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主流媒體論中共“百年慶典”
——基于新聞輿論傳播體量的總體分析

龐 敏

(山東大學 當代社會主義研究所，山東 青島 266000)

2021年是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中共百年慶典引發國際主流媒體廣泛關注，產生了巨大的國際傳播效應，如斯里蘭卡每日新聞所說：“百年中共仍然煥發出年輕的活力。”(1)Zhao Yusha，Chen Qingqing and Cao Ciqi，“Forever Young: How the 100-year-old CPC appeals to youth”，Daily news，Jul.1st, 2021.毛澤東認為，“任何過程如果有多數矛盾存在的話，其中必定有一種是主要的，起著領導的、決定的作用……研究任何過程，如果是存在著兩個以上矛盾的復雜過程的話，就要用全力找出它的主要矛盾。”(2)《毛澤東選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322頁。慶典活動之于國際傳播，正是主要矛盾之一，重大事件之際；要有效運用慶典在國際傳播中集中性地向國際受眾展示中國共產黨形象的價值。本文基于“建黨慶典”主題詞進行量化分析，深化慶典活動塑造國際形象、引導國際輿論的規律研究，為抓住主要節點達成傳播效果提煉經驗啟示。

一、“百年慶典”契機與擴大國際傳播的邏輯進路

中共“百年慶典”作為一次重大活動，其重要作用的發揮既根植于理論基礎與實踐基礎，實現了對內宣傳與對外傳播的統一，又著眼于時代站位，回應了時代的迫切需求。

(一)對內宣傳與對外傳播相統一

對內宣傳而言，中共“百年慶典”的歷史理論基礎在于回溯歷史過程、升華歷史經驗，發揮其對國內民眾，尤其是黨員干部的政治素養教育作用。早在革命戰爭時期，建黨紀念就飽含申明中共主張的重要意蘊，在此之后，在歷次建黨紀念大會中，歷屆領導人也往往借助紀念慶典的重大節日與時俱進地表達黨的指導思想，在不同的歷史節點通過回顧奮斗征程，建構話語敘事。此外，建黨慶典活動本身就是一場深刻的政治意識熏陶活動，在此過程中，既可以將建黨慶典與政治表彰相結合，也能激蕩國內群眾的愛國之情，觸發情感因子，有助于歷史意識的總體培育，發揮慶典活動的社會整合功能。

對外傳播而言，慶典活動作為重大事件往往引起國際社會的重要關注。如1981年，中共成立六十周年，日本勞動黨、日本毛澤東思想學院、泰國共產黨、秘魯共產黨(紅色祖國派)、印尼共中央代表團、瑞士共產黨、馬來亞共產黨、挪威工人共產黨(馬列)、北加里曼丹共產黨等均對中共建黨慶典致電慶賀(3)《一些國家的共產黨、工人黨和進步組織發來電函 熱烈祝賀中國共產黨成立六十周年》，《人民日報》1981年7月5日。。2011年7月1日—11日，英國廣播公司《亞太觀察》(BBC Monitoring Asia Pacific )發布5篇報道，內容涉及中共黨內建設、國際關系等方面(4)分別是：(1)“Full text of Chinese president’s speech at party’s 90th anniversary”,Jul.1st, 2011.(2)“Programme summary of CCTV-7 channel military news 1130 gmt 2 Jul 11 ”,Jul.4th, 2011.(3)“North Korea agency circulates China president’s speech on party anniversary ”,Jul.4th, 2011.(4)“China party briefs foreign envoys on president’s speech ”,Jul.5th, 2011.(5)“Programme summary of CCTV-7 channel military news 1130 gmt 10 Jul 11”,Jul.11th, 2011.。因此，從實踐基礎來看，百年慶典活動是向國外展示中共發展、中國建設成就的窗口，有利于國際社會進一步了解、認識中國共產黨，擴大中共國際影響力，實現對外國際傳播、講好中共故事的作用發揮。

(二)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時代要求

借助重大慶典活動加強對外國際傳播建設不僅串聯于百年建黨慶典的具體實踐，更慶祝是基于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來的時代站位，對打贏輿論戰、增強對外傳播能力的客觀要求。

