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虛擬財產的物權屬性及法律保護

趙創維

南京財經大學

信息化時代下，網絡信息相關產業（如淘寶、QQ、網絡游戲）正如火如荼地發展中，網絡虛擬財產問題備受關注。作為一種全新產業，網絡虛擬財產相關管理規范尚未完善，一旦出現財產糾紛的情況，因法律制度不完善、管理體系構建相對滯后等原因，糾紛難以得到迅速、妥善地解決，無法保障網絡虛擬財產擁有者的合法權益。所以，結合實際情況，加強物權法保護，有利于確保網絡虛擬財產的安全，促使其充分發揮經濟效益。

一、網絡虛擬財產的內涵

針對網絡虛擬財產來講，互聯網是其存在之根本，主要由財產自身特征屬性來確定，需進一步確定網絡虛擬財產，主要包括保存在服務商數據庫中各種數據。目前，網絡虛擬財產覆蓋范圍較廣，如虛擬資金、用戶賬號信息等。從廣義層面分析，虛擬財產具有相對應的價值，應當被用戶擁有與繼承，因此虛擬財產不只是虛擬貨幣，亦或是相關物品，網絡價值顯著。從狹義層面進行分析得知，虛擬財產則是在各種網絡活動中不斷保存與積累的有關內容，諸如用戶賬號資料、虛擬貨幣價值等。目前，相關研究人員以網絡虛擬財產形式為切入點，將其劃分成了五種類型：第一，用戶賬號類，如網絡游戲登錄賬號、QQ 賬號等；第二，物品類，如游戲中的各類裝備、角色、裝飾品、戰車、藥品等；第三，貨幣類，如游戲中的金幣、QQ幣、點券等；第四，動物、植物類，如QQ牧場、QQ農場等游戲中寵物、種植的蔬菜等；第五，角色與人物類，如《英雄聯盟》中包含的英雄，需要玩家用游戲中的貨幣購買。現階段，網絡游戲越來越多，網絡虛擬財產類型也隨之不斷地豐富。

二、網絡虛擬財產物權法保護的意義

網絡虛擬財產具備其他財產各種特征，所以也屬于物權法保護對象，不僅要對玩家所有權、使用權進行重點保障外，還有利于進一步規范網絡游戲等行業，促使其健康發展。隨著互聯網產業發展速度的加快，網絡虛擬財產訴訟糾紛逐漸演變成了較為常見的一類社會問題。法律法規存在的目的是為了促進社會、經濟等的穩定發展與建設，將網絡虛擬財產納入到物權保護對象中，屬于解決相關糾紛最有效的方式，也是對物權法的健全。但在司法實踐過程中，沒有系統的對網絡虛擬財產侵權行為予以規范。所以，對于物權保護法而言，網絡虛擬財產已經成為了其保護對象之一，能夠為各種糾紛的高效率解決提供法律指導。

一般情況下，玩家、網絡游戲公司與第三者之間的糾紛是網絡虛擬財產類型，現行法律并沒有詳細、明確地確定網絡虛擬財產權，在案件處理中法官裁量權較大，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原被告合法權益的保障，也嚴重影響了網絡虛擬經濟的平穩發展。所以，針對網絡虛擬財產而言，我們應從其環境、形態等各方面進行全面的考慮，明確網絡虛擬財產具備的合法性，并將其融入到物權法保護范圍中，防止游戲發行公司未通過擁有者而隨意將虛擬財產進行處置，導致玩家財產受到不法侵害。

