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組合賦權與TOPSIS法的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
——以福建省9個設區市為例

柯 穎 ，謝亞君

（1．福建江夏學院工商管理學院，福建福州，350108；2．福州外語外貿學院大數據學院，福建福州，350202）

一、引言

高質量發展是以能夠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為目標的發展。旅游業作為“五大幸福產業”之首，其高質量發展要實現質量、結構、規模、速度、效益、安全的統一。2022年3月，全國兩會提出，“十四五”期間我國旅游業高質量發展應聚焦大眾旅游的新需求，重點實現文旅深度融合、產業鏈創新、綠色價值轉換、數智化驅動和全域共享發展。綠色生態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基礎[1]，創新驅動則是其必由之路[2]。對旅游高質量發展進行評價，不斷提升國際旅游競爭力，成為實現旅游強國可持續發展目標的重要議題。

國外沒有專門針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與此相關的多從旅游競爭力及可持續發展的視角對旅游發展及評估進行的研究。Kai-Cheng Liao等通過對旅游和金融的耦合協調度評價研究了旅游業的可持續發展問題[3]；Wenqi Ruan等構建了旅游生態安全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DPSIR-DEA方法識別了關鍵影響因子[4]；Anna V. Mikhailenko等從地址遺產能見度的視角對旅游資源進行了評價[5]；Sérgio J Teixeira等基于信息熵運用模糊層次分析法評價了葡萄牙旅游業競爭力[6]；Yusuke Kitamura等基于游客消費評價了日本旅游碳足跡[7]，Hyunjung Kim等定量評價了日本旅游業對地區振興的作用[8]。

國內學術界對旅游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構建的研究已很成熟，主要以旅游服務及產業發展為核心展開，如張愛平等從旅游發展質量的內涵出發，建立包括5個子系統共31個指標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及旅游“質”-“量”發展協調度評價模型[9]；宋長海提出了旅游業發展質量指數編制的思路與方法，從旅游業發展環境、游客、企業、旅游產業發展和旅游目的地等方面構建了旅游業發展質量評價指標體系[10]；袁俊和劉艷紅則基于不同的旅游發展效率及質量的內涵，構建了旅游民生化的“三維價值模型”[11]。旅游發展評價的實證研究也取得了不少成果，如楊智勇以內蒙古區域旅游為例，構建包括生態文明、旅游條件、服務質量的評估指標體系[12]；葉建賡等以云南省旅游特色州市為例，從要素、結構、運行、產品、服務、環境和信息化7個方面構建了旅游產業發展質量評價體系，并運用臉譜圖對實證結果進行對比分析[13]；龍志和曾紹倫基于旅游業發展與生態環境相協調的需要構建旅游質量評價指標體系[14]。國內關于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研究自2018年開始呈“爆發式”增長[15]，唐業喜等圍繞“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構建了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標體系[16]；閻友兵和胡歡歡利用熵值法和地理信息系統等方法對我國旅游高質量發展的產業活力進行了評價[17]。但總體上對旅游高質量發展的評價研究還不多。

可見，國內外基于可持續發展的旅游競爭力評價已取得了豐碩成果，但旅游高質量發展的評價研究尚處于起步階段。此外，大部分實證研究都是國家層面的整體評價，省域地區的具體評價較為匱乏，評價方法也較為單一，限制了評價結果的有效性。因此，本文基于旅游高質量發展內涵和要素構建評價指標體系，選取福建省9個設區市的面板數據，運用熵權-AHP組合賦權和TOPSIS法進行實證分析，研究地區旅游高質量發展差異及影響因素，以豐富旅游高質量發展理論，并為福建省各地區旅游高質量發展提供思路。

二、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一）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內涵

