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形成邏輯、內涵演進與最新進展

劉耀彬，易 容，姜俐君，李汝資

（南昌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江西 南昌 330031）

一、引 言

人類在社會發展過程中將生態環境要素納入社會關系的理性思考，衍生以生態環境為核心要素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即生態文明。生態文明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模式下產生的物質和精神成果的總和，它體現于人、自然、社會的和諧發展，表明了堅持保護恢復環境的基本立場，貫穿于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建設全過程中。生態文明是在工業文明成熟發展的基礎上升華而來的新的社會發展形態；是在生產力水平充分發展的基礎上，將生態視為可增值的資產，為經濟社會創造巨大增值空間的文明形態。自黨的十八大以來，生態文明建設納入國家“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深刻影響著中國的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和社會建設。生態文明建設作為一項綜合性任務，它強調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理念，倡導以綠色、循環、低碳的發展方式，指引經濟建設邁向綠色發展；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歷來重視生態文明建設，將政治建設作為生態文明建設的統領，為生態文明建設保駕護航；生態文明建設的最終結果就是要構建和諧社會并在全社會形成正確的生態價值觀念。生態文明建設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選擇，是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的根本要求，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要條件。

習近平總書記立足于黨和人民發展事業，站在時代高度上回答了中國堅持生態文明建設道路的原因、目標和方向，總結了中國建設生態文明的理論支撐、實踐走向和現實依據，形成以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為主要指導的生態文明建設體系。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是中國建設生態文明的根本指導思想，其系統詮釋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的理論脈絡和實踐路徑，具體體現為生態文明建設的戰略、綠色為基調的發展路徑以及建設美麗中國的目標［1］。當前，學界普遍認同的觀點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內涵體現在“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良好生態環境是最普惠民生福祉”“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體”“生態興則文明興、生態衰則文明衰”“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用最嚴格制度最嚴密法治保護生態環境”“建設清潔美麗的世界”等論述中。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內涵豐富、立意深遠，總結梳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形成邏輯、核心要義及最新進展，厘清思想“從哪里來”“怎么來”和“到哪里去”，對把握當前中國生態文明建設發展規律、核心目標及最新動態具有重大意義。

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形成邏輯

自1956年起，中國生態文明建設歷經66年的探索，在綜合協調政治核心、社會經濟、人文發展、精神文明等全方位發展過程中，逐漸摸索出建設生態文明的基本規律，形成了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主要表現為“歷史—理論—實踐”三大邏輯。

（一）歷史邏輯：從工業文明到生態文明轉換過渡的歷史必然性

工業革命以來，以資本、勞動、能源、技術進步為要素的機械化大生產成為各國生產發展的重點，規模經濟創造了巨大財富，生產率成為衡量經濟發展水平的主要指標，以科技為主導的工業文明帶動人類社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工業文明經歷了一段較長時間的黃金期。工業文明后期，人們發現無論是資本、勞動、能源還是技術進步都無法使得生產率提高，工業發展似乎到達瓶頸期；經濟高水平產出伴隨資源的迅速消耗，資源枯竭問題顯現；生產的污染產出無法被環境吸收，生態環境問題凸顯。隨著互聯網信息化為工業發展帶來新的方向，以信息技術產業為代表的新興產業為世界經濟發展增添了不少活力，工業產業形態向多元化發展。人們意識到“只有一個地球”，要合理利用資源和保護環境，并進行了諸多嘗試：一方面，提高資源的利用效率，優化工業生產工藝各個環節，嚴抓工業廢品的控制；另一方面，不斷開發清潔能源。歷經這些探索，工業經濟發展邁向更高的階段，工業文明在信息化和生態問題的共同作用下，轉化為更高層次的文明形態——生態文明。

工業文明向生態文明轉換具有歷史必然性。從工業發展來講，一是提高生產率的需要，二是改善資源不合理使用的需要，三是治理工業污染的必要。從生產發展來講，將可增值的生態資產引入社會生產當中，為生產發展帶來更多潛在價值；從文明發展角度來講，將不可持續的工業文明轉換為可持續發展的生態文明；從人類發展看，這是人民生活福祉的保障和需要。生態文明具有包容性，還需要實體經濟支撐，因此，在信息技術革命驅動下，工業文明在充分考慮生態環境的前提下滿足可持續發展的部分將是生態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在建設工業文明的過程中，選擇了粗放型發展方式，引致了諸多環境問題；在之后的60年內雖然發展迅速，但是也面臨著工業文明社會時期遇到的問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提出是對以往道路的總結、創新與發展，不僅能夠指導中國的生態文明建設，同時對于其他國家也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二）理論邏輯：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傳統文化在生態文明建設領域深度融合的核心體現

