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人工智能倫理焦點問題主動仗

■文/劉 飛

人工智能產業在迅猛發展的同時，也伴隨產生各種社會倫理風險，其影響已逐漸凸顯。讓人工智能技術在安全穩定的情況下為人類服務，需要將對人工智能的監管和治理擺在十分重要的位置。

人工智能倫理焦點問題

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日新月異，基于人工智能技術開發的應用層出不窮，愈來愈多的人工智能倫理問題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其中，社會信任、信息數據和算法安全等問題成為社會重點關注的焦點問題。

●社會信任問題

借助虛擬現實(VR)等手段，人們即便在虛擬世界中相識，在現實中相遇也基本不會認識。因此，人們之間可能會產生社會關系網淡化的情況，也極有可能打破道德底線，導致不符合基本道德倫理的事情發生。如果攜帶病毒的信息數據等迅速、大量地散播，網絡人肉搜索任性而為，就會讓靠信用維系的社會遭受巨大沖擊。

隨著智能家居設備進入千家萬戶，安全風險隱患開始出現。應用場景廣泛的智能家居設備在給人們的生活帶來極大便利的同時，也特別容易遭受攻擊。這是由智能家居設備量十分龐大，能夠被用于遠程控制的智能家電在網絡中的安全系數很低導致的。在不安全的網絡環境下，智能家居設備的數據、企業的數據及移動終端的數據極有可能遭到網絡攻擊而泄露。智能音響、智能監控攝像頭等被不法分子攻擊的事件時有發生，這給社會信息數據安全、倫理道德造成了很大的挑戰。

●信息數據安全無法保障

信息數據安全是全球性的問題，也愈來愈引起全世界的重點關注。不法分子會選擇對防護措施不強的企業服務器進行網絡攻擊、對保護力度羸弱的個人信息數據及隱私進行非法竊取。信息數據安全性如果無法得到保障，會導致個人信息數據與隱私泄露甚至被非法售賣，也會給企業和社會帶來損失，重者事關國家信息安全。

值得注意的是，多行業、跨領域融合推進的工程項目越來越多，而且信息數據安全問題從高技術領域蔓延到普通民用領域，這都引起人們對基礎設施安全保護的重點關注。智能商業推薦算法形成了新興的推廣營銷模式。但是，在巨額利益的驅動下，一些包含個人信息數據和敏感內容或者企業商業秘密的數據被非法買賣。這既侵犯了人們的個人隱私，也危及企業生存。當前，通過不正當手段侵犯個人和企業的信息數據，催生了以多種形式存在的灰色產業鏈。國際上，跨國倒賣信息數據呈愈演愈烈的趨勢，各國也對隱私泄露等問題的治理倍加重視。

對智能技術的使用應抱著審慎客觀的態度，對使用人工智能技術造成的社會影響與后果應多角度思考，這體現的是人工智能技術倫理最基礎的要求。

●算法缺陷無法糾偏

導致算法缺陷無法糾偏的原因主要有以下3個方面：

一是算法并不是客觀的。應用人工智能的算法的設計初衷、數據選擇、結果呈現等，基本上都是由開發設計者等相關從業人員主觀決定的。因此，他們的歧視與偏見會融入應用人工智能的算法中。應用人工智能的算法在很大程度上會把這些歧視與偏見更直接地顯現出來。

二是社會多元化與數字鴻溝更加凸顯。步入融媒體時代以后，受推薦算法的干擾，信息的傳播受到多渠道傳播形式的不利影響。

三是算法存在不透明的盲區。應用人工智能的算法的決策判斷系統與傳統的決策判斷系統不同，普通大眾很難明白高難度算法的設計機理與架構模式。對于導入的數據，計算機架構能夠自動進行智能推演，甚至算法開發設計者都不能講清楚機器的相關操作。這就造成了“黑箱”問題，即對算法自主決策判斷體系生成的結論無法解釋。它已成為算法運用領域面臨的挑戰。

人工智能倫理的實踐進程

人工智能技術在多種場景中的大規模應用使人類社會產生多方面的矛盾與不適。隨著人工智能的應用不斷深化，人工智能倫理有以下3 個實踐進程。

●技術本身的倫理研究舉足輕重

對智能技術的使用應抱著審慎客觀的態度，對使用人工智能技術造成的社會影響與后果應多角度思考，這體現的是人工智能技術倫理最基礎的要求。算法中存在的異化、“黑箱”等是因特殊技術缺失引發的倫理問題，應在技術方面調整與修改。對技術倫理本身的研究，是在具體技術應用領域體現負責任創新的重要一步，也是人工智能倫理比較基礎的內容。

