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演進（2002-2021）
——一項關于研究熱點的文獻實證探索

冉 鑫 馮銀虎 景等鵬

(內蒙古工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51)

民族傳統工藝是指中國各個民族世代相傳，獨具民族風格與地方特色的工藝種類與技術。這些民族傳統工藝門類繁多，精巧細致，其高超的手工技藝，是中國的文化瑰寶。早在2018年，文化和旅游部、工業和信息化部聯合發布了第一批國家傳統工藝振興目錄，共計383個傳統工藝入選。近年來在挖掘振興民族傳統工藝方面，取得了許多成就。學術界圍繞保護、傳承、振興民族傳統工藝方面，也做了大量基礎性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助推了民族傳統工藝的發展。鑒于當前缺乏對一段時間的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梳理與經驗總結，文章以中國知網收錄的相關文獻為基礎，采用計量統計、共詞分析、聚類分析、多維尺度分析等對2002~2021年期間國內關于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現狀進行總結與分析，以期對未來開展民族傳統工藝研究提供助益。

1 研究技術路線

1.1 研究思路與方法

文章首先通過計量方法對樣本文獻的發文量、期刊、單位、作者等進行描述性統計。以此對文獻的產出結構做出了解。然后利用SATI文獻題錄軟件對高頻關鍵詞進行提取與分析。將詞頻大于等于5的24個詞匯進行整理。通過Ucinet軟件生成24×24的共詞矩陣。將共詞矩陣導入NetDraw可視化軟件中生成社會網絡圖，并依次對關鍵詞的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中介中心性進行統計分析。接著將共詞矩陣導入SPSS軟件，生成相似矩陣。再通過Excel軟件轉化為相異矩陣，生成高頻關鍵詞聚類圖。最后生成多維尺度分析圖，對研究熱點與趨勢進一步凝練總結。

1.2 樣本文獻收集

文章選取中國知網數據庫的文獻作為數據來源。通過高級檢索，以“民族傳統工藝”作為檢索條件，時間范圍定為2002年至2021年，其他條件系統默認。經過運行得到文獻532篇。經過數據清洗，把佚名、書評、會議綜述、外文文獻等不符合本研究設計的文獻剔除，共得到282篇有效樣本文獻。將有效文獻以EndNote的格式保存，以備后期導入軟件進一步研究。

2 文獻產出結構的描述性統計

通過計量軟件對282篇樣本文獻進行發文量、作者、機構、期刊來源、樣本涉及的部分典型民族傳統工藝進行描述性統計。

從文獻的發文量來看，文獻數量上較少，但發文量整體趨勢是上升的。2002~2011年間的年發文量維持在10篇以下，平均每年發文5篇。2014年發文量出現第一次高峰，發文量達18篇。之后發文量逐年遞升，2019年發文量達到最高峰為37篇，占總發文量的13.12%。之后兩年的年發文量也維持在25篇左右。這表明學界對于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關注度提升。

在發文作者方面，通過定量手段探究該研究領域的主要代表作者。利用文獻計量學中常用的普賴斯定律進行核心作者判定。通過公式Mp=0.749*Npmax（其中Mp是核心作者的最低發文量，Npmax是發文最多的作者論文數）來計算核心作者發文量。將單個作者發文量最大的數字即4代入公式，得到M值為1.498。按照取整原則，將發文量大于等于2的作者定義為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核心作者。據統計，符合條件的共21位作者。這些作者共發表論文46篇，占全部文獻量的16.3%。該結果與洛卡特定律中規定的發表1篇論文的作者達到60.79%左右就形成核心作者群的觀點契合，核心作者群基本形成。發文量排前3位的作者有陳文苑（4篇）、鄭穎捷（3篇）、柏貴喜（3篇）。但也要看到，相當一部分學者在研究領域上缺乏連續性與持續深入的研究成果。

