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亞嬋,任 杲,蘇美蕊
(長治學院 法律與經濟學系,山西 長治 046000)
2020 年1 月13 日,在山西省第十三屆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上,代省長林武在《2020 年山西省政府工作報告》中指出,要按照“一主三副六市域中心”空間布局,加快打造大同、長治、臨汾3 個省域副中心城市。2020 年4 月1 日至3 日,時任山西省委書記的樓陽生在長治市調研時對長治市建設省域副中心城市作出重要指示。《中共山西省委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提出,加快推動“一主三副六市域中心”城鎮化建設,推動長治市省域副中心城市建設,支撐和帶動晉東南地區發展。
如何推動長治市高質量發展是長治市政府部門面臨的首要問題。本文擬通過對長治市綜合承載力與耦合協調度的研究,指出其發展中存在的優勢與不足,為長治市建設省域副中心城市提供建議,為其未來的發展指明方向。
“省域副中心城市”的概念最早由學者秦尊文于2001 年提出,他認為湖北省地域狹長,省會城市武漢位于湖北省東部,因此在湖北省西部確立一個副中心城市作為省會城市武漢的補充顯得很有必要。此后,各個省份為了促進本省經濟的發展,相繼提出了建設省域副中心城市的思路。省域副中心城市一般是指在一省范圍內綜合實力相比周邊城市較強,距離省會城市大于150 km,具有自身優勢資源,能夠承擔起帶動周邊區域或城市發展重任的大城市。
承載力的概念最初源于力學,隨著不斷研究和發展,承載力概念已突破其原有的含義,開始描述事物發展限制的程度。關于承載力的研究,剛開始局限于單一因素承載力的研究,如水資源、土地資源承載力研究等,之后發展到綜合承載力的研究。綜合承載力即單一承載力的結合。呂一河等人認為綜合承載力概念包括資源、環境、生態、災害、社會、經濟等多種因素。呂光明、何強從經濟承載能力、資源承載能力、環境承載能力方面對城市綜合承載能力進行了分析。
城市綜合承載力的研究源于國外,我國在2005 年住建部的文件中首次提出了“城市綜合承載力”的概念,開始了城市綜合承載力的研究。城市綜合承載力是指城市的資源稟賦、生態環境、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對城市人口及經濟社會的承載能力。
近年來,長治市在經濟建設、民生保障、環境治理等方面取得了較大進步,為建設省域副中心城市打下了一定基礎。
一是經濟基礎較好,產業轉型初見成效。長治市經濟總量穩居山西省第二。長治市全市地區生產總值從2015 年的1 195.1 億元增長到2020 年的1 711.6 億元,年均增長6%。傳統產業調整改造成效明顯。新興產業發展壯大,初步形成了半導體光電、先進裝備制造、醫藥健康等產業集群。
二是區位優勢明顯。長治市地處山西省東南部,距離省會城市太原直線距離191.7 km,背靠山西省,東部與河南省、河北省接壤。太焦高鐵的開通及一系列交通基礎設施的完善促進了長治市與周邊地區的聯系,使其更加順暢地融入中原城市群。
三是公共服務水平較高。長治市教育系統、醫療衛生服務體系不斷完善,社會保險制度改革深入推進,城鄉居民收入穩步增長,城鎮登記失業率控制在4.5%以下。
四是生態環境持續改善。長治市污染物排放量持續降低,水環境進一步凈化,生態環境保護和修復治理持續推進,全市林木覆蓋率達到32.4%。
此外,長治市進行了行政區劃調整,城市框架得以拉大,人力資源豐富,自然資源種類多,氣候宜人,文化底蘊深厚,具備了建設省域副中心城市的一般條件。
即便如此,長治市在建設省域副中心城市的過程中還存在一些制約因素,如經濟總量不大、城鄉居民收入水平不高、新興產業支撐作用不強、創新能力不足以及民生保障還有待加強等。
“三生空間”是生產空間、生活空間及生態空間的簡稱。本研究依據影響各承載力的因素選取指標。文章選取的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城市數據庫》《中國城鄉建設數據庫》《山西縣市統計數據庫》及《中國區域經濟數據庫》,根據數據的可獲得性,生產空間承載力與生活空間承載力指標選取了2010—2019 年之間的數據,而生態空間承載力指標選取了2009—2018年的數據。具體指標選取見表1。

表1 長治市綜合承載力指標體系
本研究使用熵權法確定各指標的影響權重,對長治市的綜合承載力進行測度。
第一步:原始數據標準化。

式(1)(2)中,1 ≤i ≤m(m 為年數),X為第i 年第j 個指標標準化值,A為第i 年第j 個指標原始數據。
第二步:計算第i 年第j 項指標的權重。

第三步:計算指標信息。

第四步:計算信息熵冗余度。

第五步:計算指標權重。

第六步:計算單項指標評價得分。

根據城市綜合承載力測度模型,計算出每項指標在不同年份的得分情況,具體如圖1 所示。由于生產與生活空間承載力測算選取了2010—2019 年的數據,生態空間承載力測算選取了2009—2018 年的數據,本文對綜合承載力的分析集中于2010—2018 年。綜合眾多學者的研究結果,本文根據指標得分將城市綜合承載力分為5 個等級,分級標準如表2 所示。