●網絡空間倫理研究彌足珍貴

互聯網的發展給人們的生產、生活和學習帶來了很多便利，使得人與社會之間的交往關系、信息呈現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工智能技術在應用方面出現了差距，尤其在不同地區、不同群體、不同國家間體現得更為明顯。在數字化時代，在追求個性化的過程中，倫理關系也充滿挑戰。因此，我們要探索基于虛擬網絡空間的倫理道德準則，促進現實與虛擬網絡空間的倫理道德進一步融合。

●人工智能社會倫理研究大勢所趨

人工智能倫理的研究已經不只是在技術開發與產業應用方面，還應逐步側重于全球經濟社會前進大勢下的信息技術社會倫理挑戰方面。形成包括心理學、哲學、經濟學、計算機學等在內的跨學科、超前的工程倫理機制，可以避免新興技術被無節制應用而引起信用風險、數字金融的無形破壞、危害性電子設備應用等人工智能技術的新倫理挑戰。

人工智能倫理對策及建議

人工智能倫理治理已成為社會共識，結合人工智能的發展規律，統籌人工智能倫理治理之策，可以從持續完善具有多維視野的監管機制、有力推動確立前瞻性制度政策、充分打造開放友好的社會言論環境、積極組建人工智能倫理監管研究組織、努力成為人工智能國際規則主要制定者等方面，推進人工智能治理長效化運行，從而推動人工智能產業高質量發展。

●持續完善具有多維視野的監管機制

對因人工智能技術快速發展而產生的倫理問題，倫理監督管理機制的確立應以有效、安全的信息來定基調，而且要把握平衡制度體系、法律法規、倫理關系的結合點來進一步適應社會基本道德規范。倫理是價值取舍的重要考量部分，要把倫理前置，持續增加發展動能，使其盡可能地符合當前人們的需要，同時也不會破壞或者妨礙后續人們的需求。政策作為治理國家的重要工具，能夠用來規范、統籌人工智能相關技術與產業應用的整體發展秩序，推動技術與產業在穩定、安全的基礎上較快發展。法律作為涉及倫理規則、原則性的最后防線，始終保持公平公正的立法原則。

人工智能技術在為推動社會發展創造了巨大價值的同時，人工智能倫理問題也隨之產生，如人與機器的關系等。這需要政府及人工智能行業組織深入調研，探討人工智能倫理可能帶來的問題，制定監督與管理機制，加強人工智能行業在人工智能技術開發、產品應用等方面的監管。人工智能倫理的監管，對產業更加規范、健康和有序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在新時代的大背景下，穩字當頭、穩中求進是需要深刻認識的，人工智能倫理在大力治理下能夠為社會倫理的發展起到較大的積極作用，并且可以總結出很多對后續人工智能倫理發展有益的借鑒。

●有力推動確立前瞻性制度政策

對人工智能技術存在的一些體系機制與政策制定的約束，要及時有效地調整技術規則，深刻認識迫切需要解決的倫理問題，把握具體應用場景的適用性與民眾的便捷性。人工智能技術產業涉及場景多，在醞釀出臺與之相關的法律制度前應認真對照現有的制度、政策并且審慎運用。太過趨緊的制度與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會削弱小微企業、創業企業的創新能動性與宣傳積極性。對現階段有較成熟技術的產業和較清晰的應用領域的產品，施行較為寬松的監管制度。對使用新技術開發的應用或產品而言，在風險可控范圍內優化市場進入許可、規范與標準的措施，搭建具有容錯機制的創新創業試驗平臺，推動新技術或新產品在較短時間內占領市場高地。

人工智能倫理制度政策的建立和完善是基于國家經濟發展、科研實力、人才條件等多方面條件展開的，要把握好人工智能倫理與其他科技倫理的協調發展，避免因盲目施策給產業發展帶來不良影響。加強人工智能倫理制度政策的監督與管理，要確保制度政策能夠較好地解決當前存在的人工智能倫理問題，并且具有切實的指導意義，能夠充分體現政策制度的科學性與合理性，逐步彰顯人工智能倫理更為積極和有利的一面，持續釋放人工智能倫理制度政策的能量。

