子維度以及 19 個二級指標 。具體的指標體系如表3 所示。

表2 數字經濟評價指標體系

表3 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
本文以2014—2019 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16個地級城市的面板統計數據為研究樣本,其中部分缺失值采用插值法予以補齊。主要數據來源2015—2020 年《四川統計年鑒》《重慶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以及各城市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專利授權數據來主要自于四川省科學技術廳等官方網站。中國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來自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
(1)數字經濟綜合指標分析。基于2014—2019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16 個地級城市對應的面板數據,運用熵值法,計算得到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各城市數字經濟綜合得分,如表4 所示。

表4 2014—2019 年成渝雙城經濟圈各城市數字經濟綜合情況

表4 (續)
表4 中可以看出,2014—2019 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各城市數字經濟水平均緩慢提升,總體水平較為穩定,但地區間差異較為顯著。成都與重慶兩城市數字經濟綜合得分顯著高于其他城市。原因在于,作為成渝雙城經濟圈兩中心城市,成都和重慶數字經濟發展環境優渥,其一,高校眾多,為兩地培養了大量的數字化人才,其二,相關企業聚集,為兩地數字經濟成果轉化及相關產品應用提供了有利條件。從數字經濟綜合得分均值來看,成都高于重慶,二者差距較為顯著,但從動態上看,差距有逐漸縮小的趨勢。原因在于,成都作為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核心城市和四川省省會城市,數字經濟相關產業聚集度更高,數字經濟人才供應充足,在數字經濟基礎設施建設及應用方面更加普及和更具效率[14]。重慶因其特殊地理位置和歷史原因,從統計數據上看,財政上依賴財政轉移,財政自主能力較差;主導產業中第二產業占GDP 比重較高,第三產業雖然規模較大,但沒有形成優勢行業和明星企業;人口流出較多,吸納就業有限,數字經濟產業集群效應和成果轉化效率不如成都。從四川省內部來看,2014—2019 年成都的數字經濟得分均大幅領先于川內其他城市。綿陽、雅安、德陽數字經濟得分分別為 0.203、0.194、0.190,僅次于成都和重慶兩個雙核城市。其原因,數字經濟以互聯網為依托來引導資源分配,而成都和重慶作為成渝雙城經濟圈雙核城市,數字產業集聚發展導致區域數字鴻溝加大,并通過虹吸效應不斷獲取資源要素,為鄰近地區帶來負外部性[15]。從數據上看,成都的5G 等數字基礎設施水平和數字經濟產業從業人員聚集度顯著較高,且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水平同樣位居川內第一;其次,成都和重慶作為經濟圈核心城市,輻射效應并不明顯,周邊城市的數字經濟產業和人才聚集度較差。因此,各地應注重協調和差異化發展,推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整體水平提升。
(2)經濟高質量發展體系綜合指標分析?;?014—2019 年成渝雙城經濟圈內各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對應的面板數據,運用熵值法,得到經濟高質量發展各子維度的綜合平均得分。如圖1所示。

