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手記

并不神秘的九價HPV疫苗

文/方圓記者 蘇晨

在市場火熱的情況下，搶到九價HPV疫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攝影/方圓記者 蘇晨）

“我終于搶到九價了！”前不久，好友小莉給我發來了這樣一條消息，從文字中不難看出她的激動。她所說的“九價”，是指九價HPV疫苗。作為有效預防人乳頭瘤病毒（HPV）感染引起的宮頸癌疫苗，HPV疫苗備受關注。HPV疫苗包括二價、四價和九價疫苗。其中，九價HPV疫苗是預防病毒種類最多的一種，因此，在價格居高的情況下仍然引得眾多女性搶購。

近日，九價HPV疫苗新適應證獲得國家藥監局批準，適用人群拓展至9歲至45歲適齡女性接種，此前，其接種適應年齡為16歲至26歲。作為適齡接種女性，在小莉搶到疫苗前，我便對此疫苗的火熱程度有所了解，也時不時地留意著接種九價HPV疫苗的途徑。眼見小莉約苗成功，我趕緊向她“取經”。

“我確實做了不少功課。”小莉告訴我，她從開始了解疫苗預約途徑到約苗成功歷時半年。“我去公立醫院現場登記預約過，但至今沒有排到名額，還在微信上的疫苗預約小程序上搶購過，也沒搶到。”小莉向我訴說著她“搶苗”路上的不易。后來，小莉在某社交軟件上，看到了一個女孩在北京某私立醫院成功接種九價疫苗的“經驗帖”，小莉加入了該醫院微信群，終于成功“搶”到了疫苗。我曾了解過，九價疫苗一共需要接種3針。公立醫院的價格一般是單針1298元，3針需要3894元，而在私立醫院，3針的價格則為5000元到7000元不等。

“能搶到就行，貴就貴點吧。”小莉的回答應該是不少人的共同心理，與花錢相比，大家更在乎能否約到疫苗。

為何九價HPV疫苗如此難約呢？在《中國實現全球消除宮頸癌階段性目標的研判》論文中，復旦大學附屬腫瘤醫院腫瘤預防部主任鄭瑩認為，我國HPV疫苗接種率低，“供應嚴重不足”是主要原因之一。目前美國默沙東公司是全球唯一擁有九價HPV疫苗生產技術的藥企，產量有限，自然供不應求。可以說，預防癌癥、年齡限制、貨源稀缺，這些特性讓九價疫苗成了“奢侈品”。與小莉聊天過后，我登錄了小莉預約疫苗過程中用來“做功課”的社交軟件，在搜索框內輸入了“九價”，有70余萬篇相關帖子。許多女孩“曬”出了她們“搶苗”的經歷和經驗，她們把預約失敗叫作“陪跑”，約苗成功則稱為“上岸”，頗有一股你爭我搶的競賽氛圍。

“上岸”一個月后，小莉邀我陪她接種疫苗。我欣然應允。在醫院等待時，小莉告訴我她有些緊張：“許多‘經驗帖’上說，打這針特別疼，還有許多注意事項。”看著她擔憂的樣子，我也不由得跟著緊張了起來。然而，事情卻比我們想象的要順利。“不怎么疼，醫生說不需要特別忌口。”小莉接種很順利。回家的路上，我們一致覺得網上的“經驗帖”有夸大成分，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不同，接種疫苗不需要太過緊張，遵醫囑即可。

到家后，我再次搜索九價疫苗接種信息，這一次，我發現在“經驗帖”外，還有一些女孩訴說自己約疫苗被騙的經歷。原來，在九價疫苗的火熱情況下，一些不法分子自稱有疫苗購買渠道，利用“適齡”女孩們想盡快“上岸”的心理哄騙她們交付訂金后，便將人“拉黑”。受騙女孩們損失幾千到幾萬元不等，只能求助警察。作為一名同樣期望能接種九價疫苗的女性，我十分能理解女孩們迫切約疫苗的心情。而陪同小莉接種疫苗后，我仿佛經歷了一次對九價疫苗的“祛魅”過程，它并不那么“神秘”了。在我看來，女孩們在約苗中通過網絡收集信息時，要注意甄別信息的真偽，在期待“上岸”的同時保持理性，不要過于緊張，更不要給騙子以可乘之機，否則便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