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為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提供了理論基礎。第一，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唯物辯證法為解讀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提供了方法論。《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保護生態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將生態要素納入生產力范疇，解放生態生產力和發展綠色生產力［2］，形成環境友好的生產關系，體現生態文明建設要求下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更高目標。第二，馬克思主義為經濟社會綠色發展提供了理論基礎。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闡明了經濟社會發展與自然密不可分的關系，體現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現代化的重要形式。人作為協調經濟社會和自然關系的主體，推動綠色發展，可以促進經濟社會生產的生態價值轉化。第三，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闡明了建設生態文明的必要性，生態文明反映了人類文明發展的最新形態、理論體系和發展方向，是具有哲學、經濟學等理論指導下的科學實踐模式。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同中國實際深度融合，內化成新的中國理論，成為新時代建設生態文明的指導核心。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從人民的長遠利益出發，目的是讓人民享受更佳的生活環境，最終促進社會進步和民族興盛。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與中華傳統文化的融合與發展，其理念或可追溯至中華傳統文化中“天人合一”“中道和諧”“民為本”等。“天人合一”體現人與自然的辯證統一，兩者相互關系認知以和諧為目標［3］，而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反復提倡人與自然和諧相處、互利共生；“中道和諧”意指在處理生態文明與經濟發展矛盾關系時，不違背自然規律，要順應自然、保護自然［4］，這些都與我國保護環境、追求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等理念同聲相應；“民為本”即人民是一切之本，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倡導的，要“讓良好生態環境成為人民生活質量的增長點”［25］，生態文明建設緊緊圍繞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初心。綜上所述，中國的傳統文化強調了生態建設在文明發展中的重要作用，生態和文明相輔相成、共同發展和共同進步。樹立正確的生態文明觀、制定合理有效的政策法規、在全社會形成保護環境的文化氛圍，對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具有重大意義。

（三）實踐邏輯：由生態環境治理、建設美麗中國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發展規律

生態貫穿中國經濟發展實踐全過程，它隨著不同經濟形態展現不同的價值，逐步邁向社會主義建設的更高層次和更重要地位。從早期生態環境治理到把生態良好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目標，最終融入全球化浪潮中，生態文明理念漸成體系。早在1956 年，毛澤東同志意識到“綠化祖國”的必要性，抓水利和林業建設，全中國進入環境保護和早期探索階段；隨后，環境保護逐步形成全球共識，即進入立法起步階段；而后，可持續發展成為建設現代化必須實施的重大戰略，這一階段持續了將近20 年；科學發展觀點明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本質要求、方法與路徑；自生態文明納入國家總體布局以來，生態環境保護成為國家戰略要求執行的重要任務，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開始指引中國邁向綠色高質量發展的現代化之路［5］；黨的十九大在深入推進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過程中，突出生態文明建設這一模塊的重要地位，推動生態建設布局的力度前所未有。從2020 年，新冠疫情暴發以來，全球都受到了疫情的嚴重影響，世界各國被迫停工停產，經濟出現嚴重停滯現象，但即使在經濟大幅度縮水的情況下，全球大氣污染仍在持續加劇。后疫情時代，對于人與自然的再思考將推動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內涵邁向新的高度。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正是充分抓住時代特征，應對時代問題，提出應對方案，切實推進人與自然命運共同體建設。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的實踐譜系如圖1 所示，可以看出，黨中央以環境治理問題為起點，以建設美麗中國為主線，以生態價值轉化為基點，以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為全球發展共識，進而架構新時代生態文明建設的框架體系。中國已經形成了以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為指導，呈現全面綠色轉型的生產生活環境，各地區圍繞“碳中和、碳達峰”目標進行“減碳降污”的環境治理體系，扎實推動綠色技術創新、綠色高質量發展，在深入推進抓好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構建新發展格局，最終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階段目標。新時代背景下，生態文明建設關乎構建全球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在全球治理中正做出突出貢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已進入改革深化階段。