圖1 2014—2019 年成渝雙城經濟圈各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體系綜合得分情況
從圖1 中看出,在經濟高質量發展各子維度綜合平均得分上,重慶和成都兩個雙核城市均顯著優于其他城市。
創新發展方面,成都和重慶得分相當,二者明顯優于其他城市。原因在于,一方面,作為成渝雙城經濟圈核心城市,成都與重慶科技產業相對聚集,創新資源豐富,且主要集中于信息技術、新能源、生物醫療、高端裝備制造等領域[16]。另一方面,成都和重慶教育和科研資源集中,有利于推進區域內產學研合作發展和成果轉化。圈內非中心城市中,綿陽得分最高,且綿陽和德陽得分均顯著高于圈內其他城市。其原因,一方面,由于歷史原因,綿陽工業能力在川內一直較為突出;德陽則因其相鄰成都,受成都的輻射作用較為明顯。另一方面,近年來,綿陽大力建設創新科技城,而其雄厚的高等教育資源為其創新產業提供了有力的支撐,德陽則依靠成都雄厚的教育資源為其新興產業提供支撐,二者已成為四川建設創新型省份的排頭兵。
從協調和共享發展來看,成都市和重慶市得分相當,同樣領先圈內其他城市,原因在于,近年來,隨著雙核城市的高速發展,周邊地區的資源與要素向其加速聚集。從數據上看,成都和重慶的GDP 中第三產業占比均較高,城鎮登記失業率較低,反映出協調發展水平較高;醫療和教育等公共資源較為集中,因此共享發展水平較高。圈內非中心城市中,無論是協調還是共享水平,綿陽得分均高于其他城市。數據上看,綿陽經濟發展強勁,人口和GDP 長期高于圈內其他城市,僅次于成都和重慶,且公共資源較為發達,特別是教育資源相對豐富和集中,為綿陽協調和共享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綠色發展上,重慶領先于成渝雙城經濟圈其他地區,其在環保支出占總支出比重、生活垃圾清運量、綠化覆蓋面積等指標上總體水平較高。成都的綠色發展得分較重慶略低,但明顯優于四川省內其他城市。原因在于,重慶市政府長期重視長江上游生態屏障的共建共保,并不斷強化污染協同治理,推動經濟綠色轉型發展[17]。成渝城市群作為國家“西氣東輸”的重要基地之一,成都和重慶周邊天然氣等清潔能源分布豐富且集中,通過大力發展清潔能源,有效減少大氣污染排放,推動經濟綠色轉型。依托自身優勢,各地應充分利用成渝城市群優勢自然資源,大力發展綠色產業和轉型升級,有效利用豐富的清潔能源和水資源,開展綠色旅游轉型升級,加強經濟圈綠色資源跨地域統籌與共享,也需加強頂層設計,落實具體項目。圈內非中心城市中,南充的得分高于其他非中心城市。原因在于,近年來,南充以嘉陵江綠色生態走廊建設為主線的生態建設取得巨大成果,已落實建成重要生態旅游景區已達20 余個,綠色發展成果顯著。
在開放發展方面,重慶略優于成都,而成都和重慶顯著優于圈內其他城市。從數據上看,成都和重慶在貨物進出口總額上持平,但在接待外國游客數量上,重慶優于成都,且都優于圈內其他城市。原因在于,一方面,重慶作為“一帶一路”的重要節點,交通便利,依托中歐班列(渝新歐),對外貿易發展良好,不論在貨物進出口還是外商投資都優于其他地區[18]。另一方面,重慶主城綜合交通網絡發達,旅游需求旺盛,旅游資源稟賦好,這也與本研究考慮到重慶市作為直轄市,將其區(縣)作為研究范圍存在一定關系;而成都擁有青城山、都江堰、大熊貓繁育研究基地等優質旅游資源,同時其西部交通樞紐的地位,有力地支撐了成都的開放發展。圈內非中心城市中,樂山的得分高于其他非中心城市。原因在于,一方面,樂山旅游資源豐富,文化底蘊深厚,數據顯示,樂山國家級以上旅游資源密度達每萬平方公里25 個,是四川省平均值的 3.6倍,另一方面,隨著水陸空多層交通網絡結構逐步形成,樂山自然融入了成都、重慶的“一小時休閑圈”。
可以看到,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和共享的綜合得分,成都和重慶都顯著優于圈內其他城市,即相對成都和重慶兩大成渝雙城經濟圈核心城市,圈內其他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體系處于弱勢狀態。原因在于,近年來,中心城市的虹吸能力不斷加強,資源聚集優勢越發明顯,但輻射帶動作用不足,導致中小城市發展相對緩慢,中心和區域聯動不強,區域發展不均衡。《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指出,應提升成都和重慶的雙核引領,區域聯動能力,處理好中心和區域的關系,強化協同輻射帶動作用,推動經濟圈各城市的均衡發展,形成特色鮮明、布局合理、集約高效的城市群發展格局。
基于數字經濟體系和經濟高質量發展體系的綜合得分,分別計算2014—2019 年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體系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各子體系的關聯系數和關聯序。如表5 所示。

表5 2014—2019 年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關聯系數
如表5 所示,可以看出,數字經濟與協調發展的關聯性最強,且2014—2019 年間關聯性總體呈上升趨勢。原因在于,隨著成渝雙城區經濟圈戰略不斷深入,數字基建不斷發力,助推區域協同發展逐漸進入了新的階段。受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政策因素的積極影響,各地加速發展數字經濟,完善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產業高地,促進數字技術與社會經濟各領域緊密結合,已成為提高區域經濟質量和核心競爭力重要途徑。再者,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其他4 個維度的關聯度呈總體上升趨勢。其中,與其他3 個維度相比,數字經濟與創新的關聯度同樣較強,這是由于,近年來,兩地的高校培養了大量的數字人才,為成渝雙城經濟圈的數字經濟發展奠定了堅實的人才基礎,有力地增強了數字經濟推動創新的基礎。人才是數字經濟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基礎,既要加大人才培養力度,也要吸引全球人才積極參與數字經濟建設。推動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發展,應加快推進新型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特別是5G、千兆光纖和云計算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應用。各地政府應因地制宜,緊抓機遇出臺相應的新型基礎設施投資計劃,提供政策支撐,引領相關企業積極參與,形成數字產業聚集[19]。同時,在數字人才供應上,既要加大數字人才的引入和培養,又要做好了數字人才的就業保障[20]??傊?,從表5 中數字經濟體系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各子體系關聯度逐年上升的變化得出,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總體呈上升態勢,表明數字經濟在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中的貢獻和作用逐年增強,影響力逐步增大。
基于2014—2019 年數字經濟體系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各子體系的關聯系數,進一步通過耦合協調度模型,探索兩大體系的耦合協調關系。結果見表6和圖2。

表6 2014—2019 年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
從表6 和圖2 可以看出,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各城市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總體呈現逐年上升趨勢。2014—2016 年各城市的耦合協調度無顯著差異,2016—2019 年成都、重慶兩個雙核城市與圈內其他城市的差距逐漸加大。原因在于,數字經濟產業化發展具有時滯性,2016 年前成渝雙城經濟圈內各地級市與雙核城市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均處于較低水平,對經濟高質量發展作用不明顯,而隨著我國經濟發展模式的轉變,各地政府相繼出臺配套政策大力支持數字經濟發展,成渝雙城經濟圈雙核城市的優勢資源聚集優勢開始顯現,逐漸加速了區域內雙核城市與非雙核城市數字經濟發展不平衡不協調的狀況。

