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司飛,孫逸昕
(武漢大學中國中部發展研究院,湖北武漢 430072)
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和綠色發展是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過程中的一體兩面。一方面,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是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重要政策之一,是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的一個階段,旨在建設以科技創新為核心驅動力、發揮顯著創新引領支撐作用的城市,而綠色發展才是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的目的。另一方面,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實施發揮了創新創造[1]、對外開放[2]、環境改善等良好效應[3],而綠色經濟效應能否得到發揮值得期待。
全面考慮經濟增長和資源環境約束、能體現綠色發展理念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GTFP)逐漸成為一個地區綠色經濟發展的核心指標,綠色經濟發展從經濟學本質上講是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持續改善[4]。本文聚焦長江經濟帶,運用多期DID 模型研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探索潛在的創新能力提升、產業結構升級、政府干預增強的中介機制,并探索這一政策的空間溢出效應,以期對長江經濟帶區域創新政策效果評估和綠色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有益參考。
2008 年國家發改委和科技部批準深圳成為首個國家創新型城市建設試點,此后兩部門出臺系列政策文件分批次設立創新型城市試點。2010 年,《關于進一步推進創新型城市試點工作的指導意見》明確創新型城市建設過程中加快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加強環境保護技術研發和推廣應用、促進經濟社會協調可持續發展等指導意見。2016 年,《建設創新型城市工作指引》新增“綠色低碳”的建設原則。2018 年,《關于支持新一批城市開展創新型城市建設的函》提出著力探索具有自身特色的創新發展路徑,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經驗做法,打造區域創新示范引領高地。
迄今為止,在深圳先行先試和各批次城市“試點—總結—推廣”的不斷實踐中,國家共設立78 個創新型城市試點。其中,長江經濟帶沿線共設立蘇州、長沙、武漢等6 批次31 個試點城市(見表1)。根據《建設創新型城市工作指引》,試點城市中,長江下游城市和較大城市的社會發展及創新基礎較好,設立試點數目較多。相比非試點城市,創新型試點城市享有政策紅利且分布在不同區位,為構造準自然實驗使用雙重差分法識別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凈效應創造了條件。

表1 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建設批復試點名單
1.2.1 創新型城市與綠色經濟
創新型城市試點依托創新資本、創新人才、創新環境等創新資源集聚優勢,持續創新和發展經濟[5-6]。微觀上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顯著提升企業的創新水平和全要素生產率[7-8],宏觀上這一政策提升了城市的創新水平[1]、創新集聚水平[9],促進了城市要素流動[10]、推動了產業集聚[11]。創新型城市試點也是推動綠色經濟發展的空間載體,這一政策提升綠色創新水平[12],顯著減少污染物排放,改善城市環境[3],提升碳排放績效且具有持續性[13],通過技術效應、集聚效應和倒逼效應三條途徑促進經濟發展綠色轉型[14]。
創新型城市試點建設過程中通過技術外溢和產業鏈協同的途徑,使試點城市在長江經濟帶綠色發展中發揮重要的示范引領作用[15]。部分企業在政府支持下首先施行先進技術,其他企業模仿改進實現自主創新,同樣得到技術進步、經濟發展的外部收益。同時,在創新型城市試點,政府大力支持的企業往往成為產業鏈的主導企業,主導企業并購同行業企業或向產業鏈上下游拓展,使相關企業協同生產[16],推動產業整合優勢資源,減少生產能耗,從而推動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
1.2.2 中介機制
在市場自發調控和政府主觀引領共同作用下,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可能通過創新能力提升、產業結構升級、政府干預增強的中介機制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如圖1)。