在研究機構方面，民族類大學以及民族地區駐地的大學在“民族傳統工藝”的學術研究方面關注較多，發文量較大。其中內蒙古農業大學材料科學與藝術設計學院、中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發文量最多，為4篇。云南大學歷史與檔案學院、廣西大學科技史研究室、內蒙古師范大學科學技術史研究院等大學科研機構的“民族傳統工藝”研究造詣也比較深厚。

在期刊來源方面，282篇文章發表在154種期刊上。發表論文較多的有文藝類專業期刊以及民族類大學學報。這些期刊在“民族傳統工藝”研究中發揮著積極作用。發表6篇及以上的期刊有《中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大眾文藝》、《中國民族博覽》、《廣西民族研究》、《貴州民族研究》等。

在樣本涉及的民族傳統工藝方面，282篇文章涉及的部分代表性民族傳統工藝如表1所示。這些傳統工藝對于民族的發展具有獨特意義，彌足珍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早已成為民眾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必需品，是經濟與文化的凝聚。

表1 民族傳統工藝概覽（部分）

3 研究過程

3.1 高頻關鍵詞提取與分析

關鍵詞能夠高度概括文章的主旨，是文章核心內容的有效反映。將282篇文獻的關鍵詞導入SATI文獻題錄信息統計分析軟件，共得到560個關鍵詞。對所有關鍵詞進行詞頻分析后，發現詞頻大于5的關鍵詞共有24個，將其排序之后如表2所示。

根據表2可以發現，排除“傳統工藝”之外的前6個熱點關鍵詞包括傳統手工藝(34)、傳承(21)、少數民族(20)、非物質文化遺產(16)、傳統工藝美術(10)、保護（9）。這一結果也初步表明，我國學術界對于“民族傳統工藝”的研究，主要圍繞保護傳承發展民族傳統工藝展開。深入了解關鍵詞間的內在關系，仍需進一步挖掘數據。

表2 24個高頻關鍵詞排序（頻次≥5）

3.2 社會網絡分析

利用UCINET6.0軟件，導入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生成社會網絡圖。如圖1所示，節點大小代表頻次的多少，連線代表關鍵詞間的親密程度。其中傳承、少數民族位于核心位置。傳統手工藝、傳統工藝、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等關鍵詞位于次核心位置。各核心周圍還存在自己的網絡子群。這種密集的網絡形態，也表明我國民族傳統工藝研究領域存在許多熱點研究問題。

圖1 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高頻關鍵詞社會網絡圖

選擇“Multiple Measures”功能生成高頻關鍵詞的中心性數值表，具體如表3所示。借助中心性的研究，可以更加客觀地梳理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分支領域，預測未來研究趨勢。

關鍵詞的度中心性能夠衡量某一關鍵詞在網絡中的重要性。從表3中可以看出，“傳承”一詞的度中心度為0.364，其數值最大，說明位于社會網絡的核心位置。其余少數民族、傳統文化、變遷、保護、手工藝、傳統手工藝等關鍵詞均處于度中心性數值靠前的位置。這些是社會網絡中心的次中心也是研究熱點。

關鍵詞的接近中心性能夠衡量某一關鍵詞不受其他節點控制的能力。接近中心性數值越小，說明該節點越處于核心位置。從表3中可以看出，“傳承”一詞的數值最小為55。除了這個關鍵詞外，其余數值較小的關鍵詞如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統工藝、傳統手工藝、保護等關鍵詞的數值都比較靠前。

關鍵詞的中介中心性能夠反映關鍵詞間的聯系狀況。中介中心性數值越高，說明該節點紐帶作用強，對其他關鍵詞起到促進作用。一般認為，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數值較低，而中介中心性數值較高，說明該節點代表未來新興研究趨勢[1]。從表3中可以看出，創新、現代設計等關鍵詞符合數值要求，代表新興研究趨勢。