國務院印發的《“十四五”旅游業發展規劃》將高質量發展理念作為主線，明確了包括優質發展、產業融合、科技賦能、生態綠色、供給優化、治理能力、主客共享等多要素的旅游高質量發展內涵和目標，強調旅游經濟發展中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及生態效益的結合。旅游發展不僅要注重發展速度、發展效率，更要注重發展質量及“續航”能力。因此，旅游高質量發展不僅是旅游業自身的發展，更加強調產業協同、科技創新、綠色發展、開放共享等綜合的發展內涵，是一個持續改進、不斷完善的動態過程，也是實現旅游及區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

（二）旅游高質量發展的要素

旅游發展是對旅游資源的開發利用，高質量發展的內涵要求旅游發展必須在現代旅游資源開發的基礎上貫徹落實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因此，旅游高質量發展包括旅游資源、產業協同、綠色發展、創新發展、共享發展、開放發展6個要素。

1.旅游資源

旅游資源是地區旅游發展的基礎，也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先天因素”。旅游資源主要包括自然風景資源和人文景觀資源。新發展理念下，現代旅游資源的內涵表現出多樣性的特征，除自然風景資源外，還包含歷史人文和城鄉風貌等全域資源，如各類博物館、圖書館等會展資源及大型賽事比賽場館、重大歷史事件紀念地、文體表演等。這些資源以單體或組合的形式，拓展出多元的旅游資源類型。自然風景等傳統旅游資源的挖掘、保護與傳承，以及人文景觀等現代旅游資源的開發與利用，是旅游“吸引力”和“生命力”的源泉。

2.產業協同

旅游與住宿、餐飲、交通等產業的協調發展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一個重要經濟效應，同時，旅游產業協同發展也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現階段旅游產業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還比較突出，存在產業發展形式單一、深度不夠、地區差距明顯等問題，旅游產品供給和需求不完全匹配，與高質量發展的要求存在一定差距。因此，通過優化產業發展結構實現產業協同發展是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內容。

3.綠色發展

綠色發展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重要特征，也是可持續發展的基礎。我國“雙碳”戰略目標的提出，再次確立了旅游業高質量綠色發展的責任和方向。旅游業屬于典型的資源環境依賴型產業，過去粗放式的發展模式已經出現不少“過度旅游”的現象，在旅游開發建設及旅游組織過程中造成不可逆轉的生態破壞等。旅游綠色發展一方面是“固本”，在地區資源環境承載力動態管理的基礎上，科學進行旅游資源開發利用及旅游環境治理，保障旅游生態資源的可持續性；另一方面是“創新”，創新旅游綠色供給和綠色業態，如綠色住宿、綠色旅游消費、綠色旅游出行等。

4.創新發展

創新發展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根本動力和提高旅游競爭力的重要保障。旅游創新發展，包括創新旅游業態，拓展旅游消費的多維空間，科技賦能旅游服務、旅游管理、旅游營銷以及旅游體驗等。作為近十年創新發展起來的旅游新形態，智慧旅游在旅游經濟影響力的提升上，特別是疫情時期公眾旅游體驗、旅游風險管理等方面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由于地區政策、資源、人才等因素差異，智慧旅游建設的“內驅力”還有待加強。

5.共享發展

實現旅游發展成果百姓共享，充分發揮為民、富民、利民、樂民的積極作用，是旅游高質量發展的應有之義。旅游共享發展，要求“主”“客”在旅游消費體驗中享受更多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要完善服務設施、豐富產品供給、加強市場監管，為廣大民眾“安全、有序、優質、高效”的休閑出游提供保障。從內容上看，旅游發展的全面共享包括資源共享、政策共享、文化及品牌共享、服務共享、市場共享、空間共享等；從途徑上看，旅游共享發展讓老百姓參與到地區旅游發展中，并共享旅游發展的收益。

6.開放發展

新時代形成了雙循環旅游發展格局，開放發展強調“引進來”和“走出去”的平衡，實現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的全球化發展。旅游開放發展的重點是響應國際發展戰略，實施高質量旅游國際輸出和輸入，包括入境旅游市場振興、旅游生產要素的跨國流動、跨文化傳播和交流等。另外，還要關注跨國旅游的綠色發展與危機管理。

