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發展格局引領工業綠色運營的路徑選擇與政策保障研究

劉天森 張嶠偉

(1.哈爾濱工程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6；2.南京大學，江蘇 南京 210008)

0 引言

近年來，全球氣候變化與新冠肺炎疫情給我國工業部門有序發展帶來較嚴重的沖擊。隨著全球貿易新格局的逐步形成，我國政府正在深入探索如何重構產業發展方式。2020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七次會議上提出構建新發展格局重要思想。2020年10月，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對新發展格局的內涵進行了深刻解析，強調全面深化改革、依托創新和高質量供給創造新需求，加快形成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新發展格局重要思想的提出，為我國工業在全球經濟下行的環境中走出適合我國國情的發展道路指明了正確方向。

基于我國工業發展進程中重大且迫切的現實與理論需求，本文將探索如何依托新發展格局關鍵支持舉措，引領工業綠色運營實現新跨越，并依托多元主體行為聯動的優勢特征，加快制定有益于新發展格局引領工業綠色運營的保障措施，以促進重點產業高效融入新發展格局。

1 新發展格局引領工業綠色運營的路徑分析

1.1 綠色運營的內涵

商業組織中，綠色運營屬于可持續運營的重要構成部分，重點關注了產品全生命周期各個階段(包括設計、制造、銷售、再利用等環節)的綠色化程度，旨在減少能源消耗和污染物排量以降低產品生命周期對于生態環境的負面影響。前期研究也關注了供應鏈、物流等企業外部層面的綠色化程度。總體來看，綠色運營理念已被越來越多的企業所認同，但仍面臨如何提升綠色運營決策有效性的困境。

關于綠色運營的梯度劃分，前期研究已針對企業運營管理的基本特征形成了共識觀點，并據此識別了綠色運營在不同階段所展現出的發展梯度。具體來說，前期研究將綠色運營按照其生命周期的關鍵流程劃分為“綠色生產鏈”“工業生態鏈”“綠色供應鏈”3個梯度。對此，本文將綠色運營發展梯度的發展過程總結為圖1。其中，“綠色生產鏈”是從企業內部生產層面對綠色運營模式進行的探索，旨在構建有利于生態環境質量的生產流程。

圖1 綠色運營的發展梯度

通過改進產品生產過程中的污染物及廢棄物處理方式，完成對這兩類物質的資源化和再利用。“工業生態鏈”是從相同或相似產業部門所形成的產業園區層面對企業綠色運營模式進行探索，實踐載體通常為生態工業園，并依據循環經濟理念和工業生態學原理設計產業組織形態。通過利用不同產業部門、項目或工藝流程間的資源、副產品及廢棄物，構建企業間橫向耦合、縱向閉合、協同共生等關系。進一步，采用技術手段、信息資源和經濟措施提升生產要素的配置效率，進而構建一個集成、能量多層次利用、良性循環且轉化效率高、經濟與生態效益共贏的工業生態鏈結構。“綠色供應鏈”是從整體供應鏈層面對企業綠色運營效率進行探索，是一種考慮供應鏈各個環節對生態環境影響的現代化管理模式。該梯度以綠色制造理論和供應鏈管理技術為基礎，涵蓋了供應商、廠商、銷售商和用戶等核心主體，旨在促使產品從物料獲取到報廢處理的全過程對生態環境的產生負面影響最小。綜上分析，綠色運營的三個發展梯度按照產品的生產及使用邊界逐層擴大，其梯度劃分有助于更加細致地理解生產要素錯配將通過何種路徑傳導至綠色運營層面。

1.2 新發展格局引領工業綠色運營的潛在路徑

構建新發展格局的重點任務是推動我國產業供需結構實現高質量且深層次優化，綜合新發展格局內涵及“十四五”規劃對工業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本文將新發展格局引領我國工業綠色運營的關鍵著力點定位于深化創新、融資和貿易的驅動作用。同時，新發展格局倡導經濟主體利用多元創新、暢通融資、自由貿易等方式改善經濟形態，通過破解重點產業“卡脖子”問題，推動其高效融入國內外供需體系。關于創新、融資、貿易對工業綠色運營的影響，具體分析如下：

(1)關于創新效率，一般來說，要素配置不當會拉高要素價格，導致產業在總成本約束下削減創新投入以保持預期產出。對于政策重點扶持的工業部門，由于其較容易獲取投入要素，可能將抑制其他部門的創新動力。進一步，創新效率對綠色生產的影響狀態為：創新效率的提升將擴展工業部門的技術前沿與技術規模，進而通過改善環境技術效率推動綠色生產的有序進行。