表3 關鍵詞的中心性數值（前15）

3.3 聚類分析

借助SATI軟件生成詞篇矩陣，截取詞頻大于5的24個關鍵詞，形成24×24的詞篇矩陣。將詞篇矩陣導入SPSS軟件，生成相似矩陣。把相似矩陣導入EXCEL，通過函數轉化生成相異矩陣，如表4所示，為下一步研究做準備。相異矩陣中兩個關鍵詞之間的數字越趨于0，說明關聯度越大，反之，兩個關鍵詞之間的數字越趨于1，說明關聯度較小。根據表4可以發現，各關聯詞分別與“傳統工藝”主體詞距離從遠到近的順序依次是:傳統手工藝（1）、傳統工藝美術（1）、非物質文化遺產（0.9931）、傳承（0.9788）、保護（0.9722）。

表4 高頻關鍵詞相異矩陣（部分）

關鍵詞聚類分析是一種處理矩陣結構的多元統計分析法，能夠揭示各關鍵詞的演變趨勢。文章將得到的相異矩陣錄入SPSS軟件生成高頻關鍵詞聚類組合，同一類關鍵詞分到同一分支下，共分為7類。分別為：維吾爾族的傳統工藝研究、精準扶貧戰略與傳統民族工藝研究、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純手工到產業化的變遷研究、民族傳統工藝的保護與傳承研究、少數民族傳統工藝的發展現狀研究、傳統工藝美術與現代設計研究。工藝美術與民族傳統工藝兩個關鍵詞能夠與其他聚類重合，不再單獨分類。

種類1為維吾爾族的傳統工藝研究。包括維吾爾族、傳統手工藝兩個關鍵詞。在漫長的歷史發展中，維吾爾族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傳統工藝。包括“地毯”、“艾德萊斯綢”、“高尖帽”、“英吉沙小刀”等。極具維吾爾族特色魅力的傳統工藝，代表了維吾爾族的生活智慧。學界對維吾爾族的一些傳統工藝有過一些研究。模戳印花布曾在維吾爾族的生活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其工藝獨特，色彩絢麗奪目。近年來，在機械印花布的沖擊下，模戳印花布逐漸淡出主流市場。有學者探討改善模戳印花布與現代美學設計的可能性，在美學轉變、工藝改進、功能拓展上進行轉化設計[2]。維吾爾族傳統栽絨地毯在經線栽絨技法上經歷了從“單經機”到“雙經機”的變革。織毯工具也在不斷優化，這些對于國內織毯工藝的發展起到了促進作用[3]。哈密維吾爾族刺繡在當前發展過程中，面臨著諸多困境。比如部分技藝可能失傳、刺繡圖案單一、缺乏從事刺繡的繡娘等[4]。當前關于維吾爾族傳統工藝的研究較少，未來要持續挖掘維吾爾族傳統工藝的研究價值。

種類2為精準扶貧戰略與傳統民族工藝研究。包括“民族傳統手工藝”、“精準扶貧”、“少數民族傳統手工藝”等關鍵詞。民族傳統工藝作為生產生活密切相關的技術與產品，是助力精準扶貧的重要抓手。桂西地區少數民族傳統工藝項目豐富，在精準扶貧與保護傳統工藝方面，有學者提出可以在扶貧實施路徑、扶貧產品開發、扶貧參與主體等方面進行傳統工藝生產保護模式的構建[5]。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推動少數民族精準扶貧的寶貴財富，要重視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能力，挖掘文化資本價值[6]。有學者以淄川剪紙為例，探討了“互聯網+傳統手工藝”成功帶動精準扶貧，推動產業發展的案例[7]，以期能夠給其他手工藝產業發展帶來啟發。

種類3為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包括“非物質文化遺產”、“少數民族傳統手工藝”、“民族工藝”等關鍵詞。當前手工藝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亟需保護與傳承，媒體應該不斷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當代傳播，讓社會形成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共識。在傳播途徑上，可以通過新媒體平臺舉辦展會、研修游學等多種方式展開[8]。以天津手工藝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為例，要重建認同感，用情懷引領物質生產，持續進行動態傳播，進行生產性保護等[9]。以南京民俗博物館的傳統工藝傳承為例，可以利用互聯網的優勢，在傳承方式、傳承型態、傳承文化方面形成集聚和傳播效應，使非物質文化遺產得以傳承[10]。

