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土空間生態修復分區研究
——以山東省為例

王 英，唐 偉，梁 東，李金鎮

（1.自然資源部金礦成礦過程與資源利用重點實驗室/山東省金屬礦產成礦地質過程與資源利用重點實驗室/山東省地質科學研究院，濟南 250013；2.山東省第一地質礦產勘查院，濟南 250100）

通過對各主要功能區進行空間定位與資源要素治理的整合，可以有效地促進我國空間開發格局的調整，創新國家空間治理模式，實現國家空間治理的現代化[1]。我國開展的生態恢復工作較晚，已從小型城鎮的空間規劃到大規模的區域空間戰略規劃，普遍重視山地、森林和草地等資源的開發，開創了我國環境保護與恢復的歷史。本文從生態危害性、生態敏感性和生態應激性3 個方面進行了生態空間劃分，并根據各地區規模選取了相應的生態功能區劃，并根據經濟、社會發展的趨勢，對其生態問題及其成因機理進行了探討[2-5]。

筆者選擇山東省作為一個重點地區，試圖在省級范圍內進行生態恢復區劃的思路與方法。生態修復以生態紅線為底線，生態主導功能為基礎，以國家主導的“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社會參與方式，按照區域差異原則、生態主導功能、生態系統問題和生態修復需要等原則，建立生態修復區“三級分區”，將國土生態修復分成一級修復區、二級修復區和三級修復區，并對生態修復區域進行了優化配置，提高了生態功能[6-7]。每一種生態恢復的空間單位都在某種程度上起著重要的作用，這為我國開展國土空間的恢復工作提出了新的思路和政策建議。

1 生態修復分區的內涵

我國的生態恢復分區是從生態區劃開始的，而生態恢復分區的概念是從生態學區劃開始的。生態恢復的目標是以生態系統為主，在各種規模范圍內，其結構和功能差異較大，因此，在進行恢復時，要充分重視各區域的主要恢復因素。本文將生態恢復分區定義為：以生態功能重要性、生態敏感性和開發強度影響等為主要功能受損的區域；基于景觀格局、生境質量、生態修復指數等指標，對生態環境受損程度進行了評估，并對重點生態修復區域進行了精確的定位。區域內的生態恢復即有針對性地處理各種規模的生態系統問題，以調整區域的服務功能，改善國土空間的生態境況[8-9]。

國土空間生態修復分區就是以“生態地域單元”和“地域綜合體”為基礎，為全面實施國土空間規劃綱要、編制并實施國土空間規劃、明確重點生態修復區域、全域國土綜合整治和生態修復的目標任務、重點區域和重大工程布局而開展的一項工作。總體來說，生態修復分區也是一種以地域分異、空間分異和生態區劃等為核心的生態修復分區，依據各地區的生態功能退化、受損和破壞情況，科學定位和區分生態修復的進程，為生態修復的規劃和執行提供依據，更好地為空間的規劃管控提供依據[10]。生態恢復的區域劃分是實施區域的先決條件，其目的是提高區域的生態功能[8]。以國土空間主導功能型分區發展具有如下特征：從理論上的知識到整體的政策決定，更側重于對主要職能和具體需要；分區的基礎從單一的單元到多元化的單元，更加強調總體的模式與職能的和諧；分區方式從常規的量化到整體的整合，更加強調了科學性、易用性；分區成果從具體的服務對象到基本的服務要求，更加強調發展的計劃與控制[11]。

2 研究區概況及數據來源

2.1 研究區概況

山東省地處中國東部沿海，北接京津冀，南臨長三角，東與日韓隔海相望，西連中原經濟區，是九曲黃河的入海門戶，也是“一帶一路”的重要樞紐。山東省是我國東部的人口大省和經濟大省，海洋和礦產資源豐富，農業產業發達，文化底蘊深厚。山東省位于中國東部沿海、黃河下游，東經114°36′～122°43′、北緯34°25′～38°23′之間。全省分為半島和內陸兩部分，半島突出于渤海、黃海之間，北隔渤海海峽，與遼東半島相對，東臨渤海、黃海，與日本、朝鮮半島隔海相望；內陸部分西北與河北省為鄰，西南與河南省交界，南與安徽省、江蘇省接壤。自然地理格局呈現“三山”（泰山、沂蒙山、昆崳山系），“三原”（魯西北黃泛平原、魯西南沉積平原、膠濟山前沖洪積平原），“一島”（廟島群島），“兩海”（渤海、黃海），“兩河”（黃河、大運河），“兩湖”（南四湖、東平湖）的特征。

2.2 數據來源

社會經濟數據，人口、產業結構和地區生產總值等采用統計部門的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歷年）、山東統計年鑒（歷年）和統計局網站等。各類圖形資源數據，山東省第三次國土調查數據庫（2019）、山東省林地變更調查數據庫（2018）、山東省第二次濕地調查數據庫（2013）和山東省土地利用變更調查數據庫（2009—2018）等。有關海洋、海岸線數據均采用自然資源部辦公廳印發的《關于反饋＜山東省海岸線修測成果（送審稿）＞審查意見的函》（自然資辦函〔2021〕1740 號）的數據。有關底圖統一采用2000 國家大地坐標系和1985 國家高程基準作為空間定位基礎。