1.十八大以來，國際社會普遍認可在中共領導下，中國帶著“更加強大的自信”走入了新時代，大國、大黨實力的增強客觀上呼吁向世界展示的機會。伴隨著自媒體時代的到來，國際傳播早已擺脫“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傳統思想。積極有力的宣傳能夠為實現良好的傳播效果提供重要的力量支撐，必須借助重大節點擴大傳播范圍、引導輿論，向世界展示中國氣派。

2.中共國際形象在自塑與他塑的互動對話中生成，海外有關中共建黨慶典評價是他塑中共國際形象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共“百年慶典”有利于在國際傳播中構建良好的國際形象，形象展示含有多面性，是領袖形象、國家形象、政黨形象相互交織融合的統一體，必須注意其同構性。從實踐理路來看，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已經成為國際傳播的重要內容，在建黨百年之際，一些國外媒體更是紛紛將習近平總書記視為領導中國發展的“掌舵手”。俄羅斯學者尤里·塔夫羅夫斯基評價習近平總書記是“有極高才智的人，有堅定信念的人，擔當現在和創造未來的人”(5)《外國人眼里的習近平：擔當現在和創造未來的人》，《人民日報》2017年11月18日。。這種情況說明了領袖形象的國際展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政黨形象、國家形象。

3.在“百年慶典”之際對外講好中共故事在當前的國際大勢之下具有一定的價值，有利于把牢意識形態領導權，爭取國際話語權。從國際政治環境來看，面對西方意識形態的沖擊，在國際場域中“堅決維護習近平總書記黨中央的核心、全黨的核心地位，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面臨嚴峻挑戰。魚龍混雜的多元價值不利于中國、中共話語敘事在國際社會的傳播，這就有可能造成中國共產黨話語信息量在國際傳播過程中存在很大不足。基于此，在對外傳播中利用重大紀念活動契機的宏大氛圍具有重大的時代價值。一是借助重大事件的輿論傳播力量有助于與對中國、中共不利的污名化言論進行斗爭。二是借助慶典的文本發布、慶典大會的報告宣讀，有利于面向國際社會，系統化地表達好中共政策主張和政治態度，系統化地講好中共治國理政的實踐歷程，“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6)習近平：《加強和改進國際傳播工作 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人民日報》2021年6月2日。。

二、國際傳播視域下“中共百年慶典”輿論傳播總體分析

(一)關注中共百年慶典輿論的傳播體量

新聞是時間延續的事態鏈，每條新聞都具有相對的時限性(7)劉建明：《現代新聞理論》，北京：民族出版社，1999年，第108頁。。新聞時限性的衡量標準是新聞事件產生社會效果、引起社會關注的時間限度。一般來說，普通事件新聞的時效性在48小時以內，而重大事件的時限性一般在72小時以內；在所涉時間范圍內對重大事件的報道情況進行分析能夠展現出其傳播體量。由此，將中共百年慶典作為重大事件，運用聞海數據庫對所涉百年慶典新聞的國際傳播情況進行綜合分析，將關鍵詞設為必須包含CCP(Chinese Communist Party)或CPC(Communist Party of China)；選擇任意包含 100 或Centenary 或Anniversary 關鍵詞，設定分析類型為事件傳播力分析，選擇時間為2021年7月1日—3日，共監測到數據469篇，能夠代表國際媒體有關中共慶典活動報道情況的傳播體量知識版圖。從媒體曝光趨勢來看，在事件發生的72小時內，中共百年慶典所涉新聞發文量在7月1日到達波峰，國際主流媒體在當日共發文305篇對該事件進行追蹤報道，7月2日則僅有100余篇，7月3日為50篇左右，這種情況充分說明了重大事件的影響力和傳播力逐漸復歸常態化的變化趨勢，進一步地，對事件分析中信源渠道及信源表達的具體分析如下。