種類4為純手工到產業化的變遷研究。包括“手工業”、“變遷”、“產業化”等關鍵詞。當前許多民族傳統工藝普遍存在產業化程度偏低的現象，這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民族文化的傳播與經濟的發展，因此許多地區都探索本地手工藝品的產業化發展。持續推進具有民族特色的傳統手工藝發展并將其產業化，對于國家的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11]。傳統手工藝產業化能夠形成較高的經濟價值，獨具地域特色的傳統工藝，在一定程度上推動區域經濟發展、形成人力資本、緩解就業問題[12]。以海南省為例，在傳承傳統手工藝產業化方面，可以走以“精品促產品，以產品養精品”的路子，實現傳統手工藝的傳承與開發[13]。

種類7為傳統工藝美術與現代設計研究。包括“傳統工藝美術”、“現代設計”兩個關鍵詞。現代設計應該符合滿足人們的功能需求與精神需求。將現代工藝融入傳統手工藝之中，也是一種創新。這種創新能夠滿足現代設計的高端需求，極大地挖掘傳統手工藝的商業價值[14]。通過傳統手工藝符號揉進現代設計中，能夠構建出獨特的空間性格與空間性質[15]。面對傳統手工藝品地方元素單一化、美感樸拙等問題，現代設計作為一種重建符號意義的手段，能夠拯救傳統手工藝走出困境[16]。

種類5為民族傳統工藝的保護與傳承研究。包括“傳承”、“創新”、“保護”、“傳統文化”、“赫哲族”等關鍵詞。種類6為少數民族傳統工藝的發展現狀研究。包括“傳統工藝”、“少數民族”、“現狀”、“發展”等關鍵詞。這兩個聚類的內容與其他聚類在內容分析時有交叉，不再具體贅述。

3.4 多維尺度分析

為更加直觀地探討20年來民族傳統工藝研究趨勢。將轉化而來的24×24相異矩陣導入SPSS26.0軟件，選擇ALSCAL多維尺度分析功能，生成研究領域多維尺度分析圖，具體如圖2所示。圖中橫軸為向心度，數字越大，說明向心度越高，研究領域之間的影響程度越大。縱軸為密度。數字越大，說明密度越高，研究領域間的聯系程度越大。根據知識圖譜中各關鍵詞的排列位置分為四大研究領域，該領域熱點分類也基本上與上文研究結果一致。圖2的結果也進一步驗證了7個研究種類的可靠性，也顯示民族傳統工藝相關研究圍繞兩大主線展開。分別為發展現狀與傳承創新（上下分）、宏觀研究和中觀研究（左右分）。針對發展現狀（上邊部分），主要圍繞精準扶貧、發展變遷、產業化等展開。針對傳承創新（下邊部分），主要圍繞非物質文化遺產、傳統文化、保護等等展開。宏觀研究（右邊部分）包含傳統文化、發展、現狀等。中觀研究（左邊部分）涵蓋工藝美術、現代設計、非物質文化遺產等。一般認為，分布在第一象限的關鍵詞為研究的中心議題。分布在第二象限的關鍵詞是有待進一步挖掘、有潛力的研究議題。分布在第三象限，詞團較為緊密的，說明部分內容已經開始研究。分布在第四象限，詞團處于邊緣位置，說明重要性不強或者關注度不夠。對各研究領域做以下分析：

領域一：少數民族手工藝發展研究。圖中關鍵詞分布在第一、第二象限，分布較為分散，密度較低。這說明當前關于少數民族手工藝發展的研究進程緩慢。我國少數民族工藝類別繁多，在融入現代生活獲得發展的同時，也產生了諸多問題，這些都需要學者進一步探索。圖2中“傳統手工藝”、“產業化”、“發展”3個關鍵詞距離較遠，說明研究者對于少數民族傳統手工業產業化發展問題有過研究，但需深入。陳文苑在對云南少數民族傳統手工藝發展現狀進行調研后，認為少數民族傳統手工藝在發展過程中存在產業化能力不足、從業人員文化水平低、知識產權意識薄弱等問題[17]。同時，要看到學術界對于維吾爾族的傳統手工藝一直都有研究，尤其維吾爾族傳統刺繡。有學者近年來提出維吾爾族的刺繡工藝在發展過程中，可以嘗試把傳統工藝傳承融入高等教育，打破“藝不外傳”保守形式、融入現代化設計等方式，推動維吾爾族傳統刺繡傳承發展[18]。