圖1 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GTFP 提升的作用機制
創新能力提升的中介機制主要體現在技術進步和科學人力的增加。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為環保技術研發提供強有力的外部激勵[17],這種強勁動力有利于城市匯集高端人才、研發資本、高新企業等創新要素[18],創新能力提升帶來技術進步[19],通過生產技術進步和低碳環保技術升級[20],使企業提高清潔能源利用率,有效減少污染排放量,推動城市經濟綠色發展。另一方面,人才是創新的第一資源[21],創新型人才的集聚有利于知識獲取與擴散[22],知識的溢出促進創新人才不斷累積,形成人才高地,提高城市的經濟效率。
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也是提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重要途徑[23]。創新型城市試點能夠借助政策優惠貫徹新發展理念,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和產業結構合理化[11]。隨著產業結構高級化,傳統的高污染、高耗能產業不得不進行技術改造清潔生產,或整合產業鏈條加快綠色化升級改造,否則將被迫遷出試點城市或直接退出市場;隨著產業結構協同性不斷提高,產業結構比例漸趨合理,將催生各個產業鏈條綠色化轉型,減少環境污染,產生的綠色效應將逐步顯現。
最后,設立創新型城市試點的政府會采取積極的落實舉措,包括強化環境規制和對環保技術創新施行更加積極的財政貨幣政策[24-25]。一方面,環境治理離不開政府的外部干預[26],政府完善綠色基礎設施建設、加強污染防治攻堅戰監管,可以有效控制環境污染物排放[27],實現城市綠色低碳發展。另一方面,政府加大科學財政支出能夠扶持科技創新,對大型基礎設備、研發公共平臺、產業園區提供科研財政,使本地財政支出向城市創新和企業創新領域傾斜,可以有效提升創新質量,從而提升綠色經濟發展質量。
結合現有研究,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1)聚焦長江經濟帶這一區域發展戰略,在城市層面搭建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作用的聯系。(2)拓展已有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研究局限于2008—2013 年的樣本,增加對2016、2018 年最新兩批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實施效果的考察。(3)從創新能力提升、產業結構升級、政府干預增強3方面探索中介效應機制。(4)引入空間杜賓雙重差分模型(SDID-SDM),考察空間溢出效應存在時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
參考政策研究文獻[28],采用多期雙重差分法,將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實施視為準自然實驗,使用含虛擬變量DID 的面板雙向固定效應模型估計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經濟發展的效應。設定模型1:

本文選取2003—2019 年長江經濟帶108 個城市(長江經濟帶共110 個地級市,選取城市樣本時因缺失數據較多剔除畢節市和銅仁市。)的面板數據,被解釋變量、核心解釋變量、控制變量及中介變量見表2。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由Maxdea 軟件測算。其他運算數據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中國城市和產業創新力報告》、各省份統計年鑒、各城市統計年鑒與統計公報。

表2 主要變量描述與計算方法
(1)被解釋變量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運用數據包絡分析(DEA)和Malmquist-Luenberger生產率指標(ML 指數)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測算及分解[29]。ML 指數可分解為技術進步指數(TC)和技術效率指數(EC)。測算過程的投入指標包括勞動投入、資本投入和資源投入,產出指標包括期望產出GDP 和非期望產出工業三廢。值得注意的是,ML 指數、TC 指數、EC 指數均為變化率,故將基期2003 年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設為1,累乘各年度的指數值得到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以及綠色技術進步(GTC)、綠色技術效率(GEC)。
(2)核心解釋變量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DID)。本文選取2008—2018 年長江經濟帶設立的31 個創新型試點城市為處理組,其余77 個非試點城市為對照組。為保持分批次設立創新型試點城市的動態調整變化,將處理組城市設立創新型城市試點之前的DIDit設為0,設立當年及以后的DIDit 設為1,在時間跨度內該城市不是創新型城市試點則其DIDit 一直為0。
(3)控制變量。借鑒已有文獻[30-31],選取代表城市特征的控制變量:外商直接投資(FDI)用實際利用外資金額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度量;經濟發展水平(Economy)用城市人均GDP 衡量;基礎設施水平(Infrastructure),用熵值法構建的包括交通、通信、能源、環境、教育、文化、醫療的綜合指數衡量;教育水平(Education),用高等學校大學生人數衡量;金融發展水平(Finance),用金融機構年末存貸款余額和GDP 的比值衡量。
(4)中介變量。選取發明專利申請數量(Patent)和從事科學工作人員數量(Researchers)作為代表創新能力的中介變量。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采用產業結構高級化(A-industry)指數和產業結構合理化(R-industry)指數衡量。根據配第拉客定理構造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為第i個產業占GDP 的比重)[32],表示產業結構從低水平狀態向高水平狀態演進;構造泰爾指數為產業結構合理化指數[33],表示對不合理的產業結構進行調整,實現生產要素合理配置和各產業協調發展。政府干預的中介變量包括兩方面,一方面直接采用政府科學方面的財政支出(SE),另一方面使用單位產量的污染物排放衡量環境規制強度(ERI),能夠同時反映各城市的經濟效益和政府對企業排污的控制力度。
長江經濟帶實施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效應估計結果如表3。列(1)至(5)列的被解釋變量是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水平(GTFP),解釋變量為實施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政策變量DID,采取逐步添加控制變量的方法進行回歸。列(1)在政策變量DID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的基礎回歸模型中加入影響較大的控制變量經濟發展水平(Economy),列(2)在列(1)模型基礎上進一步引入控制變量外商直接投資(FDI),列(3)進而引入控制變量基礎設施水平(Infrastructure),列(4)繼續添加控制變量教育水平(Education),列(5)最后添加控制變量金融發展水平(Finance),引入各個方面不斷完善的控制變量能夠更加全面地考察實施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綠色經濟效應。結果顯示政策變量DID 均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產生至少5%水平上顯著的正向影響,表明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經濟產生強烈的促進作用。平均來看,0.027 的系數表明2009 年至2019 年的十一年政策期間,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平均每年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0.25%。列(6)呈現了政策變量DID 對綠色技術進步(GTC)的回歸結果,是將列(5)回歸模型中的被解釋變量改為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的分解項綠色技術進步(GTC),保持解釋變量依然為政策變量DID且完整保留五個有潛在影響的控制變量。回歸結果表明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在5%的水平上顯著促進了綠色技術進步,且相比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回歸擬合效果更好,說明在長江經濟帶,綠色技術進步成為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主要原因,這印證了技術進步的產生有助于生產要素邊際產出的提高[34]。