（三）旅游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指標體系

基于旅游高質量發展的6大要素，本研究從6個維度構建旅游高質量評價指標體系，包含1個一級指標，6個二級指標，并考慮指標代表性和數據可獲取性，選取24個三級指標，均為正指標，見表1。其中，旅游資源維度參考了龍志和曾紹倫的研究[14]，分別評價了高質量景區建設，康樂型資源、歷史文化型資源和知識型資源等地區現代文旅資源及其共享能力，4個指標綜合評價了地區文化及旅游資源的挖掘、拓展水平。其余各維度三級指標的選取參考唐業喜、閻友兵等學者構建的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16-17]，遵循投入與產出的評價思路。產業協同維度中，注重對旅游業與其他相關產業協同發展水平及效果的評價，其中旅游相關產業主要包括住宿、餐飲、交通等。綠色發展維度選取相關指標評價綠色旅游財政投入，并從全域綠色旅游資源和環境治理成果等方面評價綠色旅游水平。創新發展維度則注重對科技賦能的投入與產出評價，各項指標分別反映了科技財政投入、科技人力資源和地區創新潛力，以及智慧旅游的發展基礎。共享發展維度從地區安全環境、醫療衛生配套的旅游保障、旅游發展收益覆蓋面等方面選取相應指標。開放發展維度主要從旅游國際影響力、旅游經濟貢獻度和開放發展成果、開放發展的配套水平等方面進行評價。

表1 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及權重

三、福建省9個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的實證分析

（一）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15—2021）；《福建省統計年鑒》（2015—2021）；福建省福州、廈門、莆田、三明、泉州、漳州、南平、龍巖、寧德等9個設區市政府統計網站發布的《地區統計年鑒》（2015—2021）及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公報及各個設區市旅游局相關統計數據等。

（二）評價方法

本文運用熵權法計算信息熵值并計算客觀權重，同時采用AHP法由專家打分確定指標的主觀權重，二者進一步優化取得組合權重，賦權各項指標；通過TOPSIS法計算各評價指標與其正負理想解之間的貼近程度，以此來評價福建省9個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水平貼進度。