三、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內涵演進

（一）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基本內涵

一是深邃歷史觀。歷史表明，文明發展離不開生態建設［6］。認識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對于認識人類社會中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系統運作具有深刻影響，其一直以來都是生態環境認識與研究問題的重中之重，也是研究人類發展和文明演進的根基。習近平總書記歷來重視歷史對于把握國情、道路選擇、治國理政的借鑒意義，總結歷史、把握現在、開創明天，這是歷史帶給我們的寶貴經驗（1）。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就是習近平總書記充分考慮人與自然的一體關系以及深邃歷史觀所蘊含的長遠價值，提出生態興衰蘊意文明興衰的重要論斷，重點強調了生態建設發展與人類文明源遠流長之間的緊密聯系。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不只是對此前生態建設經驗的簡單重復，而是在工業文明升級到新文明過渡階段的深刻思考，對于人類生態文明發展具有指導性意義。

二是科學自然觀。從辯證角度來看，人與自然當和諧共生［7］。“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堅持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在認知上，萬物源起于自然，自然孕育萬物，自然就是人類的根。實踐證明，資源環境這一稟賦是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雖然隨著技術等其他要素帶動的內生增長能產生倍增效果，但經濟增長不可脫離資源環境本體存在。如果可以從源頭改變人類無節制透支自然資源，改進工業生產流程以及優化生產技術，那么可以消除人類工業化對自然環境造成的危害。堅持綠色引領，形成綠色增長體系，切實深入生態治理，根本上還是從理念和行動上逐漸形成綠色、低碳、可持續的生產生活方式［8］。

三是綠色發展觀。實踐經驗證明，綠色發展是必行之策。早在2005 年，習近平總書記從環境問題出發，緊抓主要矛盾，創造性地提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即“兩山理論”）［9］。“兩山理論”是習近平總書記對現實問題深入研究作出的重要論斷，它體現了生態利用與創造財富之間的辯證關系。如何理解“兩山理論”？如何實現“兩山轉化”？首先，稟賦創造價值，社會經濟必須依存于一定的生態環境而存在；其次，要通過經濟發展政策助推生態效益的提取與轉化。如何高效創造價值而不損耗生態？如何利用經濟效益反哺生態？在這之中，綠色發展觀就是協調兩者關系的紐帶。要從供給端推動綠色化改革，促進產業融合發展，推動生態與經濟實現交互共贏。全面推進生態產業化和產業生態化協調并進，深層次理解綠色發展觀含義，化解生態利用與創造財富之間的矛盾，促進經濟更高層次增長。

四是基本民生觀。以人民為中心、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為世界謀大同的根本目標貫徹于生態文明建設全過程。關注基本民生，促進良好生態效益與民生福祉的相互轉化，是生態文明建設的核心任務。以前中國的民生更多關注物質民生，即人們追求物質生活的富足、追求生活安定和平，但是隨著生產力的不斷提高，生態環境的問題逐漸顯露。人民的需求已不僅僅局限于物質生活豐裕，而逐步升級為對高質量的生活環境需要（包括生態環境和生態產品）中。生態環境與民生品質的協調關系，是提高人民幸福感、建設民生工程的重要部分。將良好生態環境轉化為社會福祉，是現代化進程中的重要任務。良好生態環境是人民能夠享受的普惠福祉，維護好生態環境發展，就是為人民謀福祉。守護好人民賴以生存的生態環境，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基本條件［10］。

五是整體系統觀。建立起整體系統觀，即“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體”的基本理念，要將自然中的所有要素組合起來，將其看成整體生態系統進行全面、系統地治理，不可偏廢一方，以保證生態系統穩定運行。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將環境治理工程看作是民生大事，抓實推動系統治理工作，要完成這個目標必須要把環境治理這件事情置入復合生態系統中進行分析［11］。整體系統觀主張要注重系統整體與局部的協調統一，建立整體優化的系統治理體系。要著眼于整體生態總布局，從系統觀念出發，不僅要注重人與自然二元主體的關系，同時要注意各種文明發展過程中內部結構之間的協調推進，實際上就是實現各生態系統及其內涵要素之間的非線性作用，最終實現整體效應，直至達到全局最優化。

六是嚴密法治觀。習近平總書記主張通過最嚴格制度和最嚴密法治手段［12］，堅決嚴厲打擊破壞環境的行為，用法治手段維護生態環境的長治久安。法治作為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執政的有力武器，建立嚴格法治制度可以為生態文明建設提供基本保障，生態環境制度在不斷地發展、完善、糾正中逐步發展為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指導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制度體系。為推動生態文明建設進入有理可依、有章可循的正確軌道，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出臺了許多相關環境政策。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強調建立健全系統性、完備性、可行性的環境保護治理體系，同時，十分關注政策的落實情況，對于危害生態環境的企業以及個人，給予嚴厲的法律制裁。政府作為宏觀調控中“有形的手”，在生態文明建設中起統領作用，要在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處于核心樞紐地位，以最嚴格制度和最嚴密法治加大保障力度，推動治理朝著徹底、全面改革方向前進，進而以最快速度推動生態文明建設落實成效。