1.信源渠道及傳播覆蓋情況分析。對監測到的469篇文章進行分析發現，從類型看，有關中共百年慶典的大部分新聞來源于各國網站。根據刊發數量對國際活躍媒體進行分析發現，監測周期內報道量前十名的網站分布及具體排位如圖1所示，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及非洲國家是討論這次慶典的主要發文主體。

圖1 國際活躍媒體/網站分析圖

進一步對全球范圍內有關“中共百年慶典”的新聞刊載量進行國別分析發現，報道量大于10篇的國家如圖2所示。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傳播范圍所涉國家遠遠大于發文國家，以“中共百年慶典”為主題的469篇新聞報道在傳播過程中覆蓋國家為45個，覆蓋語種為10種。

圖2 新聞刊載量國別分析圖

總體上來看，國際社會的中共百年慶典關注的主要地域位于東歐、北美洲、澳洲及非洲的部分地區，美、印兩國為刻畫百年慶典形象的主要活躍國家，一定程度上掌握了評價中共百年慶典的輿論話語權。

2.信源表達即傳播焦點及熱點分析。傳播焦點是指傳播過程中引人注意的主題集中點。對“中共百年慶典”所涉新聞報道進行主題詞提煉，如圖3所示，中心主題詞為China(中國)。國外媒體普遍認為，中國發展的繁榮進步與中國共產黨的成熟、壯大密切相聯，中共形象與國家形象具有同構性。Xiaokang(小康)、Moderately Prosperous Society(小康社會)、Poverty(貧窮)等主題詞在中共、中國等中心詞外圍的出現說明國外媒體對中共百年成就的評價仍然在很大程度上付諸于經濟實力。此外，People(人民)、Chinese People(中國人)、Confidence(自信)等詞為國外媒體評價百年中共的關鍵主題詞。

圖3 主題詞詞云圖

從傳播熱點來看，熱門人物如圖4所示，主要包括李大釗、毛澤東、習近平、巴基斯坦總理Imran Khan等。對有關網站報道進行分析發現，引起廣泛討論的熱文如圖5所示，熱門文章的研判角度一定程度上作為樣本代表了總體報道的傾向角度，對其內容進行分析發現，9篇熱文包含三個方面：發文慶賀中共百年偉大成就，并借此表達兩國友好關系；通過對百年黨史的片面梳理，借題炒作，詆毀中共發展；關注百年慶典大會，對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進行了不同角度的評價。

圖4 大數據分析熱門人物圖

圖5 大數據分析熱文圖

總體而言，對外媒有關中共百年慶典所涉新聞報道進行量化分析，勾勒知識版圖能夠較為直觀地顯現出作為國際重大事件“中共百年慶典”，在國際社會中呈現出輿論傳播主體豐富、主題多樣，但傳播范圍有待擴大的基本特征。此外，對有關輿論進行內容上的進一步分析有利于明確外媒有關中共百年慶典的關注側重點，深化規律性研究。

(二)關注“中共百年慶典”輿論的內容側重

對所涉新聞輿論進行內容分析發現，外媒對中共百年慶典的評價側重點主要集中于以下三個方面。

1.中共百年慶典的性質及態度表達。從性質來看，正如經濟學人智庫(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中國地區總監TomRafferty所說，中共百年“這個時刻顯然是黨的一個重要時刻，而且是精心策劃的”(8)Tom Rafferty，“Parti communiste chinois : 5 graphiques montrant comment il est arrivé à dominer un quart de la population mondiale en 100 ans La Rédaction”，BBC News Mundo，Jul.1st, 2021.。柬埔寨執政黨柬埔寨人民黨主席Samdech Akka Moha Sena Padei Techo Hun Sen向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第一百個建黨周年上發賀信指出，“祝賀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這是一個吉祥而歡樂的慶典。”(9)Samdech Akka Moha Sena Padei Techo Hun sen：“CPP Extends Congratulations to CPC on 100th Founding Anniversary”,AKP Phnom Penh, Jul.1st, 2021.外媒熱衷于探討中共百年慶典活動究竟具有何種意義，以此評估百年慶典的重要性，認為百年慶典的性質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政治活動。

