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是黨中央、國務院作出的重要決策,是深化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的重要舉措。
2015年,中央一號文件首次明確提出“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指導意見》。迄今,中央一號文件已連續8年將“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作為重點內容進行部署,全國各地也因地制宜積極探索實踐。
2019年6月,國務院印發《關于促進鄉村產業振興的指導意見》,明確指出要研究開展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情況統計。為此,本文作者參與的研究團隊遵照國家以及市級層面印發的相關文件精神,重點聚焦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程度、融合發展質量、融合發展效果,于2021年啟動了對重慶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專題研究。經過一年多的研究和試用,研究團隊借助數據匯集、智能化分析、數形呈現、數字決策等技術手段,通過數字建模,構建成了一套客觀、公正、科學、便捷的重慶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數字評價指標體系,以便幫助找到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短板和薄弱環節,指導農業產業結構調整、農業產業鏈延伸、農產品價值鏈提升,從而有效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建立產業鏈條完整、功能多樣、業態豐富、利益聯結緊密、產城融合協調的農村發展新格局。
重慶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數字評價指標體系,由一級指標2個、二級指標7個以及三級指標27個構成。
一級指標主要包括產業融合過程(A1)和產業融合效果(A2)。其中,產業融合過程指標主要衡量農村產業融合的廣度和深度,聚焦農業第一產業內部融合、農業產業鏈延伸、農業多功能性發揮、農業服務業融合以及科技賦能等維度進行展開。產業融合效果指標,主要從經濟、社會、生態三個維度切入,衡量農村產業融合帶來的積極影響。
二級指標是對一級指標的進一步細化。針對產業融合過程(A1)一級指標,下設4個二級指標:
農業產業化程度(B1),指農村以提高經濟效益為中心,圍繞支柱產業和主導產品,優化組合各種生產要素,對農業和農村經濟實行區域化布局、專業化生產、一體化經營、社會化服務的產業化程度。
農產品加工發展(B2),指用物理、化學和生物學的方法,將農業的主、副產品制成各種食品或其他用品的一種生產活動。
鄉村第三產業發展(B3),指鄉村在加強區域優勢和特色資源開發的推動作用下,帶動了部分區縣具有區域特色和比較優勢的鄉村第三產業,主要表現為休閑旅游業的快速發展。
科技賦能力度(B4),指農村產業充分發揮科技支撐力量,以提升產業基礎能力為基礎,實現產業鏈現代化、科技化、數字化為任務,不斷加強農村農業數字化建設。
針對產業融合效果(A2)一級指標,下設3個二級指標:經濟效益(B5),社會效益(B6),生態效益(B7)。
三級指標是構建本指標體系的基礎層級數據指標,具體設置如下:
農業產業化程度(B1)項下設6個三級指標,其選取主要圍繞農村產業基礎設施建設、經營組織建設、農業投資規模和農業教育培訓普及度四個方面,即冷鏈倉儲規模(C1)、家庭農場數量(C2)、農業專業合作社數量(C3)、財政補貼(C4)、專家大院數量(C5)、高素質農民參訓人數(C6)。
農產品加工發展(B2)項下設4個三級指標,分別反映加工主體、產值、負債以及收入情況,即加工主體數量(C7)、加工總產值(C8)、負債額(C9)、農產品加工年收入(C10)。
鄉村第三產業發展(B3)項下設3個三級指標:
鄉村旅游主體數量(C11),指參與農業文化景觀、農業生態環境、農事活動及傳統的民俗為資源,融觀賞、考察、學習、參與、娛樂、購物、度假為一體的旅游活動的游客數量,從側面反映出鄉村旅游業的發展程度。
鄉村旅游從業人員數(C12),指16歲以上實際參加鄉村旅游生產經營活動并取得實物或貨幣收入的全部人員數量,鄉村旅游從業人員是鄉村旅游業發展的基礎保障,從業人員數量能反映當地旅游業發展規模。
鄉村旅游產值(C13),指鄉村旅游業在一定時期內相關產品和服務產生的總價值量,反映出農村旅游經濟效益和發展水平。
科技賦能(B4)項下設5個三級指標,主要圍繞農業科技園區建設以及數字化、信息化水平進行代表性指標選取,即農業科技園區數量(C14)、大田種植信息化(C15)、設施栽培信息化(C16)、畜禽養殖信息化(C17)、水產養殖信息化(C18)。
經濟效益(B5)項下設6個三級指標,主要從農民總體收入水平、社會化服務主體效益、城鄉收入差距、鄉村就業情況以及電商收入增益等方面來衡量產業融合帶來的經濟效益,即:農民人均可支配收入(C19),指農村居民可用于最終消費支出和儲蓄的總和,也稱居民可用于自由支配的收入,包括工資性收入、經營性凈收入、財產性凈收入及轉移性凈收入。
社會化服務主體數量(C20),指以公共服務機構為依托、合作經濟組織為基礎、龍頭企業為骨干、其他社會力量為補充的新型農業生產社會化服務體系,服務農業的產前、產中、產后等環節。
社會化服務收入(C21),指農業社會化服務體系的收益情況,發展社會化服務構建現代化的農業產業體系,推動各類服務主體不斷創新模式,輻射帶動小農戶,促進農業規模經營穩步發展。
城鄉居民收入比例(C22),指城市居民收入與農村居民收入的比值,是衡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的重要指標。城鄉居民收入比例圍繞城市居民與農村居民的收入差距,綜合評價城鄉發展水平。
鄉村就業人員比重(C23),指鄉村的就業人數與總人口數的比值,是農業產業融合規模中的一個重要指標。
線上農產品銷售金額(C24),指農產品在互聯網上的銷售情況。
社會效益(B6)項下設2個三級指標,旨在反映農村產業融合過程中地方品牌打造的成果以及龍頭企業的發展情況,即:獲得“巴味渝珍”授權數量(C25),指獲得“巴味渝珍”品牌授權的企業、農產品等的數量。
龍頭企業數量(C26),指從事農產品生產、加工或流通,并通過各種利益機制與農戶相聯系,使農產品生產、加工、銷售有機結合,實行一體化經營的企業。
生態效益(B7)項下設1個三級指標,以化肥和農藥施用的減量作為最具代表性的指標,反映綠色生產的發展程度,即:化肥和農藥施用減量(克/畝)(C27),指對果菜茶等用肥、用藥量大的作物,推廣有機肥替代化肥、綠色防控替代化學防控,減少化肥、農藥施用量,提高利用率。
采用熵權模糊估計法測算指標權重,具體操作步驟如下。
1.數據無量綱化處理。為了更準確地衡量相關指標所包含的信息量,首先對數據指標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在處理過程中,將指標分為正向指標和負向指標。其中,正向指標數值與產業融合發展水平呈正相關,負向指標數值與產業融合發展水平呈負相關。

