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編輯部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p>
幼時讀這句詩,總理解不了其中“偷”字的精髓。因為當時總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所以只是草草背會詩句,應付家長的檢查,甚至還覺得作者當時一定是詞窮了,才會用“偷”字來湊數。
少時忙于功課,亦無暇體會其中的深意,再加上青春期的張揚,每每讀到這句詩,總覺得有些矯情,認為作者在強行抒情,而非表達當時真實的心理活動,也因此將這首詩歸為華麗詞藻堆積起來的作品,無真情實感的流露,更算不得優秀的詩文作品。
畢業后雖忙于生計,但也能抽出時間與兩三好友對坐暢談,只是總也體會不到浮生偷閑的感覺。直至那日,午后的陽光透過窗外樹葉的縫隙灑在陽臺,躺在窗邊的小狗愜意地伸了個懶腰,而我也難得空閑地坐在沙發上放空自己。那一瞬間,心底突然生出一絲愉悅,暗自思忖原來這便是生活,雖然忙碌但不失寧靜,也頓悟了李涉當時的心情。
自那之后,我常常思索,讓我領悟浮生偷閑的究竟是那一縷灑進的陽光,還是那只慵懶的小狗,我至今沒有答案。但是卻明白了,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有人在認真享受這份浮生偷閑的愜意,而千年后的我,終于在一個午后忙中“偷”閑,感受到了文化穿越千年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