1.指標組合賦權

第一步，標準化處理，消除各個量化指標的原始數據間的量綱差異：

第二步，計算信息熵：

式中，m為指標個數。

第三步，計算客觀權重：

同時，基于專家對各級指標重要形成程度的打分結果，運用Matlab2020a軟件計算主觀權重，并通過一致性檢驗。

第四步，計算組合權重。為了彌補主客觀權重各自的缺陷，基于客觀權重和主觀權重，優化推廣得到組合權重 ：

2.TOPSIS法貼進度計算

運用TOPSIS法測算評價對象與正負理想解的遠近程度，以此評價各評價對象之間的相對優劣水平。若一設想解（方案）最接近正理想解，同時又遠離負理想解，則為最優。

第二步，構建加權決策矩陣：

第三步，計算正理想解：

與負理想解：

第四步，計算貼進度：

利用公式（8）計算福建省9個設區市的貼進度，取值范圍為[0,1]，貼進度值越大，表示其與最優解越貼近。

（三）評價結果分析

運用上述評價方法對2016—2020年福建省9個設區市的數據進行旅游高質量發展貼進度測算，并分別從時序演變和空間差異兩個角度展開數據分析，結果見表2。

表2 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貼進度

續表2

1.綜合貼近度的時序演變分析

福建省9個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綜合貼近度的時序演變整體發展呈上升態勢，但高質量發展過程不是穩步持續的。2016—2019年9個設區市均呈穩步提升趨勢，旅游高質量發展績效較好，其中，福州、廈門、泉州3個設區市整體貼進度水平較高，且增長穩定，各年增幅保持在2.5%～3%之間。2018—2019年部分地區增速較快，莆田、漳州、龍巖、寧德增幅分別達到6.61%、5.31%、4.3%、4.02%；僅南平出現了小幅波動，主要受到產業協同和共享發展水平的影響。2020年，由于新冠肺炎疫情的強烈沖擊，大部分設區市的發展水平有不同程度的下滑，主要表現為入境旅游人數和旅游外匯收入的急劇下降，導致各個設區市開放發展水平跌幅明顯，下滑最明顯的是漳州市，跌幅達到44.7%；福州、廈門、南平、寧德等地跌幅較小，在0.2%～1.5%之間，說明這些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基礎較好，韌性較強；莆田、龍巖兩設區市2020年整體貼進度水平有微幅提升，主要得益于綠色發展和創新發展這兩個高質量發展核心指標的表現強勁。

2.綜合貼近度的空間差異分析

福建省9個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綜合貼進度的空間差異整體呈現出“不均衡-均衡-不均衡”的發展態勢。2016—2017年地區發展不均衡較為嚴重，閩西南和閩東北地區旅游高質量發展較為滯后，而閩東南和閩西北地區由于創新發展和綠色發展績效較好，綜合貼近度相對較高；2018—2019年地區發展差異逐漸縮小，各設區市綠色發展、創新發展和共享發展水平均有明顯增強，呈現均衡發展態勢；2020年受疫情影響，地區發展又呈現出不均衡態勢，閩西南再次滯后，而且閩西北與其他地區的發展差距進一步加大，閩東南依然保持較高貼近度，閩東北由于創新發展績效的提升綜合表現不俗。值得一提的是，福州、廈門以較高的水平一直領跑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平均綜合貼進度分別為0.4105和0.3512；穩居第三的泉州平均水平為0.1947，與福州、廈門還存在較大差距；其余各設區市的平均水平介于0.1192～0.0738之間，其中漳州、南平兩地的綜合貼近度波動較大，高質量發展機制還不夠完善。整體來看，福建省9個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不均衡，閩東南地區創新動力強勁，且開放程度較高，旅游高質量發展領先優勢明顯；閩北地區生態資源豐富，綠色發展基底厚，但產業協同、創新和開放發展不足；閩西南地區的旅游發展則處于滯后狀態。因此，高效整合資源優化地區旅游發展格局，是提升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水平亟待解決的問題。

3.發展貼近度的維度影響分析

首先，從旅游高質量發展維度的指標權重來看，綠色發展和創新發展的權重最高，屬于核心要素；旅游資源和產業協同的權重次之，屬于基本要素；共享發展和開放發展的權重較低，屬于一般要素。一是綠色發展和創新發展對旅游高質量發展至關重要，廈門、福州的綠色發展平均貼近度分別為0.4725和0.4419，創新發展平均貼近度分別為0.4375和0.3688，在省內都位于前列。廈門以較高的科研財政投入、高等院校開辦旅游專業數等指標領跑福建旅游高質量創新發展，福州的綠色治理成效明顯，城市綠道建設、內河水系治理等極大提升了市民和游客的美好生活體驗。二是旅游資源和產業協同對旅游高質量發展影響較大，福州、廈門的龍頭旅游產業城市優勢明顯，產業協同貼進度均值分別為0.4435和0.3723，在政府投入、產業融合、新業態培育、閩臺旅游合作等方面都有相對較好的表現。三明的生態旅游資源豐富，2016—2017年旅游資源貼近度平均水平為0.1905，但從2018年開始，旅游資源發展能力排序下降，資源開發及利用效率不高；南平擁有國家公園武夷山景區的資源支撐，但整體資源開發共享性不足，旅游產業協同還有空間。三是共享發展和開放發展為旅游高質量發展錦上添花。全域旅游成為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增長點，旅游及相關產業就業人數逐年增長，地區安全事故發生率逐年遞減，醫療等社會公共配套穩步提升。廈門、福州的共享發展和開放發展貼近度較高；泉州重點做好旅游惠民、旅游富民兩大工程，共享發展貼近度均值為0.2272，處于省內中等水平；其他設區市共享發展貼進度水平均在0.1673以下，主要是由于區域共享發展機制的頂層設計不健全、全域旅游發展體系不完善。