三、網絡虛擬財產的法律屬性分析

網絡虛擬財產主要涉及價值性、虛擬性以及數字性的特點，以上特點擁有內在關聯性。從法律角度進行深入分析，網絡虛擬財產主要表現為特定性、確定性等獨特特性，具體為：

(一)特定性

網絡虛擬財產特定性，則是以一定的法律標準確保財產利益能夠獨立分化，且是一種單獨的目標物。然而，相比于現實生活中存在的實物，這一目標物本質區別較為明顯，主要依托特定的時空與網絡環境存在，需要對其法律屬性進行判定，同時為了能夠從法律層面上對網絡虛擬財產進行保護，需對這一目標物的物權客體進行準確地識別。對此，我國應積極完善相關法律體系，如《民法典》，其針對網絡虛擬財產而賦予了相關民事權利。

(二)確定性

網絡虛擬財產具有一定的確定性，以價值為切入點。網絡時代中，針對網絡虛擬財產教育、價值明確等方面依然處于空缺狀態，進而不利于對其價值的明確。但是，運用特定的計算方式，可對網絡虛擬財產所具有的價值予以明確，且這一種價值確定方式已經形成了體系。對于網絡虛擬財產而言，確定價值的計算方式主要為：其一，運營商根據實際情況制定的官方指導價格。為了能夠獲取更多的利益，并維持網絡經濟的秩序，運營商往往是根據現狀實際情況制定官方價格，對網絡虛擬財產予以物權法保障，可立足于此，對財產價格進行科學預估。其二，科學定價網絡虛擬財產主體離線交易行為，交易時可參照游戲角色等級、虛擬財產等對其整體價值進行衡量；其三，科學衡量網絡虛擬財產全部投入情況，對網絡虛擬財產最終價值進行有效明確，夯實物權保護的基礎。

四、物權法保護網絡虛擬財產的請求權分析

(一)虛擬財產返還請求權

基于物權法保護的網絡虛擬財產請求權，部分人認為就網絡虛擬財產而言，相關企業享有所有權。其他研究人員則認為用戶才具有網絡虛擬財產的所有權，針對此方面的爭議維持了很長的時間。例如，網絡游戲過程中，有的玩家會根據自己的情況購買虛擬貨幣，并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投入到游戲中，促使網絡虛擬財產價值越來越高。若用戶不具備這些財產的的所有權，那么便不會投入大量時間與精力于游戲中。因此，網絡虛擬財產的物權人則是使用者，若在維權時有其他人做出阻礙行為，那么物權人就有權利向法院提起上訴，進而利用法律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并責令對方立即停止侵權等相關行為。

(二)妨害排除請求權

當物權人自己所擁有的物品遭受其他人惡意侵害，可根據法律規定要求其恢復財產原狀，讓不法者付出應有的代價。在維權過程中存在阻礙，物權人可求助于法律訴訟，進而利用強制性手段保護自己虛擬財產的安全。就一些民眾而言，他們會在網絡中投入大量的精力，并將網絡虛擬財產作為自己的真實資產，甚至于通過這些虛擬內容展示自己的能力，所以此類用戶的網絡虛擬財產被他人惡意損害后，有權要求公司恢復原狀。但就部分游戲公司而言，恢復游戲中的各類虛擬財產，并不存在任何技術難度，但在此過程中可利用妨害排除請求權，高效率解決糾紛事件，切實保障所有者合法權益。

(三)債權保護法

物權人在使用網絡虛擬賬號的過程中，當虛擬財產被損害或損毀，則可以通過法律維護自身合法權益，即利用債權法保護私有財產。根據我國民法通則中的相關規定，適用于債權保護法，可要求損害方予以相對應的經濟賠償，這是保護自身合法權益的有效做法。所以，網絡虛擬財產一旦被不當侵害，用戶可基于債權保護法相關法規，對自身合法利益予以保障，但需要在無法恢復有關網絡虛擬財產電子記錄的狀況下進行使用，要求對方賠償相應數額，根據自己在賬號運行維護過程中投入的金錢、時間等因素估算其實際市場價值，保護好自己的合法權益。