表2 城市綜合承載力分級標準

圖1 2009—2019 年長治市“三生空間”承載力發展趨勢
由圖1 可知,長治市綜合承載力雖然在中間年份有小幅下降,但大體呈上升趨勢,其中2011 年、2013年、2016 年、2018 年綜合承載力上升幅度較大,上升幅度分別為0.1、0.1、0.12 及0.09。2010—2012 年,長治市的綜合承載力處于較低水平,經濟水平不高,生活質量較差,生態環境遭到一定程度破壞;2013—2015 年以及2017 年,長治市的綜合承載力處于中等水平,經濟水平有待提升,生活質量有所提升,生態環境得到改善;2016 年和2018 年,長治市綜合承載力總體處于較高水平,經濟較發達,生活質量較高,生態環境質量較好。
從生產空間承載力的角度來看,長治市的生產空間承載力從2011 年開始逐漸上升,2015 年短暫下降之后又恢復了上升趨勢,在2019 年,生產空間承載力水平已達到0.30,整體而言,雖然生產空間承載力水平不高,但有較好的增長態勢。從生活空間承載力的角度來看,長治市的生活空間承載力水平從2010 年到2015年穩步上升,在2016、2017 年呈下降趨勢,而2018 年以后又恢復到0.21 的水平,整體相對平穩。生態空間承載力發展較不穩定,在2013、2016 年有較大提升,之后則開始下降。在2018 年,長治市的生產空間承載力水平高于生活空間承載力水平和生態空間承載力水平。
耦合協調度用來描述系統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協調發展的水平,反映事物之間相互依賴與制約的程度,一般耦合程度越高,協調狀況越好。
文章通過耦合協調度模型,對長治市的生產、生活與生態三者的協調發展水平進行研究,之后進一步對長治市的生產與生活空間、生產與生態空間及生態與生活空間的兩兩協調發展水平進行分析。
“三生空間”承載力耦合協調程度計算公式為:

其中,

D 反映了“三生空間”承載力的關聯水平。T 為“三生空間”承載力綜合評價指數,U、U、U分別為生產空間、生活空間、生態空間承載力指數,α=β=γ=1/3。

k=P、L、E,w為各空間承載力第j 個指標的權重,X為各空間承載力第j 個指標標準化的值。
通過計算,可得出長治市生產、生活、生態三者的耦合協調度數據(見表3)。

表3 2010—2018 年長治市生產、生活、生態空間承載力耦合協調度
C 值越高,說明長治市“三生空間”承載力發展水平和協調程度越高;反之,則說明長治市“三生空間”承載力發展水平和協調程度越低。根據數值大小將耦合協調指數劃分為10 個區間(見表4)。
由表3 和表4 可知,長治市“三生空間”承載力發展水平和協調程度較低,但協調度水平整體呈上升的趨勢。2010 年處于中度失調狀態,2011—2012 年以及2014—2015 年處于輕度失調狀態;2013 年及2016—2018 年,處于瀕臨失調狀態。

表4 耦合協調度分級
兩種影響因素的耦合協調度計算原理同上,此處不再贅述。計算結果如表5 所示。
由表5 可知,長治市“三生空間”承載力兩兩耦合協調度也處于較低水平,盡管大部分時間處于瀕臨失調狀態,但是呈逐漸上升趨勢。在2011 年,生產—生活、生產—生態、生活—生態三者的協調發展水平都有較大幅度的提升,之后發展相對平穩,在2018 年三者協調度又迎來了小幅增長。在2018 年或2019 年,三者的協調水平都達到了0.50 或者在0.50 以上。在2018 年,生產—生態、生活—生態的協調度水平達到了勉強協調狀態。從平均值來看,相比其他兩項,生產—生態協調度水平最低,說明企業在發展生產的同時要注意環境的保護。2015 年以后,生產—生活的協調發展水平低于生產—生態、生活—生態的協調發展水平。這要求政府在大力發展生產的同時也要采取相應的措施來提升人們的生活水平。

表5 2010—2019 年長治市生產、生活、生態空間承載力兩兩耦合協調度對比
作為省域副中心城市的長治,經濟實力位居山西第二,綜合承載力水平近幾年提升較快,有較大的發展潛力,能夠為建設省域副中心城市提供一定的保障。具體而言,長治市的生產空間承載力水平在近些年提升速度較快,生活空間承載力水平相對平穩,生態空間承載力的發展不穩定。政府部門在促經濟、保民生的同時,也要注意生態環境的保護。此外,長治市的經濟增長質量、生活水平改善、生態環境優化發展不協調。對此,長治市政府在進行城市建設時要緊緊圍繞保護生態、發展生產、改善生活,統籌抓好相關工作,促進生態、生產、生活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