3 分區思路及方法

3.1 生態修復分區思路

基于生態系統、景觀生態學、人地關系和主體功能區等理論，省域國土空間生態修復分區須首先對區域生態系統現狀、問題進行分析，以生態系統服務的供給功能、調節功能、文化功能和支持功能為基礎，確定省域生態系統服務結構與主要功能類型；其次，把氣候、土壤和植被等要素的供應和需求與人類對生態系統的作用和需要相聯系，以衡量該地區的生態系統的服務供給和需要，尋找和厘清生態系統服務的時空供求匹配關系及其空間表示；第三，通過對各種類型的生態服務進行評價，找出制約其功能的主要障礙。通過對各因子的診斷與分析，確定各因子的可調節程度。第四，在發展與保護模式的基礎上，針對各地區的資源供給與需求的相似性和差異性，尋找出生態系統資源供給與需求不匹配的主要原因和制約因子，劃分出相應的生態恢復分區。在分區結構不良、功能受損的情況下，確定分區或亞區的生態恢復目標、優先次序，并將其和市縣、鄉鎮的統籌協調起來。

本文在不打破縣域行政界線的前提下，通過對生態系統服務供給、調節、文化和支持等供給和需求的匹配分析，找出供需匹配程度低的區域，識別并明確障礙性主導因子，進而劃定省域生態修復分區并提調控策略。

3.2 生態修復分區技術方法

由于地區發展目標的多元性、社會需求的多樣化及用地使用的多樣化，各地區的區域空間具有多種功能，并表現出明顯的地域性差別[12]。在選擇具有典型意義的生態恢復分區指數時，要充分反映各地區的特點和差異，以提高城市的生態服務能力為主要目的，同時兼顧修復難度，確定三級分區評價（圖1）。

圖1 生態修復分區指標要素

區域差異為主要特點，突出流域，體現整體。以流域面積、地形地貌、植被類型和氣候水文等為區域劃分原則，強調流域特點，反映系統的完整，重點是查清區域的資源狀況和生態本底，是區域生態功能基礎分區[13]。山東省以區域、重點流域和海域為基本單位，依據空間利用控制的需要，強調自然地理與生態系統的完整性與連通性，以重點流域、區域和海域為基本單位，開展了國土空間一級分區。

以功能為導向的生態系統，突出功能，體現格局。分區時要根據生態系統的重要程度和敏感性，對具有代表性的生態問題進行分析，得出反映整個區域的生態環境。不同地區、不同規模的土地空間主要的生態作用是不同的，可以根據“三區三線”的“雙評價”來進行綜合評估，兼顧并保障縣級行政區區域邊界的相對完整性。生態系統生態服務功能重要性、生態環境敏感性、生態恢復能力和相關生態因素之間的相關性，山東省將生態服務功能作為二級分區指標，即水源涵養、防風固沙、土壤保持和生物多樣性四類生態服務功能。

以典型的生態問題為主體，突出問題，體現單元。生態修復的對象、措施及相關的保護措施都受到了很大的制約。在突出生態問題的前提下，突出了自然地理單元的連續性和完整性，選取生態環境問題作為三級分區主導因子，在二級分區的基礎上劃分出相同級別的生態修復小區。

4 分區結果

山東省土地利用主要的生態環境問題進行了分區劃分。在劃分的進程中，二區之間存在著一定程度的重疊[14-16]，比如：水資源保護生態恢復與生態保護生態恢復區域的重合，生態恢復與人居環境提升、土地綜合治理生態恢復等方面的重合，可根據實際情況保留多個主導生態功能。三區的劃定要與區域社會、經濟狀況及發展計劃相適應，在全省范圍內進行優先整治重點區域。按照上述分區原理和方法，把山東省分為6 個大區、7 個亞區、11 個修復小區（表1）。

表1 山東省國土空間生態修復一級、二級分區結果表

一級區劃主要依據地形地貌“兩屏三帶三原一海”總體格局，共劃分出6 個大區，分別為魯中南水土保持與水源涵養生態修復區、魯東低山丘陵水土保持生態修復區、魯北濱海生物多樣性保護區、魯西南沉積平原土地綜合治理區、魯西北黃泛平原人居環境提升區和海域海島生態修復區。

二級區劃在一級區劃的基礎上結合重點流域范圍及主導生態功能評估結果，共劃分7 個亞區。三級分區在二級分區的基礎上結合生態環境問題，注重自然地理單元的連續性、完整性，聚焦生態修復重點區域，共劃分11 個修復小區。

5 結束語

在進行生態修復的過程中，要全面了解生態系統的結構、過程和功能等基本特征，以生態系統功能的保護和恢復為核心，對生態系統的重要性和敏感性進行評價，識別生態修復的重要空間、敏感空間和受損破壞空間的范圍與分布，分層次、分區域開展保護修復。根據山東省區域差異的特點，從水源涵養、水土保持、防風固沙和生物多樣性維護等方面的主要作用及生態環境的敏感度出發，根據山東省的實際生態問題和綜合治理要求，將其劃分為三個層次。三個區域劃分主要以區域差異規律、主導生態功能和主要生態問題等為劃分基礎，對區域劃分規律進行全面、系統的綜合評價，對主導生態功能進行評價要把握科學性、可行性，選擇適宜的評價方式。評價結果是區域劃分的基礎，為重點區域進行重點生態問題的研究，提出有針對性的差異化修復對策。山東省國土空間生態修復分區由生態功能區劃向以生態功能為基礎的生態系統多要素管理區劃的探索，對提升區域生態修復效益、增強修復可行性、國土空間生態修復的時空尺度性問題和維持不同等級層次間的生態動態平衡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