五、網絡虛擬財產民法律保護面臨的挑戰

(一)缺乏具體的立法保護

目前，對于網絡虛擬財產而言，由于立法尚不完善，保護力度不足，進而導致網絡虛擬財產缺乏保護條例，所以漏洞百出，極易被不法分子鉆空子。如果游戲玩家和運營商在某件事件中受各類因素影響出現矛盾，此時法律將難以展現出保護作用，因為沒有明確的法律針對此類問題，因此容易導致游戲玩家遭受重大損失與權利侵害。

(二)游戲玩家身份認定缺乏保護

一般情況下，游戲玩家和運營商，最初會對身份進行認定，但因為網絡空間存在著虛擬性的特點，極易導致游戲玩家出示的認證身份信息完全符合且正確，而運營商則運用假身份認證，如果今后雙方在利益上產生糾紛，受身份認證的影響，我們難以準確查找到運營商的身份，進而使得游戲玩家的信息存在風險。同時，缺乏權威法律保護。

(三)游戲玩家在舉證方面缺乏保護

游戲玩家和運營商之間，在交易方式上的不公平性較為顯著，表現為運營商能夠輕松的掌握游戲玩家的所有數據與信息，但玩家卻無法直接獲取到運營商的信息，就算順利獲得，真實性也難以考究。針對需要進行舉證的情況，這屬于游戲玩家在舉證方面缺乏必要的保護性的重要前提，進而不利于游戲玩家。

六、通過物權法保護網絡虛擬財產的措施

(一)增強虛擬財產保護立法

當前，關于網絡虛擬財產的保護相關立法還需進一步升華。梁慧星起草的《物權法》草案第十條中將網絡虛擬財產作為了一種物，應加強保護性立法，以便于后期更好的進行管理。并且，對于網絡虛擬財產而言，物權保護應基于網絡經濟活動實際情況，以此來提高各項法規的針對性、可操作性。另外，還應對個人財產概念進行深入分析，以此為依據，制定出科學合理的個人財產保護方法，針對相關保護情況予以約束、詳細闡明。現階段，針對網絡虛擬財產而言，我國立法尚處于探索時期，可積極借鑒國外有益內容與先進做法，并立足于我國目前互聯網現狀，提高《物權法》保護網絡虛擬財產的作用，有力地促使網絡虛擬財產保護向著安全化、規范化以及秩序化的方向進行發展。

(二)明確“物”的概念和范圍

目前，《物權法》沒有明確劃分物種類，只是從不動產、動產兩方面制定了相關保護方法，但是與“物”的相關概念解釋中，《物權法》較為模糊，進而形成了“網絡虛擬財產是否屬于物”的爭議。對此，健全《物權法》與網絡虛擬財產保護的過程中，需要詳細的闡述與解釋網絡虛擬財產的歸屬問題。同時，政府同法律部門應基于《物權法》保護條款，全方位保護網絡虛擬財產，充分認可與有效保障玩家及用戶相關合法權益。

(三)構建政府監督的網絡虛擬財產交易平臺

現階段，網絡虛擬財產交易時，國家政府及部門監管往往不到位，因此交易時經常出現財產糾紛問題。同時，隨著盜竊、詐騙等相關案件的頻頻發生，要想確保人們的交易安全，需要國家構建統一的交易平臺，認真玩家和用戶的真實身份信息，廣泛收集與管理數據，交易平臺可收取適當的費用，以此來確保平臺能夠穩定運行。同時，交易平臺對交易資格進行重點審核，制定與實施不良用戶禁入機制。一旦出現糾紛，用戶可進行申訴，交易平臺迅速把相關資料傳輸給電子警察系統予以高效率處理。另外，還需對此類平臺進行監督，確保交易過程中相關數據的真實性、可靠性，從而能夠為糾紛解決提供可靠憑證，高效率解決好糾紛。