表3 DID 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基準回歸結果

表3 (續)
為了檢驗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經濟發展的作用機制,在基準模型基礎上增加兩個遞歸模型,構建中介效應模型2、模型3 分別如式(2)(3):

3.2.1 創新能力提升的中介效應
表4 回歸結果顯示政策變量對專利發明(Patent)和科技人員(Researchers)兩個中介變量的影響系數均顯著為正,兩個中介變量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系數也均顯著為正,表明創新能力提升的確發揮了中介作用,且科技人員隊伍的增強發揮了完全中介作用。由于創新能力提升更直接地促進綠色技術的研發進步,所以同時回歸分析兩個中介變量對綠色技術進步(GTC)的影響效果,結果表明這種促進效果和綠色全要素生產率類似,系數更大且擬合效果更好。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使城市創新活力逐漸發揮,更多科技人才投入研發生產,通過技術創新和工藝改進極大提升治污能力,促進清潔生產和綠色效能的釋放,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

表4 創新能力提升的中介效應回歸結果
3.2.2 產業結構升級的中介效應
表5 回歸結果顯示政策變量對產業結構高級化(A-industry)和產業結構合理化(R-industry)兩個中介變量的影響系數均顯著為正,兩個中介變量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系數也均顯著為正,表明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發揮了中介作用,且產業結構合理化發揮了完全中介作用。產業結構升級過程中催生清潔技術更新換代可能促進綠色技術進步,所以同時回歸分析中介變量對綠色技術進步(GTC)的影響效果,表明這種促進效果和綠色全要素生產率類似,系數更大且擬合效果更好。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實施促使一些高污染、高耗能的企業淘汰轉移,而創新能力強、高附加值、生產經營更加清潔環保的企業更好地運轉,促使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

表5 產業結構升級的中介效應回歸結果
3.2.3 政府干預增強的中介效應
表6 回歸結果顯示政策變量對環境規制強度(ERI)和科學支出(SE)的影響系數均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兩個中介變量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系數也均顯著為正,說明政府在環境規制和科學財政支持方面的干預有顯著的中介作用,環境規制增強發揮了完全中介作用。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使城市產業創新和升級過程中更加注重經濟發展的綠色效益,增強了環境規制的力度,給科技創新和產業升級提供充足的財政保障,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

表6 政府干預增強的中介效應回歸結果
表7 列示了長江經濟帶不同城市區位和不同城市規模的異質性回歸結果。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實施的綠色經濟效應在長江上游、中游、下游存在一定差異,對于相對發達的長江下游城市,DID 變量回歸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和基準回歸相比系數更大,說明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在長江下游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發揮了較好的促進作用。但這一政策對長江中游城市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沒有顯著影響,這可能因為長江中游實施政策的城市數量相對較少且政策實施年份相對較晚,政策的綠色經濟效益沒有完全釋放。根據常住人口規模劃分大型城市、中型城市、小型城市的回歸結果顯示,對于3 種規模的城市,在實施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后,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均有顯著提升,表明政策對不同規模城市的影響效果具有普適性。

表7 城市區位和城市規模的異質性分析回歸結果
采用面板分位數回歸對基準模型進行估計,采取20%、40%、60%、80%四個分位點,考察政策效果是否存在隨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水平遞增的趨勢。政策變量DID 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且隨分位點提高而逐漸增大,表明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的促進作用具有邊際遞增的趨勢,即原本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水平更高的城市在實施政策后,綠色經濟發展的效果更顯著。這也啟示原本綠色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城市更應努力探索實施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方法,發揮經濟的綠色效益,見表8。