(2)關于融資能力，工業生態鏈的構建依賴于經濟部門之間產品與資本的有序流動，融資作為保持資本質量的重要工具，有助于促進工業要素配置更高效地轉化為產出效率。在此情況下，部分被融資約束的工業部門可能被迫退出市場。由此推斷，融資能力不足可能將破壞工業綠色治理中各經濟部門之間的耦合結構，進而打破工業生態鏈的完整性。

(3)關于貿易規模，當某些工業部門處于價值鏈分工的中低端時，會導致其更加依賴外部供應鏈。綠色供應鏈的實現依托于開放經濟系統下的多元主體互利機制，在此過程中，產業貿易行為具有重要意義。近年來，貿易保護主義和貿易摩擦的加劇使得新興經濟體面臨逐漸惡化的商業環境。同時，進口關稅的波動增加了綠色供應鏈的構建成本，這將不利于對供應鏈全過程進行質量控制。由此推斷，產業貿易規模穩態有助于工業部門綠色供應鏈的構建。

綜上分析可以判斷，創新效率、融資能力和貿易規模這3類因素會分別影響綠色生產鏈、工業生態鏈和綠色供應鏈，初步印證了新發展格局的關鍵支持舉措與制造業綠色運營之間的理論關聯。在產業實踐中，可嘗試構建“創新效率→綠色生產鏈”“融資能力→工業生態鏈”及“貿易規模→綠色供應鏈”的作用路徑，以突出新發展格局的重要引領作用，并切實解決不同梯度下的綠色運營問題。

2 新發展格局引領工業綠色運營的政策保障分析

2.1 著力提升新發展格局的引領帶動作用

政府需從全局高度準確把握和積極推進新發展格局，抓住工業綠色運營的轉型升級機遇，切實發揮政策帶動作用，引領工業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鑒于部分中小型工業企業缺乏應有的政策敏感性且面臨信息閉塞的問題，難以充分發揮新發展格局的引領帶動作用對其自身發展路徑進行長遠規劃，更難以在同行業競爭進程中取得領先優勢。對此，政府通過政策引領有助于中小型工業企業深化對國家及區域重要政策的認知，進而及時對企業運營策略進行調整，積極主動融入新發展格局。相比之下，盡管國有大型工業企業在新發展格局引領下已對綠色運營進行了一系列的探索，但其深度開展仍需要政府提供細致的方向性指導意見與進一步的政策支持。由此可見，政府應結合新發展格局的具體精神內涵，為工業企業(特別是傳統工業區)綠色轉型提供針對性且專業性的路徑引導。

2.2 促進資源合理優化配置并激發企業參與綠色運營的積極性

政府應促進資源的合理優化配置，使資源發揮最佳效果，為工業企業綠色運營發展提供資本和政策支持，激發企業主動參與綠色轉型的積極性并保障其綠色運營過程的持續性和創新性。當前經濟下行壓力進一步加大使得部分工業企業的主營業務收入縮減，僅僅依靠其自身能力難以維持綠色生產技術領域的持續投入，因此需要政府在資金獎勵、研發補助、稅收減免等方面給予配套支持。特別是對于部分中小工業企業來說，盡管其意識到開展綠色運營的必要性，但其現有資本及其他資源規模不足以支持其持續開展這項活動。對此，政府需要針對資源合理配置制定長效協調機制，通過建立高標準的市場體系，推動優質發展資源向民營企業傾斜，為中小工業企業綠色運營的技術與管理創新提供充足的資源保障，促進其在綠色領域實現跨越式發展。

2.3 強化綠色運營進程中的知識產權保護

進一步，政府應全面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工作，完善相關法律法規，保護工業企業在綠色運營中的科學技術成果，激發企業持續創新的積極性，增強企業競爭優勢，進而實現工業企業的高質量發展。依托新發展格局重要思想的引領，部分重污染工業企業已開始改進生產工藝(例如水泥工藝)，以降低生產過程對環境的不良影響，并依托技術優勢在國內市場培育產品與服務的競爭力。對此，政府應進一步完善企業知識產權管理制度，提升管理水平，搭建保護體系，保護工業企業充分獲得綠色轉型升級過程中的技術紅利，從而持續提升企業技術研發和成果轉化效率，進而激發工業企業對于綠色運營模式持續創新的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