一是從民眾情懷的角度來看，路透社指出，“在執政的共產黨慶祝其100歲生日之際，人們聚集在北京，為慶祝的天橋拍照，并唱革命歌曲，表達了對中國發展的自豪和對一個更強大國家的祝愿。”(10)Gabriel Crossley,“In Beijing, Mavtin Quin Pollard：pride and hopes for a stronger China on party centenary”,reuters,Jul.1st, 2021.二是從政黨領導、國家發展的角度看，英國廣播電視公司指出，國家的經濟崛起離不開黨的崛起。在這個世紀里，中國已經從一個被外國列強打敗的貧窮國家轉變為一個在世界舞臺上處于領先地位的國家。此外，外媒認為，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的態度上展示出中共領導國家的信心，內容表達上則傾向于更多層次。如馬來西亞《星報》所說，“中國共產黨通過習近平講話傳達的信息包含多個方面：從中國共產黨對其人民和國家的承諾開始回顧過去的輝煌，突出最近的成就；自信地闡述中國共產黨領導國家的合法性；謙虛地感謝國內外人民和朋友的支持和信任；對前任領導人和烈士所作的貢獻和犧牲表示敬意等”(11)“China’s grand celebrations of CPC’s 100th anniversary showcase confidence”，The Star，Jul.2nd, 2021.。

2.中共百年慶典的類型及作用。外媒對中共百年慶典的關注不僅限于慶典大會。他們認為，中國共產黨通過多種形式籌備百年慶典，展現中共發展。英國廣播電臺關注會議紀念及藝術紀念，2021年7月1日發文指出，為了慶祝百年慶典，“一場名為《偉大的旅程》的藝術表演在北京鳥巢體育場上演，表演者表演了奢華的場景，詳細介紹了黨和國家的歷史，紅色電影每周至少放映2次，紅色旅游線路變得格外流行，還邀請100位歌手發行了一首名字為《100%》的歌曲慶祝中共建黨百年。”(12)Robin brant，“How did China prepare for this anniversary?”，BBC，Jul.1st, 2021.而“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的活動上發表了一次挑戰性的講話，重申了中國在現代社會中的作用，明確中國絕不會再遭受壓迫”(13)Waiyee Yip，“CCP 100： Xi warns China will not be ’oppressed’in anniversary speech”,BBC,Jul.1st, 2021.。一些海外媒體則認為，中共通過行為紀念營造了紀念氛圍，生成了紀念符號。如英國《衛報》(The Guardian)發文指出，“數十架軍用直升機和噴氣式飛機，包括J-20隱形戰斗機，編隊在北京上空飛行，在天安門廣場上空飄揚旗幟和彩煙，代表中國56個民族的56門禮炮鳴響100響”(14)Helen Dauidson，“Xi Jinping warns China won’t be bullied in speech marking 100-year anniversary of CCP”,The Guardian,Jul.1st,2021.。

3.評價中共百年慶典大會的內容著力點。《金邊郵報》指出，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體現出中國共產黨不可逆轉的崛起(18)Agence France Presse ，“Xi hails ‘irreversible’rise of China on 100th anniversary of CPC”，Phnom Penh Post,Jul.1st, 2021.。通過文本解讀，海外媒體傾向于認為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是本次慶典的重中之重。具體而言，外媒關于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的評價著力點集中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從性質來看，黨是人民的政黨。一些外媒認識到，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闡明了中國共產黨代表人民利益的政黨性質，結合圖3也可以看出，“人民”一詞是外媒討論的重點之一。二是外媒普遍認為，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重申了中共的政治使命。《今日俄羅斯》從中共百年歷史出發進行評述，認為100周年慶典活動體現了“中國從何處來”的一個標記。中國的發展軌跡表明，中國共產黨所做的貢獻是可信的和實質性的。中國不是為了征服世界或是向所有國家擴展意識形態，而是集中于更大的民族復興思想，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表現出了力量和勝利(19)Tom Fowdy，“Xi Jinping has made it very clear: The days of the West bullying China are gone for good”，Россия Сегодня，Jul 1st,2021.。三是習近平總書記“七一講話”彰顯了強烈的中華底氣。如圖5所示，7月1日，英國廣播電視公司(BBC)發布的《中共100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百年慶典強調“中國將絕不忍受壓迫”》一文受到外媒的廣泛轉載，“任何外來勢力欺負、壓迫、奴役我們，誰妄想這樣干，必將在14億多中國人民用血肉筑成的鋼鐵長城面前碰得頭破血流”(20)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21年7月2日。的鏗鏘宣誓被外媒認為展現了中國態度、中華底氣。《海峽時報》則認為，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誕辰中宣布“中國不會被欺負”，激起了民族自豪感。習近平總書記70分鐘的講話引發了愛國主義和民族主義情緒的浪潮(21)Danson Cheong，“Xi Jinping declares ’China will not be bullied’at party anniversary, stirs wave of national pride”,The Straits Times,Jul.1st, 2021.。