圖2 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耦合協調度變化趨勢
2014—2019 年重慶耦合協調度均高于成都,總體處于初級協調。分析看出,重慶作為直轄市,更具區位優勢,產業集中度較高。近年來,特別是汽車及電子制造等支柱產業的高速發展,有力地推動了數字經濟的發展[21]。而成都的數字經濟發展時滯性較強,短期內耦合協調度較重慶低。近年來,隨著成都的數字基建和數字產業高速發展,推動了數字化產業聚集,兩大體系的耦合協調度上升趨勢明顯。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非核城市,如宜賓、樂山和綿陽等重點城市,耦合協調度均處于勉強協調的水平,這是因為這3 個城市的地理位置離成都較近,受到成都的輻射作用較強,與四川省其他城市相比,經濟發展活力和人才聚集力更強。經濟高質量發展滯后主要是數字經濟發展滯后引起的[22]。
基于表6 分析,由于成渝雙城經濟圈的16 個城市的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中最高的重慶市,僅顯示初級協調,由此看出整體上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偏低,但呈逐年上升態勢。而各城市的耦合度在同年度的表現差異較大,表明城市間的耦合協調度非均衡發展,表現為不協調發展的現狀。
本文基于2014—2019 年成渝雙城區經濟圈16個地級城市面板數據,分別構建數字經濟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熵值法對二者進行測度。進一步通過灰色關聯法和耦合協調模型,探索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關系,得到結論如下:(1)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度偏低,表明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之間相互協調的一致性程度較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還不能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相協調,數字經濟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程度較低,提升空間較大;(2)時間上,兩者耦合協調度從2014—2019 年呈現上升趨勢,表明數字經濟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和作用逐年增強,影響力逐漸增大;(3)空間上,經濟圈各城市的二者的耦合協調程度不同,成都與重慶雙核城市二者的耦合協調度顯示初步協調,而非雙核城市則分別顯示勉強協調、瀕臨協調和輕度失調,表明經濟圈各城市數字經濟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貢獻程度不一,影響作用各異,業已形成不協調的發展態勢。
基于研究結論,結合當前成渝雙城經濟圈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耦合協調表現,本文從數字經濟的視角,提出提高經濟圈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政策建議:
(1)完善數字經濟發展與治理模式。數字技術的發展,使數字經濟成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通過優化數字經濟發展環境,加大數字經濟要素投入,形成以數據作為關鍵生產要素,完善數字產業體系;以數字技術為核心驅動力,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加速成渝雙城經濟圈產業數字化轉型,以數字化轉型驅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目標的實現。
(2)加強經濟圈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經濟圈各城市應制定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精準戰略規劃,統籌數字基礎設施的區域布局,發揮成都和重慶在信息技術產業上的優勢,大力加強5G、光纖、工業互聯網等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建設投入力度。同時盡快出臺市場主體參與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的扶持政策。
(3)統籌雙核與非核城市協調發展。經濟圈應緊密依靠數字經濟,充分發揮各城市數字經濟對高質量發展的貢獻,加強各城市建設經驗的交流學習與相互幫扶,取長補短,進一步挖掘數字經濟貢獻的潛能。在四川與重慶均被確定為國家數字經濟發展試點地區的背景下,應特別注重處理好雙核與非雙核不協調發展的現狀,在充分發揮雙核城市,特別是成都天府新區和重慶兩江新區在數字化、大數據等領域優勢的前提下,強化雙核城市輻射帶動作用,以大帶小、以點帶面,推動經濟圈各城市經濟高質量協調發展。
(4)提升經濟圈金融體系的數字化服務水平。數字普惠金融服務能力作為衡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指標,體現在為中小微企業和弱勢群體提供金融服務的質量。傳統金融應加快數字化轉型的金融服務。這些都要求對數字金融終端設施改造、數字金融行業強化監管、數字金融技術改革創新,共同促進傳統金融和普惠金融實現“雙輪驅動,功能互補”,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高效的金融數字化服務。
(5)加快經濟圈優勢特色產業的數字化轉型發展。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作為我國西部地區電子信息、汽車制造、裝備制造等產業規模最大最齊全的地區,借助“一帶一路”長江經濟帶統籌發展和“雙循環”等重大戰略的深入實施,帶動傳統優勢特色產業的數字化轉型發展,以實現產業數字化、智能化的成功轉型。
(6)建設穩定的數字人才隊伍。通過培養和引入高端數字人才,以及扶持技能數字人才,制定分類數字人才的激勵政策,促進數字人才集聚;同時加強數字人才的服務保障,建立科學的數字人才分類評價與管理機制,充分發揮數字人才各盡其能、各司其職;系統推進高校和職業院校的數字人才的分類培養,使前沿科學型和實踐應用型數字人才相得益彰,保障數字領域人才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