重慶市秀山縣農業園區茶葉基地 龍云輝 攝
正向指標:

負向指標:








以上方法計算出的指標體系各項權重如表1所示。
總體來看,產業融合過程(A1)在本指標體系中占比63%,產業融合效果(A2)占比37%。
在產業融合過程的相關指標中,農業產業化程度(B1)以及科技賦能(B4)對產業融合水平的影響較大,呼應了國家和地方政府對于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經營組織建設、農業教育培訓的重視,以及對于農業信息化和農業科技園區建設的持續加強投入。從指標體系更微觀的角度來看,建立家庭農場(C2)和農業專業合作社(C3),合理控制農村負債比例(C9),增加對農村勞動力的專業培訓(C6)以及提升農業生產的信息化程度(C16)等措施可以有效提升產業融合程度。
在產業融合效果的相關指標中,經濟效應(B5)依然是體現農村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主要指標。其中,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C22),促進鄉村人員就業(C23)以及培養地方特色龍頭企業(C26)對提升農村產業融合成效有著明顯的積極作用。


同時,對27個三級指標與區縣得分分段的關系進行了散點圖分析,從中發現了3個正向指標——家庭農場數量(C2),加工主體數量(C7)和龍頭企業數量(C26),其指標分布集群與得分分段有明顯的正相關關系(見圖1~3);也發現1個負向指標——城鄉居民收入比例(C22),其指標分布集群與得分分段有明顯的負相關關系(見圖4)。由此可見,產業融合發展水平較高的區縣具有家庭農場數量較多、加工主體數量較多、龍頭企業數量較多以及城鄉居民收入比例較小的共性。

表1 熵權法計算各指標所對應權重(%)

表2 重慶部分代表區縣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綜合得分

圖1 【正向指標】家庭農場數量按區縣得分排名由高到低分布

圖2 【正向指標】加工主體數量按區縣得分排名由高到低分布

圖3 【正向指標】龍頭企業數量按區縣得分排名由高到低分布

圖4 【負向指標】城鄉居民收入比例按區縣得分排名由高到低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