七是全民行動觀。建立全民行動觀，其重點在于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讓全體人民參與到建設美麗中國的共同目標當中。首先，要將全民共建美麗中國納入生態建設總體布局，使之成為全體人民家喻戶曉的社會倡議。其次，社會管理方面，要實現環境信息透明化、全民參與渠道多樣化、管理機制健全化，明令禁止阻礙生態文明的行為，在全社會形成全民共建生態文明社會的氛圍。最后，加強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教育，將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滲透地區、社區、家庭和個人心中，深化生態文明理念的全面教育。全體公民不僅是整個社會環境系統運行的受益者，也應該是社會環境的保衛者與建設者，需擔當起建設美麗新中國的主體性責任。

八是共贏全球觀。世界大局表明，國際社會應合力攻堅生態文明建設。習近平總書記在“領導人氣候峰會”指出當前全球環境治理的窘迫困境，呼吁國際社會團結奮斗，合作才能更好解決問題。中國在全球舞臺上積極行動，在生態文明這一頁上寫出了精彩的篇章，供世界各國檢閱和借鑒。中國的生態教案帶來的突出貢獻，已經讓中國成為引領者，鼓舞了各國建設生態環境的信心，中國的生態治理經驗體系在全球舞臺上煥發新活力。中國還率先將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融入“一帶一路”建設中，對形成“綠色絲綢之路”有建設性意義。今后，仍需充分發揮中國特色反貧困理論基礎和實踐作用，為全球共建生態文明貢獻中國力量與中國智慧。

（二）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內在演進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內涵深厚，分別對應不同階段生態文明建設要求，與中國生態文明建設總體布局的各個環節緊緊相扣，具體如圖2所示。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源于對環境問題的思考。圖2 中，橫軸表示中國治理環境問題的歷史過程：從對環境問題的識別開始，中國歷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環境治理探索，最終提出建設生態文明方案，從此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時期。縱軸表示中國環境治理策略的內涵深化過程：環境問題推動中國生態文明建設；此后，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將“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理念推進成為社會普遍共識，使正確的生態自然理念成為建設生態文明的基礎；倡導綠色的生產生活方式，推動綠色發展，生態環境系統治理同步進行，完成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推動生態文明建設成果向民生福祉轉化，并以嚴密的法治制度保障鞏固生態建設成果，形成系統的生態文明治理體系；“美麗中國”是中國生態文明建設的基本藍圖，指引著全體人民共同努力并為之奮斗；全球人類同呼吸、共命運，倡導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中國生態文明建設走向全球化的標志，這也是生態文明建設的最終走向。

總體而言，深邃歷史觀詮釋了生態文明建設的產生過程，科學自然觀是生態文明建設在理念認知上的轉化，綠色發展觀體現了生態文明建設在自然與經濟關系的協調統一，整體系統觀體現了生態文明建設在生態系統維度的治理觀念，基本民生觀體現生態文明建設“以人為本”的價值導向，嚴密法治觀體現生態文明建設制度保障的重要作用，全民行動觀體現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的基本目標，共贏全球觀體現了生態文明建設的最終目標。

四、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最新進展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自環境問題識別開始，自上而下系統布局，久久為功，以建設美麗中國為基本目標，帶領社會各界進行生態文明改革，大力推進綠色發展和系統治理，建立嚴密的法治體系保障，生態文明建設成果向民生福祉轉化，中國生態文明建設道路日益光明并逐漸走向世界。這是生態文明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的中國實踐，也是中國在新時代的一項長期根本任務。當前，中國生態文明建設處于新舊動能轉換階段，國際社會對中國“碳達峰”“碳中和”進程保持高度關注，綠色轉型面臨較大技術難度，高質量發展的各項機制還未完全建成，生態文明各項制度體系有待完善。對此，要以生態文明建設為統領，協調人與自然關系，堅持從保護和治理兩端建設生態；要以綠色產業發展為主基調，推動綠色化變革覆蓋經濟全過程，推動產業鏈低碳和循環利用，將現代化經濟體系升級成生態友好型、可持續利用的全新結構，把最新理論滲透經濟社會建設的各個維度。當前，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體現為五個維度的最新進展。