其次，從各設區市自身旅游高質量發展維度的貼近度對比來看，可以把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分為綠色發展、旅游資源、開放發展和創新發展4種類型。一是綠色發展型，包括莆田、三明、漳州、南平、龍巖和寧德，其綠色發展貼近度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高，這說明福建省旅游綠色發展水平整體較高。近年來，福建省加大生態環境治理力度，培育壯大旅游綠色產業鏈，森林覆蓋率達66.8%[18]，穩居全國第一，主要流域Ⅰ～Ⅲ類水質比例達96.5%[19]，生態指數位居全國前列。龍巖森林覆蓋率居全省首位，以森林康養為定位發展生態旅游，綠色發展水平良好，其他設區市的普遍優勢集中表現在環保財政投入逐年遞增，促進了城市綠色治理能力的提升。二是旅游資源型，主要是福州，其旅游資源發展貼進度平均水平達0.4686，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高，與其他設區市的旅游資源貼近度相比也是最高的。福建省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呈“依山傍海”態勢，旅游資源類型多樣且豐富，各設區市分布較均勻，區域特色明顯，自然資源條件都較好，但福州旅游資源開發能力相對較強。三是開放發展型，主要是廈門，其開放發展貼近度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高，平均水平達0.4836，在全省也位列第一。福建是著名的僑鄉，大量的海外親緣造就了穩定的海外客源市場，廈門作為旅游開放較早的城市，是對臺旅游的重要陣地，也是國際馬拉松比賽、金磚國際峰會、國際動漫節等多項國際活動的舉辦地，這些國際活動不僅為廈門帶來了可觀的外匯收入，同時實現了地區間的資源外溢與效益共享。四是創新發展型，主要是泉州，其創新發展貼近度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高。數字福建戰略引領了福建數智文旅的發展及轉型，泉州圍繞海絲文化、宋元文化等核心主題，加大智慧旅游發展力度，創新文化遺產旅游、旅游品牌內涵、旅游路線等。

再次，依據各設區市自身旅游高質量發展維度的貼近度，影響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的主要因素有開放發展、產業協同、旅游資源和創新發展。其一，開放發展不足的是三明、龍巖、寧德和福州，其開放發展貼近度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低。三明、龍巖、寧德的開放發展貼近度與其他設區市相比也較低，主要是由于旅游推廣及品牌影響力不足、旅游開放要素配給不充分、區內開放共享程度較低。而福州開放發展貼近度的平均值為0.2814，處于福建省中等水平，主要得益于其文旅資源和僑鄉基礎，但相對于國際化都市的發展定位，福州文旅的國際品牌影響力還相對不足，需要進一步加強開放發展和海外宣傳。其二，產業協同不強的是漳州和南平，其產業協同貼近度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低。雖然福建省旅游產業發展規模逐漸擴大，產業間協調發展能力進一步提升，各設區市旅游及相關產業增加值穩步增長，旅游業對設區市GDP貢獻度上升，但漳州和南平受新冠疫情的沖擊較大，區域特色的優勢旅游產業發展受阻，且存在旅游交通網絡欠發達、設市區間產業聯動效能較低、旅游產業投融資機制匱乏、市場要素發展不平衡等問題。其三，旅游資源不力的是泉州和廈門，其旅游資源貼近度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低。泉州雖然擁有豐富的山海資源、文化旅游及工業旅游資源，2017年資源發展能力增幅較大，卻沒能充分多元呈現，資源開發形式較單一，資源保護與開發深度不足，全域旅游整合力度不夠，缺乏特色文化旅游項目；廈門旅游資源發展貼進度平均水平是0.3579，旅游資源開發能力較強，但旅城市開發空間已較為飽和，未來旅游資源發展潛力不足。其四，創新發展不夠的是莆田，其創新發展貼近度在自身所有維度中最低。莆田創新發展貼近度平均水平僅為0.2362，與福廈泉差距較大，創新要素短板明顯，如政策、平臺、人才、資金、技術等，業態創新轉換能力較弱，旅游推廣平臺建設緩慢或使用率較低，智慧景區建設及管理滯后。