表8 不同GTFP 水平的異質性分析回歸結果
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實施過程中,周邊城市主動學習試點城市的外溢技術產生正向空間溢出效應,但也可能存在“搭便車”和將本地區污染物排放至其他地區的現象,導致不能有效帶動周圍地區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因此,研究空間溢出效應存在時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具有意義。對長江經濟帶108 個城市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空間相關性的全局莫蘭檢驗表明Moran'sI指數和Getis &Ord's G 指數至少在5%水平上顯著,支持長江經濟帶城市存在空間相關性。局部莫蘭指數檢驗結果(見圖2、圖3)表示長江經濟帶108 個城市的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水平存在正向空間效應,表現為低低集聚、高高集聚的形態。
文中,我們主要介紹比特幣系統中涉及的相關密碼技術,包含簽名、哈希函數以及區塊鏈技術。尤其是區塊鏈技術,以鏈狀結構存儲數據,以密碼技術為數據傳輸提供機密性和認證性服務,從而形成一條分布式存儲、無法篡改、永無止息的數據庫。但比特幣等諸多數字貨幣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匿名性,使得監管問題日益嚴峻,如何在保護實體隱私的同時實施有效的監管是數字貨幣領域的一大挑戰。另一方面,由于區塊鏈技術能擺脫第三方機構制約,使得它不再局限于數字貨幣領域。目前,區塊鏈技術在金融服務、公共服務和IoT等領域的應用尚處于探索階段,有待進一步發掘。

圖2 GTFP 的局部莫蘭指數(2003—2019 年)

圖3 GTFP 的局部莫蘭指數(2019 年)
經過空間滯后項檢驗、豪斯曼檢驗、LM 檢驗、LR 檢驗等一系列檢驗,借鑒相關研究[35]構建空間杜賓雙重差分模型(SDID-SDM)分析空間溢出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見模型4。


表9 空間DID 回歸結果
運用DID 模型考察政策影響效果的前提是滿足平行趨勢假設,借鑒事件研究法構建計量模型5[36]:


圖4 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的平行趨勢檢驗
考慮如果政策在提前實施N年的反事實情況下是否還會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產生影響,分別假設提前實施政策1 年、2 年、3 年和4 年,4 種反事實情況的回歸結果如表10 所示。政策變量的估計系數在4 種反事實情況中均不顯著,表示模型通過了反事實檢驗。即如果政策不是在頒布的年份實施而是提前幾個年份實施,均不能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產生影響,也即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確是在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實施之后得到顯著提升。

表10 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的反事實檢驗

表11 PSM-DID 回歸結果
本文基于2003—2019 年長江經濟帶108 個城市的數據,運用多期DID 方法評估了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并對中介機制、異質性和空間效應進行了討論。主要研究結論如下:(1)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綠色技術進步是主要原因。(2)試點城市創新能力提升、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和政府干預增強是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潛在渠道。(3)長江經濟帶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綠色經濟效應基于不同城市區位、不同城市規模和不同GTFP水平具有異質性,長江下游城市的政策效果最明顯,原本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水平較高的城市政策效果更加顯著。(4)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在長江經濟帶存在正向空間溢出效應,城市間借鑒政策做法、相互帶動政策實施顯著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
根據研究結論,我們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第一,繼續推進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總結創新型試點城市的經驗,發揮其示范帶動效應,激發城市創新活力。堅持市場在綠色經濟發展中的作用,提升創新能力、優化產業結構,在企業競爭與合作中整合城市創新資源用于促進經濟綠色可持續發展。非試點城市應積極利用創新型試點城市的技術外溢,主動模仿學習技術以致達到自主創新,主動尋求產業技術的更新換代,促進清潔生產,實現經濟綠色低碳發展。
第二,進一步加強政府在長江經濟帶經濟綠色發展中的引領和引導作用。市場機制在創新驅動和綠色發展中存在諸多“失靈”,政府要帶好頭、站對位,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更符合中國發展的現實需要。一方面,政府可以為科技創新所需的大型基礎設備、研發公共平臺、產業園區提供適宜的財政貨幣優惠政策,對重點產業加強投資、設立產業引導基金,加大對低碳企業的招商引資力度,以更多的專項補貼支持科研人員進行創新活動。另一方面,政府應堅定進行污染防治,監督治理企業污染,加大環境規制力度,將資源節約、綠色發展理念融入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目標。
第三,充分考慮長江上中下游實施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差異情況,統籌兼顧長江經濟帶各區域創新發展的協調性。通過區域產業鏈協同發展、區域利益補償等機制提升創新資源在長江上游、長江中游的配置水平,提升區域協同治理效能。積極探索長江上中下游的產業協調發展,促進各城市實施創新型城市試點政策的相互學習借鑒,有效引導長江上中下游企業競合關系良性發展,平衡發展差異,促進地區間的創新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