圖2 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多維尺度分析圖

領域二：精準扶貧與民族傳統工藝研究。圖中關鍵詞分布在第二、第三象限。圖2中“精準扶貧”、“現代設計”兩個關鍵詞間距離較近。表明當前研究注重思考如何將現代設計與民族傳統工藝相結合共同促進扶貧工作。讓傳統手工藝參與到精準扶貧中來，是反貧困的重要策略。近年來，國家大力實施“中國傳統工藝振興計劃”，激發民族地區傳統手工藝的內生動力，助力精準扶貧。黃姝彥、岑華通過羌族貧困地區文化創意產品實踐案例，提出羌族傳統手工藝在精準扶貧中應強化精準意識、民族優勢與創新意識[19]。張旻探討了精準扶貧背景下益陽傳統手工藝的傳承發展問題，可以通過與當地高校合作，打造傳承紐帶。借助新媒體打通營銷渠道，進一步將益陽的傳統手工藝轉化為文化財富[20]。從擺脫貧困到鄉村振興，民族傳統工藝的發展時刻扎根當地，扮演經濟發展的助推器。只有不斷激發傳承民族傳統工藝的積極性，才能鞏固當前的脫貧攻堅成果，實現文化的經濟化。

領域三：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圖中關鍵詞主要分布在第三象限，當前的研究多集中于民族傳統工藝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面臨的傳承保護困境與創新路徑。龐兆玲、孫九霞以金珠苗繡在保護發展過程中產生的不算成功也不算失敗的膠著狀態為例，指出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過程中，要優先解決好體制問題，同時平衡好精英與群眾的關系[21]。沈葉認為，少數民族非物質文化遺產在實踐中仍然存在保護政策不全面、缺乏明確保護目標、主體意識不足、缺乏資金等問題，這些因素都使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過程中成效欠佳[22]。譚東麗、曹新明認為，在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尤其要重視知識產權的保護。堅持以知識產權法為主導，以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為己任，在優化非物質文化遺產知識產權機制、遺產繼承人權益轉移等多方面推動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力度的增強[23]。

領域四：傳統工藝的傳承與保護研究。圖中關鍵詞主要分布在第一、第四象限，關鍵詞間分布較為分散，其中“變遷”、“傳統文化”兩個關鍵詞距離較近。可見，隨著時代的變遷，研究角度開始聚焦傳統工藝在發展過程中出現許多適應時代變化的新發展。比如云南白族扎染工藝，傳統針法有100多種，而到了20世紀80年代，針法不過10余種，這與大規模生產的社會變化有關[24]。又如彝族漆器工藝在造型上已經較少制作兵器與馬具，更多的是酒具、餐具；底胎制作工藝也轉為以木材為主，鮮少有皮胎；在裝飾技法上已不再使用鑲嵌技法，取而代之的是機械半機械制作[25]。未來學術界要持續關注傳統工藝的傳承與保護研究，要認真研究分析民族傳統工藝存在的問題與制約因素，提煉解決對策，合理創新民族傳統工藝，弘揚中華文化。

4 結語

通過對2002~2021年關于“民族傳統工藝”研究文獻的計量統計與內容分析。主要得到以下研究熱點，包括維吾爾族的傳統工藝研究、精準扶貧戰略與傳統民族工藝研究、非物質文化遺產研究、純手工到產業化的變遷研究、傳統工藝美術與現代設計研究。當前民族傳統工藝研究的體系不夠成熟，高質量學術成果也不夠豐富。未來學術界要注重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持續挖掘民族傳統工藝的價值，強化傳播傳統民族工藝的新媒體思維，推動傳統民族工藝產業創新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