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紅光
越來越喜歡這“自古名都并州”。
每次出門在外,都不免自我介紹或被人介紹,其最重要的標簽,首屬地名,“這是山西某某某”“我是太原某某某”,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和說德國哲學家康德、美國科學家愛因斯坦、河南農民工、常山趙子龍、火星怪物巴比努……都是同樣的調調。地域,就像一個人的身材相貌一樣,深深地烙在了每一個人身上。哪怕誰真的胸懷全球,也必須立足腳下的土地,站穩扶好,下一站,哦,不好意思,下一站還是太原。近三年來,全球都有疫情,足不出省,足不出市,已經成為一種生活常態。這樣一來,某個人和某個地域的捆綁意味,就顯得更為強烈了。
在構思這篇小說的時候,正在讀黃仁宇先生的“大歷史觀”,不由得想到了“大太原觀”。好多事,想想可以,做起來難。作為一座有著2500 多年建城史的古城和當今的一省省會,要想面面俱到,那似乎并不是區區一中篇小說的任務。而且,在當今小說(主要是中短篇)推崇小切口和普通人生活的風口下,自己的這種想法,在不合時宜之外,已經不是野心,而是有點像蛇吞象了。然而,只喜歡做容易的事,那和“躺平”有什么區別?
想來想去,還是以年輕人的戀愛經歷寫開去,較為妥帖。大多數凡人,有感情和沒感情的,一生飛揚和早就佛系的,都會對感情有一種先天的靠近感。一座城市的人文地理,也希望隨著感情而活起來。
在感情經歷中,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都是星辰大海,一抬頭一閉眼對方的世界就是全世界,真真假假起起伏伏,都會進入法眼,融入心情。如果是本地人和外地人談戀愛,無論是“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的堅定,還是“因為一座城,邂逅一個人”的浪漫,都會將一座城市的文化、品質、風格,實實在在地擺在心里,去過的每一個地方,每一處風景,每一次大快朵頤,每一次聆聽故事,都會成為“土著”和他鄉客交往的“鐵證”。
于是,有了這篇小說,讓人們愛起來,讓城市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