(四)建立并完善網上仲裁機制

隨著時代的不斷向前發展，訴訟與仲裁方式不得停滯于傳統訴訟或仲裁階段。相比于訴訟，仲裁更加便捷與靈活。對此，根據上述特點，本文認為針對容易解決、義務明確、爭議點不復雜的網絡虛擬財產糾紛案件，可采取網上仲裁的方式予以高效率解決。網上仲裁不僅可避免大量訴訟資源的浪費，而且便捷高效，是一種最新的既有救濟方式，可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司法機構工作負擔。我國可由政府出面，構建結合網絡虛擬財產分類的網上仲裁機構，亦或是仲裁委員會。比如，設立網絡游戲仲裁機構、網絡賬號仲裁機構，并配置網絡知識技術豐富、網絡虛擬財產研究深入的仲裁員。這樣，一旦出現糾紛，可通過線上仲裁的方式（與電子會議形式相似）進行網上仲裁庭仲裁，最后雙方達成一致意見便仲裁結束，可以電子郵件的方式將仲裁文書傳輸給雙方。

現階段，國外設立相關組織機構協助辦理網絡虛擬財產糾紛的案件較多，如美國設立的“網絡虛擬遺產法律服務網站”，該網站每個月產生三萬多個醫囑，并采取數字財產信托的方式認證醫囑。美國、英國等還存在許多類似網站。針對網絡虛擬財產而言，其繼承糾紛較為常見，“如何確定財產價值及權利人舉證較為困難”是司法活動中難題之一，通過第三方機構可有效解決上述情況。例如，第三方機構能夠對網絡虛擬財產價值及狀況進行全程監測，并積極履行保密職能，不得對外泄露相關數據。如果網絡用戶死亡，其親屬能夠向第三方機構提出申請，要求其提供相關證明證據。如英國設立的“最后的遺言”等網站，其根本出發點在于對網絡虛擬財產權利人合法權益進行有效保障。另外，第三方機構的數據備份可以解決網絡取證難的問題，并可以獲取到現行法律支持的解決方案。保管第三方提供的技術手段，雙方出現糾紛后，均能夠將第三方數據庫中存在的文件作為證據，然后出示給法庭，進而確保網絡證據所具備的可靠性、真實性，減少沒有任何意義的爭執，以及避免浪費訴訟資源。

(五)網絡運營商需要履行安全保障義務

作為游戲運營商，應貫徹好安全保障義務，并達到以下要求：其一，需要把針對一般經營者的相關法律要求，作為對游戲運營商的最低要求；其二，結合行業一般技術要求標準。詳細而言就是一方面游戲運營商需要提供能夠確保網絡空間維持穩定運轉的硬件設備，定期維護和升級。另一方面，運營商除了需要滿足以上硬件條件之外，還應保證游戲軟件的穩定、安全以及質量。就軟件而言，主要在硬件中運行，網絡游戲需要系統的進行設計，防止產生較為嚴重的程序漏洞，同時制定好漏洞暴露之后的應急處理方案，定期更新軟件，保證游戲安全性；其三，游戲運營商需要落實好告知與協助玩家的相關義務，在明顯位置公示游戲過程中存在的潛在風險，以及和游戲運營軟件、硬件系統相關的系統公告，制定好解決玩家網絡虛擬財產糾紛的預案。針對并非玩家主觀原因對數據進行刪除，亦或是導致賬號被凍結的狀況，游戲運營商應提前向玩家說明，然后讓玩家擁有申訴的機會，如游戲運營商決定中止運營，需盡早對用戶履行告知義務。

七、結語

綜上所述，我們正處于網絡信息化時代，網民及各軟件持續增長。在這一形勢下，人們往往借助各種網絡軟件開展各類虛擬貨幣交易等活動，進而提高了出現網絡虛擬財產糾紛案件的概率。因此，國家相關職能部門應積極運用《物權法》，有效處理各種糾紛，并對《物權法》和其它法律法規進行完善，強化網絡監督效能，確保安全、高效地交易。只有這樣，人們才擁有一個良好、和諧的網絡交易分為，能夠助力于國家經濟可持續健康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