（一）全面綠色轉型、人與自然和諧共生

習近平總書記對全面綠色轉型進行了總體設計：2025 年要實現生態文明建設取得新進步，2035 年要廣泛形成綠色生產生活方式，到2050年“建成美麗中國”。中國在現代化建設進程中，只有沿著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之路，才能在新發展階段建設好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要實現這一目標，就必須以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為綱，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推動全面綠色轉型［13］。全面綠色轉型引領新時代生產力在自然和社會雙重維度的生態化解放和發展，推動全面綠色轉型，要統籌安排科技創新體系實現綠色生態化轉變，驅動綠色科技成果有效轉化為清潔生產力［14］。新發展階段下推進全面綠色轉型，環境保護是基礎，科技創新是支撐，動能轉換是引領，低碳循環是關鍵，生態碳匯是重點，節能減排是根本，最終目標是形成綠色發展的生產生活方式、產業結構和空間格局［15］。

（二）推動碳達峰、碳中和，實現全球命運共同體的大國擔當與話語體系

“碳達峰”“碳中和”是未來40 年中國要努力實現的重要目標。將碳達峰、碳中和納入經濟社會發展全局，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立足于新發展階段、應對全球發展大勢做出的英明決策。碳達峰、碳中和愿景加速中國能源系統革命、產業結構升級、國際貿易競爭力提高，為中國經濟高質量增長注入新的活力［16］。一方面，“雙碳”目標使得中國市場面臨新的內涵、使命和任務：從生產端看，這是一場能源生產革命，亟須探索能源與能源經濟可持續性綠色發展新道路［17］；從消費端看，這是一場消費升級革命，需要逐步推動生活消費端減碳，創新消費模式、激發內需潛力、提高居民生活品質［18］。另一方面，“雙碳”目標為中國在全球舞臺上帶來新機遇。中國在實現減污降碳協同的同時，推動建設世界最大的碳市場，碳匯和碳交易的未來前景無限［19］。此外，資本市場同“雙碳”目標有效結合，綠色金融以及碳交易蓬勃發展，綠色信貸規模不斷擴大，氣候投資等生態領域新興投資紛紛涌現，以市場機制促進“雙碳”目標正在逐步實現。

（三）技術上融合交叉，構建綠色技術創新體系

以低消耗、低污染、益生態、促環境等目標的新興技術為內涵的綠色技術創新，已成為當前全球競爭的重要抓手（2）。推動綠色技術創新轉化是保證生態文明發展、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強大支撐點。綠色技術的創新研發通過企業間知識溢出不斷改善市場技術環境，以企業為主體的創新活動不僅帶來低碳、循環、可持續的發展模式，而且通過連接自然、經濟、社會三大系統循環發展，是改善生產、生態、生活的主要動力。因此，要推動構建綠色技術創新體系，推動產業綠色技術共振，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20］。促進各種領域的技術交叉融合，推進智能生態、數字生態、綠色生態建設，打造制度完善、要素齊全、開放協作的綠色生態，以產業作為技術創新融合的載體，著力推動產業綠色化和綠色產業化。

（四）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綠色高質量發展

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對經濟、社會和哲學層面都提出了新要求。從國家戰略來看，推動“五位一體”協調發展；從國際視野來看，促進國內大循環融入全球大循環當中；從國內宏觀經濟來看，要推動構建新發展格局；從產業層面來看，貫徹新發展理念，切實推動產業鏈各端實現綠色轉型；從經濟增長目標和實現路徑來看，以綠色高質量發展為目標［21］。綠色高質量發展的當前任務就是要推動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在轉變發展方式基礎上進一步提高發展質量和發展效率，促進發展動力變革，最終目標是建立現代化經濟體系［22］。推進高質量發展綠色化，對打通綠色發展循環通道，推進城鄉融合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23］。

（五）嚴密的制度保障，推進生態環境治理現代化

《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堅持和完善生態文明制度體系，促進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當前，中國逐漸形成以“四梁八柱”為核心的基本制度體系，在逐步邁進包含生態文化、生態經濟、目標責任、生態文明制度、生態安全的“五大體系”建設中，逐步向“七個體系”為主要目標的現代化生態治理體系靠近［24］。推進生態環境治理現代化，以制度建設為根本保障，是對接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應有之義，也是推進生態文明建設朝著繁榮、清潔、美麗的新世界前進的重要動能。

注 釋：

（1）資料源自習近平致第二十二屆國際歷史科學大會的賀信，中央政府門戶網站（http：//www.gov.cn/xinwen/2015-08/23/content_2918446.html）。

（2）資料源自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科學技術部頒布的《國家發展改革委科技部關于構建市場導向的綠色技術創新體系的指導意見》，2019年4月，發改環資〔2019〕689號。