(三)關注對中共發展的效用評價

總的來看，大多數海外媒體在中共百年慶典之際運用多種形式突出評價了中國共產黨作為執政黨領導國家發展的重要作用與效力。

1.在回顧黨的歷史中肯定中共作用。從海外中共研究來看，歷史視野是國際社會理解中國共產黨的重要維度，外媒在建黨百年之際熱衷于從“歷史軌跡”延續評價百年中共發展。如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轉載牛津大學現代中國歷史和政治學教授Rana Mitter的觀點指出，在中國隆重慶祝(建黨百年)之際，中國共產黨創造了獨特的政治模式，中國共產黨在今天的中國所匯集的各種因素在歷史上沒有完全的相似之處(22)Rana Miltev，“The CCP at 100： How to think about China’s ruling party”，Opinion by Rana Mitter，CNN，July 1, 2021.。一些海外媒體則采取藝術的形式回憶了中共百年黨史，如美國《新聞周刊》發布《圖解中共百年》，通過圖片形式解讀了百年黨史(23)John Feng，“China’s Communist Party Over 100 Years, in Pictures”,Newsweek，Jul.1st, 2021.。

2.在認同國家成就中肯定中共作用。“中國共產黨的崛起把國家變成了超級大國”(24)John Feng，“The Rise of China—How Communist Party Transformed Country into a Superpower”，Newsweek,Jul.1st, 2021.。作為中國唯一的執政黨，百年大黨往往基于國家成就被外媒評價，外媒普遍認可中共的歷史與國家發展的歷史是同步進行的。正如《南華早報》所說，中共百年的“故事將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的身份緊密地融合在一起，顯示出中國共產黨不僅在政治上，而且在整個社會中都是一顆導航星”(25)Josephine Ma,William Zheng,Wendy Wu and Eduardo Baptista，“Xi Jinping: China’s goals are within reach and we won’t be bullied”，South China Morning Post,Jul.1st, 2021.。7月2日，埃及前總理Essam Sharaf在接受新華社采訪時指出，中國共產黨執政以來，在政治、經濟、社會、安全等方面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是中國進步奇跡背后的主要因素；中國共產黨具有很強的調適性及智慧的改革方法，中國共產黨將在未來實現與世界秩序的平衡發展(26)Essam Sharaf，“GLOBALink | CPC is main factor behind China’s success: former Egyptian PM”,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JqxlRrv7U.。

3.在闡明世界意義中肯定中共作用。伴隨著中國共產黨國際地位的不斷提升，海外媒體關注到中國崛起、中共發展的世界意義。《悉尼先驅晨報》指出，中國共產黨改變了世界的發展(27)Eryk Bagshaw，“Communist Party has altered the world: Xi Jinping”，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Jul.1st, 2021.。一方面，一些海外媒體對中共未來在世界可能產生的作用進行了積極預測，認為自中國共產黨執政以來，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并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最大的經濟體(28)Pune Mirror Bureau，“The dragon bares its fangs”,PuneMirror,Jul.1st, 2021.。另一方面，正如意大利共產黨國家秘書長Mauro Alpersi所說，中國共產黨在治理中國這樣一個大國方面提供了大量可供借鑒的經驗。中國共產黨的成功在于其將政治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能力，這在全球樹立了一個偉大的榜樣(29)Mauro Alpersi，“CPC offers significant governance experience - PCI leader”,News Ghana,Jul.1st, 2021.。一些海外媒體也認為百年中共是全球發展的榜樣力量。