●充分打造開放友好的社會言論環境

面對社會言論，應推動打造開放的言論環境，使技術開發人員、業內專家學者、行業投資者、社會大眾可以發出聲音、表達看法和意見，塑造倫理領域的良好社會認知，減少倫理規則建立時對可能遇到的風險的認知偏差。在擁有各群體認可的價值下，制定人工智能倫理的基礎、規則、監督管理機制，根據實際發展把現有的技術框架、治理規則進行全面系統的調整，使之更好地與人工智能技術中存在的各種政策制定風險相適應。要想充分把握現有制度優勢，可以進行多領域調查研究，開展各群體利益有關方的交流與探討。對有關人工智能技術可能產生的后果及影響進行監測預估并對制度及時修改完善。有效運用互聯網平臺發聲包括兩個方面：一是根據國家及互聯網平臺規則，針對人工智能相關領域審慎發表自己的觀點；二是可以與網友針對人工智能相關的問題進行互動交流，回應社會關切。在人工智能相關領域的會議、論壇上，政府主管部門、專家學者、產業人士等在開放友好的言論環境中，共同探討人工智能產業發展，聚焦人工智能倫理治理，以聚力打造人工智能產業發展高地。

因此，努力營造風清氣正、開放友好的社會輿論環境，對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及應用均能起到積極的作用，但同時也要審慎把握言論尺度，不為產業炒作而發聲。

●積極組建人工智能倫理監管研究組織

根據實際情況，從中央到地方應組建科技人工智能倫理委員會，召集與人工智能有關的技術設計、產業應用、知識產權保護、社會組織等各個領域的專業代表，通過舉行人工智能倫理方面的交流會，最大限度地吸收社會多個群體的訴求，在人工智能倫理委員會制定的相關規則中予以顯現。

中央人工智能倫理委員會應放眼全國，多角度了解與分析人工智能新技術的進展以及結果造成的影響，憑借其科學性、公正性對人工智能活動開展調查研究與統籌指導。人工智能工程倫理委員會由聯盟、協會或行業企業組織，在內部要突出行業企業間的互助平等，對外界要彰顯行業穩定有序和進取姿態。科研院所學術倫理委員會要增強教育者、學生、科技研發人員的倫理觀念，推動有關工作者逐步了解和把握人工智能倫理的由來、意義、規則等。

人工智能倫理委員會作為產業發展的智庫平臺，可以在投身本職工作的實踐中發現行業問題，總結行業發展良策，進而為其所在的智庫平臺提供更具針對性與實踐性的意見或建議。人工智能倫理委員會通過這一方式凝聚各界共識，可以為持續完善行業發展提供更高質量的產業發展報告，以便采取積極的行動，助力人工智能產業高質量發展。

●努力成為人工智能國際規則的主要制定者

現階段，西方國家已經對關于人工智能治理的規則逐步開放，這促進了人工智能治理制度在全世界的應用。我國已經有一部分數字經濟平臺，與世界同行共同推動和規范人工智能的具體應用。同時，國內科研院所與企業應加強在研發與市場應用方面的合作，推動人工智能的高質量發展。

全球不同地區因經濟發展等因素的影響,人工智能發展狀況各不相同。在未來人工智能的治理探索中，我國需要密切關注全球開發應用與產業發展的走向，借助加強緊密合作來提高人工智能產業的綜合實力。通過推動國內的科研院所與企業抱團走向海外市場、推廣產業應用等方式，摸索出一條產業合作共贏的可持續發展路徑。人工智能產業的發展要與我國國情相協調，不斷充實人工智能在人才等方面的實力，為國家培養高水準的人才。

將以上措施融入人工智能倫理治理的相關規則制定中，力爭成為人工智能國際規則的主要制定者，為國內人工智能產業開拓更廣闊的市場發展空間。

人工智能倫理問題涉及面廣，波及范圍大。人工智能技術的深入發展促進了各界對人工智能倫理治理更深刻的理解，使人們能夠有更充分地把握來加強人工智能倫理治理。因此，人工智能倫理的治理不僅有利于推動人工智能產業高質量發展，而且有利于為人們創造更為安全、便捷的生產和生活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