四、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本文構建了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從旅游資源、產業協同、綠色發展、創新發展、共享發展、開放發展6個維度設計了24個評價指標，并運用熵權-AHP組合賦權和TOPSIS法，對福建省9個設區市的旅游高質量發展評價進行實證分析，得出了指標權重和各設區市的旅游高質量發展貼近度。對這些權重和貼近度進行分析發現：（1）2016—2020年福建省9個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綜合貼近度在時序演變上整體呈上升態勢，但高質量發展過程不是穩步持續的，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使高質量發展水平波動明顯。（2）2016—2020年福建省9個設區市旅游高質量發展綜合貼進度在空間上整體呈現“不均衡-均衡-不均衡”的發展態勢，閩東南地區旅游高質量發展領先優勢明顯；閩北地區綠色發展基底厚，但產業協同、創新和開放發展不足；閩西南地區則處于滯后狀態。（3）在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指標中，綠色發展和創新發展屬于核心要素，旅游資源和產業協同屬于基本要素，共享發展和開放發展屬于一般要素；福建省旅游高質量發展分為綠色發展、旅游資源、開放發展和創新發展4種類型；而開放發展不足的是三明、龍巖、寧德和福州，產業協同不強的是漳州和南平，旅游資源不力的是泉州和廈門，創新發展不夠的是莆田。

（二）建議

其一，堅持綠色底線，補足旅游資源開發短板。將綠色開發作為高質量發展的優先途徑，做好旅游資源的“精加工”和“深加工”。一方面，要重治理、防風險，持續完善生態管理機制，降低旅游“三廢”排放，防范山林火災、海洋環境污染等；另一方面，要重特色、防趨同，依托溫泉、濱海、森林等生態資源，做好福州、廈門、大武夷三大核心區的旅游布局，深挖廈門的“會展旅游+閩臺文化”、泉州的“工貿旅游+海絲文化”等特色資源，豐富“藍+綠”“綠+紅”“藍+紅”的旅游品質，拓展旅游資源開發的廣度和深度。

其二，加快數智賦能，增強旅游創新發展動力。將業態創新作為高質量發展的根本途徑，實現城市智慧旅游的轉型發展。莆田等旅游創新弱勢地區要加速完善政策配套及引流機制，加大財政的科研創新投入，發揮地區高校的人才優勢，加強旅游創新技術支撐。欠發達地區則要完善誠信監管、宣傳營銷、預訂導覽、安全風險管理等旅游智能服務系統保障，拓寬全域旅游大數據建設覆蓋面，注重鄉村旅游、森林旅游等數據平臺建設。

其三，優化產品結構，夯實旅游產業協同基礎。將產業協同作為高質量發展的基本途徑，為消費者提供“量身定制”的旅游產品。南平等地區要做好旅游產業發展的頂層設計，健全各類政策保障，完善相關產業配套。漳州等地區要培育并帶動一批旅游龍頭企業，通過政策優惠、金融扶持等手段，帶動地區旅游的差異化提升。各地要加速旅游業與一、二、三產業的深度融合和協同發展，如南平的“旅游+康養+農業”、龍巖的“旅游+紅色文化+林業”等。

其四，轉變開放視角，提升全域旅游共享品質。將開放共享作為高質量發展的延伸途徑，提升大眾對全域旅游的美好體驗。福州要注重旅游開放發展效益的空間溢出，主動調整國際國內新循環的不平衡，加強旅游經濟交流與合作，提升地區旅游的國際影響力。三明、龍巖、寧德等設區市要明確開放發展的意識，建立各類政政、政企互動的信息共享、監管治理等機制，構建高標準的旅游住宿體系、交通網絡、公共服務全域配套等。各地應努力探索旅游主客參與、區域內外共享的思路模式，促進旅游發展，促進區域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