三、國際傳播視域下深化慶典活動規律研究的重要啟示

(一)重視國際輿論引導中的情感價值表達

“情感是社會、歷史和文化的產物，既作用于個人的思想和行為，也影響國家、民族、政黨和社會的發展。”(30)陳金龍：《中共建黨紀念活動的情感意蘊》，《中山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4期。就國際傳播而言，同樣需要重視輿論引導過程中的情感價值表達，在重大慶典活動的契機下激發國際受眾的共情因子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一是通過國際共情傳播形象化地表達中國態度。在“七一講話”中，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華民族的血液中沒有侵略他人、稱王稱霸的基因”(31)⑦ 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21年7月2日。，但“中國人民也絕不允許任何外來勢力欺負、壓迫、奴役我們，誰妄想這樣干，必將在14億多中國人民用血肉筑成的鋼鐵長城面前碰得頭破血流”，既表達了中國愛好和平、反對戰爭的形象，也守住了慶典講話的政治底線；由此作為共情傳播的典范，引起了海外媒體的熱議，甚至引發了外譯人員對“頭破血流”“壓迫”等詞的探究與思考；國際受眾通過慶典文本的生動刻畫對中共國際形象產生了形象化感知。二是從情感視角出發，慶典活動是表達感情的恰當節點。中共百年之際向國際社會“一切同中國人民友好相處，關心和支持中國革命、建設、改革事業的各國人民和朋友”⑦表達了誠摯的謝意，有利于借助慶典進一步融洽國際關系，為中國發展創造良好的外部環境。

(二)繼續完善大國大黨典禮制度

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總結好運用好慶祝活動的成功經驗，不斷豐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大黨大國典禮制度。”(32)《習近平親切會見慶祝活動籌辦工作各方面代表》，《人民日報》2021年7月14日。重大慶典活動的開展是一項重要的政治戰略部署工作，要想達到輿論宣傳的預期目標，必須依托于完善的制度體系，生成慶典活動促進內宣、外宣一體化的常態化形式。從活動籌備來看，必須協調各方，發揮管理層面的合力，確保慶典活動的順利開展，最大限度地保證國際輿論引導的良好效果。從活動展示來看，在注重內容設計的同時，也應當運用傳播藝術、完善形式設計。以百年建黨慶典為例，盡管7月3日以后關于“百年紀念”的討論開始降溫，但國際社會中的涉黨輿論卻在6日再一次迎來波峰，“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領導人峰會”引發了國際媒體的廣泛關注，采取聯合紀念，有利于擴大慶典活動的輿論傳播廣度、深度，在傳播過程中在國際受眾心中留下基于中共特質的良好形象。在活動評估方面，運用輿論監測評估活動的傳播范圍、傳播效果，探究慶典活動促進優良效果的內在規律。

(三)構建國際話語表達的敘事體系

從實質上來看，中共建黨邏輯與西方資本主義政黨發展模式、蘇共發展模式都存在較大差異。一些國家在一定程度上看到了中國發展道路的獨特性，但媒體寫就的文化產品基本上源于西方理論，難免存在“以西解東”的現象，模糊了中國道路的特質。此外，一些國家因對中國、中共崛起的心態失衡產生負面情緒，他們的媒體曲解中國的歷史敘事，用頑固的意識形態標簽丑化、污名化中共的情況也常有存在。面對國際輿論場上的嚴峻挑戰，我們必須堅定“四個自信”，在對外傳播中構建中共自身話語敘事體系，用嚴絲合縫的邏輯闡釋對外講好中共故事。

總體而言，在建黨百年節點上，外媒涉黨輿論達到新高，對國際輿論進行回顧分析，探究經驗啟示具有重要意義，有利于深入探究他者、自我的認知差異，推進國際傳播的經驗研究，繼續對外講好中共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